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氣勢如虹
社司韓教諭清了清嗓子，聲音略大，到：“雙方球頭過來抓鬮、挑邊開球吧。”完後伸出手來，隻見手掌上有兩個揉搓的大差不多一模一樣的紙團。
抓鬮兒是為了決定對戰位置，可以選擇左軍或者右軍，左右軍顧名思義就是分別在場地的左邊或者右邊，而論風向來又分上下，右為上，左為下，而一開始的點球是要踢高球的，風向為上最重要，所以誰都希望抽中右軍了。
場上正在抓鬮兒，場外也是異常熱鬧，隻見一群丫鬟和廝每人手裏都捧著個籮筐，過來場邊討要彩頭。隻見她們有的腰間是紅色的腰帶，有的腰間是綠色的腰帶。
這是兩隊的下人們代表各家的郎君們來討彩頭了，無論最後輸贏，誰也不想自家的郎君沒人下彩頭，於是四麵看台上的眾人紛紛解囊捧場。
本來要是在各家的花宴上，要是有些投壺嬉戲的比賽，這觀賽之人都是各自出些彩頭博哪一隊的輸贏，出一些碎銀子了，而且即便是最後押對了，那些銀錢也是都是用來打賞下人了，大雍貴族之間也都喜愛關撲，卻也不會像平頭百姓那般真靠這個賭錢的，否則這關撲之風雅就變成賭錢之有辱斯文了。
隻是今日卻是在皇家學院舉辦的蹴鞠賽，在場的除了各家請過來的女眷外，大多數還是皇家學院和寒山書院的教諭和學子們，還有一些被邀請過來的官員，所以今日之隆重不與之前顧槿湘參加過的那些同樣而語。
四公主和鳳儀郡主已經各自讓身邊的宮女和丫鬟，拿了不少的金銀錁子過去給她們的幾位兄長投彩了。
顧槿湘和大姐姐顧惜湘正在商量著，給顧錦超投個十兩，也不能厚此薄彼，給顧二郎顧錦華也投上十兩銀子，另外顧槿湘還讓綠萼給她家大表哥二表哥格外投上十兩。
至於別人會不會攀比，把彩頭投的很多，顧槿湘就不在意了，今日就是來湊個熱鬧，用不著太較真！
巾幗和綠萼還有顧月湘身邊的丫鬟喜鵲，拿著各自的彩頭過去那些捧著籮筐的下人們跟前，去給自家的郎君們投彩頭去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素錦夏裙的丫鬟捧著個籮筐過來了，她的長像很是一言難盡，扁平臉上扁平的鼻子，眼睛細長狹，嘴唇卻厚的很，身材也是五大三粗的。
她麵無表情的走到顧槿湘身邊，直愣愣的看著顧槿湘，直到顧槿湘掃了一眼她腰間的紅色帶子，這才出聲問到：“你是誰家的丫鬟？”
那丫鬟還沒開口，身旁的四公主便笑嘻嘻的：“她是焯擎哥哥身邊的大丫鬟春知，估計是看著焯擎哥哥沒幾個彩頭，就厚著臉皮來討要了。”
顧槿湘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才知道四公主的是誰，再往那丫鬟的籮筐裏一看，果然隻見到稀稀落落七八個金銀錁子，想來還是剛剛四公主和鳳儀郡主投的。
又想到前世和今生偶爾聽到的這位靖武侯世子的消息，突然覺得有些心酸，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沒那麽好過了，不但年紀就被逼得跑去了北疆，這好容易從北疆回來了，也沒被張羅著讓他去各家宴會上露露臉，如今竟連彩頭，都沒有幾人為他投的。
顧槿湘想起來那張光風霽月的容顏，突然有些心塞，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的同情之色，拿出來十兩銀子，放到了那丫鬟春知的筐子裏。
春知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看起來美麗又大方的顧家娘子，臉上的神色變換最後竟然還帶上了同情，頓時十分不解，她家主子有需要被同情的地方？
“多想娘子。”春知便顧槿湘點頭到，使勁的咧了一下嘴，想向顧槿湘表達感激的笑意，卻不知她這樣子還不如麵無表情。
“不，不用謝！”顧槿湘看著那張本來就一言難盡的臉，如今又有些猙獰了，忙到。
春知自覺得給顧槿湘表達了和善的笑容，這才又朝四公主和鳳儀郡主行了一禮，滿意的回去了。
“哈哈，怎麽樣，槿湘妹妹是不是被這個丫鬟的容貌雷到了！”四公主見春知走了，終於忍不住了，沒有一點兒皇家公主的自覺，捧腹大笑起來。
“是有點！”顧槿湘有些不好意思的，話音剛落，她身旁的顧錦榮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顧槿湘等人看著他們一大一笑的開懷，也很是無奈，不用這麽以貌取人吧。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四公主笑是因為她想起來關於蔣焯擎身邊的這個丫鬟的趣兒事，而顧錦榮笑則是因為這個丫鬟好像他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諧星，她的品和視頻都很是有趣，而且這張臉也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那一大一兩人好容易止住了笑容，就見來討彩頭的下人們已經散去了，而蹴鞠場上也已經抓鬮兒結束了，是赤焰隊抓中了右軍。
赤焰隊抽中了，那自然是由赤焰隊先開球了，雙方隊員也都做好了準備，隻等著第三聲鑼鼓聲響了起來，場上的計分教司忙拿出特別製定計時大沙漏，倒立擺好，比賽正式開始。
隻見赤焰隊擔任球頭的蔣焯擎穩如泰山的站在點球線處，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氣沉丹田，一個漂亮的腳背足弓如彎月，力度剛好的將鞠踢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後，十分精準的傳到粒任‘散立’的蕭翊辰那裏。
蕭翊辰接住鞠後也沒急著傳走，反而膝蓋拱起，幾個花裏胡哨的拐子流星的技巧，從對方的幾個球員身邊繞過，這才把鞠踢出一個極高的圓弧，傳給擔任頭陝的司馬湫宏。
司馬湫宏倒是沒有蕭翊辰的花樣秀球，而是一個簡單回旋踢，把鞠傳給了蕭景川，蕭景川又傳給了梁瀚羽。這期間除了躲避對方的隊員外，赤焰隊的隊友很是配合，幾度傳遞鞠也沒有落地，經過幾次觸球後，鞠又回到了蔣焯擎的頭頂。
其實他們赤焰隊這幾番傳遞，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有簡單的兵法布陣在裏麵的，這些都是蔣焯擎精心設計的，又和赤焰隊的隊員們不停的商討過後，練習了半月的成果。
眼見鞠又到了蔣焯擎的頭頂，綠風隊的頭球魏無忌腳下極速如風，想要阻斷。
蔣焯擎看似不疾不徐，實際上腳下幾步踏流星般穩穩當當的避開魏無忌的阻斷，然後一個“玉佛頂珠”把鞠往前一送，又快速的翻身過去，又是一個“雙肩背月”把鞠往下降低弧度，最後飛身一腳，氣勢如虹，那金黃的鞠便如一輪落日圓，射過了那兩丈多高、一尺左右的球門“風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