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作為一個雪童子18
方證閃躲著，多少有些狼狽。林平之越戰越勇，那劍法使得越發爐火純青，逼得方證退無可退。
「平之住手！」程羽這才出聲說道，「方證大師好歹也是少林寺中得道高僧，在江湖中亦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你如此逼迫大師，讓大師如此狼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林平之這才發現，自己的師傅也在這裡。
他收回寶劍，對著坐在樹枝上的程羽說道，「師父，我……」林平之的表情有些委屈，他的確是將程羽當成了自己的師父。那表情就如同小孩碰見了自己的家長一般，便要開始哭訴了起來。
「……沒想到這方證大師不分青紅皂白，便點了我的穴/道，讓我跟他回少室山！」林平之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程羽沉吟了一聲，「也是為師的錯，沒想到這少林寺竟然連易筋經都練不成了。唉！」程羽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平之，委屈你了。」
方證眼皮跳了跳，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沉默絕對比說話好得多。
「罷了，平之，如今你是隨我回山，還是去你父母那裡？」聽聞辟邪劍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程羽看著林平之那委屈的小臉蛋笑意吟吟的問道。
「這……」林平之想了好一會兒，「我想隨師傅在山中修行，但……師傅，我想與父母道別。」
程羽自然不會阻攔，他點點頭說道，「那到也行，此乃你小師妹！」程羽指了指年紀極小的曲非煙說道，「名喚曲非煙，今日起，你便是一個師兄！」
林平之好奇的打量著曲非煙，眨巴了一下眼睛拍著胸脯說道，「師傅放心，徒兒一定會照顧好小師妹的。」
程羽頷首，倒是旁邊的曲洋看著林平之那一臉我能行的臉色，輕輕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程羽身邊待久了，曲洋總覺得林平之有些時候的語言與動作像極了程羽。這麼想來，以後自己的孫女。
曲洋長老如今滿滿的心塞，他跟在程羽的身後，林平之在前邊帶路。原本少林寺便與洛陽不遠，他們緊趕慢趕，倒是在一天不到的時間便到了洛陽。
回到家的時候被告知，金刀無敵王元霸竟被邀請去衡山派劉正風大俠金盆洗手大會。曲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怪叫一聲，「壞了，劉老弟金盆洗手大會倒是我給忘了。」
雜役還表示，不僅僅王元霸去了，就連林平之的父母親也跟著去了。自然他們在洛陽城撲了個空，曲洋心有雜念，將曲非煙交託給了程羽后，便匆匆告辭。程羽不會帶孩子，只能轉手將還是小孩子的曲非煙扔給了林平之。
好在林平之長相俊美，看上去陽光和煦，讓人很是親和。兼之，曲非煙也聽話。林平之沒廢什麼力，便哄好了因為自己爺爺的離開有些不開心的曲非煙。
程羽原本打算現在便教那曲非煙學武學秘籍，但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回山之後在教也不遲。
三人便慢慢悠悠的趕往衡山，林平之想要給自己父母說上一聲。但路途遙遠，三人又遊山玩水般的閑逛著。眼見就要進入衡山地界了，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群拿著五色旗子的人。原本他們是排著隊進城的，那些拿著五色旗子的人卻魚貫而入。
他們的手中拿著鋒利的寶劍，氣勢駭人。
程羽眯著眼睛，沒有說話。或許是曲非煙被氣勢嚇到了，一時間竟忘了讓路。那領隊的人，拔出寶劍，指著曲非煙說道，「滾開，五嶽劍派做事，你如何敢擋路。」
「恩？」程羽看著領隊的人，臉色有些不善，「不過一個小女孩，你們五嶽劍派是日月神教的人？竟如此兇狠！」旁人不敢出聲，但那目光明顯是覺得程羽說得對。對待一個未滿十歲的小女孩竟然這麼兇殘，不說是魔教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領隊之人臉色陰狠的看著程羽，「你是魔教之人！」
「魔教？」程羽冷笑一聲，「我若是敢去，他日月神教的人敢收嗎？」
「閣下既然不是魔教之人，我五嶽劍派做事，便輪不到閣下說東道西。」說著，他的劍光一閃而過，明顯是沖著程羽而來。旁邊圍觀的人驚叫了一聲，一鬨而散。
