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掉坑了

  荒野之中。


  「呦, 我突然出現, 是不是把你嚇到了?」


  看著一身黑衣的鶴丸國永, 0202本丸的前審神者嚇了一跳, 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還真有不怕死的,鶴丸國永, 你真的能給我增添一些樂趣。」說著, 審神者扔出一道符篆, 一條火龍朝著鶴丸國永就飛了過去。


  「哦呀哦呀, 還真是拙劣的攻擊, 只這點程度可還不夠哦。」鶴丸國永說著, 快速避過後一個起跳朝著審神者頭頂砍去,「總之,不能讓三日月和本丸的兄弟們白白犧牲。」


  所以, 一定要斬殺掉!

  「那就試試好了。」審神者腳下踏地,一條藤蔓突然躥出,直接纏住了鶴丸國永的腳腕。


  鶴丸國永赤紅色的眼眸件閃過一抹詫異,面對審神者拍來的一張符篆實在避無可避,只聽「咔嚓」一聲,金色的刀裝已經破碎。


  「還真是狼狽。」鶴丸國永低頭悶笑, 「但是,我的決心不允許我放棄!」


  「好啊,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你剛剛提到了三日月對吧?那個叛徒, 可還沒死呢!」說著, 審神者一抬手,三日月宗近如同傀儡一般從旁邊的密林之中走了出來。


  鶴丸國永頓時愣住,「三日月!」


  「怎麼樣?很驚喜吧?」審神者走到三日月身邊,摟住他的脖子車到自己懷裡,然後直接撕開了他的衣服,裸露的胸膛處布滿了鞭痕與吻痕,「這樣是不是更驚喜了?」


  鶴丸國永獃獃的望著三日月宗近,幾乎不敢去相認,那就是三日月嗎?本丸之中那般睿智且高潔的三日月宗近?


  手腳有些發軟,下一刻卻更加握緊了手中本體刀,絕不原諒,他絕不原諒!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鶴丸國永眉眼間閃過一抹嘲諷。


  「什麼準備?向我求饒的準備嗎?」審神者朝著鶴丸國永伸出手,「過來吧,鶴丸,我可是對你喜歡得很,不會輕易碎了你的。」


  「抱歉,我說的做好準備,是與你同歸於盡。」鶴丸國永眼神決絕朝著審神者衝去,「哪怕是碎刀,哪怕拋棄了神格,哪怕靈魂遺失在惡魔手中,我也要將你拽入地獄!」


  「醒醒!」


  「鶴丸國永,給我清醒過來!」


  誰?誰在呼喚自己?


  鶴丸國永眼神一瞬間迷離,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突然完全消失不見,連同三日月宗近一起消失在自己面前,任憑他伸出手卻始終無法觸碰。


  那已經是……無法挽回的過往了。


  「鶴丸國永?」一號用力搖晃著鶴丸國永的身體,看到他回神才鬆了一口氣,接著怒喝:「我讓你控制住自己,你聽不懂嗎?」


  「滾!」


  一號一怔,完全沒料到鶴丸國永竟然會這樣和自己說話,「你在說什麼?」


  「我讓你滾!」鶴丸國永狠狠推開一號,冷道:「你懂什麼?你沒有經歷過那種絕望,你懂什麼?」


  一號漠然的看著他,平靜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怒意,半晌,唇角輕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鶴丸國永臉上。


  「鶴丸國永,你給我聽好,體會過絕望的並不只有你一個,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沒有過絕望?但是,一味的沉淪不會有任何用處。」一號伸手握住了鶴丸國永的肩膀,道:「冷靜,即是強大。」


  鶴丸國永瞳孔收縮,周圍的聖域卻開始閃爍起來,兩人同時朝著宗像禮司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對方的神情也開始茫然,僅僅是在外圍,卻依舊受到了初晴力量的波及。


  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絕望。


  「我們的絕望女王威力不減當年啊。」輕聲笑著,一號順著自己的力量進入到宗像禮司的意識海,他倒是很想看看,能夠讓代表著絕對冷靜的青之王絕望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海景房之中,周防尊與宗像禮司並排站在床前,兩人的神情都很平靜,就算是周防尊也沒有往日的暴躁。


  「很久沒看過海了。」周防尊低聲呢喃。


  「呵。」宗像禮司輕笑,雙手環胸語氣隨意:「身為吠舞羅的老大,周防,你也會喜歡海嗎?」


  「一點也不。」周防尊手掌燃起火焰,周圍的場景怦然破碎,兩人脫離幻象再次出現在了學院的空地上,「正因為如此,無色之王才令人討厭。」


  「周防!」狠狠抓住周防尊的肩膀,宗像禮司神情嚴肅,「你不能再用能力。」


  「放手。」


  「你再這樣下去,後果會怎樣你應該清楚。」宗像禮司沒有鬆開手,視線與對方相撞,「收手吧,周防。」


  周防尊一甩肩膀將對方的手甩開,之後越過宗像禮司朝前走去,聲音似隨風飄來,「不可能。」


  「周防尊!」宗像禮司緊攥雙拳,聲音卻漸漸無力,「我想救你。」


  沒有回應,周防尊甚至連停都沒有停一下,即便已經是註定了的結局,即便終點註定是死亡,他也絕不會後退一步。


  因為,這就是周防尊,赤之氏族吠舞羅的王!


