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購買比例不足, 需要等一會兒再看哈 「是, 聽咱們的人說, 那二公子聽說王爺將這幅圖賜給公子后, 整個人都癲狂了」。遭殃的是屋裡的東西和那戰戰兢兢的下人。
「這麼激動?」全都是因為這幅畫?閔應將那幅畫又仔細看了一遍,一點細節也沒放過。
真的是一副普通的畫而已, 若是能讓閔庸那樣在意。
這幅畫代表的意義一定非同尋常。
能讓閔庸在意的, 如今無非就是這榮王府的世子之位。
若閔應未猜錯, 他要投靠太子,也是想利用太子, 為他得到這世子之位助力。
可是如今, 他的身體殘損, 已經幫不了太子多少。
此時的閔庸於太子而言,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實在是雞肋的很。
若是此時榮王再確定這世子之位的人選,怕是這閔庸也就徹底成為棄子了。
到時以閔庸的陰厲性子,怕會狗急跳牆也說不定。
「讓那人小心盯著點四公子的院子,一有什麼風吹草動, 立即稟報。」閔應思量了半刻道。
「還有, 我讓你打聽的那件事, 你也要仔細著點,莫要被發現」
「是」樂湛應完, 就退了下去。
他還有別的要事在身, 他也清楚, 閔應喜歡自己待著,不喜歡被人服侍。
「你隱藏的太好,如今都要確定這世子人選了,你會不會動手呢?」閔應從碟子里抓了幾粒瓜子放在窗前的籠子里。
籠子里的是前兩日京郊莊子上送來的兩隻松鼠,此時有些萎靡的趴在籠子中,不論閔應怎麼逗弄都愛搭不理。
傍晚,依舊是在周氏的院子里用飯。
「給你的,可要小心看顧著些。」閔應將手上的籠子遞給閔飛鸞,籠中有一隻竄來竄去,較幾個時辰前活泛了不少的松鼠。
「謝謝四哥,可是四哥,我剛剛聽冬卉姐說你那裡有兩隻小松鼠的。你怎麼不一塊兒帶過來,讓它倆做個伴?」閔飛鸞一邊用手逗弄著籠中的小傢伙,一邊順口問道。
「我……我給自己留了一隻」閔應那鬆開籠子的手還未收回,懸在半空中,神色有些尷尬的道。
那一隻早就送到薛府了,現在這個時候,讓他上哪兒給她弄兩隻來。
「那我們先進去用膳吧,你不來娘也不讓巧香姐擺飯。」說著閔飛鸞還故意裝作充滿怨念的模樣,瞪了一眼閔應。
閔應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如今他不住在內院中,平日里課業又繁重,陪周氏的時候就少了。還真多虧了這個小丫頭。
閔飛鸞掙扎的避開閔應的魔爪,眨眼間就竄進了屋內。
用完膳,閔應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回前院。
「鸞兒,今日《論語》中新學的那幾章可背回了?」周氏用手上的茶碗蓋子,撇了撇浮在茶水上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道。
「還沒,鸞兒這就去。」閔飛鸞如今最聽周氏的話,比榮王,甚至閔應的話都好使。
「好了,你說吧」周氏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不可聞。
她放下手上的蓋碗,向著閔應道。
「娘怎麼知道我有事?」
「你都知道我是你娘了,你還能有什麼心思能滿過我?」周氏笑著頓了頓,「可是為了那幅《千里江山圖》的事?」
「沒錯」閔應也不向周氏拐彎抹角,將心中對這幅圖的猜想與周氏說了一遍。
「你猜的沒錯,這幅圖確實與冊立世子有關。」
原來,當初榮王尋回來的不光這一福《千里江山圖》還有一幅《清明上河圖》。
這兩幅畫兒,被世人並稱「雙絕」。
當時榮王一尋到,就立即進獻給了皇上。
當今皇上也是個愛畫之人,不過他只留下了那幅《清明上河圖》。
另一幅,則是讓榮王又帶了回來。
要說為什麼這幅《千里江山圖》代表的意義非凡,還是因為那幅《清明上河圖》被賜給了當今的太子。
太子被冊封前夕,才得到的這幅畫。
當初皇上將《千里江山圖》賜還給榮王時,也曾戲言讓榮王將畫直接傳給未來的榮王世子。
所以這兩幅畫就被賦予了與普通畫不一樣的意義。
「這幅畫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這以後榮王府的主人。」周氏看著閔應的眸子道。
雖然當時只是皇上的一句戲言,但是君無戲言。
若是榮王不在意,只是隨便將畫賜給了別人。
有心之人,還真可以告他個大不敬之罪。
「我明白了,娘。兒子想的是,若我不做這個世子,還會有他人來坐。」與其讓他人拿捏,不如拿捏他人。
「你一直早慧,從小立人處事,你就有自己的想法。追求上進是好事,娘只希望你不要漸漸變成你所厭惡的那個樣子就好。」
