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賜婚
可是生氣歸生氣,南宮玄朗還真不捨得將南宮羿恆怎麼樣,到最後照樣還是妥協了。
南宮玄朗怎麼可能真的忍心逼著南宮羿恆離開呢?
他就這麼一個親侄子,真要讓他給逼走了,他怎麼對得起為他而犧牲的皇兄南宮玄銘呢。
何況,南宮羿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他,在他百年之後繼續他的皇位,保證魏國繼續昌盛繁榮下去了。
那他也不能這麼固執的不通情理,其實在南宮玄朗的心裡也是認可陌雲曦的,只是糾結於陌雲曦的身份罷了。
現在看南宮羿恆這麼堅決的,不答應也是不行了,於是乾脆和南宮羿恆一人各讓一步,南宮玄朗也便答應了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的婚事。
只可惜,當時的南宮玄朗並沒有細想南宮羿恆所說的那些話,只當南宮羿恆是真的答應了他繼承皇位一事,一時高興的過了頭,卻沒注意到,南宮羿恆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確說過要繼承皇位,只說定會保魏國基業永固繼續繁榮昌盛下去。
南宮羿恆本就在私底下秘密的準備著一切,南宮玄朗一答應,立刻便將日子定了下來。
南宮羿恆早早的便讓欽天監仔細算過,三月十六是這一年中最好的日子,陌雲曦那時又剛好過完十六歲生辰,再加上南宮羿恆又不想委屈了陌雲曦,所有的東西都是要最好的,最精緻的,想要備齊也需要多一些時間去準備。
離三月十六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時間不是太長也不是太短,剛剛好,南宮羿恆便將兩人的婚事定在了這一天!
南宮玄朗一看南宮羿恆這顯然是早有準備,雖然心中不自在,但自己都已經答應了下來還能再反悔不成,無奈的只能按著南宮羿恆的意思讓人擬了份聖旨出來。
等陌雲曦小睡醒來時,南宮羿恆已經從皇宮裡趕回了雨軒閣,靜靜的坐在床邊等著陌雲曦起床。
陌雲曦起床后沒過多久,桂祥就拿著那份給南宮羿恆和陌雲曦兩人賜婚的聖旨來了銘王府。
聽完桂祥宣讀的內容,陌雲曦傻傻的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看著手上剛剛從桂祥手中接過來的聖旨,陌雲曦眼中寫滿了不敢相信。
南宮玄朗不是一直都因為她的身份而不答應她與南宮羿恆的婚事嗎?
怎麼……現在又答應了呢?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陌雲曦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南宮羿恆,看到南宮羿恆面上沒有半點的驚訝之色,還有眼中那難以掩飾的柔情與開心,陌雲曦心裡便很快的明白了過來。
低頭看著手上的明黃色聖旨,心裡一陣甜甜的,這事可算是定下來了。
只是一想到她真的就要嫁給南宮羿恆了,不知為何,陌雲曦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開心,興奮,激動,但好像隱隱的還有一絲失落,在這一刻,陌雲曦竟然有點想念那個在另外一個世界的陌安生來,若是對方知道自己就要嫁人了,不知道是會開心呢還是會傷心。
銘王府這邊現在是一片的喜氣洋洋,不過護國公府那邊卻是被愁雲遮擋了暖陽。
現在整個皇城內怕是沒人願意碰到阮詩悅的,就算想見,也是想著見到阮詩悅藉機數落數落她的。
阮詩要現在只要一出門,皇城的街上小巷中便到處是對她的謾罵不滿之聲,在這樣的情況下,阮老夫人是不可能放心讓阮詩悅出門的,便讓府里的下人小心的照看著,讓阮詩悅乖乖呆在府里。
給陌雲曦下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天,阮詩悅哭過也鬧過,卻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在阮詩悅看來,她這麼做就是在幫助南宮羿恆,不讓南宮羿恆被陌雲曦繼續的矇騙下去,卻沒有真正的去想一想,也或許是阮詩悅根本就不願意承認,那個被人矇騙遮住了雙眼,被人利用了的人,並不是南宮羿恆……而是她。
今日阮老夫人剛剛離了護國公府去了皇宮,一聽下人說陌雲曦和南宮羿恆兩人來過府中和阮老夫人說了些話,阮詩悅便在房中憤憤不滿的又說起了陌雲曦的不是,說陌雲曦不僅矇騙了南宮羿恆還要來矇騙阮老夫人,讓陌雲曦想也別想。
說的有些渴了,順手拿起桌上鶯兒剛倒的茶水便喝了下去。喝完后又緊接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怨氣,只是還沒有說上兩句,阮詩悅的肚子突然就疼得厲害,就像誰揪著她的腸子在她肚子裡面不停折騰似的一陣陣的疼。
