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宿名村的瘋子屠夫
見到顏靈玉孤身犯險,我也從背後將精鋼傘緊握著在手中,武德也把自己的匕首拔了出來,秋道人則是全程手持桃木劍,護在鴻羽居士的身側,以免發生意外。
唰!
隻見一隻渾身長滿倒刺的動物,從草叢中突然竄了出來,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顏靈玉甚至扳機都扣下去一半,但當她看清楚是什麽的時候,便是緩緩鬆開了。
那竟然是一隻出奇大的刺蝟,個頭就像是隻半大山羊似的,它的雙眼是嚇得,而且從傷疤來看應該是在它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瞎了,可還是能活到現在,還長這麽大,估摸著至少也有百歲。
刺蝟屬於“狐黃白柳灰”中的白仙,但也是需要修行的,它能長這麽大活這麽長時間,這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白仙”了,它因為膽子小,幾乎就沒有聽說過刺蝟精傷人的,所以遇到了能不殺就不殺,甚至能不傷就不傷。
老話說得好,不要把老實人逼急了,對於其他動物也是如此。
看到這隻老刺蝟之後,我立即鬆了口氣,看來是白緊張了,而它可能是因為目不能視,竟然沒有第一次見逃走,反而朝著顏靈玉走了過去,用尖銳的鼻頭對著她聞了聞,然後就站了起來,開始抱著小爪子,感覺有點神似作揖那種。
“這刺蝟在做什麽?難道是乞討嗎?”看到老刺蝟怪異的行為,武德不由地問道。
顏靈玉還是很警惕了,生怕這種成了氣候的動物突然發難,整個人緊握著手槍,呈現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不過觀察了片刻,並沒有任何攻擊她的跡象。
“老刺蝟已經開了靈智,它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我們剛才強烈的殺意。”
秋道人就把桃木劍放回了背上,說:“其中尤其靈玉姑娘的殺氣最重,現在我們都沒有了殺它的意思,它那是在感謝,感謝靈玉姑娘的不殺之恩。”
不但是武德,連我也覺得非常長見識,沒想到動物還有這麽一類,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任靈萱把槍收了起來,從兜裏摸出一塊壓縮的牛肉幹,拆開包裝之後,撕了幾條給老刺蝟丟了過去,它立即用那雙小爪子抱了起來,邊吃還在邊作揖行禮。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吧!”秋道人提議道。
我們走著,武德就對著我苦笑著,說我們竟然被一隻膽小如鼠的老刺蝟嚇到了,這真是膽子小的碰到了驚弓之鳥,膽量一個賽過一個小,想想就覺得可笑。
在接下來的路程,我們一直走著,在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我們隱約看到了一個坐落於深山密林中的村落,遠遠看去都感覺像是廢棄了似的,到處可見破房子,完全就是殘垣斷壁,顯然不少都已經被廢棄了。
我們終於到了宿名村。
想想這一路還真的不容易,要是沒有大家的互相協作,想要找到這個村落還真的要費上更多的功夫,終歸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有誌者事竟成。
“這就是宿名村啊?未免也太破了點吧?”武德望著那些破房,嘴上已經大失所望,更不要提他的心裏,估計有點後悔來了。
“應該沒錯,和路線圖上標記的一樣。”顏靈玉看著手裏的手繪畫,因為這裏並不存在於地圖上,甚至已經默認它的消失,衛星都不顯示,隻能看圖認地方。
接下來,由顏靈玉帶頭,我們的步伐也跟著不由地加快了,出了樹林之後,看到了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麵因為經年累月的行走,已經黑的發亮了。
進了村子之後,我們立即就看到了全村的“情報處”,是由幾個耄耋老人和老婦組成的,他們正在習以為常地聊著天,看到我們突然的造訪,立即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從他們的眼神中來看,好像並不歡迎我們這些不速之客,開始互相側著身交頭接耳,即便聽不到,也能察覺到是在說我們的壞話。
“爺爺好!奶奶好!咱們這裏就是宿名村吧?”顏靈玉並非是為了確認,而是找了個由頭上去攀談道。
其中一個頭發禿光,眉毛胡須全白的老爺子,聽了這話之後,便是點了點頭說:“是,你們這些人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這一下著實把顏靈玉問住了,她便不知道怎麽回答,不由地轉頭看向了秋道人。
“貧道道號秋道人,向諸位老人家施禮了!”