噗通一聲，手持五彩旗幟的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程羽連一個施捨的眼神都沒有，「下輩子記得，有些人是你不該惹的。」程羽的目光放在了這群人的身上，「五嶽劍派？我倒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是哪一派的？」
領隊之人，武功高強。但他們沒有想到領隊之人，出手之際，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領隊便已經倒在了地上，連呼吸都沒有了。
如今這個場合，沒有人敢說話，也不敢說話。怎麼說？他們的人先出手，卻被對方一招給秒掉了。若是怪罪對方，恐怕他們能活下去的人並不多。想到這裡，城門口一時之間沒有人敢說話。
曲非煙驚恐的眼神稍微好了一些，跑到程羽的身邊拉扯著程羽的衣衫說道，「師尊，他們欺負我！」
軟糯的聲音讓人心疼，程羽挑了挑眉頭，「說吧，你們究竟是哪個門派的。」說道這裡，程羽嘴角輕輕翹了翹，「我的刀，不殺無名之人。」
「你，放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高喝，夾雜著內力，如同雷聲滾滾而來。
程羽毫不在意，「哪個門派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黑衣人。虎背熊腰，看上去肌肉紮實。衣袍無風自動，頗有些高手風範，他緊緊地盯著程羽說道，「狄修是你殺死的？」
「狄修？」程羽冷笑一聲，看著低下的屍體說道，「你是說他嗎？的確是我殺死的，你又能如何？」
「如何？」那人顯然極為生氣，他一掌拍向程羽，「魔崽子，受死吧！」
這一掌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內力外泄，將程羽的四周都包裹住，程羽避無可避。然而，只是輕輕側身，程羽躲過了這一招，依舊冷聲問道，「我最後問一次，你們究竟是哪個門派的？」
那人不說話，反手又是一招徑直攻向程羽。
顯然，程羽沒有這個耐心。既然對方並不想說，而且這麼明顯的找死行為，那他也就只好成全對方了。想到這裡，程羽抽出自己的雪走刀。
閃爍的寒光，僅僅只是一瞬，那黑衣人便如同剛才的領隊一般。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師叔，師叔！」許多拿著旗幟的人奔涌而至，他們手中緊緊的握著寶劍，眼睛漲得血紅，一副作勢要與程羽玉石俱焚的表情。
程羽淡然地看著林平之說道，「你先帶著你的師妹去找你父母，我隨後便來！」
林平之看著對方人多勢眾，猶豫著說道，「師傅，我留下來……」
「嘖，你是覺得為師沒用？還需要用你幫我不成？」程羽的語調帶著調笑的口吻，林平之漲紅了臉蛋。只好說道，「那，那師傅，我，我先帶著小師妹走了！」
程羽點點頭，林平之抱起曲非煙飛身而出。聽見後面有人吼道，「魔崽子，莫走！」
程羽皺了皺眉，一刀閃過。那人話還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我說，你們是哪個門派的人？」
如今的程羽，在這些人的面前已經是魔教之人。自然，他們拿著劍一個個做著要拚命的架勢。
「住手！」一聲渾厚的聲音，人群中讓開了一條路。「丁師叔，陸師叔他……」這些人帶著悲切的眼神看著來人。
「閣下何人？」被黑衣人們叫做丁師叔的人面色陰沉的看著程羽，這是一個高手。用刀的高手，魔教中也就一個向問天。但，向問天並非是這幅模樣。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程羽依舊不疾不徐地問道。
「在下嵩山派丁勉！閣下是……」丁勉自報家門，面色不善的看著程羽。
「嵩山派么？」程羽沉吟了一聲，「那邊去死吧！」刀光一閃，丁勉還沒弄清楚形勢便倒在了地上，那雙睜大的眼睛至死都不相信，他一屆高手竟然就這樣死在了衡山派的地界。
「要麼滾，要麼就留下來和他們作伴！」程羽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恍若神魔般。連斬三位高手，僅僅只用一刀。這些嵩山派的地上不敢造次，一鬨而散。
原本熱鬧的城門，只剩下這三具屍首和程羽一人。
猛然間，一陣凄苦的二胡聲傳來。
程羽蹙眉，這聲音倒是並不刺耳，但他卻不喜歡這樣的聲音。
「閣下何必如此！」一道聲音飄向程羽的耳朵中，面色愁苦的老人出現在程羽的面前，「嵩山派的人是不會放過閣下的！」
程羽嘴角微翹，「我倒是還想要找這嵩山派的麻煩！」他冷哼一聲，手中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雪走刀，轉過身向前走去。
拿著琴的老者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暗自拉著琴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