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奇怪的佛道家
日頭漸漸西沉, 初晴和三日月同步的擦了擦額上汗水, 全都長舒出一口氣, 異口同聲：「累死了。」
不過, 總算是……總算是走出來了。
看著周圍的景緻，這裡應該是萬屋附近, 但是地下拍賣會在什麼地方？
「到這裡我就知道路了呢。」三日月溫柔而自信, 「因為是違法的, 所以在角落裡面。」
「你真知道？」
「姬君不相信我嗎？」
初晴默默無語, 她就不明白了, 一個帶錯了幾十次路的人怎麼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 該說真不愧是三日月宗近嗎？
還好，這一次三日月是真的認識，雖然是在角落裡面, 但是地方卻很大，只是並沒有招牌，進去的話也需要對出暗語。
而這些，三日月竟然都處理得很好。
看到初晴驚訝的望著自己，三日月微微一笑，道：「之前的姬君帶我來過幾次。」
初晴先是一愣, 不過馬上就明白過來，應該是帶他過來接受□□的吧, 經過了這裡的折磨三日月依舊能夠保持理智, 果真非同一般。
「接下來要拍賣的是一振數珠丸恆次, 從未召喚過的純凈付喪神哦, 而且這是一把神性很強的五花刀，有多麼厲害不需要我解釋了吧？」拍賣會的司儀並不是特別專業，但是他手上的刃卻足夠博取眼球，「起拍價八十萬小判！」
「好貴。」初晴忍不住皺眉，這只是起拍價，大概真正的價格要到上百萬，如果不是執法隊的工資她真的是消費不起。
「因為是沒有被召喚過的五花刀，會貴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你想要便宜的，我這裡有哦。」一個人賊眉鼠眼的拉住初晴，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小攤子，「要去我那裡看看嗎？」
「你那裡？」
「很便宜的。」攤主沒等初晴拒絕，拉著她就走了過去，「你瞧，我昨天才得到了一振四花刀。」
「是江雪殿，還真巧啊。」三日月宗近不得不為初晴的運氣讚歎。
自己終於不非了嗎？
初晴的心中也高興起來，不過摸上去她就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一手刀。」
「已經被召喚過了，不過沒關係，還可以用的。」
「不用了，我還是等拍賣吧。」初晴不想給小夜帶回去一個暗墮哥哥，說什麼沒關係，裡面的氣息明顯就已經暗墮了。
「拍賣會不會有四花刀的！」攤主立刻說道：「只會有五花刀，聽說接下來還有一振三日月宗近，起拍價一百萬呢！」
三日月愣了一下，接著溫和的笑了起來，「甚好甚好，原來老爺爺這麼值錢嗎？」
「當然，如果你想把你身邊的三日月典當的話一定來找我，我給你五十萬。」攤主絲毫不介意三日月就在身邊，張開了五根手指頭說道：「已經很公道了，畢竟被召喚過，也只有二手的三日月宗近值這個價了。」
「姬君要將我賣出去嗎？」三日月宗近絲毫不介意的的笑著。
初晴眼神冷厲的掃了攤主一眼，對方立刻低下頭不敢亂說話，接著她安撫性的拉住了三日月的手，「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攤主眸光一閃，立刻將初晴當做是三日月控，畢竟會來這裡的審神者都不是什麼好人。
「主公不妨買下這振江雪左文字。」三日月宗近提議，「能夠救助自己深陷水火之中的哥哥，小夜也會很高興的。」
「小夜又不是慈善家。」
「但這畢竟是他的哥哥。」
看了三日月宗近良久，初晴無奈的發覺自己竟然被說服了，於是問道：「多少錢？」
「正常四花刀的價格在五十萬左右，但由於這一振已經被召喚過，所以只需要二十萬小判便可以帶走他了，很便宜吧。」攤主立刻笑得不見了眼睛。
「既然已經被喚醒過，那就勞煩您將他召喚出來驗驗貨吧。」
「好，我馬上就召喚他出來。」說著攤主很謹慎的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紅色的液體澆在刀身上面，看到初晴疑惑的眼神得意的解釋，「這是最新研究出來的蝕金水，只要澆在刀劍付喪神的本體上，他們就會如同沒了骨頭一樣虛軟無力，任人擺布。」
初晴眉頭一皺，這人如此對待付喪神，著實是讓人不爽。
攤主卻意會錯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這並不是因為他會傷人，這都是必要程序，走個過場的，畢竟小心為上，其實他很乖的。」
似乎是擔心初晴不相信，攤主立刻召喚出了江雪左文字，對方一出來便癱坐在地上，手上和脖子上面都帶有抑制靈力的抑制環，眼神冷漠的望著初晴。
「怎麼樣？很不錯吧！」攤主興奮地說道：「你瞧瞧，江雪可是個大美人，更難得的是這一振並沒有被人碰過，在床上說不定會嬌羞起來呢。」
初晴的心中一陣陣作嘔，卻還是強忍住這股噁心，指著地上的江雪脖頸說道：「他脖子上面的那道傷疤怎麼回事？你們手入的時候沒有將他完全治好嗎？」
