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真的不記得了?
陌雲曦現在完全忘了兩人昨日的那番尷尬的場景,只想著趕快拿了錢開溜走人。
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些異常的安靜,望了一眼吃驚中的眾人,陌雲曦這才反應了過來,剛才自己好像有些熱情過頭了,怕南宮羿恆等人會有什麼誤會,立刻便板下了一張臉來,裝做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看向了南宮羿恆。
明明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偏要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越發顯得陌雲曦的樣子可愛,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看得南宮羿恆心裡一陣的痒痒,只是陌雲曦接下來的話卻很殘酷的將南宮羿恆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草民見過銘王爺,既然銘王爺已經回來了,那我們可否聊聊有關診金的事情!」
怎麼說南宮羿恆也是個王爺,陌雲曦覺得多少也得給南宮羿恆留一點面子不是,耐著性子向南宮羿恆微施了一禮。
陌雲曦方才那一聲充滿歡喜的「你回來了!」讓南宮羿恆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心思也不由的活躍了起來,但陌雲曦接下來的這盆涼水澆下來,南宮羿恆心中的那些興奮,激動和雀躍瞬間便全都涼涼了。
「嗯!」
南宮羿恆眼神不受控的暗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向陌雲曦輕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陌雲曦與南宮羿恆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南宮羿恆的性子清清冷冷的便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麻溜的跟了進去。
只是到了門外看著在書案後面安然而坐的南宮羿恆,陌雲曦又有些猶豫了。
昨日之事還是給陌雲曦留下了陰影,雖說做為現代社會的新新女性,這種事不算什麼,可陌雲曦的心裡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昨日在宮中的事情,南宮羿恆記住了多少?
萬一,要是再來個要對她負責什麼的,那她豈不是走不了了?!
猶豫了一會兒,陌雲曦最後還是經不住那十五萬兩診金的誘惑,心懷著一絲不安走了進來,同時心裏面還在不停地祈禱著。
希望南宮羿恆最好什麼都沒有記住,省得兩人到時有什麼不自在。
站在院中看著這一前一後進入房中的兩人,宇文誠眉眼微挑,眼中透著一絲別樣的色彩,竟有些好奇的想去看看那個整日里清清冷冷的南宮羿恆在面對陌雲曦時會露出什麼不一樣的表情來,只是最後想了想,轉身還是去了別的地方。
現在的這個時候,南宮羿恆恐怕最不希望其他人去打擾的吧?
屋內,陌雲曦看著南宮羿恆一臉的平靜淡漠,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心裡的緊張不安稍稍放鬆了一些。
「銘王爺,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呢!
嘻嘻……這次不巧又是草民替銘王爺解了身上的毒,王爺你呢也算是草民的熟人了,草民也不敢多求,就算王爺你個友情價,十五萬兩如何?
王爺應該也知道草民收錢的規矩,像王爺您這麼高貴的身份應該不會在乎這點小錢吧?」
陌雲曦睜著一雙靈動大眼,眨巴眨巴的望著南宮羿恆,就像有星星在她眼中閃爍一般,看得南宮羿恆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只是臉上卻依然是清清冷冷的沒有什麼表情,平靜的看著陌雲曦,帶著一絲疑問出了聲。
「是嗎?」
「當然是了,你不知道,昨天的你有多危險,要不是我幫你及時的解了毒,你可就要把自己糊裡糊塗的交待出去了,要是對方是你喜歡的人還行,要不是你喜歡的,王爺你豈不就要虧大了!」
看南宮羿恆這模樣明顯得就不相信自己真的救了他,陌雲曦也不等南宮羿恆繼續開口便立馬向南宮羿恆講訴著昨晚的驚險。
只想著讓南宮羿恆相信自己的陌雲曦,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說的這些看似保守的話,但對於南宮羿恆來說,卻像是一種變相的引誘,使得南宮羿恆眼底慢慢的湧現了春色,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講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卻在即將迷失其中時,南宮羿恆及時的又有些不舍的從中掙脫了出來。
現在可不是他在陌雲曦面前表露太多的時候。
「是嗎?可本王為何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真的不記得了?」
陌雲曦瞪著一雙大眼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南宮羿恆,看著他一臉的平靜,眼中也無任何的波瀾。
想著南宮羿恆恐怕是真的不記得昨夜之事了,這才徹底放下了心來。
但很快陌雲曦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這診金還能要得出來?
