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購買比例不足,需要等一會兒再看哈 「娘——娘」還沒進內室, 閔應就扯著稚嫩的童聲叫道。
他剛剛已經聽見他爹語氣里的不耐。閔應是看出來了。他爹覺得自己堂堂王爺, 來自己側妃這裡還要遭受冷遇, 心理上有些不平。
這時候閔應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不時地耍個寶, 讓他爹娘都笑一笑, 也好給兩人個台階下。
「應兒來了,抱過來讓本王瞧瞧。」
剛進內室, 閔應就被抱到了閔長岳的跟前。
閔長岳今年剛過而立之年, 他不喜歡蓄鬚,整張臉上也就高挺的鼻子辨識度高一些。一張薄唇, 一看就不是長情之人。不過好在身材欣長, 就閔應粗略估計, 怎麼也得將近八尺高。
沒錯, 閔應也沒想過自己的王爺爹長得這麼普通,就跟個路人甲似的。
幸虧他娘周氏的樣貌好, 閔應的眉眼精緻大多是隨了周氏。
「父王——好」閔應揚起小臉, 嘴裡的話還有些磕絆。但臉上的笑甚是燦爛。
「好,好孩子」閔長岳撫著他的腦袋,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他一直覺得閔應這孩子早慧, 所以對他的關注也就比其他的兒子多些,這也是他偶爾還能往周側妃這院子里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今日可好好吃飯, 有沒有調皮?」閔長岳看著閔應那忽閃忽閃注視著他的眼睛, 用溫和不少的語氣問道。
「應兒——吃了, 娘沒吃」說著,他還煞有其事的指了指坐在一旁臨窗大炕上的周氏。
端著茶的周氏有些微愣,不過轉瞬之間臉上就恢復正常。看到閔應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她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掛上了無奈的笑。
她最近這段日子並沒有什麼胃口,所以進食少些,沒想到被自家兒子給告了狀。
閔應和他爹看向周氏時,看到的就是美人低頭淺笑的情景,映著炕桌上白瓷瓶內正在盛開的幾枝紅梅,兩人都看呆了。
先回過神來的是閔應,他瞅了瞅閔長岳,又轉身看了看他娘已經有些微微泛紅的雙頰,頗有臉色的退了出去。
剛出房門,閔應就看見院門口處進來了個面生的丫鬟。
那丫鬟臉上帶著幾分傲慢,說話的嗓門也沒有因為這是側妃的院子而有所收斂。
「你讓我進去,柳姨娘肚子里的小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你這小蹄子有幾條爛命來賠。」一邊說著還不時往正屋望去,彷彿就是為了讓屋內的人聽見。
這柳姨娘,閔應也是有所耳聞。聽說是他爹去年剛納進王府的,還沒稀罕夠,如今還是榮王的心尖子。
看那丫鬟的神色,以閔應的這幾十年的閱歷來看,應該沒什麼大事。就是那柳姨娘想來向他娘示示威。順便將王爺拐到她們院去。
要是那柳姨娘真是有什麼大礙,這丫鬟臉上不會半分著急的樣子都沒有。
玩味一笑,閔應先醞釀了下情緒。
緊接著,毫無預兆,閔應咧開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倒把抱著他的冬卉嚇了一跳。
「公子,四公子您怎麼了?」冬卉趕忙將閔應放到地上,面帶焦急的看著他。
閔應不回話,就是一個勁兒的哭,那丫鬟的叫嚷聲都被他蓋了過去。
院子里的眾人都將目光投向哭的傷心的閔應,和那手忙腳亂已經急出汗的冬卉。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榮王的聲音從屋裡傳出,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閔應鬆了口氣,心想:你這要是再晚些,他可就真的嚎不動了。
榮王身後跟著的是匆匆出來,連衣裳都沒來得及加的周氏。
「應兒,你怎麼了?」周氏上來就屈膝抱住還在抽噎的閔應,用手中的絲帕輕輕的拭著他臉上的淚痕。
榮王也是一臉關切的看著閔應,榮王雖然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但是最近他聽說自己的第四子早慧,關心多些,也屬正常。
「她——」閔應指了指那正在看戲的柳姨娘丫鬟,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滿臉的委屈。「害——怕」
榮王聽他雖然咬字不是很清,但是表達順暢,不似一般的稚兒,心中對他的喜愛又添了幾分。
「她嚇著應兒了?」榮王者話問的是低著頭的冬卉。
冬卉看了一眼那臉色已經微微泛白的丫鬟,點了點頭。剛剛那丫鬟的聲音確實刺耳的緊,怕是將小公子給嚇著了。想到這裡,她點頭的動作堅定了幾分。
「你是柳姨娘身邊的?」榮王面色不虞的看向那臉上已經半分囂張之色都沒有的丫鬟。
那丫鬟看到榮王的臉色,肩膀抖動的幅度大了些。「奴婢是,是柳姨娘身邊的丫鬟翠枝。剛剛姨娘說肚子不舒服,想要讓王爺過去,陪陪……」驚覺自己失言,那丫鬟趕緊住了口。
「不舒服就請大夫,本王會醫術不成?至於讓本王去陪陪她?她好大的面子。」榮王的面色沉的都能滴出水,話里的不耐在場的眾人都能聽得出來。
