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妖邪之徒的囂張跋扈
我一路往回走都在看手裏的金茶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被一塊黑布蒙在了上麵,打開車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響亮的鼻鼾聲。
不知道是武德這家夥心大,還是他真的累壞了,剛才經曆了那麽驚心動魄的事情,他竟然還能在這種地方呼呼大睡,而且連車門都沒有鎖,這需要神經多大條才能做到啊?
我坐在副駕駛,一把拍在他的腦袋上,他才悠悠轉醒,揉著眼睛看了我足足好幾秒,一句話都沒有說,從眼神來看,他的大腦處於放空狀態。
“可算回來了,你們兩個你儂我儂的終於夠了,到底幹什麽去了啊?”
武德哈欠連天地問我,左右環顧了四周之後,愣了一下繼續問:“林依依呢?她人呢?”
“不要問了,開車吧!”我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武德撓了撓頭問:“搞什麽啊?這又是幾個情況啊?”
我歎了口氣說:“每個人都有家,她回家去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回家?”
武德更加疑惑了,他眉頭緊鎖著看向我問:“之前我們不是就在她的家嗎?你的意思是說她留下了,不跟我們回去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疲憊,看著車載CD的屏幕說:“放一個歌吧,我想聽。”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葉裏麵;泛黃世界,一點一點隨風而漸遠;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節,消失不見,愛的碎片……”
車子一路行駛著,我聽著略帶傷感的老歌,不知道什麽時候這首歌都老了,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再聽了,不知不覺就昏昏欲睡。
砰!
忽然,我就感覺整個車子一震,要不是係著安全帶,我整個人已經貼到了玻璃上麵,勒的胸膛還是有那麽一絲窒息感,瞬間讓我徹底清醒過來。
“搞什麽啊?”我轉頭就問開車的武德。
武德正在探著脖子往前看,疑惑地說道:“師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天太黑了,不小心進坑裏邊了!”說完,他把車熄了火,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我也從副駕駛下去,還真就如他所說,車的兩個前輪掉在了一個不是很深,但卻有些寬的坑中,我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
武德說:“沒事,你這車是四輪驅動的,吃點力氣就能上去。”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就在我們兩個人的身後,傳來了奇怪的“咯吱”聲,好像是踩在有人踩在枯葉雜草上的聲音。
聽到這個奇怪的聲音,我們兩個同時轉過頭去,卻看到一層薄薄的霧氣,在其中看到三個人影,看不清楚相貌,但從身形判斷應該是三個男人。
這種荒郊野嶺的出現三個人影,我內心自然很是疑惑,同時也非常的警惕,他們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種地方,完全不符合常理。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我隱約看到其中一個人的手裏,好像提著一把刀,另外兩個好像手裏也有東西,即便看起來不像是刀,但也應該是棍棒之類的。
“師弟,來者可能不善,小心應付。”我沉聲對武德說道。
“看得出來。”武德也警惕起來,打開了後備箱,從裏邊摸出了車帶的起重器,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我也將精鋼傘從背後拔出拿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朝著我們靠近的三個人。
等到他們走進五六米的時候,我才看清楚,其中有一個是留著山羊胡,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另外兩個也是賊眉鼠眼的,一個光頭,一個臉上有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光頭男手裏提著一把刀,走到了我們兩個麵前,冷笑著說道:“小老弟,沒想到在這裏能和你們見麵,緣分啊!”
我並不認識這個光頭男,俗話說“麵由心生”,即便第一次見麵,我也感覺他長著一張非常討人厭的臉,便是壓著聲音問:“我們認識嗎?”
“嗬嗬,不認識不要緊,主要是我們跟了你們兩個小子一路了,忽然就找不到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憑空消失了呢!”刀疤男冷笑著說。
“師兄,他們誰啊?”武德問我。
我對他說:“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什麽好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事。”
聽到我這話,光頭男緊走兩步,把手裏的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無比陰沉地盯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著,問道:“小子,懂不懂什麽叫禮貌?信不信老子抹你的脖子?”
麵對這種情況,我想是個人都會害怕,但是卻莫名其妙地沒有任何的害怕,甚至內心騰起了一團怒火,真想抄起精鋼傘跟他們拚了。
但是,我明白現在不是逞強,更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對方看似輕巧的幾步走上前來,結果幾乎瞬間就占據上風,絕對是老手,現在這荒郊野外的,如果直接起了衝突,那吃虧的肯定就是我們兩個。
“你要做什麽,直接說!”我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光頭男。
“這,這是幹什麽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情可以商量的,沒必要上來就動刀,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武德看到這一幕之後,立即把手裏的起重器藏到了身後,同時嬉皮笑臉地開始打圓場,但從他說話不利索也可以聽出,他也在害怕,甚至比我更怕。
“你他娘算個什麽東西?老子的事情也敢管,不要命了?”光頭男的氣焰更加囂張了,直接用指頭指著武德就叫罵起來。
武德這家夥平時看起來就那個不軟也不硬的模樣,但為人處世方麵還是勝過我很多的,他繼續笑嗬嗬地說:“大哥,不要生氣嘛,我不是管你的事情,這不是我師兄,那也就是我的事情,咱有事情說事情,大家都是文明人,不用動刀這麽危險的家夥事,把事情說開了就沒事了,對吧?”