  宗像禮司緩緩跟上周防尊的腳步,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卻升騰起一股絕望,明明是對峙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他的內心深處卻仍不願意看到對方死亡。


  「這便是你的絕望嗎?」一號站在了宗像禮司身邊。


  「即便已經經歷過一次,還是會不適應。」宗像禮司停下腳步,伸手抬了抬自己的眼鏡,道:「周防尊明明還活著,卻總對這一幕無法釋懷,會被捲入絕望,也應如是。」


  「能夠自己堪破幻境,德累斯頓石板沒有選錯人。」一號掃了他一眼,宗像禮司,的確不愧是掌控規則最冷靜之人。


  雖然堪破幻境,但宗像禮司並沒有立刻脫離,反而冷靜的看著周防尊被另一個憑空出現的自己斬殺,他的身上有著一股濃郁的絕望,但從神情上看卻似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聖域的力量更加凝實,宗像禮司也從幻境中脫離,已經是存在於記憶中的東西,就不應該再去緬懷。


  一切,都應該朝前看。


  「現在該怎麼辦?」鶴丸國永強撐著不讓自己再次陷入絕望,但他終究與宗像禮司不同,沒有石板的加持,再加上與初晴鏈接靈力,整個人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等她的靈力自然平復。」說話間,一號抬手捏住憑空出現的一封信,上面的「狗頭」讓他忍不住擰眉,「犬夜叉的信?」


  「是那隻哈士奇嗎?」鶴丸國永不是很爽,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幫她收著。」一號遞給鶴丸國永。


  於是,第二封信再次被雪藏,連帶著第一封信,犬夜叉已經有兩封信石沉大海。


  三天後。


  初晴揉著眼睛從藤床上醒來,砍著周圍的鬱鬱蔥蔥還是有些恍惚,她這是在一號這裡睡著了?

  穿好鞋子,初晴才下地周圍的植物突然大範圍枯萎,扭頭一看就連她摸過的花藤都已經枯死。


  「這是怎麼回事?」有些慌亂的抬手,初晴感應到的是另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這股力量給人一種絕望的感覺,如同地獄惡鬼的哀嚎,每一聲都讓人痛徹心扉。


  可是,這不是她的力量!

  「一號!」初晴大喊:「一號,你在這裡對不對?你給我出來!」


  「請不要生氣。」安琪兒的聲音出現在初晴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了過來,「大人說你這只是覺醒了本源力量。」


  本源力量?初晴看著自己雙手的力量,她的力量才不會這樣恐怖!

  「一號呢?為什麼讓你過來?你讓他親自來說!」初晴冷著臉,一抬手將藤床整個毀掉,任由身上的靈力外溢使周圍植物枯萎,一步步朝著一號本網的主殿走了過去。


  腳下突然一空,初晴整個人摔進一個坑裡面,臉上維持的冷漠頓時綳不住了,該死的鶴丸國永!


  主殿大廳。


  「左手生機,右手毀滅。」鶴丸興緻勃勃的用右手摸上花盆中的名貴蘭花,蘭花立刻枯萎,接著又將左手放了上去,奇迹的一幕出現,本已枯萎的蘭花竟然再次煥發生機。


  「別玩了,初晴醒了。」一號接到安琪兒的傳音立刻起身,初晴沉睡了三天,現在總算是醒來了。


  「主公醒了!」鶴丸的動作永遠都比一般人跳脫,本來還坐在桌子上,聞言立刻跳起,手在房樑上輕輕一搭,盪鞦韆一樣就到了門外,加快速度朝著初晴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號也迅速跟上,還沒到就聽見前方鶴丸國永的哈哈大笑,立刻驚訝的看過去,卻看到初晴渾身泥土的從深坑裡面爬出來。


  「鶴丸國永!」初晴咬牙切齒,混蛋啊,竟然連她都算計,簡直討打!


  「主公,您真漂亮。」鶴丸國永卻一本正經上前將初晴拉了上來,伸手輕輕撫摸初晴的秀髮,眼含深情的溫柔說道:「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主公似乎更美麗了。」


  初晴微笑,然後一把將鶴丸國永推進了坑裡面,站在坑上面叉腰看著他,「別以為你花言巧語我就會放過你!」


  呵,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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