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3章死則死耳
不把他們丟進必死的境地裏，一旦和山下的家夥們交手，對方一策反，這些洞人沒準就臨陣倒戈了。
嘴巴張合了好幾下，最後還是乖乖閉上了，達繪理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辯駁。
“葉天，一會我們護著你衝出去，我們都能死，你不能。”
“老祭司，山下可有上百騎兵，就是防備咱們突圍的，大丈夫死則死耳，何饒舌也，和他們拚了！”
為了給足青袍老者麵子，奈田永特意開出了高額賞格，斬殺一人，賞銀十兩，取葉天首級者，賞銀三百兩。
重賞之下，勇夫們瞪著赤紅的雙眼，怒吼著衝殺過去。
洞人和達繪理都覺得此戰必死無疑，可葉天和磐石營官兵們卻一眼看出了問題，這些人陣型散亂，毫無配合可言，隻是一群悍匪，絕非正規軍人。
想到這裏，葉天反倒高興起來，玉鼎山太大，山匪太多，哪怕自己梳理了兩邊，依然有不少落網之魚，如今奈田永把這些家夥都給集結起來了，也算是幫了自己大忙。
山匪們不斷逼近，老祭司急促的搖晃著手中銅鈴，按照他的說法，這是給勇士們賜福。
可葉天怎麽聽，怎麽覺得像是趕屍的鈴鐺聲，老祭司不會是亡靈術士，要召喚將士作戰吧？
“開槍！快開槍呀，他們都要衝過來了。”
“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再不開槍，他們就要衝上來了！”
“達繪理，記住你的身份，我才是統帥，再敢胡言亂語，格殺勿論！”
被葉天瞪了一眼，達繪理嚇的一哆嗦，自稱勇者的他，從未見過殺氣如此之盛的人，這是個殺人如麻的狠角色。
將是兵膽，這個時候，葉天不可能碎嘴子一般和他解釋龍蝦兵戰術的精髓，自己的命令，士兵們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不容其他人質疑。
剛開始衝鋒，山匪們心中還有些擔憂，上麵雖然告訴他們，對方手裏火銃有限，可畢竟有呀，那玩意打中了就是個死，天知道“好運氣”落在誰的頭上。
可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最前麵的山匪們都能看出磐石營士卒麵容了，他們手裏的火銃還是沒響，山匪們的膽氣立刻壯了起來。
這個距離，就算開銃也隻來得及打一輪，硬頂過去，便是收人頭換賞錢了。
“哈哈，老大人，葉天的人頭，唾手可得！”
“但願你不會再出岔子。”
“老大人放心，葉天不死，我就去死，這是大周運來的頂級霧天煙葉，大人，您嚐嚐。”
大周的煙葉對他來說，隻是小愛好，可奈田永手中的白玉煙杆一看就不是凡品，讓青袍老者很滿意。
殷勤的為青袍老者點燃煙杆後，奈田永笑著說道：“用不了一袋煙的功夫，葉天的頭顱便會獻給老大人。”
似乎是故意和奈田永作對，青袍老者用力吸了一大口。
“射擊！”
葉天一聲令下，二十磐石營士兵排成兩排，幾乎是頂著山匪們的腦門輪流開槍。
這麽近的距離，就算是新兵都能打中敵人，兩輪齊射之後，二十個衝在最前麵的山匪應聲倒地。
“他們沒子彈了！衝上去，弄死他們……”
話還沒說完，山匪就看到一片刺刀向著自己刺過來，用力撥開兩柄刺刀，就被其他三柄刺中。
葉天身邊隻有二十士兵，卻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二十人排成一排，每次出手隻是將刺刀刺出收回，毫無花哨可言，山匪卻無一人能夠抵擋。
沈若辰更是變成了一個人形軍火庫，十支轉輪手銃被他掛在身上，靠著士兵們的保護，不斷開火射殺山匪。
看到他們如此悍勇，自知必死的洞人們也被調動起來，哇哇亂叫著，揮舞著武器衝了上去。
山匪這種組織，從來是越打越多，剛剛一陣齊射，戰果不多，卻打死了最為悍勇者。
散亂衝鋒的山匪們根本無法發揮數量優勢，完全是零零散散的衝到磐石營麵前送死。
明明有五百之眾，卻被二十人打的節節後退，洞人們一衝鋒，山匪們就徹底崩潰了，哭喊著向山下逃去。
“你剛才說什麽？葉天的人頭隻是寄存在脖頸之上？”
“老大人，這，重振隊形，肯定能夠獲勝。”
這話奈田永自己說得都沒底氣，山匪們要爬山仰攻，本就極大的消耗體力，現在被打的落荒而逃，膽氣喪盡，再讓他們衝鋒，恐怕要直接嘩變了。
“今日葉天要是不死，你就死，這可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不會食言吧？”
“小，小人還有後招，今日定將葉天的人頭獻給老大人！”
右手打出一個手勢後，不遠處的仆人拿出牛角號用力吹響。
遠處也響起悠長的號角聲回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傳來。
青袍老者眯著眼睛觀看，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來曆。
“跳蕩奴？他們怎會在這裏出現！我古月還派遣了其他將軍率軍前來？”
“老大人勿慌，小人哪裏有資格請上國戰將們出麵，這些跳蕩奴，都是小人購買的。”
自從建國以來，古月的領土一直都在擴張，境內自然有很多被征服的民族。
為了減少自身損失，古月便在這些被征服民族之中到處抓捕青壯奴隸，編入軍隊，稱為跳蕩奴。
作戰時，充當先鋒，用簡陋的武器去消耗敵人的體力和士氣。
跳蕩奴除了一小塊木製盾牌外，幾乎沒有護甲，每次作戰中，跳蕩奴的損失最大。
不過也正是一次次的血戰，讓幸存下來的跳蕩奴都成為了悍卒，戰力不弱於古月正規軍。
火器普及後，原來的戰法已經落後，跳蕩奴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變成了一種雞肋的存在。
為了籌措軍費，給軍隊換裝，古月能用的辦法都用盡了，自然也包括對外銷售奴隸，昔日立下赫赫戰功的跳蕩奴，也在銷售範圍之內。
雙眼粗粗掃過，發現跳蕩奴數目不下三百，青袍老者冷笑道：“能買這麽多，你比老夫想象的要富有呀。”
“這也是小人傾盡家財才買來的，隻為能有機會，助老大人一臂之力。”奈田永有些肉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