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雙更走著

  此為防盜章  女孩子撓撓頭, 順手將懷錶塞進睡褲口袋裡同時往外走去,原本如恐怖片的可怕場景在她眼裡親切得可愛。她撩起袖子,發現手肘靜脈處果然有著一個小小的紅點——那是被抽血后的跡象。


  看來不是夢啊……


  熊孩子默默地思考, 在她先前提出想向那位熱情好心的阿笠博士租用實驗室后,沒等阿笠是否同意, 那個小女孩科學家就突然兩眼放光地看向她。


  【「租用場地沒問題, 地下室二樓搬開那些雜物就能給你騰出個場地!」】灰原哀用一種期待無比的眼神盯著她,這與她冷淡的外表形成了微妙的反差萌:【「不過通過剛才你表現出來的——小時你是不是有掌控時間的超能力?那麼你願意配合我和工……柯南做一些輔助性實驗嗎?放心, 絕對不會危害到你的生命安全的。」】


  原來交換條件是這個!給人家當小白鼠?

  不知為何, 時瞬一想起前世大學里流傳甚廣的一句話——裝備部的人都是瘋子。


  她為難地看向阿笠博士,問他你們家到底誰做主?

  「……」, 阿笠博士和江戶川柯南都默默地扭頭看向灰原哀,顯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所以時同學還能怎麼辦呢?她也很絕望啊。


  而且就算是當代社會想要租房子租店鋪不都得定期給租金么?問題是她這種沒錢沒勢的小窮鬼, 哪裡還能在她原本所處的社會找得到這樣一個【只要配合我們一些不痛不癢的實驗,就借你一個實驗室】的房東?


  因此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並講好自己有權利拒絕那些看上去就很危險(比如嘗試未知效果的新葯)這種實驗——因為她還不想一下子從五歲倒退回出生一個月的那種狀態。


  於是柯南和阿笠博士輪番安慰她:放心吧我們都不是什麼壞人!小哀也不是!人家只是狂熱的天才科學家而已!


  時瞬一:呵呵。


  就這樣,她用三年的場地租用時間, 把自己暫時賣給了這兩位科學家。而合作的第一步, 就是——先去抽血,順便做個體檢吧。


  想到這裡, 時瞬一走出了這間滿是灰塵的廁所, 看見走廊的窗戶外邊, 太陽正一點點地升起。


  原來已經是新的一天啦……她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跟做夢似的,

  時瞬一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又掏出懷錶上看了看,本想是看看有無這個世界的時間,卻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錶盤上不知何時起多了兩根指針,一黑一白都歸於12點的方位。而原本該是數字「1」的地方,卻出現了一長串意義不明的坐標。


  時瞬一猜測那應該是柯南他們那個世界的坐標……原來還能記錄下來異世界的坐標嗎!不愧是曾經時空旅行者使用過的寶貝!太高級了!


  她將這個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好,女孩子有種微妙的預感,也許這東西以後會派上大用場。


  然而當她爬上一層樓梯時,才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等等?我的寢室不是在5樓嗎,昨晚我只下了一層樓,理論上是前往了4樓的洗手間,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到了3樓來呢?還是說我記錯了層數?

  可惜,這個答案,大概永遠不會有人給她解答了。


  *

  就這樣,時瞬一有條不紊地過著平靜的小學生活。


  白天,她認真上課,輔導其他同學的功課,偶爾欺負一下想要欺負別人的爆豪同學;晚上,她會跑去柯南的那個世界進行自己的煉金實驗——怎麼說都已經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如果不煉出點成品來簡直對不起自己丟失的各項樣本!


  而且熊孩子很快發現,只要她想要去已經去過的世界,撥動白針即可,想要回來的話同樣撥動白針到「12」的方向就能打開時空門跑回來。至於那根黑針的用途目前還不太明了,尚且在摸索中。


  但是這一天,平靜愉快的生活被人打破了。


  一大早上課,班主任老師帶著一個金髮碧眼的混血男孩走進了教室,她揮揮手壓下女孩子們突然興奮地竊竊私語,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下了一個名字。


  西園寺財生。


  「西園寺同學從今天起來到我們班就讀,他先前一直在國外生活,這個月才隨同父母的工作回到了日本。老師希望大家能鼓掌歡迎一下他!」


  班裡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當然,其中拚命拍手的是女孩子們,諸如爆豪之類的男同學,連手都懶得舉起來。


  金色短髮的男孩子有著一雙天生憂鬱的藍眼睛,然而他往前一步,對著全班同學展露了一個溫柔又迷人的笑容。


  「Bonjour~」


  壓根兒沒聽懂這話啥意思的小姑娘們懵逼了幾秒鐘,但還是配合地尖叫鼓起掌來。時瞬一瞥見自己身側位置上的小黃毛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看向窗外,她忽然有點想笑。