秋道人行了個道禮之後,便朗聲說道:“貧道帶著眾弟子雲遊四海山川,聽聞在深山密林之中,還有一個隱世的村落,不知是真還是假,特意來尋覓一番,也是讓弟子們曆練,有叨擾的地方,還請諸位老人家見諒。”
我看著他此時那道貌岸然的模樣,心裏不由地譏笑他,我這個嚶嚶怪師父還真的能裝,這種話怎麽都說得出口,騙這些老人家,他難道不擔心死後下拔舌地獄嗎?
“你們來我們村做什麽?”
此時,在我們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普通話近乎於標準,已經聽不出是這邊人的口音。
當我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發現那是個四十剛出頭的男人,他肩膀上抗著一杆帶穗鐵槍,那穗原本應該是紅色的,現如今已經完全褪了色,近乎於白色,而鐵槍也是鏽跡斑斑,上麵掛著幾隻野兔。
但是,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舒服,不由地利用月之天眼去觀察,便發現此人的身上有著陰煞之氣,而且還非常的濃鬱。
很確定,他並非是靈體鬼魂,難道他是個具屍體?
我心裏就百思不得其解,正想要走近他好好觀察一番的時候,忽然秋道人不知道什麽原因眼睛一閉,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前摔了下去。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預兆,而我們的注意力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他會體力不支暈倒,直接摔了個滿麵開花。
等我把自己的師父翻過來時候,便發現他氣色差的要命,臉上都出現了死人才會有的死灰色,看到他從中毒到醒來之後,全程趕路都強撐著身體,此時心中一鬆,便是昏迷了過去。
“師父,你快醒醒,你怎麽樣了?”我搖晃著他叫著,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顏靈玉也跑了過來,先是把手指放在頸動脈上,確認並沒有死亡,這才放在了脈搏上,對我說道:“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強撐身體導致的脫力,所以才再度昏了過去,隻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能恢複。”
聽到顏靈玉這麽一說,我便是放心下來,畢竟她還是多少懂一些簡單醫術的,之前在巴乃那邊也展示,同時也暗自慶幸秋道人沒事,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餘生,感覺就像是自己克他似的。
“他怎麽回事?”
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包括那些老者們也紛紛簇擁上來,不知道這算是淳樸,還是看熱鬧,但願是前者,畢竟出自自己的意願,我還是不想把人想的太壞。
“沒事,隻是一路舟車勞頓,加上在林子裏邊迷了路,體力透支了。”我對他說道。
“那就帶到我家去休息一下,我有兩間空房,你們可以住下,我也會給你們吃的,不過吃的是要錢的,畢竟我們這窮山僻壤,吃的很珍貴。”
中年男人非常直白的說著,但從另一個方麵來看,他也是很淳樸,但這僅僅是表麵,如果不是他身上有陰煞之氣,我絕對也是那樣認為的。
我看了一眼顏靈玉,試問一下她什麽意思?
顏靈玉仿佛察覺到了我眼神中另外的意思,那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麻煩大哥了,小妹顏靈玉,不知道大哥你怎麽稱呼?”
男人露出了幹淨的笑容,說:“我姓喬,單字一個林字,畢業於在我們這裏最好的大學,見過外麵的世界,畢業以後我覺得自己應該回來,把這裏建設起來,但我想的太天真了,真正做起來很難。”
這一下,我就對這個“喬林”感覺更加詫異了,不就是互相問個名字,他為什麽聽起來很老實地告訴我們這麽多,這淳樸的未免有些太過了吧?
同時,我還注意到了,喬林的目光時不時在顏靈玉和鴻羽居士的身上來回轉,尤其是鴻羽居士,這讓我暗自很是不爽。
“那勞煩喬大哥帶路,我們住你家,吃的住的錢都照付。”顏靈玉很爽快地點著頭說。
在前往喬林家的路上,他問我們都是道士嗎?而且也表明他知道是有道姑的,但是鴻羽居士和顏靈玉的顏值,讓他覺得很難相信,因為他上大學的時候,見過那些漂亮的女生,那下了課都是被豪車接走的。
顏靈玉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我們也沒有跟他說的太清楚,隻是武德說了一句都是,讓他快點帶路,是他在背著秋道人。
宿名村,算上廢棄的老房子,也不是很大,我們穿過了一片坍塌到近乎於廢墟的破房子之後,便到了喬林的家。
那是一棟三層竹樓,不過說是三層,其實隻有兩層,最下麵一層為了隔潮,所以是架空的,裏邊養著幾隻羊,老遠就能聽到羊叫的聲音。
“你們有男有女,男人們和我住二樓,女人就住三樓吧!”
