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疼嗎?(上)
第二日,嵐秋破天荒的起個大早,不是她不想睡,而是不知為何就是睡不著,想著炎晨楓,算來也有七八日沒有看到小包子了,還甚是想念。
香草與雲婉起的也很早,伺候嵐秋梳洗好了,三人吃著早膳,嵐秋猶豫著要不要去婷玉坊看看,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收成咋樣,畢竟那是嵐秋發家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不能給斷了。吃完早飯,便領著香草與雲婉準備出府。
剛走到院子,便見炎至渝帶著王管家氣勢洶洶的來到聽雨軒,嵐秋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不速之客,沒有好氣的說著“喲,是哪陣風把靖王爺吹來了?”
炎至渝聽著嵐秋陰陽怪調的聲音,不由得內火旺盛,並化內火為外火,對著嵐秋吼道:“秦嵐秋,你好樣的,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真是風流快活的很啊。”
嵐秋有些心虛的看著炎至渝,有些惱怒自己心虛個屁,挺了挺腰板吼著:“炎至渝,你吃錯藥了?大清早的存心來找晦氣是吧?”
炎至渝本就是因為嵐秋與炎羽勳的事心煩意亂,見嵐秋還理直氣壯的罵他,他更為惱火“來人,給本王把香草與雲婉抓起來。”
炎至渝一聲令下,從院子外便來了六個媽子把香草與雲婉的雙手往後一扭,便按住了。嵐秋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情況?
“炎至渝,你幹什麽?”嵐秋有些著急的把押著香草與雲婉的人甩開,大聲的衝炎至渝吼道。炎至渝皺了皺眉,“秦嵐秋,本王隻是想告訴你,你做錯的事情,很容易連累到身邊的人,所以,下一次做事之前要想清楚。給本王打。”炎至渝冷著臉下著命令。
一聲令下,兩個媽子左右開弓“啪啪”的打著香草與雲婉的臉,嵐秋著急的拉著這個,看另外一個挨打又去拉著那個,最後兩頭都沒顧上。看著香草與雲婉的臉上已經是五指分明,嵐秋轉過頭仇恨的看著冷若冰霜的炎至渝,嵐秋的手指捏緊了拳頭。
最終,看到香草與雲婉的臉,還是鬆開了拳頭,走到炎至渝麵前,直直的跪了下來,說到:“王爺,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放了她們吧,求你放了她們吧!”
炎至渝冷眼看著跪在麵前的嵐秋,一揮手,兩個媽子便停了下來。押著兩人的媽子也是手一鬆,香草與雲婉吃痛的跪坐在了地上。
嵐秋看著香草與雲婉不成人形的臉,她暗暗發誓,她定要變強,不會再讓人輕易的欺負她在乎的人。
嵐秋也算看明白了,在這個封建社會裏,自己無權無勢,隻能暫時依附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才能謀劃以後得事。
炎至渝的臉緩和了些,看著跪在麵前低著頭的女人,淡淡的開了口:“起來吧。”嵐秋慢慢的站起了身,扭過頭看著地上的香草與雲婉,眼裏有些霧氣,但嵐秋還是使勁的咬著嘴唇,把眼裏的霧氣逼了回去,她,不能哭。
炎至渝看著倔強的嵐秋,有些不悅的說著“跟本王去書房。”嵐秋看了一眼有些不悅的炎至渝,沒有再說什麽,便跟著炎至渝書房。
書房裏。
“研磨。”炎至渝冷冷的對嵐秋下著命令。嵐秋默默的走到炎至渝麵前的書桌旁,學著香草幫她研磨的樣子,開始幫炎至渝研磨。
炎至渝抬起頭看了一眼嵐秋,嵐秋乖巧的研著墨,臉上確是沒有一絲表情。“你,幫本王抄完這篇公文。”說罷,炎至渝隨手丟了一本公文在嵐秋麵前,嵐秋看著炎至渝丟來的公文,乖巧的拿起來,便要往外走。
“站住,本王讓你走了嗎?”炎至渝看著有些怒氣的嵐秋,冷冷的說到。嵐秋聽到炎至渝的話,便站在了原地,轉過頭看著炎至渝,有些不悅的說著“既然王爺要我抄公文,那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我這就回去抄。”
“就在這裏抄,來人。”炎至渝冷冷的喚著人,門外的侍衛聽到炎至渝的話,走了進來抱拳行了一禮,“王爺。”
“去,重新擺一張書桌在這裏。”炎至渝說罷便用手指了指他麵前書桌的旁邊空地。“是”侍衛恭敬的答著,轉身便出去了,不一會,一張新書桌便穩穩的擺在了炎至渝指定的地方。
“坐吧。”炎至渝對著嵐秋說著。嵐秋拿著公文坐到了新書桌旁邊,鋪開宣紙,提筆,有些猶豫的看著拿著筆的手,她真的不會寫毛筆字。嵐秋思緒翻滾,麻蛋。
這特麽跟上戰場差不多啊,這該如何下筆啊,手抖了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炎至渝,炎至渝認真批改著公文,猙獰的左臉也有著認真的模樣。嵐秋看了看他手裏正拿著的折子說到“王爺,我不會寫字。”
