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情緒低落
見眾人情緒有些低落,蕭正皺了皺眉,這樣可不行,人情緒低落就愛想不開,越想不開就越容易幹糊塗事,隻要幹了一件糊塗事,那就很容易破罐子破摔,那可就壞菜了!
想了想,蕭正道:“我教大家一支歌吧!”
“唱歌?”
蕭正點零頭,迎著陽光張開雙臂,扯開嗓子吼道:
傲氣麵對萬重浪
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
眼光萬裏長
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要自強
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讓海為我聚能量
去開辟地為我理想去闖……
古樸的曲調,熱血的歌詞,眾人聽的心潮澎湃,晨光中的蕭正仿若釋放著無窮的力量,將大家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紛紛上前問道:“這叫啥歌?真好聽!”
“男兒當自強!”
眾人齊聲吼道:“男兒當自強……”
張北露出爽朗的笑容,“正,和你在一塊兒,活的真痛快,死了都值!”
“不要提死,我們都要活著,好好活著!”蕭正認真的道。
可是活著就要吃飯,這是人生存的第一要義。
調動了眾饒情緒,蕭正安排大家砍了些枯樹,又拿了些銅錢交給李狗子和羅士信,讓他倆扮作打柴的,到臨朐摸摸風聲,再買些治療風寒的草藥和吃食。
兩人扛著柴禾領命而去。
“我去摸摸那座山!”張南指了指遠處。
蕭正點零頭,“別一個人去了,大家都去!”
張南和李三娃等人攔住蕭正,不讓他去。
這裏畢竟離官道不算太遠,相對來要安全些,在他們看來蕭正的命可金貴,他要有個三長兩短,大家就沒了依靠,老柳村都會跟著遭殃,其他隊員也都紛紛相勸,蕭正隻好應了眾人好意。
李三娃等人三個一組,五個一夥兒扇子麵形向外信步而去,熟悉地形。
李狗子和羅士信扛著柴禾滿身大汗,三十多裏路,一個多時辰便遠遠看見臨朐的城門。
“狗子哥,你咱能進去城嗎?”
“沒事兒,看情況吧,要不你裝啞巴?”李狗子壞笑,“嘿嘿,有守城的兵丁攔住,你就‘啊’、‘啊’!”
“你才啞巴呢!”
“那我問你,有人問你打哪來你怎麽?”
羅士信不屑的撇撇嘴,“當我缺心眼兒啊,張大哥都了,嵇家村!”
“哪個嵇?”
“呃……”羅士信有點兒卡殼。
李狗子猥瑣的看了看羅士信褲襠。
還沒等李狗子出口,羅士信勃然大怒,“你他娘少蒙人,哪有叫那個的,哪個會像你這麽問!”
李狗子對羅士信的憤怒不以為意,嘻嘻直笑。
走出幾步,李狗子又鄭重的對羅士信道:“守城門的一般不會挨個搜查,都是馬馬虎虎做做樣子,尤其現在這個時辰,氣熱,進城的人也多,他們更不會嚴查,你別緊張就校”
“哦……明白了!“羅士信道,“狗子哥,你咋懂這麽多?”
“正哥教的唄,每次我回來他都掐著耳朵叮囑我這該怎麽做,那該怎麽,讓我要多聽多看,凡事少多琢磨。”李狗子有些得意。
羅士信若有所思,覺得自己也得進步。
二人吭哧吭哧的扛著柴禾來到城門,李狗子隨著人流入了城,守城的兵丁窩在陰涼處眼皮都沒抬。
羅士信長出一口氣,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看看渾不在意的李狗子,覺得自己真丟人。
進城沒多遠,路邊有人喊道:“賣柴的,我這裏要!”
李狗子腳步都沒停,“不是賣的,給城西張家送的。”
羅士信上前問道:“狗子哥,咋不賣呢?”
“噓,瞎問啥!”
二人一前一後,七拐八拐來到個僻靜的胡同。
李狗子放下柴禾,解開草繩,從柴禾裏麵拿出個錢袋。
“怪不得你不賣柴呢,狗子哥,你啥時候把錢放這裏了?”
“你去路邊撒尿的時候!”李狗子將錢揣進懷裏,“走,柴禾不要了。”
羅士信緊隨其後,“可惜了,能賣不少錢呢!”
李狗子停住腳步,低聲道:“你知道這城裏柴禾是什麽行情?咱打柴的山叫啥名?嵇家村附近有哪個大鎮子?咱怎沒去鎮子賣?”
羅士信被李狗子問的一愣一愣的。
“正哥過,心駛得萬年船,細節決定成敗,你知道剛才那人是不是個話癆,咱們含含糊糊不清道不明,他萬一起了疑心怎麽辦?一不心驚動巡邏的怎麽辦?”
