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 怎麽會!
“咕嘟……”
悶熱的屋子裏,雄性們在吞咽口水。
渾身是汗,打開門也沒什麽風吹進來,口中幹渴無比。
但飄著奇怪的葉子,還透著一股子微黃顏色的水,卻沒人敢碰。
渴的滋味兒太難受了,有人忍不住想喝一口,就趕緊被人拉住:
“別喝,有毒的!”
“你忘了族老們說的話了嗎?很多植物都是有毒的,吃了肚子裏的腸子就斷了!”
“忍住忍住……”
族人們說的嚇人,那個雄性也不敢嚐試了,跟大家一起坐在牆角,艱難的忍受幹渴和悶熱。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雄性扶著那個暈倒的俘虜過來了。
“阿顯,你好了?”
“你這麽快就好了?我們還以為……”
“沒事兒就好!他們、他們沒有打你吧?”
……
看到他回來,俘虜們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接他,關心的問著。
那個叫阿顯的俘虜還是很虛弱,緩緩走了進來,蒼白的臉上多少恢複了些血色,看著自己的族人,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
“我好了,好了!我還以為自己要死掉,沒想到……那個、那個神女救了我!”
“她會救你?”
“她不把我們全都殺了就不錯了,還會救你?”
“阿顯,你腦袋還沒清醒呢吧?”
俘虜們一臉不信,鄙夷的譏諷道。
阿顯連連擺手,神情一陣激動,“不是不是,她真的救了我!隻是她好奇怪,用又細又長的棍子紮我的肉……”
“紮你的肉?”
“那不是想殺掉你嗎?”
“紮你哪兒了?你、你怎樣……”
……
俘虜們又是一陣驚慌,連忙拉著阿顯的手臂,看來看去。
“她真的是救我!”阿顯急的直跺腳,推開大家,抬手指著自己的嘴唇上邊,手掌和胸口等位置叫道:
“呐,她紮我這裏、這裏、這裏……我難受的都快要死掉了,還以為她要殺掉我呢,就拚命的叫……
結果她紮了我以後,我的身體一下子就舒服起來了!她還叫雌性給我還拿了水和食物……”
“水?”
“食物?”
……
族人們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又羨慕的看著他。
“嗯嗯!我說的是真的!你們看看我的肚子……”
阿顯一臉驕傲的拍著肚皮,發出砰砰砰的聲音,眼含淚花道:
“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食物,有糧食、有獸肉、還有……還有一種很香很香的味道……”
族人們像是聽天書一般,滿臉茫然。
那個神女是天啟王朝高高在上的雌性,連部落的大族長都聽她的話,她怎麽會救一個可有可無的俘虜?
“誒?”
就在大家愣神的時候,阿顯忽然叫了一聲,“你們怎麽不喝水呀?那麽多水放在那裏,你們不口渴嗎?”
“咕嘟……”
有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驚恐的搖頭,“不能喝不能喝!那個水裏放著有毒的植物,她是要毒死我們……”
“對,那個水味道很奇怪,我從來沒喝過那種味道,肯定是有毒的!”
“阿顯,她是要毒死我們所有人……”
……
俘虜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滿臉悲憤。
“有毒?怎麽會!”
阿顯瞪了瞪眼睛,推開大家走到陶罐前,抓起勺子舀了一勺就往嘴裏放。
“阿顯!”
族人們驚慌失措的想要攔他。
“咕嘟……咕嘟……”
阿顯大大的吞咽了幾口,隨手一抹嘴巴,黝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哪裏有毒嘛!神女給我喝的就是這個水,我剛才喝了很多呢!
她說這個是解暑的涼茶,喝了會讓人身體裏有水分,就不會難受了……
你們看,我喝了這麽多都沒有死掉,怎麽會有毒!”
俘虜們麵麵相覷。
“阿顯,你、真的喝過這個?”
一個家夥懷疑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顯拚命點頭。
“可是這水的味道……”
“它裏麵有有毒的植物!”
俘虜們忐忑不安,看著他唇角邊掛著的水珠,又想喝又不敢。
“誒呀,你們知道什麽!”
阿顯忽然笑了起來,“神女說水裏的樹葉叫、叫……夏枯草和金、金什麽花……
用它煮水喝,再熱的天氣人也不會難受!還有,那些雌性煮水的時候坐放了一些白色的東西,像沙子一樣的東西,叫做鹽。
所以水喝起來怪怪的,那些雌性說,放了鹽,水是鹹的。”
阿顯說的天花亂墜,可惜沒有一個人聽得懂。
野草野花還有名字?真是奇奇怪怪的……
“那就是說,這水能喝了?”
雖然懵逼,但阿顯喝了水也沒被毒死,俘虜們的心思瞬間轉移到了盛滿水的陶罐裏。
“能喝能喝!快喝吧!”阿顯笑嘻嘻的說,“我聽到神女跟那些雌性們說,中午煮食物的時候多做一些,說是要給咱們食物吃呢!”
“食物?”
俘虜們眼珠子又是一亮。
大家趕緊將扔在地上的大樹葉重新撿了起來,湧向陶罐舀水喝。
“咕嘟……咕嘟……咕嘟……”
饑餓難忍的他們,幾分鍾就將滿滿一罐水喝了個精光。
味道奇怪的水帶著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一路滑到肚子裏,瞬間撫平了身體所有的幹渴和燥熱。
一瞬間,屋子裏好像都不那麽悶熱了。
俘虜們喝了個水飽,滿足的坐在地上,一邊悄聲議論著食物,一邊眼巴巴的看著門外。
……
“吱……吱……吱……吱……”
知了在樹上高唱,日漸中午,太陽格外熱烈。
涿被綁在樹上,樹蔭雖然遮住了陽光,可依然酷熱難當。
他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嘴巴幹的難以忍受,一片死灰的臉此時顯得十分痛苦。
部落的雌性們躲在樹蔭下喝著水,吃著野果,一邊切獸肉,洗野菜,忙的不亦樂乎,嬰孩兒們聚在一起嬉笑打鬧,一派祥和的氣氛。
他心煩意亂,絕望的看著雌性們身邊裝水的陶罐,不時的舔一舔幹澀的嘴唇。
如果自己的部落還有水,這個時候他早就跳進那條河裏洗身體,痛痛快快的喝個夠了。
身體好像被火燒一般難受,涿就是再強壯,此時也蔫兒了下來。
水,水……
多麽渴望喝上一口水啊,哪怕一口都行!
葉清心早就注意到涿的狀態,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便隨手端了一碗涼茶過去,“涿,喝水吧。”
涿唇角的肌肉一陣抽搐,恨不得一口氣把她手裏的水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