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得到她的喜歡
面對謝粟的不理不睬,溫羨抿緊唇,站在走廊,看著她手上拿著英語詞典,邊背邊走路。
身上的校服寬鬆老土,穿著一雙白色板鞋,乾淨整潔。
她扎著馬尾,蓬鬆的髮絲凌亂的落下幾縷。
「阿羨,你說說那四位夫人該怎麼處理。」越里一直喜歡調侃他,想到自己剛付諸東流的年費,心疼的滴血。
「解散。」
「拜託,這才多少天,就解散,你真當玩家家。」
溫羨這次竟然沒有反駁,換做前一次已經破口大罵了。
他雙手抄兜,身材筆直修長,靜靜地站著,視線一刻也不離那個影子。
「你們說,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一直無視我的存在。」
那個她自然是那位學霸小可愛了。
「有一種女孩就是只會在喜歡的人面前臉紅心跳,在無感的人面前會更無感更禮貌。」藍思琦解釋道。
「可她對我……也不算禮貌,對她喜歡的人嘛。」為那隻該死的猴子,她什麼都干,蠢得要死。
偏偏讓他嫉妒的要命。
放學后,謝粟來到慕北燕工作的地方,他已經升為組長,工資也比之前高出一倍,在學費方面一直都是他繳納,很少時間會讓自己費心。
見面兩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謝粟給他帶了喬女士做的綠豆糕。
撐著小臉笑:「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嘛?」
慕北燕吃了口綠豆糕,對她的話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會問這個?」
「因為……師兄你變得更愛笑更勤奮了。書上說,只有為了喜歡的人,男性同胞們才會奮不顧身,所向披靡。」當然她自然希望他不是這樣的,不是喜歡喬湫。
「或許吧。」慕北燕笑了笑。
「師兄,你是不是喜歡喬湫?」她知道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刨根究底。
「你……」
「我都看到了。」
「……」
「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為什麼你要瞞著我,你連自己珍藏多年的KW鋼筆都送給她,偏偏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謝粟站起來,急促地呼吸,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備感傷心。
「我……」慕北燕啞然,不知該說什麼,對於喬湫真的來的太突然,他也時常問自己,這樣下去真的可以嗎?很多種答案囤在心裡,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謝粟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沙啞,「不要喜歡她,師兄,你不要喜歡。」
她不是你要等的人,她那麼自負那麼高貴,她可以做溫羨的女朋友,這樣的人不適合。
可謝粟只能把這些話噎在心裡,說出來了,他該多傷心。
「阿粟,你不要難過。」慕北燕抬起她的下巴,嘆了口氣,微笑道:「我答應你,不會喜歡她,好不好?」
謝粟愕然,結巴了,「真……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抿了抿唇,點頭露出笑靨。
路邊的車嗖的一聲劃破黑夜,一路行駛。
越里抓住安全帶,朝著這個受了刺激的男生,哀怨道:「救命啊,你開慢點!阿羨你這是受啥刺激了!」
溫羨沒搭理他,繃緊臉,踩上油門繼續超速行駛,腦中盤旋著他們拉拉扯扯的畫面,一團火在五臟六腑燃燒。
沉默許久的藍思琦也按耐不住頭暈的感覺,插了一句:「如果喜歡她,大不了想辦法搶回來干一炮。」
「你他媽當我強/奸/犯。」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要把自己憋死。」
溫羨勾唇,聲音低沉:「找幾個人對付慕北燕,我要看看他是鐵打的還是鑽石做的。」
「你今天也太不對勁了,不會腦子燒糊塗了吧。」越里湊過來,伸手搭在他額上,嚇了一跳,直爆粗:「卧槽!你額頭像個爐子烤,你發燒了?趕緊去醫院!」
溫羨拍掉他的手,臉頰泛紅,緋色的唇乾燥地快裂了一樣。
「你們說,她眼裡怎麼就沒我呢?」
「去醫院!兄弟,有什麼事退燒再說,你現在都在說胡話。」
溫羨將車停在路邊,手蓋在臉上,頹廢地躺在椅背,呼吸頗為短促。
「好兄弟,你要是那麼喜歡他,我把她帶來任你處置。」
「她怎麼就不會對我上心呢。」
他們還沒有見過這樣玻璃的溫羨,一時啞口無言。
這一夜,溫羨顫抖著在被窩裡出汗,臉頰都燒的通紅,嘴裡嘀咕著什麼,聽不清楚。
只要出了汗,高燒便會退下去。
過程卻很煎熬。
謝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回家的路上。偶遇他們班上的越里跟藍思琦,說是有作業上的問題需要請教,她便直接趕來了。
來了之後,便沒能下車。
然後就到了溫羨住的地方,見他難受的躺在床上,胸口衣衫敞開露出精緻瑩白的肌膚,臉色太差。
她開始燒水,喂他吃藥,守著他退燒。
自她進來那刻,門被鎖了,她逃不出去。
何況三樓太高,爬窗戶會很危險。
喬女士的電話打了過來,她疑了下,接通:「媽媽。」
「你怎麼還沒回來,我熬了南瓜粥等你嘗嘗。」
這個家她回不回去都沒關係,只是個半路而來的借住者,喬盛從來沒有過問自己的事,只有喬女士平時會擔心她,可能這是女性天生擁有的憐憫之心。
「我在同學家,他生病了,需要照顧他,明天回去。」
「記得照顧好,長身體的時候,難免會出岔子。」
她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掛了電話,她坐在地毯上,蜷著膝蓋,漆黑的眼睛看著沒有光束的房間,陡然生出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