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成
青鸞按照功法所示，盤腿坐下，調正好姿式，一意潛心在體內尋找摸索所謂的“氣”。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沒有一點感覺。
??青鸞問青鋒：“師傅，我練了一七，還沒有一點發現，是不是人太笨了。”
??青鋒淡淡一笑：“還沒到時候，哪有這麽容易。你先從呼吸練起，跟著吸入的氣去尋找，慢慢會有發現的。”
??青鸞依言跟著吸氣去感受，從口鼻進入，進肺過心，落肚，但到了肚腹就不見了。青鸞並不灰心，重頭再來。天天就這樣無數次重複著，十天後終於發現氣從肚子經腸道入丹田，在丹田裏貯存了。青鸞大喜，感覺始終追著丹田這股微弱的氣息，不讓它消失不見。青鸞飯也不吃，死死地感受著這股氣息，漸漸發現這股氣息緩慢地成長，終於覺得這股氣息的真實存在，不會失蹤了。
??直到傍晚，青鸞覺得太餓了，就匆匆喝碗加鹽的糖水，繼續修練。練到第二天早晨，感覺這股氣息穩固了，才放下心呢。吃過早飯，假寐一會，又繼續感受丹田中的氣，培養這股氣。一連三天夜以繼日的修練，青鸞感覺一這股氣變熱了，可以聽從青鸞的指揮，緩緩地行動。
??青鸞大喜，把這種情況告訴青鋒，青鋒既驚奇又歡喜，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個天才，不但這麽快就練出了真氣，而且能驅動了。
??青鋒笑道：“這股氣息就是內勁，說明你要邁進暗勁大門了。以後就照前麵經驗繼續引導氣勁在全身周遊，等到能隨心所欲指揮氣息了，就算是真正入門。”青鸞連連點頭，又去修練了。
??曾慈的修練就沒有青鸞這樣斯文自在了。為了不影響到別人，曾慈一個人跑到學館後麵的深山裏。不斷地擊打古樹，有時練一天拳擊，有時候練一天指擊，有時候練一天掌砍掌拍。更多的時候是自虐，不斷地用堅硬的木棍抽打自己的身體。弄的一身青一塊、紫一塊，腫一砣，爛一片，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青鸞練出內氣的時候，曾慈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碗大的樹，可以一拳擊折，或一掌打斷，或一指截出一個洞來。木棍擊打在身上己經不再造成傷痕，也感覺不到疼痛。需要換成鐵棍來自虐了。
??一個月後，曾慈黃階練體入門、青鸞暗勁練氣入門。
??三兩個月後，曾慈練體黃階小成，青鸞練氣暗勁小成。
??曾慈現在一拳可打倒一頭牛，一掌可砍斷二十塊青磚，一指可在牆壁截出一個洞。平常的壯漢用木棍打身上，打不出傷，感覺不到痛，象是撓癢。
??青鸞體內的勁道現在如臂使指，暢貫全身。丹田比修練前擴大了幾倍，貯滿了氣。用出來的氣勁有兩個強壯漢子那麽大的力量。對付兩個壯漢不是問題。
??練體的難度度大，威力也大，練體小成堪比練氣大成。現在的曾慈算的上是普通的江湖高手了。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又到了，岩鷹嶺的肖刃即節生情，想起了當年曾善中秋失蹤，曾慈帶上全部家產尋弟的事。
??後來曾慈發了大財，嬌妻如仙，鮮衣怒馬榮歸故裏。從此，步步往上，越來越紅。
??而自己的悖運也從此開始，學經商、敗家產，蹲牢房，犯命案、亡命逃。這一切都因曾慈而起，都拜曾慈所賜，肖刃越想越氣，越氣越怒，恨不得馬上把曾慈千刀萬剮了。
??肖刃早就想竄掇韋英魁到曾慈家中去打劫，卻因為剛來初到，人微言輕，一直就沒開口。
??直到這次官軍來攻打岩鷹嶺，肖刃出謀劃策，把堂堂官軍打的铩羽而歸。肖刃超人的智謀得到了眾匪認可，威信暴漲，成了匪眾實際上的軍師。韋英魁對這個徒弟也越來越滿意了，極其努力地為肖刃傳授真功夫。
??肖刃報仇心切，吃得苦，舍得累，學到現在，已經達到了暗勁大成。這是了不得的成績，在這幫土匪中，有暗勁大成功夫的隻有三、五個人而已。肖刃現在不僅是匪眾中的軍師人物，而且也是少有的幾個武功高手之一。
