86.第八十六章
購買比例不足, 需要等一會兒再看哈 場上的眾人看到突然暈厥過去的閔白卓,紛紛驚呼站起。
「快去看看, 到底怎麼回事。」太子向身邊的親隨黃公公吩咐道,說完, 還隱晦的看了一眼閔庸。
閔庸則是遠遠的向著太子頷了頷首,瘦削的臉上泛著自信。
這次,他倒要看看誰還能救那小世子的命。
閔應和薛啟銘上前將圍著的眾人隔開, 薛啟銘直接上前將閔白卓的上半身身子托起, 好讓他呼吸順暢些。
「大傢伙都遠一些,圍得這樣緊, 白卓會喘不上氣的。」閔應向周圍的人喊道, 臉上滿是不似作為的焦急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快去請大夫」太子的親隨黃公公操著一口陰柔腔兒, 想要近處看的仔細些, 卻被閔白卓嘴角上和指尖上不經意間露出的青紫之色嚇了一跳。
「這、這。這是中毒了?」尖利的聲音直衝閔應的腦門兒,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他看到閔白卓的手指好像動了動, 忙用自己的衣袖覆上。臉上還是一片擔心焦急之色。
「發生什麼事了?」穆雨棠想要撩開面前的幃帽, 但一想, 又將手放了下來,只是有些焦急的問向旁邊站著伺候的爾竹。
「好像是淮南郡王家的小世子中毒了, 剛剛聽人都這樣傳」爾竹遲疑一下,將自己剛剛聽到的細細稟告給穆雨棠。
她也是道聽途說, 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剛剛場上確實是看到有人厥過去。
「中毒, 怎麼會, 這大庭廣眾之下,更何況太子殿下還在,怎麼會讓賊人得了手?」薛沛寧提到太子時,語氣還軟了幾分,嬌羞和驚訝之色交織,看起來頗有些不倫不類。
「這裡有爾葉伺候,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剛看到表哥也過去了」最重要的還是,她看到閔應也一臉焦急的跑了過去,別是真出了什麼事。
「中毒?」溫琦玉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靜靜聽著穆雨棠主僕的對話。此時,她心中也起了疑惑。
這淮南王郡王小世子日後是三皇子的得力左膀右臂,怎麼會現在就死了?
這怎麼跟她前世記憶中的有些出入?
她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好能將前面的情況看的更清楚些。
。
「這是怎麼了?這比賽還未開始嗎?」剛剛進來的三皇子,和坐在軟轎上的二皇子,有些疑惑的看著這那賽場上的人群。
「皇子有所不知,剛剛淮南郡王家的小世子被投了毒,如今還在那邊躺著呢。」
衛夫子主管此次的賽事,如今出了事,他第一個要被揪出來。與其他人說,還不如他自己來開這個口。
「淮南郡王家的小世子,中毒?」三皇子聽到這幾個字,面上再也淡定不了。他使了個眼神給身旁的人,那人頷了頷首,徑直往場內走去。
「這淮南王郡王家的小世子可是身份貴重,到底是何人想要挑撥淮南與朝廷的關係?」三皇子的臉上已經帶了薄怒。
這淮南地界雖然小,但是出產豐富。
不過這淮南郡王為了偏安一隅,乖乖的將世子送入京城為質,足以看出他想打消皇上戒心的決絕。
要不是與他達成共同的利益,三皇子相信,他也勸不動他這位堂兄。
這種人的怒火才最可怕。若是這世子在京城有什麼閃失,有心之人再將這屎盆子扣在他頭上。
三皇子真怕淮南郡王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比如一氣之下與他毀掉之前的盟約,要知道,當初為了取得他的支持,他費了多大的勁。
這樣一來,沒了淮南郡王的財帛支持,他不知自己的大業還要耗上多長時間。
這邊在觀台上聽消息的太子,聽到黃公公的回話,面上很快掛上了怒色。還做出了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架勢「去查,給我好好查,我就不信這麼朗朗乾坤之下,這歹人如此明目張胆。」
「是」黃公公低著頭,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太子臉上的神色。就轉身下了觀台。
閔庸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突然起身跪在太子身前,一臉大義凌然的道「太子殿下,在下閔庸。剛剛在來校場之前,倒是看到了些什麼,就是不知……」。
「你有話直說,先起來,孤恕你無罪」太子一擺手,另一隻手撐在腿上,不時用食指敲擊的膝蓋,臉上的神色倒是自然的很。
「閔庸剛剛在國子監時,看到一人鬼鬼祟祟溜進過活動室」那活動室是為了此次捶丸賽專門準備的休息之所,一般人不會進去。
「哦?你的意思是說,那人可能是給白卓下黑手的人?你可看清楚他的長相?」太子臉上帶上了幾分激動。
「看清了,但是,但是……」閔應頓了頓,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好讓人覺得他重情重義。
「但是什麼?難道此人是國子監的學生?」太子與閔庸的一唱一和,成功引起了觀台上其他人和剛剛趕到觀台的二皇子與三皇子的注意。
