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望
“你喜歡吐是吧,好,我就讓你吐個痛快!”說著,胖女犯拿起其中一壺冷水便鉗著顧思思的下巴往嘴裏猛灌。
因著現在天氣比較冷的緣故,這水灌進嘴裏涼得很,滑過喉管的時候把顧思思激地打了一個冷顫。
嘴裏“唔唔”地叫著,顧思思睜大了惶恐的眼睛對著胖女犯求饒。
可是胖女犯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被關在監獄裏幾年,早就練就了一顆鋼鐵般的心髒,根本不會有同情心這個玩意兒。更相反的,顧思思越是恐懼,她就越是感到興奮!
顧思思被嗆到咳得眼睛都紅了,生理淚水不斷往外冒著,本就餓到抽痛的胃因為冷水的灌入更是疼得她臉色蒼白直冒冷汗。
一壺冷水灌入,胖女犯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麽冷,那我送佛送到西,再給你熱熱。”
緊接著,胖女犯又去拎了一壺水——這一次,卻是一壺才放涼沒多久的熱水。
“啊!唔——”顧思思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像是瀕死的魚一般奮力掙紮著。
雖然不是開水,起碼也有五六十度。
燙熱的水剛一入嘴便燙得她嘴中熱辣,緊接著便是喉管遭受酷刑,整個人都感覺要被開水燒壞了一般!
“你個賤婊子,在外麵惹了人還敢這麽囂張,這回落到我手裏看我不好好治治你!”胖女犯殘忍地笑著,看著顧思思嘴裏被燙出的紅腫,笑聲越發得意。
顧思思心中一冷,這胖女犯怎麽會知道她在外麵惹了人?莫非……
對了,她和這個女人無冤無仇,似乎不太可能會下這麽重的手,除非是有人買通了她……嗬嗬,隻不知到底是蕭逸雲幹的,還是王雪彤幹的。
胖女犯手中的水被灌完了,朝著顧思思吐了一口唾沫,抬起腳對著顧思思的肚子就是重重幾下。
顧思思眼神驚慌,條件反射想要抬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可如今的她已經被兩壺水折磨地沒了力氣,隻能像一條死魚一般任由胖女犯踢著她的肚子,瞪大的漆黑瞳仁眼裏隻剩絕望。
狠狠踢了不知道多少下,眼看著顧思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胖女犯總算發泄完了,大搖大擺地回到她的木床上,躺下呼呼大睡。
顧思思趴在地上好一會兒,肚子裏一陣陣疼痛著。她突然坐起身子來,將剛才灌進去的水全部吐了出來,甚至連胃酸都被反了出來,被燙到紅腫不堪已經起了不少泡的喉管和口腔又被折磨了一番。
“逸、雲……”含糊不清的嘴中念著這兩個字,顧思思眼中淒然地摸上自己的肚子,一開始輕輕揉動的力道突然大了起來,緊緊抓住了肚子上的衣服,手指顫抖不已……
從剛才胖女犯的隻言片語中,她已經猜到是有人找她專門“照顧”自己了,而那個人是誰,顧思思不用猜就知道了。沒有想到,將自己送進監獄來還是不夠,隻有把她徹底毀了才肯罷休嗎?
喉間發出幾聲淒慘的笑,顧思思抬眼看著牆上那被幾根柵欄封住的小窗口,頭一回覺得,自己從來隻都是一個心甘情願將自己關在感情牢籠中的傻子。
“蕭……逸……雲……”被仇恨和絕望填滿的眼睛緊緊閉上,顧思思抖著腿,怎麽不敢去看自己狼藉的下身。
雙腿間黏膩的血跡已然將她整顆心都沉入了穀底,終究她的世界,因為一個男人而全部毀滅了……
顧思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放出來的,好像是聽說之前報警的人不準備起訴她了。
離開監獄的時候,她渾身都像是被拆散了一般,穿著汙穢不堪的衣服,臉上和身上全是淤青。
她將僅有的一件外套圍在自己下身,腿間遮擋住幹涸的血跡。因為身上沒有錢的緣故,隻能一瘸一拐地自己往外走。
好在警局中有熱心的警察,見她這樣子實在不忍,便主動將她扶進了警車裏麵,開車送她回家。
縱然對顧思思在監獄裏麵受的傷十分不忿,但是那警察也不過是個剛上任的,根本不敢去置喙。
剛剛流產的身體虛弱地不行,肚子也疼得厲害,顧思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來的力氣,下了車跟那警察道了謝之後艱難地挪回了自己的家中。
回到家裏後她便即刻給梁茜打了電話,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什麽,還未來得及回應梁茜的問題,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梁茜是顧思思從小玩到大的好友,當初顧思思執意要跟蕭逸雲結婚,她雖然極盡勸阻,但是顧思思不聽,一氣之下便說跟她友誼已盡了。
可直到剛才顧思思打電話給她,聽著那聲音孱弱到不行的一句“救我”,梁茜還是慌了神,連忙開車去往顧思思的家中。
再次醒來,肚子已經不疼了,身上也不再有任何讓人厭惡的味道。顧思思茫然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聞著空氣中並不怎麽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門被推開,梁茜看著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人,驚喜地走到床邊看她。
“思思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我去叫醫生。”
顧思思搖了搖頭,她現在很好,好像三年來,沒有一刻是比現在更好的了。
梁茜看她真像是沒什麽事情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手裏麵的袋子放在一邊,坐在顧思思的床邊有些責怪地說:“你知道之前我進門的時候看到你一身狼藉昏倒在地上是什麽心情嗎?能不能別老早糟我心啊。”
盡管是責備的語氣,但是言語間盡是透露的關懷。哪怕兩人已經三年沒有聯係了,但是如今的相處模式卻依舊跟之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對……”顧思思準備道個歉,可沒想剛一開口嘴裏麵便疼得不行。
梁茜見狀趕忙道:“好了你別說話了,醫生說你這嘴暫時是不能說也不能吃了,必須等燙傷好了之後才能恢複。”這麽說著,梁茜臉上便是一副憤憤的表情,“肯定是蕭逸雲那家夥幹的吧?要不就是他那情兒,當初勸你不要嫁給他,你偏不信,現在知道了吧。”
顧思思不能說話,隻能露出一個苦笑。
見她笑得淒苦,梁茜雖是不忍,但長痛不如短痛,隻得硬著頭皮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流掉了,醫生說你這身子必須要好好養才行,不然以後能不能懷孕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