到了竹樓下,喬林立即分配了他的房間,我們也沒有任何意見,便開始上樓,而他則是抱著旁邊堆積的草,往一樓的羊圈添起了草。
這裏由於不通水電,聽喬林說,水倒是從村東的一條小溪流取,電就沒有辦法,所以他們用的還是早已經淘汰的油燈,不過如果我們願意付錢的話,他倒是可以提供幾根從外麵買回來的蠟燭,一根五十塊。
聽起來像是在宰我們,但我們深知從外麵走進來的不容易,五十一根也不貴,我就直接掏了腰包,拿出了一千塊,除了買四根蠟燭之外,剩下的算是這幾天的飯錢。
收了錢之後,喬林顯得更加的積極,幫著我們放了行禮,然後就主動去做飯,說不僅僅會把今天打來的新鮮野味燉了,還會給我們吃新鮮的蔬菜。
我已經在樓上看到了,那些長勢很好的蔬菜,就種在他家竹樓後麵的一塊空地,是用籬笆圍起來的一個簡易菜園子,種著不少這邊特有的綠菜。
在菜地的兩旁搭建兩個房子,一個是廚房,另一個就是茅房,這完全就沒有按照風水格局來設計,不過都已經築成這樣了,也沒什麽可談風水的,當然這也是為什麽他看起來如此落魄的原因。
二樓一共有四張床,最裏邊的那一張是喬林的,另一張給秋道人,我和武德就住在外麵的兩張,兩床相對而望,中間是一條過道,晚上睡在這裏聊天倒是不錯的。
喬林到外麵的廚房做飯,我和武德將背包收拾了一下,便立即躺在鋪著羊皮的床上休息,趕了好幾個小時的密林山路,即便是久居荒野的人也吃不消,更不要說我們了。
躺著準備著吃飯,很快就困意來襲,眼睛一閉就睡了過來。
忽然,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因為自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令我頭皮發麻,渾身的毛孔都自動張開。
這時候,我正好看到剛從三樓下來的顏靈玉,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也感受到了,便是對我很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人站在竹樓二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廚房冒著青煙和熱氣。
“這個喬林不對勁,應該就是你之前猜測的那個人。”顏靈玉很確定地說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這裏就他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不管是他玩術還是憑武力,他都沒有任何的勝算,我們隻要找到機會逼他就範,承認那些人就是他殺的,剩下的就好辦了。”
“有東西一直跟著我們,好像不是人。”這時候,忽然秋道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開口對正在談論喬林的我們說道。
“師父,你醒了?”我立即走了進去問道。
秋道人嘴角微微一揚,說:“不過是陪著主人家演出戲,我要是不裝昏迷,他怕是很難露出狐狸尾巴,等一下你們一定要小心他的飯菜,等他吃了你們再吃,以免下的不是睡幾個小時,而是睡一輩子的毒藥。”
“放心吧師父,我已經想到了。”我如是說道。
顏靈玉也是笑了笑說:“我跟著隊伍走南闖北,也會落腳在這種類似的地方,其中不乏有刁民想要殺人越貨,但他們還是太小看我們這種在墓中見了無數珍寶,而且還能全身而退的人,玩人心的話,一般人玩不過。”
“吆喝,見過男人吹的,第一次見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也會吹的。”
我便笑著跟他開玩笑,其實知道秋道人是故意裝的之後,我有些高懸的心就已經完全放回了肚子,所以才有心情說這樣的話。
任靈萱聳了聳肩說:“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尤其是當我知道你是三爺未來的繼承者之後,我就不再打算和你這個未來的老板藏著掖著,畢竟沒有老板喜歡員工和他玩心計,我說的沒錯吧?”
