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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244師父,姥姥

  兩個時辰後,司卿予從馬車上下來,農莊的門從裏麵打開。


  小廝朝他頂禮,“宗主,裏麵請。”


  司卿予隻是點頭,便跟隨小廝的步伐前去後院。


  隻見後院的綠湖邊上,高山環聳,而兩名老者在棋盤前對坐,手邊還擱著兩條魚竿,魚竿微動,魚兒是上鉤了,二人卻絲毫沒有揭竿之意。


  執白棋的白胡子老者,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白眉之下,一雙慈眼深邃明亮。


  便是闕雲宗的老宗主,她的師父。


  ———渠公


  執黑棋的是位墨發不紮不束的娘子,紅色束衣,眼角生出淡淡的細紋,臉笑如菊,卻早已積蓄了百年的風風雨雨。


  然而,這位長相看似三十四十歲的女子,實際上她是位年過百歲的婆婆。


  司卿予走近了些,恭敬頂禮:“師父,玉麵姥姥。”


  渠公摩擦著手中的白色棋粒,錚鏘落子,“跪下。”


  司卿予慢慢揭開裙擺,身旁的白容連忙跑過來扶住她,白容自己跪了下去,“老宗主,讓阿容來跪…”


  正當白容的膝蓋碰著地,白胡子老者厲聲打斷,“就她跪!”


  司卿予揭開裙擺,雙膝慢慢跪在蒲團上。


  就在她跪地的那一刻,白胡子老者帶繭的大掌微微顫抖著,似流露些心疼,很快也便隱了下去。


  半響,渠公微微一抬頭,眉宇之間掠過一絲威嚴,“不教人殺,不為他殺。”


  司卿予埋著頭,低低應道,“他們該死。”


  聞言,渠公顯然有些怒意,目光投向她平靜淡漠的臉,到嘴的怒意生生咽了回去,喝道,“非不可殺生,有情眾生。”


  司卿予抬眸,對上其毫無世俗之念的目光,開口道,“無情眾生,無情成佛。”


  對此,渠公淡淡歎氣,多少有些無可奈何,“卿予,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司卿予神色依舊,開口道,“我知。”


  渠公拂袖別開臉,沉默了好半響,再回頭看她,“你脈象呢!”


  司卿予隱在衣袖下的手微微縮,眸色微沉,“未診斷過。”


  你看,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渠公無可奈何。


  楊樹上的雀兒,歡呼的撲著翅,渠公伸手一指,“你知道鳥兒站在樹枝上為什麽不怕樹枝斷裂嗎。”


  司卿予看也沒看,淡淡道,“因為它依靠的是它的翅膀。”


  渠公瞥她一眼,斥著嗓子,“既知,那便好生照顧自己,可別讓為師去閻王那要人。”


  司卿予喟歎了聲,“它怎敢收我。”


  渠公抬起頭深深閉上雙眼,給慣的。


  這時,玉麵姥姥輕歎了口氣,滿是慈愛的扶起司卿予,“卿予莫跪著,你師父就是嘴硬心軟。”


  司卿予起身前,先是瞥了眼渠公,“師父,卿予能起來嗎。”


  言意之外,卿予要起來了。


  轉眼,渠公專心下棋,傲嬌令他不想說‘起來’二字。


  不語,那就代表著起來吧。


  這時,白容擺好軟墊,扶著司卿予坐好,方才離開。


  見她坐下,渠公擱下棋甕,這棋下不了了。


  渠公這才回歸正題,正欲開口。


  轉眼,不等渠公開口,司卿予麵向玉麵姥姥,換了溫和的語氣,“姥姥怎麽也來了。”


  渠公:“……”


  玉麵姥姥順勢捂過司卿予的小手,言語慈愛,“姥姥自當來看卿予,哪像他人,一來就想著找麻煩。”


  “卿予可是姥姥看著長大的,卿予都要被欺負了,姥姥怎能不來。”


  是了,玉麵姥姥更多的是因為九州一事,方才匆忙過來。


  “還是姥姥最好。”


  聊著聊著,便入了夜,農莊是白容盤下的,隻當有醉霄樓的廚子在農莊做晚膳。


  當醉霄樓的廚子端上菜品,白容在一旁備至著,“玉麵姥姥,這是您的…”


  然而,‘劈啪劈啪’的巨聲響起,打斷了白容的話。


  玉…玉麵姥姥?

  饒是醉霄樓的廚子在醉霄樓幹事這麽多年,聽到‘玉麵姥姥’這四個字,手中的托盤齊齊翻落在地,腿一軟…有些呆滯的看著那位麵容煞白的紅衣娘子。


  就是她!堪稱返老還童的玉麵姥姥。


  白容偏頭催促,“下去吧。”


  醉霄樓的廚子方才顫著腿離開,他們的東家真的藏得好深好深呐。


  若讓京城人得知闕雲宗的老宗主以及現任宗主,以及玉麵姥姥都住在此地,那還得了?


  四人圍席而坐,都是素菜無半點葷菜,唯獨玉麵姥姥那份不同。


  渠公抿著清茶,看著對邊沉默不語的她開口,“為師昨夜見過他了。”


  渠公口中的他便是封承衍。


  是他們不夠疼她嗎,怎就幾月過去,便要許做他人為妻。


  司卿予手支著筷子,問道,“師父沒對他下手吧。”


  你看,這都護上了,渠公沉聲道,“本想下手,看他還行,忍住了。”


  司卿予淡淡乏眸,“師父被他收賣了?”


  渠公應道,“他收買不了為師,為師選擇尊重你的意願,就是過來看他一眼,若看他不對眼,便打算拆了這樁親。”


  但是,渠公莫名其妙就看封承衍對眼了,能讓渠公一眼看對眼的,除了司卿予,那就是封承衍。


  眼緣一來,擋都擋不住。


  封承衍是難得一見的帝王之相,莫說現在的帝王,拿出一個也比不得。


  渠公閱人無數,卦卜看相的那是不在話下,封承衍這樣的龍章鳳姿,前無古人,他乃是受命於天,便是天下的統治者。


  當然,也算被收買了,對方不得不說,誠意十足,加之而後聘禮也下去了闕雲宗。


  對方為了娶她的徒兒,可謂費盡心思了,太陽未露封承衍便在郊外親自迎接他。


  怎麽說,也許命中注定吧。


  若有了封承衍,他的徒兒興許會少些打打殺殺的脾性,總能少操那份心。


  渠公收回思緒,麵向她繼續道,依舊規著張嚴肅的臉,“你大婚在即,為師也不想添亂了,他能守護你一世便好,他若不能,還有為師在。”


  玉麵姥姥取玉帕擦了擦嘴角,同樣的想法,“也有姥姥在。”


  司卿予淡淡‘嗯’了聲。


  入了子時,司卿予與渠公道別後方才回司府,也沒有著急睡,站在玉蘭樹下,看著籠子裏的藍鴿,一站便是幾個時辰過去。


  身後傳來冬兒的聲音,“小姐,你尚未歇下嗎。”


  冬兒起得早,今日可是三十了,府中上下誰不起得早。


  這天,都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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