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作為一個閻魔10
蘭若寺是一個極為古怪的地方,似乎當地居民說這個地方曾經是一個義莊, 不過似乎荒涼了。這裡夜夜好似有什麼聲音似的, 而且每每有夜宿此地之人都逃不了被吃掉心肝的下場。那死狀, 有多慘烈就有多慘烈。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地方本就偏遠, 漸漸地,在沒有人來這個地方了。
這蘭若寺之內有一參天古木, 它延伸到了蘭若寺之外。看上去極為陰沉,外面陰風陣陣, 即便是晴天, 由於這參天大樹擋住了光芒, 這蘭若寺之內也顯得異常的可怖。更遑論這裡夜夜似乎還有女聲傳來。
鄉鄰們都說那是女鬼的聲音, 為了勾引那些男人, 然後吃掉那些男人的心肝兒。沒有人敢接近這裡, 即便是上這座山也需要極為大的勇氣。青翠的樹木中間,似乎有人影正在晃動著。一行四人正慢慢地趴在高山之上, 雖然有人勸阻過, 但這四人依舊一意孤行的想要上山。此時正是陰氣大聲的時節, 說起來這樹林中似乎顯得有些可怕。
為首的那人用自己的道袍摸了一把汗水,邊走邊嘟嘟囔囔地說道,「憑什麼要我給你們開路,還說不讓姓郭的那小子跟來呢。結果這不讓他做, 那不讓他做。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我做?本道士至少比那郭姓的小子強多了。」
他身後杵著拐杖的老者低笑著說道, 「燕大俠, 你切莫在心懷怨恨了。否則,閻王可就要生氣了。」說道這裡,老者似乎抖了抖身體。想到昨天晚上郭破虜被閻王修理的畫面,那真是太殘忍了,就連他這個西方世界的佛祖都不敢看上一眼。這閻王的強大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但這閻王和郭破虜之間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嘖,如此說來,他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東西呢。燕赤霞走在前方似乎有些意難平,用自己的桃木劍不斷地看著人一般高大的雜草,這條路不知道荒廢多久了看上去極為荒蕪。似乎整個山坡都被雜草所佔據了,程羽走在最後。郭破虜不是的回過頭來伸出手,似乎想要拉程羽一把似的。程羽挑著眉頭,雙手抱在胸前,「小子,你誰啊?本座乃是地府無上至尊閻王,你竟敢用你骯髒的手觸碰我。」
郭破虜撓著自己的頭,笑了笑說道,「小羽,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滾!」程羽怒了,似乎想要腳踢郭破虜。而郭破虜笑眯眯閃身躲開,他的眼睛微微眯著,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看上去極為英武。程羽挑著眉頭笑著說道,「不如你背我吧!」
郭破虜輕輕點頭,「好啊!」
燕赤霞走在前邊翻著白眼,「又來了,有意思沒意思,每天都這樣。有毛病吧,卿卿我我的!」對比燕赤霞的不忿,城隍依舊抿著自己的嘴唇,勾勒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原本閻王和這個凡人真有關係,唔,就是不知道這凡人有什麼能耐竟然讓閻王如此另眼相看。
走上不久,前邊的燕赤霞忽然停了下來,正背著程羽的郭破虜正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在地上。程羽挑動著自己的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如果沒有事情的話,燕赤霞是不會停下來的,唯有發生了一些古怪而又難以置信的事情,燕赤霞才會如同這樣停留下來。「前邊……有古怪!」燕赤霞的聲音很低,他轉開身。
映入城隍眼裡的是一堆白骨,似乎還有在腐爛著,無數的蒼蠅在天空中飛舞著,帶著一股嫉妒惡臭的氣息。程羽輕輕地蹙著眉頭,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似的,他的手扒在郭破虜的背後,屈指一彈,一股青色的火焰將這堆白骨燃燒了起來。
『嗤啦、嗤啦』的聲音之中,腐爛的氣味似乎都隨著這一堆青色的火焰被灼燒掉了似的。燕赤霞凝視著前方,發現前方一團黑雲籠罩著,久久沒有散去。那是無數怨氣和妖氣形成的黑雲,普通人是看不到。那種極為強大的怨氣,站在這裡都能夠感受到冤魂的慘叫聲。燕赤霞低聲說道,「不會錯了,前邊的確就是若蘭寺!」
「我聽說若蘭寺的那傢伙是黑山老妖的部下,叫什麼姥姥,黑山老妖的殘部告訴我這傢伙是一個不陰不陽的傢伙。」程羽在郭破虜的背後起伏著,他拍了拍郭破虜的肩膀說道,「姓郭的,你能不能走得穩當點兒?」郭破虜恩了一聲,輕輕點頭。
