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無情君王寵愛我 三十 從雲端跌入汙泥
至從剻聵下令打死了芸娘,守城夫人便哭暈了在大門前,想著她這怎麽與其家姐交待啊,原本因芸靈之事家姐便有諸多怨言,可畢竟對方是殿下,也不敢太明目張膽,隻是在書信中抱怨了幾句。
可這一次卻鬧出了人命,以後她還怎麽有臉回娘家省親啊。
“夫人,你多少吃點吧,孩子們都吵著要你陪,你身子不好起來,他們一直鬧個不停。”
看著床上的夫人,孔侑心也不好受,他沒想到,隻是前後半個小時的時間,因他與公子朝有事相商,根本沒在府上,而守城夫人也已入睡,聽到消息忙穿洗好,也隻看見了抬出來的屍首。
剻聵他在守城府,殺了守城侄女,連一句話都沒有。
不僅守城夫人受不了,就是孔侑也氣憤不已。
讓這種身影不正的人坐上王位,於天下人寒心啊。
“夫君,這芸娘一事,我可怎麽交待啊!那太子也太過無理覇道了,怎麽可以將人活活打死了?”
“唉,夫人,不是我說你,這三個孩子,除了香兒乖巧,老大老三都是被慣壞了,那些事,我聽了老臉都臊得慌,罪過啊!”孔侑心力不足,不想再多呆,吩咐了一聲便搖著頭出門了。
在門口正好看見走過來的芸香,如今這麽一對比,還是這個孩子懂禮知義,雖不是親侄女,但也比那親的強上了不少。
“姨夫好,姨娘身子好些了沒,香兒親手熬了些湯,也不知姨娘愛喝不!”
芸香手中正提著食盒,這時來刷刷好感也無妨。
“去吧,你大姐去了,她正傷心,好好陪陪她,開導開導!”
“是,姨娘,大姐她一定是無辜的,大姐可是我們芸家女子的典範,族裏的人都讓我們向大姐學習,說什麽香兒也不相信大姐,會,做出那般事情,香兒回去也不知該怎麽交待。”
畢竟來了三個,卻隻有她一個活了下來,怎麽都說不過去。
說到最後芸香臉紅透了,可眼裏卻清明無比,這比芸夫設計害死她娘,又自小虐待她可簡單多了。
公子說得對,人,能靠的隻有自己。
“好孩子,你大姐之事你也別太糾纏,姨父自會與你爹說清的。”
“是,姨父。”
剻聵走了,姬元連下了三道密書,大年初一午時便踏上了馬背,甚至連憐悅都沒安頓。
隻是交待了孔侑,將人給他看好,回去他便派人來接,至於為什麽現在不帶他,那也是因條件不允許。
姬元下過令,不準帶西北閑雜人入京,當然,剻聵也不明白自己父王倒底為什麽要下這一令。
西北城某處酒樓裏,二樓裏靠中間的包廂裏正坐著一人,獨自飲著酒,桌上的飯菜紋絲沒動。
隨後房門被推開,來人匆匆上前:“爺,殿下回京了,那小倌樓的頭牌還留在西北,沒帶走。”
“嗯,吩咐下去,將那賣身契了,找個由頭給公子送去。”
“喏,奴才這就去辦!”
走出房門,下人想,也隻有提到公子時,爺才能有些許溫柔,哎!
再一次踏進樓裏,溫銘的心情也熱絡了起來,那老板忙湊上來,這一次他隻真的感謝溫銘這個財神爺。
他真沒想到,他這西北城的小倌樓能傍上太子,天啊,到了如今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太讓人驚喜了。
以後有了太子的照拂,西北城,誰敢來找事,甚至以後還能借太子情麵,將倌倌樓開到京城去,那裏可都是些貴人啊。
老板眼睛都快眯了,就差撲上去對溫銘感恩戴德了,尤其是昨夜還給他這裏又送來一絕色。
以後,他這小倌樓真是不比當初了。
“老板,昨兒送來的人看過大夫了沒?”如今他可不希望北歐堂死了,要慢慢的折磨他才能泄心中恨。
“看了看了,那臉蛋,雖說傷得重,可就是花再大的價錢,也要看好!”老板最會看人臉色,當然知道這溫銘怕是不喜那人,甚至有仇。
“嗯,帶我去看看!”
溫銘想過千萬種可能,如若北歐堂落在他手上,他該有什麽方法折磨他,可此時隻剩一口氣的北歐堂,身上全是傷,地上是被換下來的爛袍子,上麵全是血跡,早已不成樣。
床前的大夫正流著大汗為他上藥,明明冬寒裏,卻流著汗,可想這身上的傷有多慘。
北歐堂雙眼緊閉,一直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除了偶爾皺皺眉頭表示他還活著。
看著大天小心的上著藥,溫銘不悅道:“身上的傷就別管了,將人救活就好,他命也沒多金貴。”
“是是是,大夫,聽公子的。”老板忙應道。
滿屋子的血腥,溫銘不想多呆,抬腳便出了房門:“養幾天就可以接客了。”
“是,公子!”