“話說的是露骨了一些,但話糙理不糙!”我對著她笑了笑說道。
這時候,我們就看到了喬林進了羊圈裏邊,很快就聽到了羊發出不正常的叫聲,隨著他再度從裏邊走了出來,手裏已經提著一條新鮮的羊腿。
“怎麽了?”秋道人見我們兩個人神色不對勁,便問道。
我把情況和自己的師父一說,秋道人思索片刻,便讓我們下去看看,此時正好武德也醒了,他看到秋道人也醒著,不由地眉開眼笑起來。
在下去的時候,我簡單地把秋道人是裝的事情告訴了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武德便是點了點頭,他輕聲揚言,一定會在這隻披著羊皮的狼露出本性之後,先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再說。
到了院子裏邊的時候,正看到喬林正在用火烤羊腿上的毛,嘟起的嘴巴還吹著一首很老的《酒幹倘賣無》的口哨,顯得愜意而自在。
“喬大哥,你要是殺羊就殺了,為什麽卸了羊一條腿啊?”
我直接上前就問他,感覺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但都未免太過於殘忍了吧?甚至他現在拿刀直接撲向我,還讓我容易接受一些。
喬林則是哭笑著說:“殺了肉就不新鮮了,今天不是還有幾隻兔子嘛,再讓那羊活一晚,明天給你們吃烤全羊,我是為了錢,但我做人還是有底線的,不會讓你多花一份冤枉錢的。”
這聽起來就非常的有毛病,可具體哪裏又說不上,唯一現在能提出來的就是,他這樣做太過於對於生靈殘忍了,其他不管從哪方麵考慮,一時間還真的說不上來。
顏靈玉則是立即說:“喬大哥,你這樣做不覺得對那隻羊太殘忍了嗎?”
“殘忍嗎?”
喬林顯得一臉茫然,然後就笑著說:“你們這些從外麵來的人真的很奇怪,羊本就是用來吃的,怎麽死法什麽時候死,它一個畜生不能挑吧?應該是我這個主人說了算,對嗎?”
武德聽完立即就有點來火,緊接著就說:“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那都是一條生命,就算它是養來吃的,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生命,如果調一個的話,換成是你的話,你痛不痛苦?難不難受?”
“客人們呐,我就是給你們吃條羊腿,你們不要這麽挑肥揀瘦的行不行?”
喬林微微皺起了眉頭說:“要挑也要等到肉上了桌再挑,你們如果不吃的話,那我也不會退錢給你們,我有我做事的說法,請不要指手畫腳的可以嗎?再說,是我讓你們到我家來的,能不能客隨主便?”
我去,這理論還真是一套接一套的,大有舌戰群儒的架勢,搞的我們三個人都無法接他的話了。
咩!
忽然,一聲羊叫聲響了起來,接著就看到一樓的柵欄門,竟然被羊一頭撞開,我們都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隻見裏邊的幾隻羊都跑了出來,裏邊隻剩下一隻臥著地上的羊,它的短腿處的傷口非常的醒目,此刻還在流著鮮血。
然而,那些出來的羊就像是瘋了似的,朝著我們三個人猛然撞了過來,搞得好像是我們傷了它們的同伴似的,反而是喬林連眼皮都沒有抬,繼續清理著羊腿上剩下不多燒焦的羊毛。
“臥槽,你們這些家夥怎麽回事?我們在替你們打抱不平,你們怎麽反而懟我們啊?”在被羊追逐的過程中,武德忍不住地破口大罵道。
“哈哈……你在跟畜生講道理?”
喬林旋即就大笑了起來,接著他的麵色忽然一沉,說:“畜生終歸是畜生,如果能靠講道理解決問題,那要規矩幹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他把手裏的羊腿放好,立即提著一把刀刃上還帶著血淋淋的尖刀,猛然就衝向那些羊,每一隻羊都是一刀,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紅刀子進去紅刀子再出來。
等我們從詫異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共衝出來的四隻羊,全部躺在了它們自己的血泊中,發出最後的“咩咩”聲,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深處而生。
“一條腿重要?還是一條命重要?我想這不是個選擇題,誰都應該知道正確答案吧?”
喬林則是在一隻羊的羊毛上,來回擦了擦他刀上的血說:“裏邊的羊至少還活著,這些出來替它打抱不平的,現在全都死了,接下來好幾天都要吃羊肉,隻可惜過了今晚就不新鮮了,可惜啊可惜!”
