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烏托邦（一）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烏托邦（一）
香煙的效用在半個多月的宣傳示範作用之下，已經被絕大多數的魔法師們接受，成了最搶手的貨物。
堪比精煉薄荷的奇異露水和堪比咖啡的苦澀玫瑰汁，提神醒腦效果還是敗給了香煙。
“這藥效，堪比藍色小藥丸。”李奧壞笑，“這些個魔法師，麵對魔法研究，就像麵對著一個個無比誘惑的尤物，可惜這小體格子堅持不了太久……”
“照你這麽說，也不怕被掏空了身體，成了那個什麽？皇後的藥渣子？”我說。
“嗬！你的聯想可以啊！”李奧說。
“我覺得，藍色逍遙丸不太貼切，”我說，“起碼還得搭配一些能體能補充劑。”
“你那才叫催命。”李奧壞笑。
人群中不少人是直接拎著大卷煙往回走的，也有少數買了煙絲，這就有些好玩了。
首先，我們的卷煙用的不是紙張，而是煙葉，所以看上去顏色成金黃色，再者我們也沒有紙盒包裝，而是用玻璃盒，魔法師也不會像地球人一樣每次買一包，而是想著方便，一次買幾百根，直接抱著一個能裝上百根卷煙的玻璃盒子就出來，也不收進空間道具，不知道是有不起還是故意炫耀。
其次，我們的煙絲不送煙鬥，我還以為買的人會很少，沒想到還挺多。
“喜歡卷煙和煙絲的人都覺得自己的使用方法更好一些，”塔靈解釋，“所以要在店鋪外麵展示一下，確定自己站哪一邊。”
“還有這樣的？”我說。
“香煙的魅力，實在太大。”塔靈說。
“對了，我沒看見三位賢者在嚐試。”我說。
“他們說用不著。”塔靈說。
正說著，店鋪裏有人喊了一聲：“抱歉了各位，今天的供貨已經賣完了！”
還沒買到的魔法師們頓時失望地議論起來。
有人甚至拉住之前買到的魔法師，商量著借幾根。
不對，他們不是借，是賒。
“三十根！借我三十根，明天買到之後還你四十根！”
“三十根還四十五根！”
這個量讓我有點吃驚：“三十根？難道一天能抽這麽多？”
塔靈說：“如果是冥想或者做技能訓練的話確實需要這麽多，如果不是，可能少一點。”
“好家夥……”李奧也有些驚訝，“這可是老煙槍了！”
煙草的槍手有些出乎意料，雖然在地球上煙草是一個龐大的產業，但因為有損健康的緣故，還受到一定的抵製，可在魔法師們這裏，什麽呼吸道損傷，肺炎甚至肺癌都不算問題，大不了一個高級點的治愈術或者恢複術都能解決。
與煙草的火爆相比，方便食品就不這麽受歡迎了，類似於方便麵火腿腸壓縮餅幹的食物被放在角落裏乏人問津，也就在卷煙和煙絲都買完之後，魔法師們散去，才有幾個預備魔法師上去購買。
我沒有湊近觀瞧，和塔靈聊了幾句，就走向了圖書館。
圖書館總的格局沒怎麽變，就是多了一個告示欄，寫著寵物、召喚物和傀儡經過智慧鑒定，可以進入某些區域。
至於裏麵，也就多了一間新的書室，多了上千本書。
來這裏看書的魔法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都是衝著這裏的新書來的。
圖使館最要緊的一條便是安靜，所以，這裏沒有人討論這些新書，不過，這裏專設了提意見的便簽本，我的目標就是這個便簽本。
提意見是不必署名的，當然，意見比較大的也可使特意署名，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看到，不少人留下的意見是“沒意思”、“頗為有趣，不過會影響修行”，甚至有人說：“這些書籍對法師塔毫無必要。”
其中一位寫的比較詳細：“與魔法無關的消遣類書籍，應該減少收藏，否則會拉低了法師塔的藏書品位。建議把這些書放到外麵城區，讓普通居民或者有興趣的冒險者閱覽。”
我看了並不驚訝，也不會因為這些評價而失望。
我補充了一個更長的評價：“這些書似乎與魔法毫無關聯，但我覺得所有人的偶很有必要看一看這些書，身為魔法師我們探索的是魔法本身，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無視魔法之外的知識，哪怕隻是一條毫無意義的談資。魔法師的天職不是修行強大魔法，探究魔法的奧秘，至少不是全部，魔法是探求世間真理和宇宙真相的工具，我們的眼光要遠遠大於魔法，我們也要成為不止精通於魔法，而且通曉無數知識的博學者，哪怕有些所謂博學的知識有所謬誤，我們也應以糾正錯誤知識為己任，這才是探究真理應當秉持的精神，再者，當我們在純探索魔法的道路上如果遇到了困難，一些不起眼的偏門知識，說不定能打開我們的思路，帶給我們珍貴的靈感。”
