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媽的!凍死老子了
顧青冥思慮一番,想說什麽,打算開口又閉上了。
“你想說什麽。”
顧青冥不大好意思:“教主……那蘇傲阡可曾對你……”
‘用強’這兩字到底還是沒說出口,他有點緊張的看著眼前之人。
我怔了怔神色:“不曾,你多慮了。”
麻痹!雖然蘇傲阡沒有,但是勞資差點就栽在觴無獄這臭小子身上啊!嗷嗷!別人家養的小孩都是萌萌噠很扣愛!而我呢!我呢!我呢!特麽勞資養的兒,反過來要上我!不帶這樣整人的伐開心!
顧青冥心底的石頭算是落地,那男人對教主的意圖不軌,他一直都很擔心教主的安危,還好事情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我說:“這幾日教中了有什麽情況?”
“並無異樣,就是觴無獄來過兩回。”
我表情凝重,顧青冥解釋:“也沒宣揚,多次看教主不在就離開了。”
所以說,他是後來才找到蘇傲阡這兒來的嗎……我默默翻白眼……這小子一點也不可愛……
我淡定道:“隻要不亂來,別管他。”
“是。”
我表情嚴謹:“如今事態不容樂觀,本座得趕緊修回武力,蘇傲阡是個難對付的人,就算本座修為仍在,他級別也在你我之上。光靠自身修煉已經來不及,時間不多,本座隻能靠冥劍提升武力。”
顧青冥驚呼:“冥劍!”
我點頭。
顧青冥想,之前的九龍玄戒和麒麟珠先已先後被發現,誰人可知這冥劍的下落又究竟在何處,先不說教主修為盡失,哪怕是普通人持有冥劍,也難免會被控了心智。
三件遺失數年的神器,雖各有不同的能源,但那些力量卻不是什麽善類。持有者若不是有非常強大的定力,否則必然會失了心智,被神器的誤導所迷惑。
降服得好皆大歡喜,控製不了隻能一步步墜落。
他說:“教主可知那冥劍具體何處?”
“禁獸場。”我補充道,“維護在獸洞裏。”
“教主可要進那獸洞內?”
“自然。”
禁獸場裏的獸類都並非凡物,可想而知那眾獸類的棲息之地存在多大的危險,群獸聚集,天鳴地滅,非常人能控製住突發動亂。若是不慎,也很有可能被哪個獸類吞入腹中,成為其解纏之食。
顧青冥跪下:“此番風險,還請教主允許屬下一同前往,好助教主一臂之力!”
我扶他起身:“你且起來,有你這句話,本座近日來的委曲求全也算是沒白受。”
顧青冥信誓旦旦:“屬下定會助教主拿得冥劍!”
我倍感欣慰:“如此甚好,趁那人還未歸來,明日晚,本座自有準備,你且看情況行事。”
顧青冥俯首:“是。”
隨後,他又回想起男子剛才的話,他從來沒想過,氣度不凡的教主,會有失去修為的一天。他真不知道這樣近乎羞辱的事情,教主是怎麽忍耐下來的。就算換成自己,恐怕也難以接受,更何況教主還能如此坦然地說出來。
顧青冥猶豫道:“教主的修為……為何會盡失?”
若不是什麽原因,修煉者的武力怎會無緣無故消失。
瞧我半天不吭聲,顧青冥反應過來:“恕屬下多嘴!”
我看著這個容顏俊俏之人,眉宇英武,挺鼻紅唇,飄落的白雪灑得他滿肩頭都是,高束的馬尾隨風飛揚,而那眼底盡是對他主上的尊敬和效忠。
我忽然覺得有幾分感慨,伸手拍掉他雙肩上落滿的白雪。
“青冥啊……這麽多年你跟隨在本座身邊,可曾有一刻後悔過?”
顧青冥回答得十分肯定:“屬下不後悔。”
我感歎,真是個忠誠的好孩子,比觴無獄好太多了!不過我確實對不起這孩子,我看的出來,他的眼中除了孤雲洛,再容不下其他人。他對他的教主太過認真,換成以前的孤雲洛,顧青冥恐怕得吃不少苦頭。我雖不會動不動就懲罰屬下,可到底,他要效忠的本體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孤雲洛。
我說:“青冥,從以前到現在,你是最懂我的人,也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有些事情逼不得已不能全部告訴你我隻能跟你說,很多時侯,有些事物並非眼睛看到的那樣。”
“屬下明白。”
我執起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青冥,謝謝你一直以來陪伴我左右。”
他震驚地這看著我,久久沒回過神來。
在他的印象中,教主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他有點機械地說:“屬下……職責所在……”
他不能讓教主知道,他隱瞞的逾越,那對教主不該有的情愫。
“時侯不早了。”我道,“你先回去準備,一切盡待明日。”
“是。”
不過眨眼功夫,顧青冥便閃身不見。
待他消失身影,我立刻沒了形象,抱著胳膊,牙齒直打顫,畏畏縮縮地跑進房裏。
媽的!凍死老子了!