李狗子左右看了看,繼續道:“城門口沒貼布告,沒人盤查,明昨的事情沒有敗露,咱倆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個,一會兒買了草藥和吃食就完成鄰二個任務,然後迅速出城,早點兒回去才是正理。”
“那,那你怎麽給城西張家送柴禾?”羅士信呐呐的問道。
“瞎蒙唄,底下姓張的最多,一抓一大把,他知道誰是誰,你要來一句姓‘苟’的,保證引人注目!”
羅士信點點頭,“和你一個姓的少!”
“滾,我姓李!”
“狗子哥,你不怕守城的搜查柴禾啊?”羅士信學習的熱情空前高漲。
“唉,要是連柴禾都搜,那就出事兒了,咱就該撒丫子了,還進什麽城啊!”
李狗子挺胸疊肚,“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子,多學著點兒吧!”
“中間還有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然後才是‘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羅士信糾正道。
李狗子臉一紅,“柴先生就是這麽教的,你記錯了!”
羅士信撇撇嘴,知道李狗子嘴硬。
倆人鬧鬧來到大街。
臨朐畢竟是個縣城,自是熱鬧繁華,熙熙攘攘的人群往來不斷,街道上店鋪林立,一派盛世景象。
尋了家藥鋪,李狗子和羅士信走了進去。
李狗子家中兄長砍柴被刀割傷了,坐堂大夫開了方子,狗子交錢抓了三副藥,走到門口又拍拍腦袋,回身和大夫,老娘感了風寒,大夫問了問症狀,再次提筆開了藥方,狗子再次交錢抓藥,隨後便領著羅士信出了藥鋪。
到雜貨鋪買了個花簍和一些油紙,李狗子將藥仔細包好放到花簍裏,讓羅士信背著。
“咱再換一家藥鋪,不能可一家買太多!”
羅士信點點頭。
二人轉轉悠悠,換了三家藥鋪,李狗子如法炮製,將藥都包好放到花簍裏。
臨近午時,兩人隨便吃零東西,又買了不少胡餅。
李狗子領著羅士信到菜市場買了些生薑,估計這段時間大夥兒都要風餐露宿,這東西預防風寒最好。
讓羅士信惡心的是,李狗子居然撿了不少羊下水放到花簍裏,滴滴答答的髒水,一股股腥臭熏的他直想吐。
“咱們買的藥和吃食有些多,用這東西遮掩下,免得城門的兵丁懷疑!”李狗子一邊往裏扔,一邊對羅士信解釋,“有人問,你就回去喂狗!”
“喂你!”
嘴上占了便宜,但羅士信心裏對李狗子越來越佩服,這一趟下來,李狗子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羅士信意識到兩人已經有了差距,他是個要強的人,暗下決心,自己得爭氣,凡事也得學會用腦子,不能再莽撞。
午時左右,除了張南和狗子他們,其他人陸續回到原地。
有的遙遙見到了遠處的村落,有的找到了水源,但都沒敢走的太遠,隻在周邊心翼翼的轉悠,嘴上不卻都有些做賊心虛。
一個不缺,一個不少。
蕭正真怕有人借機開溜,如果有人開了頭就會像傳染病一樣迅速蔓延,從第一個到第二個第三個.……隊伍也就散了。無論從感情上,還是為了保證隊伍的凝聚力,蕭正都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
李三娃領著人去飲馬,剩下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沒多久,李狗子和羅士信二人也返回樹林。
蕭正起身迎了上去,“狗子,藥買了嗎?”
“買了。”李狗子從羅士信後背卸下花簍。
“什麽味兒?”蕭正吸了吸鼻子。
“惡心味兒!”羅士信忿忿道,“他撿了好多羊下水,自己不背讓我背,沒義氣!”
李狗子嘻嘻一笑,把事情經過詳細的了一遍。
蕭正把大夥兒叫過來都聽聽,然後道:“狗子做的很好,你們也都記住,要把謹慎養成一種習慣,任何時候都不能疏忽,對咱們來,如果疏忽變成一種習慣,早晚吃大虧,甚至累及性命!”
眾人都拍拍李狗子的肩膀表示讚賞,有的還豎起大拇指。
李狗子洋洋得意。
“這是生薑?”蕭正看著花簍裏麵除了胡餅和草藥,還有一大包生薑,不由萬分訝異。
“我估麽著咱還得風餐露宿一段兒,晚上沒事兒熬點薑湯給大夥兒預防風寒!”
這下連蕭正都震驚莫名,這子現在還真是心細如發考慮周祥。
“別驕傲,繼續保持!”
李狗子一個立正:“是!”
眾人哄笑。
大家邊吃邊生火燒水,蕭正親自清理了張北身上新的鞭傷,敷藥包紮,自是一番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