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除夕夜--紫藤一夢之溫暖的冬天【6】
臘月二十八,我們一起去喝了所謂的“臘八粥”。
臘月二十九,我們去張燈結彩的城內轉了一天,拍了幾百張照片。
臘月三十,溫暖的夜。
我早早計劃好了該怎麽度過,當家家戶戶都在吃餃子、放鞭炮的時候。我們先一塊去吃了餃子,然後回了住處。我那出準備好的包和車子鑰匙,對雪晴說:“走吧,出去轉轉。”她點點頭。
我們在充滿煙火味道的空氣裏一路飛奔,朝著那座小橋的方向。一路上,時不時看到不遠處有煙火飛起來,像一隻隻碩大的螢火蟲在飛舞。快到小橋了,我提前加速,一個勁兒地往上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車子也剛好在停下的時候到了橋麵上。
“好啦,下來吧。”我把車子停穩,讓雪晴下來。
“把包給我。”她把書包從背上摘下來,帶著疑惑的表情遞給我。
我把書包打開,拿出早早買好的各式的煙花。一個個擺在了石橋的欄杆上。今晚的夜很安靜,風也不知道悄悄的伏睡在哪兒了,更多的是劃破夜空的五光十色的火焰。我讓雪晴站在橋的對麵,我就拿著火機過去點燃第一個煙花。美麗的煙火就像急速的噴泉,一下子從厚厚的紙筒裏竄出來,飛向夜空。煙火的點點星光照亮了整座小橋,也將我們兩個包圍在其中。雪晴轉過頭看著我,傻傻的笑了。從最開始“嘶嘶”地引芯聲響,到煙花開始慢慢放出煙火,再到它噴出一顆樹的形狀,最終它又慢慢收回整個樹形的煙火,將照亮的小橋恢複它屬於夜的狀態。
煙花終其一生,也不過短短的幾十秒鍾。但是,一生隻綻放一次、照亮一方黑夜就是它最大的榮耀。它一生雖然短暫,但絕不遺憾。它將美麗、溫暖和光帶給黑暗的世界,讓每一個人都為之歡呼。如果每個人都放出自己內在最美麗的心靈煙火,那這個世界是不是將沒有黑暗?那這個世界是不是沒有了饑餓、紛爭和戰亂?
我接連點燃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每一個都釋放出不同的煙火,就像一場魅力十足的煙火奏鳴曲。雪晴也閃現出不一樣的表情。
“你會比煙花綻放的更美麗。”我緊緊握著雪晴的手對她說。
她點點頭。眼淚不知道何時已經劃過她的麵龐,晶瑩的淚珠裏盛滿了疾馳的煙火,不斷在閃耀。我希望她比那煙火飛的更高、更美。我拿出兩支長筒裝的煙花,綁在橋上,一起點燃。“嗖嗖”,兩顆煙花從筒子裏像子彈出膛一樣飛向黑夜,大約到了六七米的樣子,隻聽見“啪啪”兩聲,它們在空中先後炸開了,撕破了無盡地黑夜的一角,撐開了一朵美麗的煙花。我聽到了它衝出紙筒時內心的呼喊,聽到了它在空中爆裂瞬間的狂吼。那一刻,它戰勝了短暫的黑夜,盡管短暫;它戰勝了自己,盡管終將會走向死亡。我看到了煙火內在的生命張力,也明白了它為什麽一定要在高空綻放。
“嗖嗖”——“啪啪”??????
就在這個美麗的除夕夜,我失眠了。
我開始思考發生的一切,還有那個依然在我眼前浮現的清晰的夢。我看到了在夢中的尋夢的我。我記得自己是走了文學的路,耳畔隱約還響起了紙上“沙沙”地聲音,就像夏天的夜晚,小雨的前奏,細細密密地,但是聽了又不會心煩。過了除夕,我就是21歲——早已成年。
在美的青春年華裏,我應該做點什麽,應該像煙花那樣在無力的青春中綻放一次。雪晴的事情的確讓我很傷心和無助,但是,我不能這樣一直沉浸其中。如果我一無所有,她在我身邊豈不是很痛苦,即使她願意,那我一定不會快樂。一個堅實的未來比一個海誓山盟般的承諾更為動聽,隻是前者要用很長的時間才可以聽到。
我們兩個沒有什麽堅定的信仰,也沒有什麽既定的追求。現在的物質基礎完全不為我們所有。隻享受現在而不關乎未來的兩個人是永遠走不動一塊的。我就是這樣堅定的認為的。
午夜一過,遠處響起了蜂鳴般的鞭炮聲。聲音從窗外傳來,在房間裏回響。新的一年到了,真的就那麽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過,新的一年是不一樣的一年,還是複製上一年的一年,或者僅僅是遇見了新的人、發生了新的事情。生活中最司空見慣的是,我們總是在新的起點上歡呼,卻在開始後的旅行中迷途。
你不是在疾馳的時間裏計劃成功,就是在等待失敗。
我該走文學的路。因為這個夢可以讓我在夢想和現實中為更多的追夢人搭起一座充滿力量的橋梁。我知道,很多人有自己的夢,在冰冷的現實前麵卻邁不出第一步;有很多人在追夢,卻因為時時達不到而中途放棄。能躲避嚴寒、找到溫暖的候鳥不是飛的最快的,而是它從起點到終點飛了多遠。人人因夢想而溫暖,而人人卻因夢想而顫栗。最近網絡上一個很火的視頻《老男孩》,唱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在這個夢想缺失的年代,它如一縷清風吹醒了每個人的內心,催醒了那些那個沉睡多年的夢想。
我希望用這餘下的一生,抵抗時光的流逝。因為,所有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時間裏迷失自我,又在痛苦的尋找自我;我希望用這餘下的一生,盡量減少世界的不平等。就這麽簡單了。
寒假還有三個星期就結束了。我想帶雪晴去個相對貧困的地方看看,增加點我們的閱曆。我跟雪晴商量了一下,她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幫助一下別人也更好。我去網上搜了搜,找好了路線和地方。除夕夜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我又跟老媽要了些錢。然後我跟雪晴一起去購置了一些學習用品。我們主要是去看望那些貧困的孩子。
我們決定元月十號出發,那樣家家戶戶年的味道也淡了。我也是考慮到不影響元宵節,因為西安的城牆上是有燈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