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作為一個雪童子12
清雅的房間中,林震南正養著傷。前些日子被余滄海抓住后,受了些傷。
余滄海此人,雖然是青城派的掌門。這青城派山清水秀,人靈地傑。但這余滄海心胸狹隘,他的幼子餘人彥又是被林平之給殺死的。自然,余滄海恨極了林震南一家。但他卻又想要拿到林家的祖傳劍譜,找了一個機會,林震南攜著自己的妻子跑出了余滄海的魔爪。
但哪知道,雖然逃出了余滄海的魔爪卻又進了虎穴。被木高峰給抓住了,好在木高峰前些日子一直未歸。林震南終究是走南闖北過的人物,夫妻本就落難,又喬裝打扮了一下。沒有人能夠認出他們,他這才放心地帶著妻子投奔自己的岳父。
自己的岳父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但……林震南害怕岳父也對林家祖傳的劍譜有興趣,他借著養傷為名,連自己的岳父也很少見。
這些日子,岳父也話里話外地打探辟邪劍譜的消息。讓林震南留了一個心眼,他正想著怎麼帶著自己的妻子走出王府,沒想到兒子卻來找自己了。
推開門,林震南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林平之雙目含淚,那俊美的臉頰看上去極為動人,皎若明月。
「平之,你怎的也來了?」林震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岳父站在門外輕輕咳嗽了一聲,「平之也是剛到,你們父子先敘敘話吧!」說完,王老爺子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林震南看著自己的岳父走遠后,將大門關上,皺著眉頭看著林平之擔心的問道,「平之,你是如何擺脫那木高峰的?」
林平之便將自己的事情向林震南娓娓道來,說完后,林震南感慨,「你是說你師傅長得如同稚子一般?」林平之點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怎麼了?」
林震南沉吟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時我也還年少,並不記事。只是曾聽你祖父提起過。」說著,林震南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幾十年前江湖上曾經有一人手持異域長刀,一刀便將當時的魔教教主斬於刀下。聽聞此人乃是大理不老長春谷之人,不老不死。其內力雄渾無比,世上無人是他一招之敵。」
「大理?」林平之愣了許久這才說道,「父親,那可是前朝之事了。」
林震南點點頭,「這消息是從日月神教中傳出來的,但具體是怎麼樣,誰也不知道。若是平之你師傅真若是你所說的那樣,恐怕便真是他。」
「這位高人,定然是看不上咱們家的辟邪劍譜。」林震南沉吟著說道,「平之你現在看上去精神了許多。可是高人教了你武功?」
說到教武功,林平之有些尷尬。他的師傅雖然給了他易筋經,但從未給他講解過,一切都是靠自己領悟的。再說那獨孤九劍,也是華山上那武功奇高的老頭教他的。想到這裡,林平之有些難以啟齒。
但怎麼說,若不是因為他師父,也不會有今天的林平之。想到這裡,林平之點點頭。
「父親,我來之前師父曾說過。咱家的辟邪劍譜並非是一件好東西,他……他讓我一把火給燒了。」林平之看著自己父親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說著。
畢竟是林家祖傳的劍譜,怎麼可能說燒就燒。
果然,林震南搖頭說道,「縱然整個江湖都肖想咱們家的辟邪劍譜,咱們也不能毀了他。畢竟,辟邪劍譜是從你曾祖父傳下來的。」
「可是,可是……」林平之想了想程羽曾經說過的話,又接著說道,「師父說,那辟邪劍譜並非常人能夠修鍊的。他說——辟邪劍譜的第一句便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林震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吼道,「胡鬧,你師父怎可知道我林家的家傳劍譜。」
林平之抿著嘴唇,看著父親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是師父說,辟邪劍譜是從葵花寶典的殘頁里修鍊出來的。但葵花寶典是……是宮裡的太監修鍊的。所以……所以……」林平之看著自己父親的臉色極為難看,於是再也沒有將其他的話說出口。
「這麼說來,你師父知道咱們家的祖傳劍譜?」林震南氣哼哼的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向程羽那樣的高人自然是不屑於他林家的祖傳劍譜的。奪取辟邪劍譜的,至多也就是五嶽劍派。說到少林武當,根本沒有人在意這辟邪劍譜。
