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他可有怪過我?
「讓溫宗鉦扔下兩人,放下世間他所擁有的一切與宇文誠歸隱山林,這些……真的很難說……」
聽著南宮羿恆說著這些,陌雲曦眼中的神色不自覺的暗了下來,確實,正如南宮羿恆所說的那樣,溫宗鉦和宇文誠兩人若是要在一起,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宇文誠才會刻意的避開溫宗鉦,一次一次的看似無情的將溫宗鉦推開,只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才不想讓溫宗鉦陷入痛苦的深淵中而不能自拔,愛的越深若是得不到,也便越痛。
想著宇文誠和溫宗鉦兩人,陌雲曦不由的想到了她和南宮羿恆,抬頭看著南宮羿恆,睜著一雙大眼睛認真的問出了聲。
「羿恆,如果有一天,我也覺得煩了,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也想歸隱山林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那……羿恆,你願不願意放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陪著我!」
「好!」
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也沒有任何信誓旦旦的承諾和保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伸手緊緊環住了南宮羿恆的腰身,陌雲曦臉上掛著比花兒還要燦爛的笑容。
當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趕到行宮的時候,溫宗鉦已經醒了過來正虛弱的靠坐在身後的錦被軟枕上喝著湯藥,劉季雲等人也已經被琉璃命人送了回去,這裡只留下了他們自己的大夫。
南宮羿恆和陌雲曦兩人進來后,溫宗鉦便讓多餘的人都退了下去,房中便只剩下了他,琉璃,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四人。
「誠哥哥怎麼樣了?」
溫宗鉦現在已經顧不得再去隱瞞什麼,在多餘的人都退出去后便迫切的問出了聲。
既然宇文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必然也已經知道了。
「他?!六皇子放心,死是死不了,只是受了那麼重的傷,一時半會要全愈也是難了。」
陌雲曦說著看向了溫宗鉦,溫宗鉦的眼神當即便暗了下去。
「他可有怪過我?」
「六皇子,你這話應該直接問他才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又怎知他在想什麼?」
溫宗鉦抬眼看向了陌雲曦,眼神複雜不明,接著苦澀的輕笑出聲。
「咳……咳咳……雲曦莫不是還在怪本皇子當時利用你來對付銘王爺?」
「若說半點不將這事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但要說為這點事情便恨的你牙痒痒,我也沒有那麼小氣。
何況……若不是那次,我也不會知道羿恆對我的情意,說起來,我還應該謝謝你才對,再看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難受樣子,我跟你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呵呵……咳咳……咳……」
「主子?!」
琉璃一臉緊張的便要替溫宗鉦順順氣,被溫宗鉦揮手擋開。
「這麼說……本皇子倒是間接的成了雲曦你和銘王爺的媒人嘍,那到時候雲曦和銘王爺成親時,這媒人酒……可別忘了本皇子!咳咳……」
「這好說,只要你願意來,這媒人酒管夠……」
「南宮羿恆,南宮羿恆……」
這邊陌雲曦還正和溫宗鉦說著話,屋外便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接著便見穿著一身耀眼的紅的溫涵曦從外面不顧宮人的阻攔闖了進來。
幾日不見,惜日里那個張揚艷麗對世人不屑一顧的溫涵曦,此時卻完全變了個樣子。
人不僅瘦了許多,皮膚也是暗黃的沒有光澤,雙眼無神,眼下是兩條深紫色的青黛,唇色灰白,即使塗沫了再多的脂粉也掩飾不住溫涵曦蒼白的面容,反而因此讓人更覺的溫涵曦的空洞,就像是塗著厚厚白脂的木偶娃娃一般。
長發雖被人整齊的盤在頭頂,但頭上的珠飾金釵卻戴的亂七八糟沒有一點規律,多而零亂,就像是將所有能戴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全都插進發間,讓人看著煩亂不已。雖還是那一身張揚的紅色宮裝,但皺皺巴巴的顯然許久已經沒有換過,隱隱的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飯菜餿掉的味道,但又帶著濃重的脂粉香。
