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無情君王寵愛我 二十三 偶遇伸由
“哇,好俊俏的公子,奴家心肝都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是啊,是啊,真是俊俏,也不知是誰家的公子,長得這般模樣,要是能嫁給他,奴家死了都甘願!”
“切,你別做白日夢了,公子能看上你這種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女人麽,要看上也是看上我這種的。”
“你說什麽呢,誰沒胸沒屁股了,你以為你胸大就驕傲了,沒聽過什麽叫胸大無腦麽,就你這種,十個腦子都不夠你用。”
人群中,兩個女人的聲音格外亮耳,就差在當場打起來了。
“哎呀,你們別吵了,吵到我們看公子了,公子這般人物,哪是你我這種凡胎能肖想的。”
旁人看不下去了,又見到不遠處的公子正在人群中穿梭,幾個眨眼間,便隻剩下了背影,又見這兩個醜女人吵得不可開交,頓時便惱了。
“公子,這是奴家親手繡的手帕,送給你!”
“公子,這是奴家親製的花糕,公子你嚐嚐,要是喜歡,奴家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讓開,公子,這是我親手釀的米酒,十分醉人,公子你一定要嚐嚐。”
“公子,我繡的荷包,裏麵裝了凝神的花草,保證公子你每晚睡得比豬還香!”
豬,那是什麽東西,溫銘看了看將荷包塞給自己的女子,呃,圓臉,嗯,不對,是大餅臉,長得,還算對得起觀眾,就是太,太胖了點。
天啊,這古時的女人不都是奉行足不出戶,自閉於家門麽,不是見了陌生男子便掩麵離去麽,這一大群撲上來的女子,怎麽像一群豺狼虎豹,像是生生想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集市上,原本寬敞的路麵,此時被堵了個水泄不通,連兩路邊的小商販都緊緊護著自己的貨,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無心之人給掀了。
溫銘低著頭,無奈的看著懷裏已經快堆滿了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小到胭脂水粉,大到衣杉花籃,都快將他整個人給埋了。
雪兒無法,隻得認命的接過那些東西又推還給人群:“大家,別擠了,我家公子身體不好,都別擠了,還有我家公子用不上這些,大家的好意我們公子心領了,謝謝大家,麻煩都讓一讓,我們公子還有重要的事幹,勞煩了。”
也許是雪兒說得比較誠懇,原本水泄不通的馬路中間,此時還真自發的讓出了道。
雪兒一見,將手中的東西拋掉,拉起溫銘便往前衝。
“啊,公子跑了,快追,奴家還沒問公子是哪家的,奴家還要回去讓爹爹讓門去提親呢!”
眾人一聽,集體無語,姑娘,你是不是走錯場地了,提親不是男方的事麽,你一個女孩子湊什麽熱鬧。
呼呼,雪兒對集市線路熟,幾圈下來,周圍明顯沒什麽人了。
“好了,公子,安全了。”
雪兒這才轉身看溫銘,隻見他一身的狼狽,頭上還掛著兩顆青菜,要多搞笑便有多搞笑。
溫銘也是氣喘籲籲,這小身子骨本就體弱,又大傷初愈,這劇烈運動還真吃不消。
靠在牆上,溫銘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
深吸幾口氣,後怕的開口:“天啊,這些小姐們真恐怖。”
她們是沒見過男人麽,那樣子都恨不得吃了他才罷休。
“公子,主要是你太好看了,放眼整個大西北,都找不到公子這般俊俏的人,她們不瘋才怪了。”雪兒終於明白了,今日出門時,心裏總掛著什麽事,原來是公子就這樣出門了,西北之地,民貌都較為粗獷,少有白麵一樣的書生,偏偏西北的姑娘又不喜粗獷的,當然,溫銘的長相本就驚人,這些姑娘看了不瘋才怪。
“雪兒你也來取笑於我,對了,咱們這是到哪了?”
這條街很冷清,周圍都是一些大宅院子,什麽溫府,衛伯府。
每座宅院著,不僅守著家丁,就連那門口兩邊的鎮門之獸都是一家比一家威武。
這條街,雖不熱鬧,可那一座座的高大院,都彰顯著這裏的貴氣無比。
青石砌成的路麵平滑無比,不遠外,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一座府邸大門前。
門口的兩家丁忙上前掀開馬簾,其中一個彎下腰,跪在地麵上。
緊接著,另一個便伸手扶住馬車上下來的人。
溫銘最先看到的便是一雙黑錦鍛男靴,右腳先出,它穩穩的踩在地上之人的背上。
隨後那男人便踩在家丁的背上,穩穩的站在馬車前,溫銘隻能看見背麵,男人身長八尺,一身純黑緞麵貴氣無比。
男人徑直進了衛伯府,輕車熟練。
“萬惡的資本主義,家丁就不是人了麽?”溫銘最討厭的便是那種人權至上的觀點,像這種明明自已就能下馬車,憑什麽要踩在別人背上下來,這不賤踏人麽,真把自己當高人一等了。
雪兒站在一旁,並沒聽清:“公子,你說什麽?”
