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309服軟

  午後,司景帶著顧憐進城門,這著實把京城眾人認識顧憐的給嚇了一跳。


  那是謀逆罪臣之女,顧家女郎。


  司家公子就這麽把顧家女郎帶進京了。


  夜王同臨王坐在茶樓一角對弈品茶,聽著茶樓裏的百姓高談闊論。


  聞言,夜王封珺夜撲哧一笑,淡定落了字,執起茶盞一抿,“還真是司府私自帶罪臣之女回京。”


  臨王拿起茶壺繼續添了茶,“這事兒也隻是我們知道,然而司府已經有了聖旨,這事兒不容定罪,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司府早就私自帶回京的。”


  封珺夜伸頭探去下方大街上牽著手走的兩道身影,可不就是司景與顧憐。


  “司府做事連把柄都不給人留,後路可都提前找好了。”


  臨王順著他的目光瞧下去,“這事自當不適合出手,貿然行動隻會如楚王一樣的下場。”


  封珺夜笑了笑,“不過,本王同他司景還有些舊仇呢。”


  臨王應了句,“為何要結仇,就沒想過拉攏他嗎,我們的仇人自始自終都隻有夙王.……”


  封珺夜搖頭應道:“這話說得好聽,司府中人不可能拉攏得到。”


  臨王拿起棋甕,在棋盤上思索半響,尋到了棋盤生機,“這不一定了。”


  司景帶罪臣之女進京一事瞬間就傳開來,百姓們本還誇讚的口風又傾倒成———自侍有軍功便忘了王法。


  結果一個時辰過去,司府上下竟然拿出來皇上親筆提的聖旨,裏麵的內容———竟然是皇上早就擬好數月了的,特地恩準罪臣之女回京為奴。


  聖上金口玉言,這事兒它根本掀不起司府任何風浪。


  司卿予並沒有回王府,而是留在司府,正與丞相大人、白容坐在膳桌前等人吃午膳。


  半響,管家進來稟告,“大公子回來了。”


  聞言,司明德偏頭瞧去門外,正見到司景領著顧憐進府,“不用怕,家父與小妹都好說話的。”


  顧憐知道啊,生了怯是沒辦法再如往常一般抬起頭,真的沒辦法…


  這是她第二次來司府,雖說她也知道皇上有意將九公主許配給司景,可這些於她而言已經不能去奢想的,她更是知道司府上下已經算是公然抗了聖旨,她亦想過真同九公主一同入司府倒也無所謂了,司府上下已經於她有恩。


  顧憐並沒有直接入座,而是跪地叩禮,到底曾經是將軍府出來的千金,即使經過多重磨難,那份禮還是一如既往的端重優雅。


  “謝過丞相大人、謝過夙王妃的救命之恩。”


  “起來吧,不必謝什麽謝的。”司明德本想斥責一番司景,想著顧家阿憐在,司明德還是留了麵子。


  司卿予淡淡看過去,繼而吩咐管家,“那便傳膳吧。”


  司景便扶著顧憐入座,上了菜便有條不紊的動筷子。


  司卿予總覺得這事並沒有翻篇,吃膳時便一直想了很多事,白容話可就多了,邊給司卿予夾菜一邊說個不停。


  “相爺,咱明日把醉宵樓的廚子偷一個回來。”


  “你前些日偷回來的那個呢。”司明德總算麵露微喜,自她白容住在府裏,醉宵樓的廚子她日日偷回府,變換著花樣吃,這些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會折騰熱鬧。


  白容淡淡癟嘴搖頭,“那個吃膩了,咱一日換一個,鳳掌櫃有的是銀子,揮霍她個底精光。”


  提到鳳掌櫃這話把她自己問尷尬了,司明德問道,“鳳掌櫃可是有了相好,你的呢?”


  白容夾起一塊糕點,塞得嘴巴鼓鼓的,不敢回話。


  司明德繼續問道,“要不,相爺我給你挑一個,內閣新來了幾位年輕秀容的學士,科舉高中的,能進內閣都是千挑萬選的大好兒郎。”


  大抵是‘大好兒郎’四字把白容的興致挑起來了,“當真?明日能否偷偷隨相爺去內閣瞧瞧大好兒郎養養眼?”


  司明德應道,“不可進內閣,偷偷在外頭瞧著看對眼就相個親。”


  聽著聽著,提及內閣,這頓飯司卿予也沒吃得下幾口,看向門外西邊將落的紅日,起身道別離開。


  白容連忙放下筷子,同樣起身,“主子,阿容送你回去。”


  司卿予淡淡點頭,白容攬過她的手臂靠上去,“總覺得近日風平浪靜了些,要不要阿容查查。”


  司卿予也便任白容掛上來,“先靜待情況吧,看好丞相大人便好。”


  白容淡淡回應:“阿容遵命。”


  日漸落,回王府倒也需要些時辰,好在夙王殿下尚未從內閣回來,也不知在忙什麽。


  知王妃回來,宮女又端著藥湊近身,“王妃,該到時辰吃藥了。”


  司卿予一吃藥便困,整個人靠在溫池邊便睡得安穩了去。


  封承衍回府後是從池裏將人抱出來的,全身濕噠噠如同支離破碎…過分了。


  近來,司卿予總是吃了便睡,連出府都懶得邁步了,一吃藥真就打哪都能睡,總能悄然感覺到體內發生非常大的變化,這種變化也不好說。


  已是七日後,這七日枕邊人安分了不少,每日晨起總是在他懷中醒來,今日倒是沒了。


  司卿予披衣而起,來到外殿,便被來人堵了回來。


  封承衍微涼的長指拂過她柔軟的臉頰,輕輕地卻又很輕浮。


  司卿予仰頭對著那張俊臉,這些日都犯著困,便也沒有心思理會他。


  “身子好多了嗎。”


  好很多,但她隻答:“還行。”


  封承衍看著他,指腹留戀的劃在她眉眼處,“想吃我便差人拿來。”


  司卿予搖頭:“吃了生困,我不想吃了。”


  封承衍動了動唇:“生困才好,這是調養的過程。”


  司卿予淡淡道:“再說吧,睡得我都不醒人事了。”


  她總不能一直睡著一直睡著。


  封承衍垂眼,長睫顫了顫,沙啞的嗓音慢慢誘哄,“再吃幾日安全些,嗯?”


  司卿予忽而抬手勾住他的頸脖,將唇貼了上去,稍觸即離,“我可不可以不吃…”


  又涼又軟的觸感,他直接服軟,長指順了順她隨意披散在兩側的黑發,喉嚨溢出極輕的字:“好…”


  司卿予成功了,不由揚唇笑了笑。


  見她沾沾自喜的模樣,封承衍目光灼灼盯著她,似要將她藏到眼底去般。


  雙雙便在沉默中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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