  其實這句話是法語里的問好,類似於英語的「HELLO」和日語里的「おはよ」,都可以用在初次見面的場合。時瞬一上輩子學的外語之一就有法語,當然能聽出這是正宗的法語,自帶一股優雅漂亮的巴黎腔。


  事實上,學生們對於每個打破無聊又日常生活的因素都充滿了好奇和新鮮感,他們一下課就圍著這個新來的混血兒嘰嘰喳喳個不停。時瞬一併沒有過去加入這一吵鬧的行列,她只是想起自己當初來的時候,好像也被這樣圍住盤問。


  「喂,白痴,露出這樣的表情。」


  有人在她耳邊嘲笑道,「難道看見自己的風頭被搶了而不爽嗎?」


  時瞬一不用思考也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於是她呵呵一笑,轉頭看向旁邊用手撐著下巴、超級無聊的爆豪勝己:「你幹嘛承認自己的不爽。」


  「哈啊?我才沒有不爽!你哪隻眼睛瞎了看見我不爽!」


  爆豪一臉兇狠地反駁回去,然而在他眼裡,時瞬一這白痴依舊那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傻逼樣,要不是他最近幾次干架都被對方摁在地上打,他現在都不會勉強摁下性子跟對方說話。


  時瞬一:emmmmmm……


  這位小朋友,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老子不爽」、「那個新來的是咋回事」的可怕氣質。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我兩隻眼睛都沒看到。您脾氣超好的,一點都沒有不爽的態度。」女孩子隨口敷衍完趕緊拿起水杯喝水,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爆豪想說話又被懟回去,想打人又打不過,只好……生悶氣.jpg

  時瞬一併沒有想要去招惹新來的插班生的念頭,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位新來的同學居然和自己回去是走同一條路的——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兩人已經站在同一個紅綠燈路口在等綠燈了。


  在這個等候的幾十秒里,金頭髮的小男孩主動朝她露出微笑:「你好,小時同學,我是今天新來的西園寺財生。」


  「嗯,我知道,你好。」


  不得不說,這傢伙雖然從小在法國長大,但是日語的基礎交流沒什麼問題。


  於是女孩子便開口表揚了他的日語水平。


  被他人表揚后,西園寺笑得非常開心,整個人就像樂開了花一樣:「我爸爸是日本人,媽媽是法國人,當初我媽媽為了追求我爸爸去學了日語……所以後來家裡有了我之後,我們家兩種語言都會講。」


  不愧是浪漫至上的法國女性,這份追求的行動力堪稱爆表。


  「原來如此。」時瞬一心裡有點羨慕的回答道,她這兩世都沒有爸爸,所以並不知道擁有和美恩愛家庭環境是怎麼樣的感覺。


  西園寺撓撓臉頰,露出一個陽光十足的笑容,也許是這個小孩子笑起來太好看了,連旁邊買菜的兩個中年阿姨都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不過今年我爸爸調回日本工作,所以我也就跟過來了。」小混血兒爽朗地對她說,「我聽其他同學說班上就你和爆豪同學的成績最好了,以後我可能在學業方面還需要向你們請教,所以用這個國家的說話方式就是……以後請多指教啦!」


  難得看見脾氣不暴躁的可愛男孩,時瞬一感覺自己的內心都軟和了下來,所以她點頭:「好的,也請你多多指教,西園寺同學。」


  此時恰好綠燈亮了,金髮藍眼的男孩子朝她揮揮手,走向馬路的另一個方向。


  時瞬一聽見阿姨們的小聲議論。


  「真好看呢,是和外國人生的孩子吧。」


  「好乖的樣子。要是我家那個也有一半乖巧,我也省心多了。」


  …………


  ……


  時瞬一注視著獨自一人離去的男孩背影,想起他今天在課間時跟其他人說過自己的家庭背景——父親是跨國公司的工程師,母親是畫家,是一個普通的中產階級家庭。


  但是……熊孩子抓了抓頭髮,有點苦惱地想,她怎麼感覺對方的來歷不是那麼簡單啊?


  在過往的這些年裡,他曾犯下無數的罪孽,自然殺死過很多無辜者——每一次,他都會惡意地將其幻想成是自己那位師兄的臉。


  睜著眼睛,舌頭吐出來,血流了一地……


  總有一天……那個用陰影籠罩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也會像老師一樣,死在自己腳下!