我緊握著精鋼傘,隨時都準備動手,想著如果沒有商量的可能,也不能任人宰割。
突然,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道士,說:“張大千,我了解你小子,你不要想著做無畏的抵抗,把手裏的精鋼傘丟掉,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完全沒有想到,這倒是竟然知道我的姓名,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來曆,也就不會一路跟到這裏,更不會二話不說就上來動刀。
“這小子居然想反抗,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刀疤男氣勢洶洶叫喊了一聲,接著提腿就是一腳,直接踹在我的腹部。
我立即吃痛,整個人就彎腰下去,直接就感覺鼻梁一酸,鼻血就橫流而出,眼前都有些冒星星,但這還不算晚,下一秒後腦發懵,一個踉蹌再也站不穩,一腦袋就栽倒在地。
“這,這是幹什麽?你們怎麽能這麽粗魯呢?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武德見我被一氣嗬成打倒之後,整個人急躁地叫了起來,要不是光頭男手裏亮錚錚的鋼刀,加上在我身上晃來晃去,他肯定已經衝上來跟他們拚了。
“你小子給老子閉嘴,也想挨揍嗎?”刀疤男用手裏的鋼管戳著武德的胸膛,把他一下下地往後戳。
光頭男壓根就沒有把武德當回事,他一腳踩在我的後背,連續幾下重重的踩踏,嘴裏不斷罵著髒話。
我強忍著背脊的疼痛,幾次想要爬起來,結果還是被踩趴下,這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一分鍾,我的手腕一緊,緊跟著就是個整條左手臂一疼,完全被反扭了過去。
在吃痛的過程中,我感覺有人在摸我的手腕,心裏頓時一涼,這三個不知道什麽來頭的惡棍,難不成是奔著我的手串來的,他們要這東西做什麽?
很快,我的手串就被強行擼了下去,光頭男放在手裏掂量了幾下,很是滿意地點著頭,接著隨手就丟給了那個中年道士。
“這下撈到了!”刀疤臉搓著雙手,滿臉的猥瑣之色。
中年道士捋著山羊胡說:“隻要這東西在手,加上我的手段,那個小美女以後就是我們三個兄弟的,想把她搓圓捏扁,那都是我們說了算。”
“你們敢拿走我的手串,我就殺了你們。”我幾乎是潛意識地吼了出來。
“殺了我嗎?哈哈……”光頭男鄙夷完之後,放聲的大笑起來。
“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殺意,這是自己二十多年一來,第一次心生如此強烈的殺意,任靈萱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我認定的女朋友,所以更是我絕對不能碰觸的逆鱗,不管是誰敢打她的注意,那我真的會殺了他。
光頭男盯著我的眼睛,半晌之後他愣了一下,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緩過神之後,才冷笑著說:“小子,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嗎?就憑你也想殺我?你不知道你今天就要死嗎?”
叫囂完之後,光頭男又踩了我一腳,然後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是騎馬似的,狠狠地壓了幾下。
我早已經被氣得腦袋都要炸了,這幾下完全都沒太大感覺的,直接抓住他的腿,掰了一下沒什麽太大的作用,但自己的嘴就剛好夠到,直接就對著他的小腿肚子咬了下去。
“啊!這小子屬狗的,咬死人啊!”
光頭男被我咬的痛的大叫大罵,接著抄起了拳頭,對準我的腦袋就是一拳,直接被他打足有三秒昏厥,他不解氣,再度用腳踢我,每一下都是毫不留情,腳力極重。
我不確定是自己醒來的,還是被他打醒的,我忍不住疼痛一聲不吭,但身體還是下意識蜷縮起來,甚至被打的有些渾身痙攣,冷汗出了一身接一身。
“你也想死嗎?”
武德想要跑過來幫忙,但卻被刀疤男敲了一棍子,整個人扶著肩膀往後退去,如果不是我受製於人,相信他肯定不會白挨打不還手。
但是,越被毆打,我就越無法站起來,身體的傷痛令大腦無法自由操控。
我回想著他們拿到手串的壞笑,說著汙穢不堪的話語,整個人恨不得站起來要了他們的命,但是疼痛沒有絲毫減弱,反而不斷地增減這。
“小東西,你不是很硬嗎?你爺爺那幾個糟老頭子不是很強嗎?現在老子把你的女人搶了,還這樣折磨你,你倒是放個屁啊!”光頭男囂張至極,說話的同時不忘了繼續攻擊我。
我被打的幾乎失去了理智,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再度昏厥過去,而且感覺如果我再昏過去的時候,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的醒來,想到任靈萱將要受到他們這些人的控製,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然而,我隻恨自己沒有反抗的本事,自己保護不了奶奶,讓她被害了,現在連自己的女朋友也無法保護,我完全就是一個沒用的人渣。
我也想過變得強大,強到可以保護身邊任何一個對我重要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跟著我倒黴,更不會受到傷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在這一刻,我強烈的想要變得很強,想我爺爺和秋道人他們那樣,我開始嚐試著放棄痛感,即便不斷地踢被打,我還是選擇直視光頭男,包括他的每個動作。
“張大千,你他媽還看什麽看?你打算用你那雙狗眼殺了我嗎?你有那個本事嗎?”光頭男惡狠狠地盯著我,叫囂道。
刀疤男冷哼道:“時間差不多了,眼睛不是道長需要的嘛,挖了弄死算了。”
“先等一下!”
那中年道士阻止了,光頭男也停止繼續踢我,轉頭看了過去,緊接著中年道士就一步步地走了過來,提了一下褲腿,便蹲下了身子,笑吟吟地盯著我。
片刻之後,中年道士說:“你不知道我為什麽認識你吧?其實我們是認識的,隻是我稍加打扮了一下,你就不認識我了。”
“你是誰?”我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感覺好像有一些熟悉,但是看過去確實不認識,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