??肖刃覺得算計曾慈的時候到了。這天晚上閑聊，肖刃對韋英魁說：“師傅，桂州府的內樁被拔，外麵的消息一點也不知道，我們成了聾子瞎子。官府已經知道我們駐紮在岩鷹嶺，我們卻不知道他們的行動，成了敵在暗、我在明，隻有被動挨打的份，這樣下去不是長之計，而且很危險。”
??韋英魁想了一想，歎了一口氣說：“我何尚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一時想不到好的法子，才在這裏苦挨著，憑著熟悉地形，占著地利，暫且和官軍周旋，一旦想到辦法，還是要走出去的。”
??肖刃：“官軍許久沒來攻打岩鷹嶺，不是他們戰敗之後不想打了，而是在想辦法，等待出擊機會。一旦他們想出了對策，就是我們的滅頂之災。而且我覺得他們馬上就想到辦法了，比如調來火器，招聘幹將能臣，都不是難事。”
??韋英魁：“你想的對，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近日我也在著急，但沒有想出了辦法子來。嗯，你有什麽好的想法沒有？”
??肖刃：“我倒是有想法，隻是還不成熟。”
??肖刃這一句欲說還休的話立即引起了韋英魁的興趣，吊起了韋英魁的胃口。
??韋英魁迫不及待地問：“有什麽想法說出來，我們爺倆一起商量。”
??肖刃：“那我就說了，說不好你老就別當一回事，如有可取的地方，你就研究研究。”
??韋英魁：“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羅裏巴索的說獐道麂。”
??等到吊足的韋英魁的胃口，肖刃才不疾不徐地說：“我們不要再死守著岩鷹嶺，要變被動防守挨打為主動出擊。
??當然主動出擊並不是自動送死，我們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下山，要讓我們的行動不被官方發覺，我們化整為零，化裝成普通百姓，我們本來就是百姓出身，再做點易容，官府就看不出來了。
??我們摸黑下山，化裝成老百姓，混出桂州府後，找一個合適的山頭聚齊，做下一步打算。雁州府有座鶴唳山，山高坡陡，尤其是主峰猴頭峰下百丈處有道一線門，是一座花崗岩小石山。隻有一條寬僅兩尺的狹道可容人通過，狹道長五十丈，兩旁是石，象是被人用劍從石頭中砍出的一條道。一線門門麵是百丈懸崖，周圍是圓形絕壁，象一個倒扣的碗，猴頭峰是碗底的山峰。
??若要到猴頭峰去，必須經過一線門，一線門這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隘石門，隻要有一個人守住石門，哪怕千軍萬馬，也休想通過，隻有望門興歎的份。”
??肖刃邊說邊就著火光畫出猴頭峰的圖形，韋英魁看著圖形，有了立體感，略一思忖，就作出了決定：“即然有這麽個好地方，還等什麽。馬上收拾東西，把所有銀子帶上，趁夜出發，我有預感，危險正在向我們靠近。”
??韋英魁一向果斷，立即高聲喊道：“兄弟們趕緊行動，造飯的造飯，沒造飯的收拾行李，吃完飯帶上所有銀子，馬上下山。”
??韋英魁帶著匪眾逃出過無數次危險，一幫匪眾對韋英魁信若神明，對韋英魁百依百順，從沒有半點懷疑。韋英魁話一出，匪眾立即行動。一小時後，吃飽喝足，整好了行裝。韋英魁一聲令下，五十多個匪徒五人一組，趁黑摸下了山，分別奔向三百裏外的鶴唳山猴頭峰。
??眾匪徒都有命案在身，官府裏存有圖像和檔案，都作了易容處理。韋英魁帶著徒弟肖刃和另外三個嘍羅一組，扮著行商。走了大半夜又半天的路，幾個人又累又餓，第二天正午時分走到桂州府與雁州府交界之地，就在一個小鎮的客棧打中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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