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親吻
被髭切一起拽出來的膝丸震驚的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 只是轉頭看著葉清, 莫名地還有幾分期待。
「不可以。」葉清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他。
髭切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失望神色, 膝丸則是不知道自己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對葉清來說, 結契的刀越多, 麻煩也越多, 只有壓切長谷部一把, 那他不管是在離開后刀解還是帶走,都很好處理。但若是十把二十把,葉清表示拒絕。
連看上去似乎和審神者關係比較親密的髭切兄弟都失敗了, 其他人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老老實實的低頭吃飯。
大概是聽說審神者要離開的消息, 燭台切特意用了他們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田裡種出來的食物做了一頓飯, 雖說不是大餐,但也十分美味。
葉清吃得滿足, 肚子飽飽的眯起眼。經過一下午的休息,他的靈力也恢復了不少, 除了用來蘊養傷口以外,大約剩餘了一些。
「我現在可以凈化一把刀, 有誰願意嗎?」他懶洋洋的后靠著, 目光掃過一眾刀劍。
幾把刀面面相覷一番, 最後一期一振率先站了出來:「接下來要參加活動, 自然是我們粟田口先開始。」
弟弟們接回來是要一起睡的, 若是房間里有暗墮的小短刀, 可能會使新的弟弟感染上暗墮氣息,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那就先從你們開始。」葉清點了點頭,結果一期一振的本體,手指在鋒利的刀刃上輕輕擦過,一縷鮮血湧出。
一期一振渾身一震,那絲鮮血中包含著的靈力瘋狂的湧入體內。這與手入不同,剿滅暗墮氣息時,刀劍會感到痛苦,但他咬牙忍著,只發出幾聲悶哼。
其他的小短刀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在心裡給他打氣。
等凈化完畢,衣著華麗的青年早已渾身濕透,他勉強站起來,踉蹌了一步,水藍色的眸子里卻像是抹去了往日的陰霾一樣,變為清澈溫柔的笑意:「多謝主君。」
這個稱呼的改口讓其他刀劍心神一凜。
——粟田口的大家長率先臣服,其他的小的恐怕也會緊跟著他的腳步。
「如果敢再染上暗墮氣息,小心我揍你。」葉清凈化完也累的不行,一期一振屬於暗墮較深的類型,當初也差點失去理智,耗費了他不少的靈力。
壓切長谷部很貼心的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警惕地看向一期一振。在他眼裡,一期一振就是來和他搶主君的,雖然他很希望主君和其他刀劍關係緩和,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又為了馬上會被分走的注意而感到酸楚。
還沒等他深入想下去,葉清抬起手給了他腦門一下,威脅般的眯起眼:「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壓切長谷部下意識否定,而後僵直了身體,他剛才竟然不知不覺中想要獨佔葉清,甚至是神隱他。
「我不會再讓過往的事影響到我。」一期一振趁機道,他面帶笑意,單膝跪下,低下高貴的頭顱在葉清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以後您便是我唯一的主君。」
壓切長谷部眼睛冒火,表忠心就表忠心,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暫時相信你。」葉清也沒有過多在意,他疲倦的打了個哈欠:「我回去休息了,長谷部,你去把天守閣里的棺材扔出去,換一床被褥來。」
「是!」壓切長谷部立刻答道,又緊張兮兮地道:「主君的身體沒問題嗎?」
「只是有些脫力罷了。」葉清並未隱瞞,「坐一會兒就好。」
說實話,他敢這麼做,其實是已經摸清楚這些刀劍的武力水平,確定對自己沒有威脅。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刀子們也獲得了葉清的信任——打不過他的人即使在他脫力的時候也打不過。