溫銘轉頭,指著那正從地上站起來的家丁,那身後豁然一個大腳印,看著十分礙眼:“你說,為什麽會有人踩著別人的背上下馬車的,不知道這種對別人不公平麽?”
溫銘說得憤憤不平,好似剛剛的人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可雪兒並不覺得奇怪。
“公子,在大衛囯,不,在別的囯,這都是很正常的,有錢人家裏都會養幾個,證明自己的品味和財力,就是.……”
說到後麵,雪兒自覺捂上嘴,她差點就漏嘴了,子朝公子平日也會這樣下馬車的。
看公子的樣子好像不喜歡,要是被他知道子朝公子也這樣,心裏肯定不舒坦。
“唉,”知道這便是現狀,溫銘不想多言。
四處看了看,也不打算在這裏再呆下去,今日他的目的便是逛集的,可剛剛那種場麵,也不敢再逛下去了。
大衛囯的西北,肯定會有值得一去的地方。
“雪兒,這兒還有什麽人少的地方,咱們去走走。”
人少的地方,那便隻有文楓寺了,這個時期,正是儒家學派發源起始,天地君親師乃主流。
孔子宣揚的君為天,才是正道。
而道家便因此並不受待見,相對應的,佛門之地也受了較大的影響。
文楓寺起源於西周未,乃當時囯寺,可後來便慢慢衰敗。
因此偌大的寺院,冷清無比。
除了在院的僧人,並無其它香客。
院落裏,溫銘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起雪逛寺廟了,隻是聽到這個古刹,本能的便拉著雪兒來了。
正門處的許願池上正擺著一樽石龜雕,憨態無比的趴在水麵上。
而池邊一顆古槐樹麵木桶那般大,上麵掛滿了紅條繩,應是曾經的善男信女許願留下的。
“施主,院內清舍,如若不嫌棄,今日正是主持講法,可以去聽上一聽。”小僧手持著掃帚,剛剛還在掃地上不多的積雪。
如今寺裏很少有人來了,當然,一踏進來,便是真心禮佛,心向所善,佛門自奉為貴賓。
溫銘看了看四處,卻是人氣很少,偶爾才能見到一兩個,還是形色匆匆,不知是遇上了什麽燃眉的急事。
“有勞小師傅了!”
溫銘兩人隨著小僧往主殿走,這寺院大,約有幾十畝,當來到主殿佛堂時,那沁人心脾的檀香讓人心神凝聚,好似瞬間就安撫住了煩燥的心神。
殿內,草團上正跪坐著約二十多人,大多數人穿著寒酸,應是窮苦的百姓,而最醒目的地方坐著一男人,那背影有些眼熟。
主位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方丈正手持經文詳和的念著經語,中氣十足,一言一句像是能洗淨人心的肮髒一般。
不自不覺,溫銘便也跪坐了下去,見他如此,雪兒也隻能陪著。
佛文,最深蘊的文學,這個在曆隻上傳承了幾千年都未被**的東西。
近在直尺的感悟,讓溫銘有些暴虐的心慢慢平靜了不少。
“佛曰,人者,仁者,舍身成仁乃佛法本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老方丈終於講了一句溫銘能聽懂的佛語。
“勞煩方丈為弟子解憂,隻如今為君之道,非能解萬民之苦,子路痛心,聽方丈一席話,人心小義也為大,妙哉。”為首的男子虔誠叩拜。
“無礙,解憂乃佛之本義。”方丈搖擺頭,一副慈悲模樣。
“公子,你看那人是不是剛剛咱們在那衛伯府門前見到的公子!”正聽得入神,雪兒悄悄的對他說。
溫銘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正是那個踩著人背下馬車的人麽。
“切,偽君子!”剛剛賤踏人的自尊,現在又來求道,在溫銘看來,這明明就是掛羊頭賣酒肉,著實可恨。
溫銘聲音不大,可原本大殿就鴉雀無聲,這一句含著不屑的話自然而然的便落入了在場之人的耳朵裏。
男子轉過頭來,一見溫銘,眼裏驚豔無比,可一想到剛剛他的話,心想,他是在說自己麽?
“公子此言所指是暗指子路言失妥當否?”子路不解,他自認自己行為還算光明。
而此時那方丈也注意到了溫銘,眼裏閃過一絲不解,隨後又一絲了然,再到最後略帶著惋惜的搖搖頭。
“好了,各位施主,今日佛法就到此,下月再見。”
眾人一聽,都有些意猶未盡,但也不好再打擾老方丈。
溫銘起身,卻被先前的小僧叫住了:“施主,方丈請你去後院一見。”
而正從他身邊過的子路則暗暗心驚,無塵方丈雖每月無償授法,但卻不私見香客,沒想到今日卻主動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