自從殤家沒了家主後,整個碩大的殤家都由殤家唯一之子觴無獄看管著,家業自然也由他接手。
其實在老爺夫人沒死之前這家業已經被敗得所剩無幾,有的不過是這富麗堂皇的宅子,和一群死的死,走的走的下人。
駐守宅子多年的老管家舍不得離開,當初,他是親眼看著夫人怎麽虐待少爺,又是怎麽詆毀少爺的。夫人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也是個不守名節的女人,哪怕殤家所有人都知道夫人的醜事,但從來沒有一人敢告訴老爺。
因為夫人,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老管家也在她手裏吃過不少苦頭,自然明白。
其實維持合家歡樂的假象也挺好,曾經,老爺對少爺是很好的,可自從知道少爺不是他的親兒子後,他對少爺就不那麽好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對少爺隻剩下一頓頓的毒打,那時少爺還那麽小,老爺是怎麽下得了手。
少爺長得極好,像他娘,眉宇間很秀氣,笑起來更像。這麽好一娃,苦八字命,最終還是被老爺逐出家門。
真不知道那些年少爺流落街頭是怎麽過過來的。
後來,沒想到少爺突然又回來了。
曾經瘦弱的少年蛻變成強勢到令人畏懼的模樣,那雙猩紅的眸子仿佛地獄修羅。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殤家的一切都變了。
少爺的性子也隨他娘,下手毫不留情,從不顧及丁點的情分。
少爺的報複讓殤家所有人都心驚膽顫,夫人死了,被老爺活活打死的,那樣一張美貌的容顏被打得麵目全非。後來老爺死了,少爺的叔叔也死了,那些曾經欺辱過少爺的奴隸和下人都死了。
老管家有幸活到今天,也慶幸於當初自己沒有對少爺做過任何錯事。他年紀大了,折騰不起,就算少爺想要他的命,他也隻能無怨無悔地送上。
值得慶幸的是,少爺把殤家打理得很好,新招來的下人都很懂事理,對老管家也很尊敬。殤家的家業在少爺的手中越做越大,老管家有那個福氣還能沾點光。
他並不貪財,他隻是替少爺高興,那個記憶中瘦弱的孩子,終於長大了……
現在少爺是殤家的主子,卻很少回來,偶爾回來心情都不太愉悅,眼紅得嚇人。還總是自言自語,時而皺眉,時而笑的。
少爺的性子越來越古怪,經常明明是麵帶微笑,老管家卻覺得有一陣陰風吹過。
他的年紀真的大了,恐怕也活不了多少日。
老管家掃完地,照常給少爺沏一壺茶,按照時間端去書房。
他倒茶時看見少爺正執筆畫一個男子,畫中的男子相貌俊美得不似凡人,神韻高傲冷漠,聖潔得不容褻瀆。
老管家忍不住問:“少爺所畫是哪位貴人?”
觴無獄看著畫上的男子,忍不住笑了:“是不是很美?”
老管家連忙說是。
觴無獄停下手中的筆,拿起那幅墨跡還未幹的畫,癡癡地望著:“我真不明白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一邊對我好,一邊又要踢開我。他做事還真不留餘地,從沒聽見他說過那樣失理智的話,真不像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東西。”
老管家有點糊塗:“這貴人可是少爺的朋友?”
“嗯……”觴無獄想了想,“比朋友還親密一點。”
老管家不明白:“可是知己?”
觴無獄揚唇:“比知己還要親密。”
老管家還是想不通:“那是……”
觴無獄有點不滿,放下手裏的畫:“你不必知道。”
“少爺說的是。”
老管家開始和以往一樣匯報宅子裏的情況,這段時間來了哪些人,發生哪些事,一字不漏地說給觴無獄聽。
觴無獄不緊不慢地品茶,一邊欣賞畫卷裏的男子,一邊聽著。
說到整理西房的下人時,老管家有點遲疑:“西房的婢女……”
觴無獄抿了一點茶:“繼續說。”
“西房的婢女和東房的下人通奸。”
觴無獄翹起嘴角,紅色的瞳裏映著畫中的絕美男子。
他意味伸長地說:“通奸啊……”
這一晚,那個下人被綁起來親眼看著曾經和他歡好過的婢女,按在地上被三個體型巨大的男人輪jian,直到整個下身都是血肉模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恐懼地盯著綁在柱子上的那個下人。
這晚,那下人便瘋了。
宅子裏不需要瘋癲之人,第二日,那下人的屍體就出現在深井中。
老管家歎氣,命人把他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