但這段陳年往事卻讓林震南有些懷疑人生,畢竟他……他曾祖父是靠著這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如今卻……聽見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父親,我們不如將……這辟邪劍譜的地點說出去。既然能夠保全咱們的性命,又能讓這些江湖人自己去爭奪!」林平之這個計策的確不錯,既能讓林家三口置身事外,又能讓這些覬覦他們的武林中人自己去爭奪。
「但,這卻是咱們家的祖傳劍譜。」林震南有些舉棋不定,畢竟這辟邪劍譜乃是一門高深的武學。若是失去了它,恐怕這福威鏢局以後再也開不成了。
林平之看著父親的臉色便知道,自己父親在擔憂什麼。他拍了拍胸脯說道,「父親,您放心!師父教了孩兒一套劍術,這劍術比那辟邪劍譜好上許多。」
林震南顯然是不相信的,他還在糾結要不要將辟邪劍譜拿出去。畢竟一邊是自己等人的性命,一邊是祖傳的高深劍法。於是,他心不在焉的說道,「是什麼劍法?」
「獨孤九劍!」林平之挺著胸膛說道,「此劍法破盡天下所有武學招式!」
「呵……破盡天下所有的武學招式?好大的口氣!」林震南眯著眼睛,想著莫非林平之被人給騙了不成。但……對方卻不要這辟邪劍譜,反而讓林平之給燒了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獨孤九劍乃是宋朝之時,絕頂高手獨孤求敗所寫。他破盡天下所有高手,未嘗求得一敗。晚年隱居山間,便寫下了獨孤九劍,獨孤九劍只有一個快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平之說起來頭頭是道,到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平之,你師父呢?」林震南看著林平之一個人進來的,心想這小子應該和他師父一起來的才對。
「這……我師父還在山中修行。他並不像過問凡俗之事!」林平之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便說道,「林家已經有了那獨孤九劍,辟邪劍譜可有可無。再說這辟邪劍譜原本就邪性得很,父親,我們不如……」林平之終究還是饒了回來。
林震南難以取捨,沉吟了許久。他沒聽聞過獨孤求敗的名字,也沒有聽過獨孤九劍。自然不知道獨孤九劍的厲害。但他最終還是妥協了,畢竟他妻兒的性命比那本劍譜重要了許多。
但他覺得自己愧對先祖,那麼重要的劍譜。他林震南最終還是沒有守住,想到這裡林震南就很是傷心。他哀嘆自己的無能,一個人在房屋中想了許久。
當王老爺子進入林震南的房間時,發現自己的女婿好似老了好幾十歲的模樣。
王老爺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相顧無言了好大半響林震南這才說道,「岳父,你在江湖上還算是薄有聲名。我今日便將林家祖傳的劍譜告知岳父,麻煩岳父將之告訴於武林中人。今後,這辟邪劍譜就與我林家沒有任何關係……」
「早該如此,你若是早想明白,便不會遭罪了!」王老爺子的卻沒有搶辟邪劍譜的念頭。一來,他年事已高,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辟邪劍譜。二來,林震南終究是他女婿。他不可能因著一本已經練不了的劍譜,害了自己的女婿。說不去,他這張老臉是真的沒有地方放了。
「那辟邪劍譜便在……我林家祖屋的房檐下,用油紙抱起來的僧袍便是那辟邪劍譜……」林震南嘆息一聲,王老爺子自然知道林震南難以取捨。若非是因為一家三口的性命隨時都有威脅,他相信林震南到死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
王老爺子點點頭,走出了門。看著正站在門外的林平之,招手說道,「平之,你父親心中不好受,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林平之乖巧的點頭,推開門看見自己父親有氣無力地看著遠方,林平之說道,「爸,看開些。至少咱們林家還有咱們三人……」
林震南點了點頭,也沒有在說話。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只能安慰自己,畢竟這些武林中人已經不糾纏著他了。
林家辟邪劍譜藏匿的地點一出,福州城整個都開始腥風血雨了起來。每日都有武林中人匆匆趕往福州,岳不群自然也不例外。
林平之找了一個機會,告訴自己的父親要回去看師父。林震南最近很是慾望,他揮了揮手便讓林平之自己回去。其實,林平之哪是要去找師父,他便是算到了余滄海一定會去林家祖宅找辟邪劍譜,他是要去與余滄海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