在明擺著就是在說我們,而且是一種用血腥的方式在警告,這讓我們不但是反應不過來,而且開始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之前的情形,就開始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地重播著,本以為我們這麽多人,隻要等著對方原形畢露,將其合力拿下就完事了,沒想到他用這樣的方式給了我們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下馬威。
回過神的時候,一股怒火開始在我心中燃燒起來,喬林這個人,已經失去了人性,他的世界觀已經和正常人的不同,說是個瘋子都不為過。
“你個畜生!”此時,武德忍不住破口大罵,直接就要衝上去教訓對方。
“站住,不要衝動!”
在顏靈玉這樣說的時候,我已經一把將武德拉住,人家手裏的刀血都沒有擦幹淨,他就魯莽的想要衝過去,一旦打起來萬一出了意外,我們誰都沒法和武德的家人以及他自己的生命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看到我們的舉動,喬林仿佛完全沒有感覺似的,他開始熟練地剝羊皮,然後分羊肉,一塊塊地掛在院子裏邊的鐵絲上,估摸著是擔心一時間吃不完,肉質腐壞掉,過兩天沒法食用。
“走吧,回屋收拾東西吧!”我拉著武德,對顏靈玉說了一聲,她微微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就再度上了樓。
回去之後,根本不用我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秋道人顯然在樓上已經看的相當的清楚,我們便收拾了東西,叫上顏靈玉下了樓。
“我說,你們錢都給了,我飯也做好了,不吃完了再走嘛?”看到我們準備離開,喬林提著那把帶血的尖刀,不斷地擦拭著鬢角流下的汗水。
我看著他笑了笑說:“你和正常人的思維不一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附在你的身上,現在我還搞不清楚,等我搞清楚之後,我還會回來的。”
“是嗎?”
喬林撓了撓頭說:“如果你能站在我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你就不會覺得那是殘忍,我取羊腿是為了給你們吃,不直接殺了是……”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你那套歪理邪說是不被這個世界承認的。”我打斷了他想要繼續下去的話說道。
喬林攤了攤手說:“我沒想過被誰承認,因為我的世界沒有人能走的進來,也從來沒有人想要進來,每個人都會說我為什麽不按照大部分人的想法做,但是大部分就是對嗎?”
“神經病!”武德罵了一聲,推著我就往外走。
在出了喬林的家,我們就開始盤算著下一站,不可否認每個人的心中都多了一層陰霾,說白了就是畏懼,這可能也是所有人都怕瘋子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們的想法離譜到難以想象,卻也有一套自我欣賞的說詞。
“今晚我們還是不能住在這個村子裏邊。”
秋道人微微皺著眉頭說:“過來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廢棄的破院嗎?我們找個能住的,繼續睡睡袋,另外再花錢去找其他老鄉買點晚上吃的。”
這麽決定之後,我們便開始分頭行動,在這裏用兩百塊錢就可以買一頭羊,但是因為剛才的殘忍場麵,讓我們對於羊肉沒有胃口,便是買了兩隻雞,外加蔬菜。
說話間,天很快就黑了,我們再度點起了篝火,在一個破房子裏邊,開始做起了飯,沒有人說話,隻有鴻羽居士正無憂無慮地在院子裏邊玩著。
吃過晚飯之後,看了看時間,秋道人說:“我的身體欠佳,今晚就不能動了,武德也留下來,我們要看著鴻羽妹妹,去找血屍的事情,隻能交給大千和靈玉了。”
“放心吧師父,有我呢!”
我點了點頭說道,顏靈玉隨即也是點頭同意,她還不忘了交代武德,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那個喬林絕對是我們在這個村裏最大的威脅,極有可能晚上提著刀過來,她直接留了一把槍給武德。
男人沒有不喜歡槍的,在顏靈玉教給了武德怎麽使用,他自己操作了幾遍,便是拍著胸膛保證道:“你們放心去吧,保護師父和師母的重任就交給我了。”
“乖徒兒!”
聽到這樣稱呼鴻羽居士,秋道人立即大肆讚賞,同時還不忘了說:“那招魂鈴就留給你作為法器了,等一下為師教你口訣和手印。”
“爹!娘!”
武德又直接跪了下來,直接對著秋道人和鴻羽居士大聲叫了起來,怎麽聽著比親的還要親,不過這樣讓本來死氣沉沉的氛圍,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等到即將進入子時的時候,我和顏靈玉披星戴月地出發了,為了此行的目標,就是那傳聞在這裏害人的血屍,但心中卻有著非常強烈不好預感,覺得喬林甚至比血屍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