炎至渝早已是暗暗的觀察著嵐秋,卻假裝自己很認真的批改奏折,聽到嵐秋的話,他頭也不抬的說著“寫。”嵐秋有些琢磨不透炎至渝的想法,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便默默的寫著。
半個多時辰後,嵐秋把一張鬼畫符遞到炎至渝麵前,炎至渝看著嵐秋的傑作,皺了皺眉,過了許久才淡淡的吐出話來“字還真是醜。”
說罷。便站了起來,走到嵐秋身後,伸手握住嵐秋的右手,拿筆,沾了些墨,然後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剛才讓嵐秋寫的公文。
嵐秋有些懵圈的看著炎至渝握著自己的手,再看了看他的受傷的左臉,一副認真的樣子,嵐秋才明白,他在教她寫字,嗎?嵐秋眨了眨眼睛,一股暖暖的溫度從身後傳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甚是好聞,嵐秋的心也跟著有些暖和了,手任由著炎至渝拉著,在紙上來來回回的寫著。
“教你,你便認真的學著。”炎至渝的聲音在嵐秋的耳朵邊想起,熱熱的喘息弄得嵐秋右耳有些癢,嵐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卻無意間碰到了炎羽勳受傷留下的疤痕。
嵐秋看著凹凸不平的疤痕,便鬼使神差的用摸右耳的左手手背,順著炎至渝的左眼下方疤痕的起始摸到左耳下方,炎至渝拉著嵐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楞楞的感覺著嵐秋手背的溫度。
嵐秋有些心疼的開了口“疼嗎?”炎至渝猛的放開了嵐秋的手,有些負氣的轉過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隨手拿起了一本奏折,便冷著臉繼續看書,不再搭理嵐秋,嵐秋有些鬱悶的看著炎至渝,哪裏說錯了嗎?
午時的時候,炎至渝領著嵐秋前去飯廳用膳,嵐秋看著一桌子的菜,想著香草與雲婉的臉,便有些生氣的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碗裏的白飯,炎至渝看著嵐秋突然的生了氣,說道“王妃沒有學過女戒嗎?妻以夫為綱,你便是這般伺候本王吃飯的?”
嵐秋生氣的抬頭看了一眼炎至渝,尼瑪,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我喂嗎?
想著一會去看看香草和雲婉,嵐秋硬生生的壓下了剛冒上來的火氣,夾了一塊肉放到炎至渝碗裏,便又開始吃著自己的飯。炎至渝看著碗裏的肉,身邊的冷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夾起,張口,便吃了下去。
嵐秋見炎至渝吃了,便又夾了一塊肉放到炎至渝碗裏,炎至渝也沒說什麽,便吃了下去,嵐秋見炎至渝又吃了,便又夾了一塊,放到炎至渝碗裏,炎至渝依舊是平靜如常的吃了下去。
直到那盤肉的三分之一都被嵐秋夾給了炎至渝,炎至渝開了口“王妃,不會換一個菜嗎?”嵐秋撇了撇嘴說到“我以為王爺是愛吃的。”頓時,炎至渝腦後黑線齊冒。
一頓飯在平靜中默默的吃完,嵐秋很是想不通,一向與炎至渝形影不離的如煙去了哪裏?嵐秋有些想問出口,可最後覺得,那也跟她沒關係,便還是識相的閉了嘴。跟著炎至渝回了書房,炎至渝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爺,我想去看看香草與雲婉,可好?”嵐秋放軟語氣跟炎至渝說到?“不行。”炎至渝有些氣憤的答著,她對他的態度都還不如她的兩個丫鬟。
“可她們今天傷的很重,王爺,我去看看馬上就回來,好不好?”嵐秋可憐巴巴的看著炎至渝商量著。
“本王不喜歡說第二遍,王妃可要明白了。”炎至渝冷冷的威脅著嵐秋,嵐秋覺得炎至渝真的不可理喻,她都這麽低三下四的求他了,他居然還不答應,便負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杵著下巴,心煩的看著前方。
嵐秋想了一下午,雲婉還太小了,她得把她送出王府去,現在在她身邊太危險,送去哪裏成了一個大問題。她也就隻認識炎羽勳,可嵐秋看了看炎至渝,天下烏鴉一般黑,炎羽勳也不見得就靠得住吧。
嵐秋想著不如讓香草帶著雲婉去婷玉坊暫住,一來可以幫她看著婷玉坊,二來也可以讓她們試著自己獨當一麵,再來就是兩個人都是她想保護的,不在她身邊,炎至渝的威脅便小了許多,嵐秋覺得這事可行,過幾日便讓香草帶著雲婉出府。
斜眼看了一眼炎至渝,炎至渝怕是不會放過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