榮王這個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他堂堂一個王爺,自由還由不得一個姨娘來插手。
此時的閔應早就止了淚,但還是抽噎個不停。讓他假哭他實在做不來,只能來真的。
一邊抽噎著,他還過去拽了拽榮王的衣角。「父王,你莫要動怒。」這句話他說的甚是流利,倒把榮王的怒火沖淡了幾分。
「好,父王不生氣,來人,將這丫鬟帶出去,讓她去馬廄伺候馬吧」直接將人趕去了馬廄,榮王撫了撫閔應的頭,轉身進了屋。
周氏還在吩咐冬卉要給閔應找大夫瞧瞧,閔應已經用小小的身軀推著他娘周氏進屋。
「娘,進屋,冷」閔應盡量不一個字一個字的蹦,盡量兩個字,他就知道剛剛突然的說話流利就是巧合。
周氏剛剛在內室,穿的不甚多,現下回過神來,確實是冷的緊。就點了點頭,同樣撫了撫閔應府腦袋,囑咐好冬卉好好照看,遂進了屋。
當天夜裡,柳氏的院子燈火通明。
「咬人的狗不叫,那周氏平時裝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沒想到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真是讓人氣惱!」柳姨娘將桌上剛換上的茶具一推,又碎了滿地。
外面伺候的婆子聞聲,眼皮不住狠狠的跳了幾下,這都已經是第三套了,這柳姨娘再摔下去,她都不敢去倉房領了。
「姨娘,身子要緊,您腹中還有小公子呢。」圓桌旁站著伺候的丫鬟樣貌比起白天的那個翠枝要差上一些,她名叫翠竹,與翠枝兩人同是柳姨娘的貼身丫鬟。
她臉上帶著幾分關切,將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燉盅放在一片狼藉的桌上。
「對,不就是孩子嗎?誰沒有似的」像是想起什麼,柳姨娘低頭嗤笑了一聲,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那周氏不就是仗著自己生了四公子,到時候自己的兒子一出生,肯定更受王爺的寵愛。
「王爺今日還去了哪裡?除了周氏的院子」一邊轉著腕上的紅瑪瑙鐲子,柳姨娘抬頭問道。
「聽說是午時之前一直待在錦姨娘的院子里」翠枝江燉盅里的紅棗枸杞乳鴿湯盛青瓷小碗里,遞到柳姨娘的手上。
「又是那老女人」柳氏的臉上已經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這錦姨娘是已故王妃的貼身婢女,後來王妃薨了,她被榮王抬了姨娘。自己主子沒了,還能想著爬上王爺的床,想來也是個心機深沉的。
而且那錦姨娘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聽說過了今年都已經二十有五,真不知道王爺是看中她什麼了。
「每日王爺都要去她那半日,她主子是王妃,她也想當王妃不成?」語氣里凈是不屑。柳氏的出身不高,這一直是她的痛腳,也是她最忌諱的地方。
但是當她得知那一直榮寵不衰的錦姨娘竟讓是奴籍出身,彷彿是找到了什麼發泄口,終於可以通過貶低她,來紓解心中的不平。
「姨娘又不是不知,王爺去她那兒,純碎是為了二公子,二公子一直深受王爺喜愛。王爺也一直對其寄予厚望,並不是為了那人老珠黃的錦姨娘」這個時候,只有順著柳姨娘的話,才會有好果子吃,翠竹伺候了這麼久,這點眼力價兒還是有的。
「又是孩子,兒啊,你可要給為娘爭氣。娘以後的日子可就靠你了」說著,柳姨娘放下手中的青瓷小碗,滿臉慈愛的撫著凸起的腹部。
「姨娘,這湯要趁熱喝才好」
「嗯」應完,柳姨娘又端起了碗,用調羹小口小口的往嘴中送去。
翠竹看到那碗湯見了底,才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
將木棍從中間穿孔,用線串起。將人的十指放進木棍空隙中。施刑之人只需從兩邊一拉,受刑之人的手指不殘也傷。
栗側妃閉上雙目,在一旁伺候的初紅立刻有眼色的上前幫她揉肩,「媽媽還等什麼,難不成還讓側妃再說一遍?」
「是」那幾位婆子有按住錦姨娘身子的,還有另外兩個則是將那拶套在錦姨娘的十指上,一人拉住一邊。
使勁一拉,滿室都是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錦姨娘發出痛苦的慘叫,臉上的冷汗已如雨注,人也直接昏死過去。
這廂榮王剛進栗側妃的院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給驚了一下。喝住那想進屋通報的守門丫鬟,榮王放輕步子向內室走去。
一杯茶水被初紅盡數澆在了錦姨娘的臉上,看到她眼皮里的眼珠滑動,初紅才沒再潑第二杯。
「怎麼樣?到現在還跟我嘴硬?」栗側妃嗤笑一聲,用手裡的羅帕按了按嘴角。
「雀錦不知有何處——得罪了栗側妃娘娘,還望——娘娘告知」艱難的將話說完,錦姨娘的臉上滿是告饒之色,但是她眼底的恨意出賣了她。
「你不知?」栗側妃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你不知誰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你兒子這三年來一直暗地裡往來密切。也就是王爺和那個周氏蠢笨沒有發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