溫銘剛出房門,便碰上了迎麵而來的憐悅,沒了媚態他更出塵不已。
“這便是你的目的?”
溫銘靜笑不語,答案早已通透,憐悅想了千萬種可能,以為是奪情,奪命,卻不想隻是想讓北歐堂從雲端跌入汙泥。
不過這辦法卻很讓人受用,死,有時比活著更可憐,就如那北歐堂,餘生將生不如死。
“你讓我做的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當然,彌某說到做到!”將手上的賣身契遞上去,說來這事順利得讓他有些難已想象,原以為對方怎麽也不會放人,又或許天出天價,卻不想他一去,對方也隻是象征性的收了百個銅貝。
不過也好,至少兩清了,他不喜欠別人情。
憐悅接過一看,手微微顫抖,他等這一刻等太久了,從入了這樓開始便昐著,今日終於達成了,眼裏隱含著淚水。
房門被推開,溫銘挑挑眉。
“君臨,”聲音不大,很穩,明明一張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臉,卻引得堂堂西北公子的牽動。
單單兩個字,溫銘明顯看到了憐悅身子都顫抖了起來,臉上表情複雜多變,頎喜得找不到北。
“竹辰,”
看著這對有情人,溫銘眼裏有些不是滋味,怎麽現在男人都和男人攪在一起了,這麽優秀的男人,也不知會傷了多少女子的心。
想不通,想不通啊。
“公子,謝謝,如若以後有需要,我周竹辰萬死不辭!”這男人雖長得普通,可那通身的氣節卻不差半截,一看便不是池中魚。
“說來彌某還是有諸多不解,一個孔伯府裏的下等家仆,按理也用不了多少銅貝便能贖身,憐悅公子也不會差這些錢,怎麽會?”怎麽會一直沒能如願。
聽到這,周竹辰眼裏滑過內疚:“這一切都怪周某魯莽,當日中了那孔悝的道。”
其中的門道,兩人都不想多說,溫銘也不再多問。
臨走時隻留下了一句:“憐悅公子如有難外,自可去守城府找他。”
憐悅想贖身,隻怕比他想得要容易,畢竟現在他名義上有太子罩著。
當再一次踏入少倌樓時,得知憐悅已經走了,老板以為是太子贖人,自然爽快的應了,再說了,北歐堂以無大礙,鎮樓是沒問題的。
況且憐悅留在樓裏,也無人敢求。
再次見到北歐堂時,他剛剛正被三個大汗同時折磨,那房間裏傳來的慘叫與呻吟,都壓抑得讓人心慌。
溫銘倚靠在扶欄上,北歐堂多一分痛苦,他便少一會內疚,為木喜也為彌氏雙親。
揮退了老板,溫銘獨自一人守在門外,他此時隻想看看北歐堂最狼狽的時侯。
“真是夠味,下次咱們三兄弟還一起來,沒想到這樓子裏還有如此尤物。”
“是啊,夠味,下次來咱們再玩點別的,我可聽說了這賤人喜歡刺激的,你看他身上這些傷,聽說都是床上留下來的。”
“哈哈哈,好,好!”
房間裏傳來幾人的淫笑邪語,北歐堂雙目渾濁,身上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了,每一次,他都會被強行喂藥,再接著便是被人揉捏。
他想反抗,可卻無能為力,他想殺了這些侵犯他的人,可他忘了,他早已不是那個人前高傲的北歐堂了。
唯一能支撐他的信念便是活下去,活著再見一見大王,活到親眼看見彌子瑕死,否則他不會甘心,做鬼都不會甘心。
溫銘推開門看到北歐堂時,他正不堪的躺在地上,地上到處一遍淩亂,衣杉也被扯了一地,由此可想,剛剛戰況有多激烈。
北歐堂身上也僅僅穿著一件不像樣的杉子,上麵全是汙濁,惡心不已。
強忍著惡心,溫銘走了進去,在北歐堂來不急睜開眼時開口道:“怎麽樣,喜歡現在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麽?”
溫銘一開口,地上的人猛睜開眼,隨後強撐著爬了起來,整個人虛弱不已:“彌子瑕,是你,你果然沒死,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害成這樣。”
“嗬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北歐堂,如今你已落在我手上!是死是活也是我一句話,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活著看我是如何殺了你心愛的人,再讓你求死不能!”溫銘走上前,手用力的掐著北歐堂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北歐堂,姬元,你們倆一個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