「我們來扶審神者大人回去。」髭切又笑眯眯地道:「正好我們的房間離天守閣較近。」
壓切長谷部剛想反對,便聽葉清點頭道:「好啊,我也想快點回去。」
說罷,他又催自己身後的人:「長谷部,快點把被褥鋪好,如果棺材一個人處理不了,可以叫其他人幫忙。」
被葉清委以重任,壓切長谷部頓時嚴肅起來:「是。」
髭切則是將葉清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帶了起來。
這姿勢有點過分親密,膝丸本來是想扶一下,看到髭切的動作后整個人都愣住了,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就猶豫這麼一會兒,髭切已經把葉清扶走了,他連忙追上去,小心翼翼的把住另一邊。
「看來之前的襲擊的確對審神者消耗很大。」三日月若有所思地道。
沒有營養液的審神者是什麼狀態,他們都看過,也不怪對方要暫時離開本丸,到外面尋找療傷的東西。
「這個審神者很有趣。」鶴丸國永微微眯起眼,嘴角笑容擴大:「而且如果他壞掉,時之政府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們。」
有一個和時之政府有仇的審神者,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壞事,更何況這個審神著並不糟糕。
「這麼久沒有人陪伴,鶴也是會寂寞的。」鶴丸國永的聲音輕快了幾分,那雙血紅的眸子里隱隱閃出幾抹金光。他雙手撐在後面,目光從葉清的背影移到三日月的身上,沉默片刻道:「這兩個審神者不同,三日月,那件事忘了吧。」
三日月笑容收斂,盯著茶杯里豎起的茶葉:「你是這麼想的嗎?」
「那孩子……」鶴丸悠悠的眯起眼:「和一般的人類不同,看上去比現在的我們更接近惡,卻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溫柔和堅持。」
「嘛,雖然溫柔什麼的根本沒用在我身上。」他又補充了一句,想起自己被揍到的地方,抽了抽嘴角:「而且,就算我們願意寢當番,恐怕最先動手揍人的也是他。」
「審神者大人看上去更喜歡小孩子。」三日月眸色沉了沉,那兩輪血紅的月亮光芒暗淡。
鶴丸國永歪著頭想了想:「只是喜歡五虎退吧,或者說,他更喜歡動物。」
說著,他苦笑了一下:「總覺得像是我在給審神者當說客一樣,但事實的確如此。」
他立起身子,向外走去,在大廳處停住,轉頭淡淡的開口:「至少今劍不會受到之前那樣的傷害。」
三日月沒有說話,他低下頭摸了摸今劍銀白色的頭髮,目光流露出一絲溫和,語調是一如既往地緩慢:「今劍怎麼想?」
「我都可以啊。」今劍歪了歪頭,「如果能夠和審神者大人一起玩耍,我也會很開心的。」
小狐丸靠在另一邊喝完杯中的酒水,把杯子放下,用玩味的語氣道:「小狐也想和審神者大人亂舞一場呢。」
「兄長。」三日月宗近語氣有幾分無奈。
小狐丸笑起來,狹長的眼睛里卻沒什麼暖意:「一個實力強大的主人,不是我們刀劍最為渴望的嗎。」
三條派現在僅有的三把刀,有兩把已經叛變了,三日月宗近只好嘆氣道:「我知道了。」
他輕易的鬆了口。而另一面,髭切把葉清扶到房間里,那裡面已經被壓切長谷部迅速的收拾好了,溫暖還帶著陽光氣息的被褥鋪在床上,床簾微微垂下,看上去非常適合睡覺。
葉清已經不想走路了,早就把全身大部分的重量放在了兩個人的手臂上,就像是掛在上面一般,晃晃蕩盪的。
壓切長谷部不在,猜測是先鋪好了床,才搬走棺材出去處理,好讓葉清能早點躺在床上。
髭切和膝丸把葉清放到床上,膝丸略微鬆了口氣,便聽見髭切語調柔和的笑道:「審神者大人好些了嗎?」
「還好。」葉清閉上眼睛說道,又突然皺起眉,伸手抵住髭切:「有事嗎?」
大概是疲憊,他的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的。
髭切微微彎起唇角,金色的髮絲落在葉清臉上,帶啦幾分癢意。他被那隻手抵住也沒有管,而是伸出手握住了他,俯身吻了下去。
這個吻不像葉清之前大庭廣眾之下對鶴丸做的那種蜻蜓點水式,而是更加深入的唇齒交融。
葉清皺著眉避了一下,後來覺得好像還挺舒服的,就沒躲。
嘖嘖的水聲在狹小的空間回蕩著,舌根似乎都有些被吸嘛了,酥酥痒痒的還帶了些涼涼的快感,葉清半闔上眼,放任了他的動作。
直到一種聯繫自他們兩人間產生,葉清才把他推開,面色陰沉的盯住髭切。
髭切倒是神色不變,笑容溫和:「我做的不好嗎,主君?」
在一旁石化的膝丸終於反應過來,猛地拽住髭切的手臂,將土撥鼠一般的尖叫勉強咽回去,急急忙忙的道:「你在做什麼啊啊!!!」
連兄長都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