  「西園寺拓也,還記得我是誰嗎。」


  外表看似囂張,實則內心冷靜的劫匪頭目對著話筒說道,然而他故意使用了變聲器,使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完全變成一種中性的、男女莫辯的古怪聲線。


  電話那頭的富豪當著所有關心此事之人的面前開啟擴音狀態,同時警方派出的技術人員也連忙開始瘋狂的線路追蹤和信號源頭定位。


  「啊……」西園寺拓也故意慢吞吞地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歉意,「很抱歉,我不知道在哪裡得罪過閣下,也分辨不出您是哪位。」


  監控室里的念澤力沖翹著二郎腿,坐在他身邊的紫毛拿著筆記本也在滿頭大汗地進行加密操作,旁邊一個屏幕上顯示著加密時間還剩下「1分12秒」的字樣。


  「既然您貴人多忘事,那我也便長話短說了!」念澤力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立刻選擇切入正題,「想必西園寺你也發現了——你兒子今天是不是沒有按時回到家呢?」


  西園寺拓也愣是無語了幾秒,他沒想到劫匪是真的沖著自己孩子來,結果還綁架錯了人?!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沙發後邊靜候的管家伯努瓦,這位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管家優雅地朝他點點頭,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指眾人頭頂的天花板,暗示少爺確實好端端的待在家裡。


  不過西園寺拓也既然決心要把人家的無辜小孩救出來,那麼此刻他也演技上線的拿起一個空玻璃杯然後裝作失手摔在地上,並驚怒交加的大喊:「什、什麼!財生雖然一直沒有回家……伯努瓦,馬上打電話給他!」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摔碎的清脆聲響,幾個劫匪無聲嬉笑地互看了一眼:喂喂,大財閥的掌管者就是這樣沉不住氣的嗎。


  不過念澤力沖本人倒是信心滿滿,據他所知,西園寺拓也和那個法國老婆就這一個兒子,如果死在了這裡,想要培養出合格的新的繼承人,不又得花多好幾年嗎?所以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在對方眼裡都不算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伯努瓦裝模作樣的撥號,過了十幾秒後用他那帶著明顯國外口音的日語回答道:「拓也先生,打不通少爺的電話。」


  「哈哈哈,西園寺,現在可以認清現狀了嗎?」劫匪囂張地大笑起來。


  西園寺拓也一臉凝重地對著話筒說道:「可是……財生怎麼會落到你們手中!你是何人,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會對小少爺做什麼都取決於你呀。」念澤力沖玩著一支筆,眼睛瞥見屏幕上的剩餘時間只剩下20秒出頭了,連忙語速飛快地念完台詞,「具體消息我會在半小時后聯絡你,反正現在給我籌集現金先吧!記住,不許報警和通知職業英雄!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報警的話……哼哼!你就等著給那小子收屍吧!」


  說完,不等對方試圖說點什麼,他便狠狠地掛斷電話。


  「怎麼樣?」他問紫毛,「沒超時吧?」


  紫毛從電腦筆記本前抬起頭來,眼球里還流淌著數據的影子——那是他的個性——「沒有。」他興高采烈地拍馬屁,「老大真不愧是精確到秒的男人!」


  念澤差點沒有憋住威嚴的表情,一巴掌拍在紫毛頭上:「瞎說什麼呢混蛋!」


  「哈哈哈。」其他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與此同時,當聽見電話里傳來盲音的那一刻,技術人員便沮喪的扯掉耳機:「還差4秒就能突破防火牆了!」


  「看來對方也有加密的高手。」一同前來的警方人員給他們分析道。


  「算了,反正也沒指望靠一個電話就能查出對方的落腳點。」


  相澤消太依靠在沙發上,雖然依舊懶洋洋的樣子,可是熟悉他的人都會知道這個男人在這一刻認真了起來。


  而爆豪的爸爸也很擔心地看向兩位警方人員:「警官先生,那現在該怎麼辦,對方說不許報警和通知職業英雄……」


  警官想了想,的確是要以人質的安全為第一順位,因此他回答道:「您放心吧,局裡就秘密派出了我們二人。」


  「誒,真是只有兩人嗎?」爆豪父親震驚了。


  「……其實精英部隊已經整裝待發了,一旦確認消息便會立刻出動。而且之所以只暗中派出我們兩位,一來因為我們正好在外休假,不算正式出勤。二來就是怕打草驚蛇,令劫匪作出不理性判斷。」這位警官也很無奈地解釋,「而且要不是怕我的同事在來的路上被人幹掉,我都不會陪同保護他過來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相信兩位警官先生和西園寺先生。」爆豪的媽媽堅定地說道,然而沒人注意到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丈夫的手,「放手去做吧!」


  「我明白了。」西園寺拓也感激地朝她點點頭,在面臨這種局面還能做出冷靜判斷,真是個堅強的女性。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兒子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自家兒子的救命恩人,於是他扭頭吩咐助手,「馬上調集資金,能提現的都緊急體現。注意,不要大張旗鼓,免得引起那群記者的注意。」


  「明白了,老闆!半小時后我一定回來向您彙報!」助手帶著幾個保鏢領命而去,他們要去各大銀行取出數額不菲的現金,雖然這個時間點,銀行工作人員早已下班,但是就憑藉他們西園寺財閥這種老牌大客戶的身份,就算凌晨三點都會有工作人員趕來開門接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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