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之養兵千日【1】

  高二的下個學期過的飛快，時間再漫天試卷的紛飛和筆尖的沙沙聲中悄悄溜走，黑板右上角的倒計時每天都改著，已經跨入了三百多的行列。 我和小涵，沒有太多的故事發生。 我變得寡言少語起來，大家的交流倒是真的少了些，寫不完的試卷每天昏昏欲睡的看著你。不過小涵還是常常問我題目，我每次也是盡己所能詳細的講給她。她的笑容也少了很多，我能從她那澄澈的眼神中看出她似乎覺察了出什麽，向我請教似乎隻是我們之間唯一可以真摯交流的方式。她一直堅持著，以這種蒼白的方式傳達著她的內心。 想想自己，真的是有點冷，冷的自己都會麻木，麻木到感情的棱角被漸漸磨平都任其自然。 高三伊始，每個人都似乎擁有了一種與以前不一樣的使命感和動力。這是一場未知的賽跑，普通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誰敢說自己能有絕對的實力考上。這場比賽從來不缺少黑馬，但往往不是你。 高三，已經不需跑早操，已經不需要打掃校園的衛生，隻需要安心的學習。那些本能的期許都漸漸消失了，自己的內心也平靜了許多。高三開學早，暑氣未消，教室裏還是有一絲悶熱，這時我常常喜歡往窗外望望，看看遠處搖擺的枝葉，尋找那裏的清涼。小鳥會在那些窗台旁的花枝上蹦來蹦去，那麽自由，那麽單純，我想它們一生的時間都是童年吧。 常常有一段時間，午後睡醒洗臉的時候總是破鼻子，我有鼻炎，想必是這個引起的，也沒太在意。天氣冷了之後，就好多了，不再犯這個毛病。 高三的課桌上擺滿了書，大家早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自己的小長城，以備班主任眼光來襲的時候藏在其後。那時，我們都以誰的書擺的高為榮。祥子很有見地的給出了一個歪門邪道的定律：書擺的越高的人，考試考的越不好。這時大家都會相互喊著下次考試一決高低。 這個秋天，似乎味道更濃一些，忽冷忽寒。 “一塊去吃飯吧。”周六下課以後，小涵轉過頭來跟我講。 “好啊。”我猶豫了一秒鍾，然後爽快的答應了。 一塊走在路上，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悸動，感覺自己像個行屍走獸一樣。早上下過霜，今天又點冷，風嗖嗖的吹來，我不禁打了個戰栗。時不時有葉子倏地從枝頭摔下來，砸在地上。也有的比較幸運，被風吹到牆上，一路從那裏溜到大地的懷抱。風掀起小涵的頭發，還是那麽好看，那麽瀟灑。 學校的二樓餐廳可以點菜的，時間寬裕的時候，我們會到那裏去吃。不過高三以後，就很少去了，大家都吃的盡可能簡約，省時是唯一的目標。 我們兩個就點了兩個炒菜，騰騰的熱氣不斷襲來。小涵帶著眼鏡，一下子變得白蒙蒙的，她抬頭看了我一下，我忍不住哈哈笑了。她也匆匆摘下眼鏡，甩了甩。我摸摸口袋，掏出手帕紙，隻剩一張了，極像了以前的某個時刻——對，一次她訓練完的時候。 “擦一下吧。”我遞給她。 “不，你給我擦。”小涵稍有不好意思的講。 “行。”我的語言不知道什麽時候丟失了幽默那種東西，盡管以前也不是很多。 那頓飯，我們聊了很多，也很開心，仿佛很多凝結的東西都慢慢釋然。 我多麽希望，在感情的世界裏永遠做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