周氏的臉上帶著幾分擔心。
「娘放心,應兒不會」閔應還稍顯稚嫩的臉上,一片嚴肅之色。
「好,娘信你,回前院吧,記得不要看書看太晚,身子重要。」
……
回房將那幅圖,又看了一遍。
閔應搖了搖頭,還是先將這書看透吧。
對他來說,還是明日過了考核更實在些。
……
翌日清晨,閔應收拾停當。
深吸一口氣,為自己鼓了鼓勁兒,才邁開步子往國子監的方向走去,身後跟著哈欠連天的樂湛。
國子監與榮王府隔了三條街,說不上遠,但也不算近。
閔應平日里都是步行,順便鍛煉身體。
他自從去國子監學習之後,這功夫鍛煉已經落下了不少。
這魚和熊掌兼得起來是件很辛苦的事,不過閔應還是堅持每日晨起操練一會兒再去上課。
「啊——讓開讓開」閔應耳廓微動,本能反應般伸手一拉,他與樂湛一起撲到了一旁的青石地上。
伴隨著騎馬之人的驚呼聲,身後的馬匹呼嘯而過。
幸虧如今時辰尚早,這條街市上的行人馬車不多。
不然,還真可能像閔庸當日那樣,傷及無辜。
閔庸?
此事是閔庸所為?
閔應看著那已經絕塵而去的人與馬,眸色沉重的彎下了腰。
他右手一抹地上,手指上立即出現了一抹暗紅。
「血漬?公子,這……」樂湛經此一事,此時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他此時看到閔應手指尖的血跡,還以為是閔應受了傷,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這不是我的,是剛剛過去的那匹馬的血」閔應將手上的血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後眉頭緊鎖的道。
「馬血?」樂湛不解道?
「定是有人傷了剛剛那匹馬,故意致它發狂。」閔應接過樂湛遞過來的白絹擦了擦手。
「故意的,能是誰?」
「馬上之人」閔應將那擦完手的絹子又還給了樂湛,繼續往前走。
「馬上之人?公子,可是他就不怕自己有危險嗎?」樂湛邊將絹子塞進懷中,邊上前追問道。
「那人雖然嘴上叫的凄慘,但是我們剛剛倒地之時,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半分害怕慌亂的意思。」
「那公子,他是故意為之,是想害您?難道是二公子的人?」樂湛說這話的時候還仔細的瞅了兩眼四周,確定無人盯梢,故意壓低了聲音說的。
「或許是他」或許不是他,這榮王府小蝦米都清掃的差不多了,真不知道這個大傢伙什麼時候才耐不住出手。
閔庸,除了那次天花之事,讓閔應措手不及。還真沒做過其他什麼可以讓他可以正眼相看的事。
「那公子,我們今日還去國子監嗎?」樂湛邊趕著閔應的步子,邊問道。
「去,為何不去?這考核過了,你家公子我才有精力應對這妖魔鬼怪」閔應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若他所料不差,這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
穆雨棠驚訝的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男裝啊,怎麼還會被認出?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這不打自招的回答,穆雨棠說出來就後悔了,她終於鼓起勇氣將目光放到閔應的臉上,只是這一瞬,她就愣在了那裡。
閔應看眼前的小姑娘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應該沒蹭上什麼髒東西。
「小姑娘?」閔應看氣氛有些尷尬,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
只是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閔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的就拉著穆雨棠躲在了書架後面。
進來的是分管藏書樓的衛夫子,他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剛剛分明是聽見這樓里有動靜,難道是我聽錯了?」
他挨個書架巡查,馬上就要到閔應他們藏身的書架時,閔應思量了片刻,硬著頭皮自己站了出來。
出去之前他還使了個眼色,讓穆雨棠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