「皇兄已經知道投毒之人是誰了?」三皇子面上的急色掩飾的很好。
「這閔庸不是正在說嘛,他說他看到了這行兇之人的長相」太子看向三皇子眼裡的急色,臉上隱隱帶了幾分笑意。但是隨即就被他掩下去。
「你說,到底是誰?」三皇子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閔庸,追問道。
「是中甲班的屈鴻漸。」閔庸說完低下臉,表現出一副極端愧疚的模樣。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問話的還是三皇子,聽到沒有將此件事嫁禍在他頭上,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太子看到三皇子一臉放鬆的模樣,心底里的鄙夷就要呼嘯而出。
「將那人帶上來。」太子不耐煩的道。
「你們要幹什麼?」屈鴻漸被帶上來時,還不停地掙扎著,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不服兩字。
「將你暗害淮南王郡王世子的原委從實交代?」太子一句話,就給屈鴻漸定了罪。
眾人看那還在不停掙扎的屈鴻漸,都像是在看一個臨死之人。
「我沒有」屈鴻漸腦門上的青筋一急,全露了出來。
「你沒有,閔庸,你可還有其他證人?」太子做出一副『你既然要公正,那我就還你公正』的模樣。
「這個,還有,當時還有中甲班的王宴在場?」
「王宴?將他也帶過來。」太子一揮手吩咐道。
「太、、子殿下安好」今日太陽大,再加上王宴第一次這麼近的站在幾位皇子和太子面前,臉上的汗早就淌成了小溪。順著那白粉,一道一道的,面上的景色甚是精彩。
「你也看見這屈鴻漸進活動室了?」太子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是、是」王宴低著頭,一雙眼睛直盯著太子的腳尖,不住的應道。
「你還有什麼好說?」太子指著那被強押著身子,還在不停掙扎的屈鴻漸。
「我沒有,我有什麼理由要害他?」屈鴻漸不虧是國子監中佼佼者的存在,這一問,在場的眾人腦中也是一響。對啊,他一個窮貢生,無錢無勢的,做什麼要去害那身份特殊的閔白卓呢。
要知道,若是此事真是他所為。不光說他這努力多年的學業仕途,就是他這條命,也得交代了。
「我家中還有寡母要養老,我怎麼會拋棄所有來害一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你胡說,你明明平日里就已經看小世子不順眼了」王宴辯駁道,臉上的汗流的更凶了。
「若是行兇,必然會有線索遺留,你是貢生?那你平日里是住在國子監中了?」太子點了點頭,打斷了屈鴻漸想要為自己辯解的話,
「你們幾個人,去他的住所搜一下」
他住所的某些角落裡,已經被放好了重要的『證物』。
那粗劣的證物會直指太子,但是隨後,他們還會在隱蔽之處,翻找出此次最致命的證據。
上面會用三皇子的筆跡寫好整件事的計劃:害死淮南郡王世子,將此事嫁禍到太子身上,也藉此讓淮南王將一腔怒火轉嫁到太子身上,好幫三皇子一舉除掉太子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這張信函若是到了淮南郡王的手裡,怕到時候三皇子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皇兄,我覺的此人說的有些道理,不妨再聽他講完」一直未出聲的二皇子突然開口,不過他這一開口就是為屈鴻漸開脫。倒是讓在場的眾人有些看不懂,要知道平日里這二皇子因為惡疾纏身,存在感一直極低,可是今日怎麼會多這句嘴?
「太子殿下」黃公公突然一臉奇怪的湊到太子面前耳語了幾句。太子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看向閔庸時眼神中的震怒之色,一時讓閔庸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讓他過來」太子話裡帶著絲絲的怒氣。
「拜見太子殿下。」來人正是『中毒昏迷不省人事』的閔白卓。
此時他嘴角還沾染著一些黑紫之色,唇色上也帶著一層黑氣。但是他面色卻紅潤的很,雙目有神,剛剛走上觀台時也是大步流星,絲毫看不出中毒垂死之人的模樣。
「你不是……不是中毒?」太子看到閔白卓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哦,這個啊?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哈,我昨晚因為今日這捶丸大賽興奮的緊,一晚上沒有睡著,臨近天明才小睡了一會兒。不料起來時已經不早了,就沒有用早膳。」
「說重點」太子臉上的不耐都已經不屑掩飾。
「哦,重點就是我早膳沒用,剛剛捶丸揮棒時一時使大了勁,眼前一黑,就撅了過去。嗨,我一直有這血虛之症,一不按時用膳就這德行。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挂念,我們還是趕緊開始比賽吧」閔白卓的臉上帶著几絲羞赧,畢竟因為沒用早膳暈在賽場上的他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