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湮天
女人狡詐一笑，伸手從胸口的「刀疤」中取出一隻淡藍色葫蘆，葫蘆上寫著一個「萌」字。
她兩根手指捏著葫蘆口一搓，葫蘆便從雞蛋大小變成了酒罈子那麼大。她掀開葫蘆塞，煙都不拿下來，對著嘴就開始噸噸噸噸……
趙乾坤看得分明，那從她嘴角溢出流淌到胸口的黑色液體正是他剛剛喝過的闊落。
「我拜師！我拜師！我要喝闊落！」
夜王劍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情緒，那一直護著他的劍氣也消散了。趙乾坤一溜小跑就來到女人面前，手往上伸直跳起來試圖將葫蘆拿到手。
然而她胸前那兩團實在是礙事，每次趙乾坤跳起來都會頂到，結果根本跳不高。
「行了行了，既然要拜師，那就讓我們好好整整。」女人再一次捏著趙乾坤的後頸肉將他拎了起來，往機霸殿內走去。途中順帶踹了昏迷的蘇祁一腳。
「菊花！」假裝被鎚子砸暈的蘇祁慘叫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倆沙筆，都給老娘進來！」
「是！」
曾經在外門人人聞之色變的兩個瘋子在這裡就乖得跟兩隻小貓咪一樣。
進了機霸殿，趙乾坤發現這裡簡直亂七八糟的，各種器械的殘骸堆得是亂七八糟到處都是，能站的地方都少得可憐。
她將趙乾坤隨手丟在了地上，然後自己坐到了一個頭顱形狀的金屬造物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拜老娘為師也不用那麼多規矩，首先得知道老娘的名字，『百里輕煙』，以後要是被人欺負了就報這四個字，嚇都嚇死他們！」
「呃，」趙乾坤撓撓頭，「我沒讀過書，很多字不認識哎。」
「不識字？那以後老娘再教你，」百里輕煙吐出一團濃郁的二手煙，接著道，「那麼另外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只見她丟出了兩張畫卷，一張畫卷上畫著一個俊美青年，趙乾坤想仔細看看，卻發現自己腦子裡除了「俊美」這個概念以外什麼細節都記不住。不是看不清，是看清楚了信息卻無法在大腦中存留。而另一張就正常點了，很儒雅的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
「給我朝這張畫卷的人磕一個頭，然後朝那邊那張畫卷的人吐痰並且說出一句最惡毒的詛咒。」
趙乾坤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他先是朝那記不住模樣的畫卷磕了一個頭，在額頭觸地的瞬間，他忽然感覺有什麼聲音在靈魂深處響起。緊接著，他彷彿看到了一道幻影，那是一個拿著刀的人。
刀在鞘內，乍一看平平無奇，但那幻影忽然拔刀出鞘，一瞬間趙乾坤在彷彿看到了諸天萬界都隨著這一刀而殞滅。
緊接著，出鞘的刀鋒迴轉，刀芒掃過之處萬物復甦，草木新綠，無限的生機湧現出來。然而物極必反，在生機達到極限之後，一道道死氣開始蔓延，最終整個世界都被死氣說吞噬。
趙乾坤還來不及體會這兩刀的威勢，第三刀又來了。霸道的刀芒直接斬開無盡的死氣，整個世界都一分為二，那一刻他彷彿看到諸神也隨之隕落，而他自己也隨之消散。
當趙乾坤的意識回歸現實，那三刀的震撼還深深地留在腦海當中。與之一起的，還有這三式刀法的名字。
「湮天……」趙乾坤不受控制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高台上的百里輕煙瞬間來到他的面前，吐掉嘴裡的香煙，看向他：「你剛剛說什麼！？」
「啊？」趙乾坤茫然地抬起頭，「我剛剛有說什麼嗎？」
「你看到了什麼？」
趙乾坤皺起了眉頭：「我看到了……看到了……嘶——有點想不起來了，就好像有個人在揮刀，具體怎麼揮的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是么……」百里輕煙沉吟了一會兒，道，「行吧，這大概就是你的機緣，好好感悟就是了。」
趙乾坤拿出自己的小木刀：「我感覺那第一刀我好像能使出來，但是缺一個刀鞘。」
「刀鞘我到時候給你做就是了，」百里輕煙道，「那麼，最後一步，去吧。」
她指著那個明明打理得很整潔的儒生畫卷說道。
趙乾坤覺得自己又不認識畫中的人，所以吐痰什麼的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至於最惡毒的話，他想了想：「呸！你這傢伙！生兒育女！」
啪！
趙乾坤還沒說完就被百里輕煙一個暴栗給打斷了。
「啊嗚，你幹嘛？」他委屈地看向百里輕煙。
「老娘讓你罵他，生兒育女算個什麼鬼？」
趙乾坤解釋道：「就是生個兒子，然後被打斷雞兒，穿上女裝變成女兒啊。」
百里輕煙渾身一顫，一旁的蘇祁和陳銘也感慨道：「哇，你小子那麼毒的啊。」
「這個不行，換一個，」百里輕煙道，「老娘讓你罵他，別扯上其他人。」
「唉？不行么？我本來還想說他被老婆戴綠帽子的。」趙乾坤一臉純真地說道。
「我靠！你小子也太狠了吧！」蘇祁吐槽道，「你這簡直是對一個男人最惡毒的詛咒啊。」
趙乾坤表示很無辜：「不是你們要求的嘛，我平時一般不會說這麼惡毒的話的。」
百里輕煙最終道：「算了，惡毒的話就跳過，你吐過口水就差不多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那傢伙是誰啊？」趙乾坤好奇地問道。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說著，百里輕煙對蘇祁、陳銘道：「你們兩個給我把這裡打掃乾淨，等我回來的時候這裡要是有一粒灰塵，你們就等著被老娘削吧。」
「是！」兩人立刻開始整理起來。
百里輕煙則是收起畫卷，牽起趙乾坤的小手道：「來，既然當了你的師傅，那今天就來教你點東西。」
「要教我什麼呀？」
「當然是識字啊，老娘可是個文化人，要是被人知道有個文盲徒弟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我不是文盲，我自己的名字還是會寫的。」趙乾坤強調道。
然而百里輕煙並沒有理他，只是帶著他來到了一間房間前，對他道：「這裡可是我的寶庫，裡面到處都是漂亮小姐姐，想要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