「本王確是不記得了,不過雲曦姑娘你大可以放心,既然是你救了本王,本王也理應表示謝意,這十五萬兩本王自然是要給的,只不過……」
聽著南宮羿恆答應了下來,陌雲曦當下心裡是一陣的歡喜,卻見南宮羿恆在此時將話鋒猛的一轉,陌雲曦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本王剛剛將銀錢做了它用,一時還無法將診金付給姑娘,恐要讓姑娘在這裡多等些日子才行了。
若姑娘無聊的話,本王身邊剛好缺個會醫的人,不知姑娘可否留在本王身邊做本王的府醫,也好防止再出現昨晚的事情。
對於這報酬,就由姑娘你來決定。」
做府醫?陌雲曦表示沒興趣,也不知南宮羿恆說得這些是真是假,看樣子好像不像在撒謊,陌雲曦一時倒是有些為難了。
不過這種小事怎麼可能會難住陌雲曦呢,有道是口說無憑,但手上有了東西就不一樣了。
當下便讓南宮羿恆寫下了欠條以及付款的時期,為了保險起見,還讓南宮羿恆蓋下了自己的印章。
有了這張蓋了印章,南宮羿恆親筆書寫的欠條,陌雲曦這才放下了心來。
不管南宮羿恆到時想不想給都得給她了,不然的話,南宮羿恆這個堂堂的一國王爺就要因為這十五萬兩白銀而顏面掃地了。
經過一番細細的思量,對於南宮羿恆所說的府醫之事,陌雲曦最後也答應了下來。
不為別的,有個地方包吃包住還給你提供工錢,這樣的好事幹嘛不要。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南宮羿恆留在楚國的這段期間,一旦蹴鞠比賽結束,陌雲曦拿到那十五萬兩白銀后,他們便各分東西,互不相干。
至於陌雲曦這府醫的工錢嘛,就有些高的嚇人了,一天一千兩白銀,明顯的就是在宰人,不過南宮羿恆卻毫不猶豫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便答應了。
南宮羿恆的這個反應,直接讓陌雲曦理解為財大氣粗,卻不知南宮羿恆心中真正的所想。
有很多事情是陌雲曦不知道的。
如果說當時離開時,南宮羿恆還不明白心中為何會在每每面對陌雲曦時生出那些奇怪的感覺來,在他離開后,夜夜都會在夢中夢到那個小小的透著幾分精明的小人兒時,在他不經易的便會想起陌雲曦時,南宮羿恆終於明白了他所有的異常所有的悸動是因為什麼。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早就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悄悄的生了根發了芽,長成了一棵無法撼動的參天大樹。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樣大膽驚世駭俗的想法,南宮羿恆以前從沒有想過,也從不認為自己會成為那樣的人,但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突然想去試試這將會是怎樣的一種生活。
南宮羿恆的身份讓他無法隨意的離開魏國,便讓與陌雲曦有過一面之緣的宇文誠去了小山村。
想著找個借口將陌雲曦接回來,即使陌雲曦到時不願意前來,南宮羿恆也想盡自己的所能,時時的護住她,知她安好就好。
結果等宇文誠再去小山村時,陌雲曦卻早已經離開了。
南宮羿恆不死心的也曾派人四處找尋過,只可惜卻如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直到聽聞趙越兩國突然冒出來一個脾氣古怪卻醫術精湛的邪醫雪月時,南宮羿恆潛意識便認為這邪醫雪月就是陌雲曦。
當手下人將邪醫雪月的畫像送到南宮羿恆面前的時侯,哪怕畫中之人面帶輕紗只露出了一半的容顏,但南宮羿恆還是一眼便確定了下來。
南宮羿恆原本打算忙完這次蹴鞠大賽的事後就親自去趙國看看的,卻不想,昨日的皇家馬場上,只是無意的一瞥,他便看到了她,天知道那一刻他是有多麼的興奮,差點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衝過去。
正思量著用什麼方法能將陌雲曦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想溫涵曦這位肆意妄為的刁蠻公主竟然間接的幫了自己的忙,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
在陌雲曦答應留下來的那一刻,南宮羿恆雖然面色如常,但因激動而緊握的雙拳卻早已經出賣了他。
雅安閣的永安院內,南宮子駿坐在椅子上,一臉的陰沉,緊鎖雙眉沉思著。
今日在馬場上,南宮羿恆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隱隱的感到幾分不安。
難道南宮羿恆已經知道他和溫涵曦聯手給他下藥的事了?