然後，我走出了圖書館。
“這樣的話語宣傳效果其實不大。”塔靈說。
“你可是適當透露是一位賢者留下的。”我說。
“哈哈……”李奧說，“知道發帖人是誰，看他們誰還敢噴！”
實際上，我也是三賢者之外的第四個，說是一位賢者留下的，後來觀看的人肯定不會想到我頭上，而他們三個隻要默許，還真就沒人敢反駁了。
就算有，也就跟華夏曆史上某些“直言進諫”的正直大臣碰上昏君一樣，裝個樣子，展示一下自己的風骨。可惜，三賢者不是昏君，就算不是明君，也是承平之君……
說起來，法師塔的主人可是擁有者絕對權威的，有時候甚至比華夏的君主還集權。
至於我們世界世俗政權的王室和貴族，其實很像地球的西方國家，王權被貴族和宗教製約著，這些個宗教的勢力和實力可比地球上的厲害多了，且不說天上真有神明罩著，就算沒有神明，光是神職人員身上的以太就夠世俗政權喝一壺的，再加上一群不服管束、介乎於貴族和宗教人士之間的魔法師，那更是不好混……
想的有點遠，但至少從圖書館建設這一條來說，文明的建設，製度的確立，完全基於法師塔主人的權力，真正意義上的平等是不存在的，我們要做的，隻是盡力平等。
“我們在幹什麽？”李奧忽然問，然後不等我回答，自顧自的說，“我們好像在建設一個烏托邦。”
烏托邦是地球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提出的一種理想政治體，往往也象征著美好卻無法實現，準確的說，是看似美好，卻存在著致命缺陷，總有那麽一刻會轟然崩塌，比如某些科幻影視中的未來世界。
“是嗎？”我說，“烏托邦是華夏語的翻譯，原來的發音接近‘烏托皮亞’，意思是不存在的，理想的地方，華夏語中烏是子虛烏有的意思，托是寄托，寄托美好願望，邦是國家，是國度，也就是不存在的，寄托美好願望的國度，翻譯可謂是信達雅，不過，你確定我們要把桑塔斯建設成烏托邦？”
“嘿，你竟然開始拽文？”李奧說，“看來你也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說說你的高見。”
“書上那些我就不說了，我就說一個我最關注的點，”我說，“烏托邦的存續，有一套完善縝密的機製，還有一個近乎完人的管理者哲人王，實際上，再怎麽完善縝密的機製，隻要是人在運行，就會因為人性的弱點而導致效率降低甚至堵塞，而哲人王，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理想的解決方案是，不要由人來運行這套機製，而是用人工智能，而這個哲人王，既不能由人來擔任，也不能由毫無感情的塔靈來擔任，所以，我們需要二者的結合體，也就是擁有人性特質的塔靈，而且，既然烏托邦是不可實現的，那麽，我們就隻能盡量接近，無限接近。”
“好，你能想到這一步我很欣慰。”李奧說。
“那你有什麽想法？”我說。
“我的想法，跟你相反，”李奧說，“你從頂層入手，我覺得從底層入手比較好，既然人性有著缺陷，那麽，嚐試著讓人性中的這些缺陷徹底消失，甚至進化成為更高一級的生命，無論是成為佛陀還是仙人神人完人，都可以。”
“還是你的計劃更長遠一些。”我說。
“千裏之行……啊不對，光年之行，始於足下！”李奧說。
“光年？那就別走了，直接飛吧。”我開玩笑說。
“也行啊，走著走著就能跑，跑著跑著就能飛。”李奧說。
我們再這樣的“討論”之中，來到了桑塔斯城區。
這裏，公立圖書館即將開門。
魔法師蓋房子，就跟小孩子玩積木似的，隻不過花點魔力，但是蓋好大框架之後，還需要工匠來精裝修，否則也顯得粗糙，所以，公立圖書館總共耗時十多天，其中蓋房子一天，裝修十幾天……
我到的時候，一切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