「黑山老妖!」城隍杵著自己的拐杖,「那傢伙也是一個極為厲害的傢伙,我曾經遇見過那傢伙一次,他似乎很覬覦我身上的佛光。還好貧僧逃了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我聽說那傢伙似乎想要佔據整個地府,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城隍一邊說,一邊看向身後被郭破虜背著的程羽。
「那傢伙的確是想要佔領地府,不過……」程羽輕聲地笑著說道,「已經被我給收拾掉了。」
幾人一邊說,一邊走。陰氣越來越重,一股股陰風吹來,瘮人骨髓。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一個破敗地寺廟之前,長滿雜草的石碑上依稀能夠辨認出蘭若這兩個字來。郭破虜沒有說話,看著前方早已被蟲蟻咬掉的木門蹙緊了眉頭。即便是他都能感受到裡面散發出來的陰氣,極為凝重。
「這裡面不止一個樹精,或許……」燕赤霞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樹精一定是驅使這一大群女鬼。」說道這裡燕赤霞率先吹開了原本就有些老舊的木門,院落中的枯黃樹葉鋪滿了地板。看上去極為破敗,房間極為破舊,甚至還有巨大的蜘蛛正在爬行著。「放我下來!」程羽在郭破虜的耳邊輕聲說道。
郭破虜的臉色漲得通紅,他慢慢地蹲在地上,將程羽放了下來。程羽看著四周破舊的環境,冷笑了一聲,「這地方似乎早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走吧,今天我們就住在這裡!」程羽說著,隨意的拂袖,幾個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看著空蕩的房屋,冒著極為強大的陰氣,城隍似乎輕輕地搖著自己的頭,低聲宣著佛號,「阿彌陀佛。」
程羽率先走了房間,他回頭看了郭破虜一眼,「還不跟上來?」郭破虜愣了一下,急忙點點頭,屁顛屁顛地跑向程羽。似乎他極為高興似的,燕赤霞撇了撇自己的嘴唇冷笑了一聲,「呵,這種徒弟拿來也沒有用!」城隍但笑不語,他慢慢地走進了另一個房間,而燕赤霞看著空蕩的院落打量著天空中高大的樹木。
這樹木極為巨大,透過陽光的罅隙,燕赤霞聞到了淡淡血腥味。這個樹木是在用人的血肉作為自己的飼料,所以它才會如此強大而邪惡。難怪這大樹之上是一片烏雲,不知道這個樹精究竟害了多少人。
黑幕漸漸地降臨在了這座山中,整個蘭若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響動似的。不一會兒,琴聲傳入了郭破虜的耳朵里,程羽用手撐在自己的腦袋似笑非笑的看向郭破虜。郭破虜被程羽看得臉紅心跳,他撇開頭,看見了一縷白衣似乎正在眼前飄蕩著。
愣了一下,郭破虜僵硬地轉過頭看著程羽做口型道,「他們來了?」郭破虜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只是嘴唇在不停地張合著。程羽挑著眉頭輕輕點著自己的腦袋,不一會兒『篤篤篤』的敲門聲漸漸響了起來。郭破虜看向程羽,似乎正在用眼神示意程羽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似的。
程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別開門,讓他敲個夠!」程羽的聲音慢悠悠地傳入了屋外,屋外的白衣女子似乎有些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屋內還有一個女子,莫非是哪個姐妹比她先到不成?
不對,明明是姥姥派他來的,怎麼還會有別的姐妹。於是她低聲說道,「公子,能不能開開門,我,我一個人在外面好怕啊……」
「噫……」彷彿是在嗤笑似的,那屋內的女聲又傳了出來,「你怎麼知道裡面的一定是公子呢?嘖嘖,你這眼神倒是挺好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想要勾引誰!」那聲音似乎有些古怪,帶著一絲絲地笑意。
屋內的程羽沖著郭破虜輕輕挑動著眉頭,郭破虜笑得有些僵硬,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低下頭,似乎正在想著事情。
而屋外的女子被這彪悍的聲音給震撼住了,大姐,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就算是我想要勾引你男人,想要你男人的陽氣,你也不用……這麼彪悍吧……?女子微微地愣了一下,嘴角有些抽搐,依舊嬌滴滴地說道,「對不起,打,打擾了!」
屋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依舊還是那彪悍女子的聲音,「聽見沒,人家都要走了,你還不去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