南宮子駿也只是想早點擺脫掉南宮羿恆,若是溫涵曦這次得手,那麼南宮羿恆便要留在楚國做這楚國的附馬,即使最後回了魏國,娶了他國公主為妻的南宮羿恆便對他再也夠不成什麼威脅了。
群臣是不可能讓他國公主做魏國未來的皇后的,而以楚國的實力,溫涵曦的地位註定不可能讓她屈居於人下。
本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南宮子駿卻沒想到溫涵曦這般的無用,到最後竟什麼也沒有做,白讓他浪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去配合她,現在還讓南宮羿恆懷疑到他,這溫涵曦還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最近一段時間他還是規矩點好,省得再被南宮羿恆挑出什麼錯處來。
今日的比賽場上,溫涵曦並沒有前去觀賽,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去不了。
誰能想到溫涵曦昨晚著急著趕回自己的瓊華宮時,不小心在路上撞到了新得寵的一位美人寧婕妤。
當時的溫涵曦正在氣頭上,也不想那麼多便像往日一樣撒起了潑來劈頭蓋臉的便將寧婕妤給臭罵了一頓,卻不想,楚國帝后二人正好帶著其他七國的使臣打算前去燕雀湖放花燈為第二天的賽事祈福,不想走到這兒,一行人剛好便看到了這一幕。
溫涵曦當時就像個罵街的市井潑婦一般,沒有半點一國公主該有的端莊模樣,將在場的眾人當下就給驚到了,尤其是楚國這帝后二人更是覺得沒了顏面。
平日里這樣撒撒潑,出於疼愛,楚皇只會覺得溫涵曦直率可愛,但這樣的情況下,明顯是有損國體,當下便將溫涵曦禁了足,讓宮裡的嬤嬤將這一個公主該會的禮儀重新給溫涵曦教一遍,什麼時候學會了記下了再什麼時候放她出來。
皇后倒是想替自己的這個女兒求情,只是當著這麼多使臣的面她又怎麼能開得了口,這事就被這樣定了下來。
除了溫涵曦,還有一人今日也沒有出現在比賽場。
丘沫兒昨日可謂是無光無限,看著皇子大臣,世家公子們不斷的將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裡那叫一個歡喜。
但當她參加完宮宴出來后,才得知陌雲曦竟然不見了,想要命人去找,可宮裡這地方哪是她一個丞相府千金說了算的。
只得先帶著那兩個本該和陌雲曦一起的丫鬟先出了宮。
一回到丞相府便問明了情況,狠狠的將這兩名丫鬟教訓了一頓,接著便是一晚上的瞎折騰,折騰來折騰去的也沒將自己化出陌雲曦給她化出的樣子,一時是又氣又急,將那兩個丫鬟又讓人打了一頓趕出了自己的院子讓兩人做起了粗使丫頭。
人一旦見到了自己最美的時刻,就很難再接受自己以前的樣貌,便會費盡心思的想要留住自己的美。
丘沫兒讓府里的人在臨沂城中四處打聽著陌雲曦的下落,就連宮裡也找熟人打聽了,結果宮裡當晚並無異常,而她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