「南宮羿恆?南宮羿恆!本宮知道……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娶本宮的……銘王妃……哈哈哈……本宮馬上就要成為銘王妃了……」
掙脫了眾人闖進來的溫涵曦一看到南宮羿恆,立刻便瘋了一樣的向南宮羿恆撲了過來,南宮羿恆則立刻護在了陌雲曦的面前,接著用腳一勾,將床旁的矮凳勾起甩在了溫涵曦的腳下,緊接著溫涵曦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頭上的珠飾金釵隨之散落了下來,隨後跟著進來的錦英看到這兒,連忙上前將溫涵曦扶了起來。
「錦英,你是怎麼看著你家主子的,竟然讓她到處亂跑,不知道殿下現在身子不適需要休息嗎?」
從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一進來,琉璃便憋著一口氣,現在看到錦英和溫涵曦二人,便將心中的那些不悅全都撒在了錦英的身上。
「是,奴婢知錯,奴婢現在就帶公主下去。殿下,跟奴婢回去吧……」
「不,本宮不要,本宮是銘王妃了,本宮要回銘王府……本宮要跟南宮羿恆回銘王府……」
「咳……咳咳……琉璃,送三皇姐回去休息!咳……」
「是!」
被人打擾了的溫宗鉦眼中現出了一絲冷意,此時的溫宗鉦沒有任何顧忌的在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的面前露出了他真實的一面。
琉璃向溫宗鉦拱手行了一禮,上前一掌便劈在了欲要掙脫開錦英撲向南宮羿恆的溫涵曦。
溫涵曦隨之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緊接著便被錦英等人扶了下去。
像溫涵曦這種人,個性張狂跋扈,即使受辱,也只會想著如何去報復傷害她的人,絕不會就這般輕易的說瘋就瘋的,陌雲曦似是想到了什麼般,回身看向了躺在床上雖然虛弱,但卻散發著不容人輕視的強者氣息的溫宗鉦。
「讓雲曦和銘王爺見笑了,三皇姐今日所受之苦,也算是她曾經所做之事的一個報應吧!」
溫宗鉦雖未明說,但他的這些話卻已經向陌雲曦說明了一切。
陌雲曦也沒有再繼續對溫涵曦的這一個小插曲繼續糾纏下去,看著溫宗鉦此時所表現出的冷酷,果斷,不得不承認,溫宗證確實具有了一個帝王該有的特質。
被溫涵曦這一打斷,陌雲曦也沒有再與溫宗鉦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坐在床旁的矮凳上替溫宗鉦號著脈,陌雲曦一臉平靜,但靠坐在床上的溫宗鉦眼中時不時的卻閃過一絲不自在,似想要問什麼,但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果然是練武之人,恢復的確實比普通人快一些,六皇子只要每日堅持服藥,不過半月,六皇子體內的寒毒便可以全清,至於其他的,只要六皇子你靜下心來休養,只需月余便可一切恢復如常!」
陌雲曦說著便起身坐到一旁的軟塌上讓琉璃拿來紙筆快速的寫下了一劑藥方遞到了琉璃的手上。
「其他的湯藥繼續服著,這個是你家主子葯浴的方子,需煎熬兩個時辰,每晚睡前讓他泡上一柱香的時間即可,時間不要太長,泡久了也沒有多大用處。」
向琉璃交待完這些后,陌雲曦又看向了溫宗鉦。
「若六皇子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雲曦便告辭了!」
「等一下!咳……咳咳……琉璃,你先退下!」
「可是主子……」
「退下!」
「是!」
琉璃明顯是不放心溫宗鉦,但又不敢違背溫宗鉦的命令,只能心有不甘的看了陌雲曦一眼緩緩的退了出去。
「雲曦,你昨日所說的……可是真的?」
「我說的?說的什麼!」
陌雲曦明知溫宗鉦問她的是什麼,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有關賜婚一事!」
溫宗鉦問出這些時,他整個人的神經都綳的緊緊的,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宇文誠被南宮玄朗賜婚一事肯定是假的,雖然趙雨柔確實愛慕宇文誠,但……這兩個處在對立陣營中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只是陌雲曦要激他吐出心中淤血才會這麼說的。
雖明白這些,但溫宗鉦心裡還是害怕,害怕這不可能到最後也變成了可能。
「原來六皇子問的是這事呀!不過……這件事是真也好,是假也好,與六皇子你……又有什麼關係。」
「誠哥哥不可以和其他人成親!」
「六皇子憑什麼為宇文誠做主!」
「就憑他是本皇子的誠哥哥,也只能是本皇子一個人的誠哥哥,咳……咳咳咳……咳咳……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將他從本皇子的身邊奪走!」
「呵呵……是嗎?
若是要因此要你為了他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為了他不惜忍受世人的白眼和唾棄,為了他離開疼愛你的淑妃娘娘以及所有其他在乎你的人,為了他隱居山林再也不與他人往來!
這些……你都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