「那個啊，手入是不能解決的，畢竟那是詛咒匕首劃出來的。」攤主得意地說道：「前幾年詛咒匕首很常見，很多審神者喜歡用那個在付喪神身上刺青，這樣一來就不擔心手入之後會消失不見，很方便價格也不貴，這位大人要不要買一把？」
「不能恢復嗎？」突然間想到了燭台切光忠，初晴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應該就是前任審神者利用詛咒匕首造成的傷口。
「這個，凈化聖水。」攤主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瓷瓶，「將這個灑在傷口處，然後正常手入就會好了。」
初晴立刻拿在手中，突然狠狠一拍桌子，眼神冷漠，「你敢耍我！」
攤主立刻嚇得一哆嗦，「這位大人，您在說什麼啊？」
「這振江雪左文字明明就已經暗墮了，你竟然還敢賣我二十萬小判，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不，大人，請聽我解釋……」
「你想解釋什麼？以為我好欺負嗎？」說著，初晴將自己的靈力稍微展現出一些。
雖只是冰山一角，攤主卻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對不起，這位大人，這振江雪左文字不收錢了，請饒了我！」
「哼！」初晴冷哼一聲，一把拿過對方的本體，直接用靈力將上面的蝕金水祛除，接著扯掉對方手腕上的抑制環，雙手握住江雪脖子上的那個抑制環，如同示威一般用力直接扯斷。
攤主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起來，遇到大人物了，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凈化聖水我拿走了。」初晴冷聲說道，接著看了眼江雪左文字，「跟我走。」
很久沒有恢復力氣的江雪左文字因為突然地自由而怔愣，便感覺身邊的三日月宗近輕輕拍了拍自己，立刻心中悚然。
有這振鍊度不低的三日月宗近在，自己恐怕是無法逃離的，果然，還是逃不過被囚禁被玩弄的命運嗎？
但是江雪並沒有生出自殺的念頭，他的心中始終有著牽挂，至少要再見到小夜，至少要確定對方還活著，小夜可還等著自己呢。
一路上幾人都是沉默不語，直到到了一個岔路口，初晴立刻感覺心中那根弦一下子就崩斷了。
天啊，還要玩二選一的遊戲到什麼時候啊！
「江雪，你認識回去的路嗎？」初晴期待的看向江雪左文字。
江雪沉默的看著初晴，一旁的三日月宗近則是哈哈笑了起來，「姬君，江雪殿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住哪，又怎麼會知道路呢？」
「我知道。」初晴當然明白，但是她很不甘心，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被三日月支配的恐懼了！
夜漸漸深了，初晴依舊沒有回到本丸，本丸之中的付喪神一個個都開始煩躁擔憂起來。
「是遇到危險了嗎？」鶴丸緊抿著嘴唇，不應當，就算是有什麼危險三日月應該也能處理，而且審神者可是個厲害的人。
「該不會真的在調，教三日月吧？」小狐丸唯恐天下不亂，一邊梳毛一邊對著門口的螢丸喊了聲：「螢丸，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螢丸肩扛巨大的大太刀，聞言回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是一言不發。
調，教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丸的氣氛立刻就變得不一樣起來，只有秋田很奇怪的抬頭望著葯研，「葯研哥，調，教是什麼？是我們調，教狐之助那樣嗎？」
葯研神情一僵，「秋田，不要問。」
或許是因為出自暗墮本丸，或許是因為經歷過太多，一向沉穩的葯研在弟弟詢問之後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穩，身子都開始發起抖來。
「葯研。」一期一振摁住他的肩膀，「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嗎？相信主公。」
深吸一口氣，葯研重重點頭，後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就看到鶴丸國永已經跳到了他的身後。
「鶴丸殿。」葯研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力。
「開心點，說不定只是迷路了！」鶴丸國永隨口說了句。
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但是五虎退、長谷部以及葯研全都神情怪異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主公和三日月宗近都是……路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