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眼神遊戲
整個包間陷入詭異的安靜,靜到整個包間就隻能聽到歐靈雪的說話聲。
三雙目光齊齊刷向歐雪靈口中的主角——霍栩秋。
霍栩秋尬的嘴巴微張,楞了半天也沒能發出聲。
最終,還是歐靈雪拉拽著他,不依饒的詢問他:“怎麽不說話了?我說的不對?”
“霍栩秋你倒是說呀,說呀?我是不是全說到點上了,恩……”
“歐靈雪,要鬧你回家鬧去,這裏不是隨你鬧騰的地!”隱忍的霍栩秋就在崩盤時,霍瑞久一道淩厲的光刷過來,無形中將他打醒,怒吼著。
“哈哈……”歐靈雪笑著,隨意扯著他的手臂,又指著坐在他們對麵的霍瑞久,“怎麽怕你的那些小心思被瑞久全聽了去?”
“夠了,閉嘴!”這女人喝醉酒怎麽這麽瘋,什麽話都敢放在明麵上說。
“閉嘴,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閉嘴,這些年,為了你那些破事,我跟在後麵收拾多少回爛攤子……”歐靈雪越說越激動,猛的甩開霍栩秋的手,搖晃著身子站起,步伐不穩的向前走。
“瑞久……瑞久……”
看來她是真喝多了,走到他們麵前一身的酒味不說,還將林喏喏看成了霍瑞久。
抓著林喏喏的手臂,深情的喚著,林喏喏剛想甩開,她就不依饒的加一分力氣。
“瑞久,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就不願意看我一眼,瑞久……你知不知道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
“歐小姐,你認錯人了。”林喏喏不耐道,眼神示意讓霍瑞久將歐靈雪移開,霍瑞久挑眉攤手,“小乖,這種燙手山芋還是你來。”
“你自己惹的鍋,還不快過來把她拽開,想熏死我呀!”歐靈雪身上散發出紅酒加殘留的大蝦汁味,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聞。
霍瑞久沒動,眉眼上挑,看向走過來的霍栩秋,“你自己惹的鍋,還不快過來把她拽開,想熏死我女人呀!”
幾乎原封不動的將話甩給霍栩秋,自己卻兩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霍栩秋走到他們跟前,站在林喏喏身旁,看著歐靈雪往林喏喏的懷裏撲,兩手騰在半空中,硬是不知往那放。
“霍副總,速度點!”霍瑞久似乎怒了,搬出霍栩秋的職稱來壓人。
霍栩秋手剛拽住歐靈雪的手臂,歐靈雪猛的揮舞著,就快打到林喏喏的小腹處,霍瑞久大掌恰時一勾將她勾到懷中,躲過一拳。
“滾開!”
霍瑞久大吼,抱著林喏喏坐在他的腿上,大掌輕撫著她的小腹,“我們走!”
林喏喏完全還沒反應,抬頭看看霍瑞久,又看看也愣在前麵的霍栩秋,此刻霍栩秋兩手從歐靈雪的背後抓著她,正好將她控製住,前麵耍酒瘋的歐靈雪這下也安靜下來。
“你們這是怎麽了?”
她錯過什麽了?
霍栩秋眼神與霍瑞久對視著,似乎兩人借著眼神在交流。
“瑞久,你們這是……”有什麽話不好直接說,非要玩這種她看不懂的眼神遊戲?
還兩個都是男的,兩個還都是帥哥,這樣真的好嗎?
林喏喏就快問出口之際,霍瑞久突然大掌下扣著她的下顎,吻了下來,將她整個人完全吻蒙住,薄唇輕擦過她的耳垂,“回車上說。”
“哦。”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吻中,林喏喏大腦單機,不知是什麽隻是下意識的應著。
她呆萌的樣子,極大的取悅了怒意中的霍瑞久,大掌撫上她的頭頂,一揉再揉,攬著她的腰帶著她離開。
“瑞久,不要,不要……”
就在快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剛安靜下來的歐靈雪再一次伸出手,拽住男人的襯衫。
這回歐靈雪沒有認錯,手拽對了人,確確實實是霍瑞久的襯衫下擺。
“放手。”霍瑞久冷冰冰道。
“瑞久,不要,不要……”歐靈雪前前後後一直重複著不要,具體不要什麽卻沒接著說下去。
“歐、靈、雪!”霍瑞久一字一字喊著她的名字,冷冰冰的聲音,外放的冷氣,一旁被他護在懷裏的林喏喏都不經打起哆嗦,“不是全世界都欠你的,不要自以為是。”
帶著酒氣不間斷的嚷嚷聲終於消失,隨之拽著霍瑞久下擺的手也鬆開,熨燙平整的襯衫因此生出許多褶皺。
“九叔,嫂子,你們慢走,路上注意安全!”霍栩秋至始至終陪著笑臉,直到霍瑞久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擺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同時解開對歐靈雪的禁錮。
“這下清醒了?”霍栩秋看著歐靈雪拍打著被他抓過的地方,冷笑著,“跟我撕破臉,讓我在霍瑞久他們麵前難堪,下不來台你很高興?”
