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虛驚一場
害怕吳倩在晚飯中動手腳,李依染匆匆吃了幾口,就非得自己親自下廚,麻溜的做了幾道簡單的菜,在出來時還讓廚房幫忙準備了幾樣點心。
隻是,李依染來到客廳還是看到桌上的菜少了不少,眉心不由跳了跳,看了看圍桌而坐的唐禮跟西珞,吳倩自然被他忽略在外。
“你們誰吃了這麽多的?”
唐禮不明白其中緣由,指著碗裏沒剩下多少的雞湯,道:“中午吃的少了些,多喝了碗湯。”
吳倩給自己夾了筷子排骨,“染染啊,我隻是幫忙端了下菜,你就著急成這樣,喏!我自己都在吃,能做什麽手腳嗎?”
被她點開自己那點小心思,李依染臉上閃過陣尷尬,含糊道:“怕你懷恨在心對著飯菜吐口水不行啊?”
吳倩被她這話弄的直翻惡心,憋著那股幹嘔勁兒,突然起身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然後匆匆回了自己房間。
李依染僵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問道:“她是生氣了?我怎麽感覺她是被自己惡心到了?”越想吳倩剛剛那副想吐又憋著的模樣,李依染就覺得桌子上她碰過的菜都有問題。“嚐嚐我做的吧。”將自己現做的幾份往中間擺了擺,李依染想著等會兒一定給廚房打打招呼。
唐禮看了眼西珞,也沒多問李依染,雖然知道他們今天肯定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李依染不說的事情他不會過問。
晚飯結束以後,都沒再見到吳倩出來。
在靠窗邊的位置擺了茶點,李依染跟傭人們都在廚房裏忙著她新烤的糕點,外麵就隻有唐禮跟西珞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今天,你們是遇到吳倩了?”唐禮先問道。
正在享受李依染給自己做點心的西珞被問的傻愣了幾秒,他心思此時全在廚房的李依染身上,雖然不是第一次吃李依染做的東西,但這次是真真正正做給他自己的,而不再是替蘇鈺試吃。
“今天在外麵遇到吳小姐跟個男人在一起,染染想抓住她的小尾巴。”
哦了一聲,唐禮繼續喝茶,沒有一點多餘的反應,更別說驚訝之餘。
“唐叔你是不是早知道?”西珞不禁想起今天何添的話,唐禮在A國能做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不至於不知道一直生活在身邊的女人在外麵有男人吧?
唐禮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她姓吳,她想幹什麽,怎麽生活都跟我唐家沒關係。”既然不是他的人,人家包養個小白臉怎麽了?
不得不感歎還是唐禮思想開闊,任他們這些人看到吳倩在外麵跟男人糾纏不清,絕對會有一種頭頂發綠的感覺,就算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喜歡的。
李依染在廚房裏忙活著飯後甜點,腦子裏總會不時浮現出蘇鈺吃甜食的模樣,懶洋洋又滿足的樣子就跟貴族波斯貓一樣有趣,讓她恨不得去摸摸他的頭發。
隻是李依染不清楚的京都,此時正有另外的人給蘇鈺做著晚餐。
——
一個多月吃不好睡不好,蘇鈺的胃病再次犯病,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回蘇家宅子,仍舊在他跟李依染的小公寓裏住著,就是想等,或者哪一天醒來,就能聽到廚房裏有動靜,李依染就站在廚房裏替他做著早餐。
吃了醫生開的藥足足睡了一個多小時後,蘇鈺從夢中驚醒,他夢到李依染永遠離開了他,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何方的列車。
半撐著身子讓自己坐起來,蘇鈺本就有些發白的臉上連薄唇都沒了多少血色,一手撫著額頭,他的鼻尖上都浸了層薄汗。
“哐啷”
有什麽動靜從客廳那頭傳來!
蘇鈺不記得他有叫特助,隻是讓司機搬來了些東西而已,醫生也離開了有一會兒了。
抬腕看看手表上的時間,他足足睡了一個半小時,那麽外麵是什麽人?還是窗開著?
想了想,蘇鈺從床上下來,就在他腳著地那一瞬間,外麵又響了兩聲,還伴隨著有人的咳嗽聲。
“染染?”
想到這個可能,蘇鈺也顧不上胃痛,疾步從臥房裏竄出去,正好看到廚房裏站著個女人,正在做飯。
隻是可能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整個廚房包括客廳都充滿了股煙霧,伴隨著一股焦味。
蘇鈺隻一眼就知道這不是李依染,根本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染染,對著這背影看了幾秒,蘇鈺臉色從蒼白變得陰黑,“你怎麽進來的。”
被煙霧嗆的想咳又不敢咳的於言聞聲一驚,回頭正好對上蘇鈺那雙微眯起來的眸子,怔了怔,有些手腳無措的關掉火,“我,我熬了粥,想給你做兩道小菜,好久沒下廚,弄的焦掉了,但粥是好的,要現在就喝點嗎?”拿著鍋鏟,於言感覺十分緊張,但又帶了些小女人傻傻的可愛。
忽略了她說的所有,蘇鈺再次道:“你怎麽進來的,誰讓你來的?”
指了指門,於言尷尬道:“司機,司機出去的時候我正好看到,就,就進來了,想著你沒吃飯,所以……阿鈺,你的胃好點了嗎?”於言可沒忘記,蘇鈺的胃是怎麽壞掉的。
看了看因為於言沒掌握好火候而焦黑一團的東西,蘇鈺眉頭動了動,“你當初廚藝不是很好嗎?”
問到這個,於言手中的鍋鏟更是十分明顯的頓了一下,才道:“都這麽多年沒碰過了,忘得差不多了,喝點粥吧,我給你盛。”放下鍋鏟,於言忙去給蘇鈺盛粥。
“不用了。”蘇鈺徑直走到門口處,將門打開讓客廳裏聚集的煙霧飄散出去,才道:“你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手裏拿著個碗,於言十分無措,不知道是該繼續盛飯,還是該直接離開?臉上帶著股悲戚,讓她十分楚楚可憐。
蘇鈺確實從未見過於言這副模樣,但他此刻心裏十分平靜,靜的就如一灘死水,起不來半點漣漪。
被蘇鈺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渾身發寒,於言後退兩步,問道:“阿鈺,你怎麽了?我是於言啊,阿鈺當初是我太倔強了,可是,我從來都是在意你的,你能明白嗎?”
她的問話讓蘇鈺想到過往,每一次自己逼迫於言時,她總會問一句:你能明白嗎?明白我的苦衷嗎?你明白我的難處嗎?你明白我的處境嗎?
每一次,於言都能將這些問題甩給蘇鈺,讓蘇鈺感覺是自己做得不夠,是自己能力不夠,是自己為難她了。現在看來,這隻是於言的一個習慣,習慣性將自己從所有矛盾、衝突中拉出來,將對方留在旋渦其中。
“出去!現在、馬上!”指著門,蘇鈺周身的氣勢已經變得寒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