阮詩悅當時便從椅子上跌落了下來,抱著肚子不停的喊著疼,像個蝦米一樣整個身子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流,不多時,阮詩悅的身上便一片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鶯兒一看阮詩悅的這個樣子當時便嚇住了,反應過來后立馬讓人去找了府里的管家王伯找了皇城中最有名的濟世堂的劉大夫過來給阮詩悅瞧瞧。
劉大夫倒是很快被請了過來,可是當劉大夫看完阮詩悅的情況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的懵X。
阮詩悅的脈像一切正常,根本就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可身上卻又大汗淋漓,面色蒼白無血絲,面容痛苦不堪,劉大夫雖說行醫已有二十餘載,但像阮詩悅這樣的病症,他還卻從來沒有見過,自知自己醫術不精,便讓王伯趕快去找其他人過來給阮詩悅看看。
結果,王伯將城中其他幾位有名氣的大夫一併都給找了過來給阮詩悅看病,但是到了最後,所有人的結果都是一樣,全都查不出來阮詩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阮詩悅也是疼的在床上直打著滾,幾次都要從床上摔下來,幸虧被鶯兒等人在床前擋著才沒掉下來,可這肚子卻一陣比一陣疼,叫聲也是一聲比一聲凄慘,疼的阮詩悅已經翻了白眼可就是沒真的昏過去。
劉大夫等人在一旁看著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個法子了,試著給阮詩悅針炙止痛,結果針剛扎進去,阮詩悅叫得是更慘了,嚇得劉大夫和後來的幾名大夫更加的不敢亂動了。
當阮老夫人從宮裡回來后看到阮詩悅的這個樣子,心疼的也是紅了眼眶,立馬命人拿著自己入宮的腰牌去宮裡請了位太醫過來,卻沒成想,太醫是請過來了,但阮詩悅卻自己好了。
不僅身上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而且面色紅潤光澤,眼神清亮,神采奕奕的,與方才躺在床上不斷痛苦慘叫的她完全就不是一個樣。
就像剛才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的人並不是阮詩悅而是另一個人一樣,阮老夫人看到這兒是一臉的驚奇,不放心的還是讓趕來的太醫再給阮詩悅仔細的瞧了一瞧。
但到最後,還是一樣,什麼也沒有查出來,阮詩悅更是精神異常活力充沛的,怎麼看都不像一人有什麼事的人。
阮老夫人心中雖然還有些不大放心,但還是讓人將太醫送回了宮。
因著阮詩悅這事,阮老夫人是一天都沒敢放鬆神經,但阮詩悅就像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一樣,照常吃飯,照常睡覺,沒再出現任何的異常情說。
阮老夫人一直守著著阮詩悅平安的睡下后,這才心裡稍微放下來一些,想著阮詩悅或許是真的沒事了,便讓環兒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涼如水,尤其是冬日的夜晚,寒風凜冽刺骨更是讓人冷得難以忍受,這樣的夜晚怕是沒有哪個人願意從自己溫暖舒適的被窩裡面爬出來,在這樣寒冷的夜晚里吹著冷風忙碌著。
護國公府的下人主子們都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切本該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在午夜時分,正在熟睡中做著美夢的阮詩悅,突然腹中再次傳來一陣陣讓她難以忍受的絞痛感,瞬間便讓阮詩悅疼的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疼……疼……鶯兒……鶯兒……啊……」
阮詩悅無力的在床上輕喚出聲,臉上再次變得煞白,唇上的血色全無,豆大的汗珠兒再次「吧嗒吧嗒」的從額間滑落了下來。
「鶯兒……鶯兒……啊……」
負責守夜的小丫鬟雙兒裹著厚厚的棉被坐在廊下避風口的地方早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阮詩悅在房中微弱的呼喊聲就如那夜間爬蟲爬過時的聲音般細弱,根本起不到半點的作用。
「來人……來人呀……疼……疼……」
一直到阮詩悅疼的在床上打著滾兒一個不小心重重的從床上摔了下來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在廊下睡的迷迷糊糊的雙兒才被驚醒了過來,迷茫的睜著雙眼看了一眼四周,眼皮子不聽使喚的便要再次合上。
隱隱聽到阮詩悅房中似有什麼動靜,這才猛得站起了身來清醒了過來,急忙推開門進了屋裡,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蜷成蝦米抱著肚子就像白日里一樣不停的打著滾兒的阮詩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