歐靈雪不理睬,隻顧著走到餐桌前抽紙巾擦拭手臂。
“好,很好!”霍栩秋笑容更加冷,“試探你也試探過,從此互不相欠。”
霍栩秋走到座位邊拿起單在座位椅上的西裝外套,大步離去。
“霍栩秋,你給我站住。”
霍栩秋手握著門把手時,一直沒出聲的歐靈雪突然開口,霍栩秋無視就當沒聽見,大力拉開包間門,一隻腳已邁出,身後又一次傳來嗬斥聲。
“站住。”
“霍栩秋,你這個混蛋,你給我站住。”歐靈雪發瘋般衝到霍栩秋麵前,拽住他的手臂,將他拉進來,“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互不相欠,你說呀!”
“字麵意思,歐大小姐不會連充其量小學語文理解水平都達不到吧。”
“霍栩秋你言而無信。”
好大一定帽子扣到他的頭上,霍栩秋不屑一顧道:“歐小姐,你裝醉也該裝夠了,讓我丟盡臉麵,現在又這麽大頂帽子扣我頭上,我也累了,沒工夫跟你耗,你讓開!”
“霍栩秋,當初是你說隻要我幫你,你就會幫我得到霍瑞久,現在我也幫了你,可是你卻言而無信……”
“嗬嗬,這麽說還真是委屈你了歐大小姐,那正好我言而無信,你也不用再幫我,趁早散夥。”
“你……你過河拆橋,你還是不是男人?”歐靈雪氣的指著霍栩秋的手都在顫抖。
“我是不是男人,我親愛的表妹你難道不知道?”霍栩秋突然反客為主,雙手向前扣住她的腰,壓她到懷裏。
歐靈雪嚇得酒勁上頭泛紅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你……你想幹什麽?”
“表妹這麽緊張做什麽?”霍栩秋勾唇,扣在她腰上的手輕掐著,“我再想幹什麽,也不至於先奸後殺,表妹你說對不對?”
“霍栩秋,你快把我放開……”歐靈雪大叫。
“不是你讓我留下的嗎?怎麽這回又讓我放開?”
“霍栩秋,你不要太過分!”歐靈雪咬著唇,努力讓自己的身子貼著門,好離他盡可能的遠些。
“我過分?”霍栩秋嘴角裂開,另一隻空著的手上前掐住她下顎,“歐靈雪我們兩到底是誰過分,你、他、媽、的居然裝醉故意將我的事在霍瑞久的麵前倒出來,撕我傷疤,怎麽看我埋藏在心底的傷口鮮血淋漓,你就很開心,啊!”
縱使在歐靈雪不知道的情況下,霍栩秋早已與霍瑞久泯去恩仇,但這些仍是他的痛。
虧他當時還誤以為她理解他,有看到這些年他對她的那份守護和保護。
“霍栩秋,是你傻,你以為就你那點小心思霍瑞久不知道,全蒙在鼓裏?你別做夢了,這些年,要不是霍瑞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都不知道被他玩死多少回。”
“所以你就裝醉做好人,想趁機換去他對你的另眼相看,想借機告訴他,選擇你不單得到整個歐家的支持,還會不再插手我的事,甚至會幫他一起鏟除我……”
霍栩秋越分析越心寒,一開始歐靈雪醉酒耍酒瘋他就覺得奇怪,卻沒往這上麵想,也甚至他也不願意多想,可到後來越來越過。
可他,竟然在霍瑞久向他投來不耐的眼神,還為她央求想著為她保留最後一點尊嚴,但她卻又做了什麽。
“歐靈雪,你真是賤,為了霍瑞久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不顧,厚著臉皮倒貼過去,結果人家連正眼都不願瞧你一下……”
歐靈雪雙手捂著耳朵,搖著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你不是最愛撕人傷疤,怎麽樣被撕傷疤的滋味是不是格外好受?”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你,求你不要說了……”霍栩秋鬆開雙手,歐靈雪跌坐在地上。
霍栩秋拉開包間門徑直走出去,沒再看坐在地上的歐靈雪一眼。
倒是歐靈雪被帶門聲驚嚇間猶如受驚的小兔,蜷縮著身子抱成一團,嘴裏呢喃著,“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漸漸呢喃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渙散的眼神也隨之被湧上來的一抹堅定替代。
癱坐在地上,抱著雙膝的雙手握成拳,看向霍瑞久坐過的位置,緩緩起身。
對,這才剛剛開始,想讓她放棄,沒那麽容易!
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關合的包間門再一次打開,一人看著她臉上帶著笑,朝她點頭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