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不一樣的世界
很快,電話又不依不饒的響了起來。
顧爵風緊盯手機,瞳孔驟縮,又是她!
他毫不猶豫,立即掛斷,女人再打,他再掛斷。
如此反複好幾次,他幹脆按下靜音,將手機扣在桌麵上。
江雲舒又打了幾遍,總是被冰冷的女聲提示無人接聽,幹脆掙紮著離開了病床。
剛在地上站穩,就是一陣暈眩,她低頭看看被打了石膏,掛在脖子上的左臂,不禁悲從中來。
被人打成這樣,不知何時才能徹底康複,看來得多喝排骨湯補補才行。
說到排骨湯,江雲舒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
這些日子在醫院吃的東西,那叫一清淡。
不是稀湯寡水的小米粥,就是油水甚少的清炒豆芽,說是治病修養,跟坐牢差不多。
江雲舒走到牆邊,看著半身鏡中的自己,頭發幹枯淩亂,臉頰瘦削而蒼白,還有一些擦傷,黑眼圈也很嚴重,儼然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不行!必須得改善改善夥食了,得找個地方大吃一頓才行。
隻是外麵好一點的餐廳,隨便吃頓大餐都得好幾百,吃一頓相當於好幾天的生活費沒了,她又不好意思問媽媽要,畢竟對家裏來說,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是筆不小的開銷。
眼下唯一能投靠的,就隻有那個男人——顧爵風!
他是住豪宅又有專車接送的富家子弟,他家的廚師都是從國外聘請的頂級大廚。
他那麽關心她,總不會拒絕請她吃頓大餐吧?
想到這,江雲舒莞爾一笑,胡亂套上外套,趁他人不注意離開了醫院。
101公車到站,江雲舒上車後,所有人都向她投去目光。
沒辦法,她外套下的條紋病服實在太現眼了。
從醫院到顧家別墅路途遙遠,且沒有直達公交車。
為了省錢,江雲舒又不願打車,所以她必須輾轉兩輛公車,再走上兩公裏才行。
將近一個半小時後,江雲舒終於來到了顧家別墅的大門外。
她累得氣喘籲籲,滿頭是汗,不得不在路邊歇了好幾分鍾,才按下大理石牆上的門鈴按鈕。
很快,按鈕上方的喇叭裏傳來聲音:“請問您找誰?”
“我……我是顧爵風的同學,我找他有急事!”江雲舒稍顯緊張道,並下意識看向左右,發現周圍至少有兩個監控對著自己。
喇叭安靜了,過了好久都沒有人再說話。
別墅內,顧爵風聽聞有同學找自己,不由得愣住。
哪個同學膽子這麽大,竟敢來顧宅找他?
他困惑的走到門口,看到門視屏幕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震驚不已。
這女人!竟然找到他家來了!
顧爵風眼神透出陰鬱,頭也不回道:“讓她滾。”
“是,少爺。”管家低頭應道,然後從腰間拿出了對講機,囑咐外麵的保鏢把江雲舒趕走。
顧爵風始終站在門視屏幕前,緊緊盯著江雲舒。
這女人一看就是從醫院偷溜出來的,身上穿著病服,左手還打著石膏,實在太亂來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爵風總覺得一陣子不見,女人好像瘦了很多。
難道在醫院吃不上飯嗎?
就在這時,屏幕裏出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他們不顧江雲舒手臂受傷,一邊一個架著她把她狠狠推了出去。
顧爵風看的眉頭緊皺,心驚膽戰,這些保鏢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眼看保鏢們還要對江雲舒動手,顧爵風突然開口:
“夠了,讓她進來吧。”
“是,少爺。”管家領命,連忙又打開了對講機。
別墅大門外,江雲舒被推翻在地,屁股疼得要命。
兩個保鏢凶神惡煞,好像要把她吃了的樣子。
江雲舒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心下想著:不行,今天說什麽也要蹭到顧家的飯!
就在這時,保鏢胸前掛著的對講機響起聲音:“少爺吩咐了,讓她進來。”
江雲舒愣住,看到黑色鐵門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方才還凶巴巴的保鏢,突然站在大門兩邊,換上一副恭敬的樣子,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倒是扶我一把啊。”江雲舒小聲嘟囔著,勉強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門內走去。
進了大門沒多久,一個女傭笑眯眯的迎上來:“歡迎,請隨我來。”
“噢……”江雲舒答應著,並開始環顧四周,沒想到顧宅裏的前院這麽大。
又走了幾分鍾,終於來到了宅邸門前,管家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在管家的帶領下,江雲舒進入宅邸,穿過大廳,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玻璃房,這裏栽種著各種名貴綠植,空氣裏散發著濕潤泥土的芬芳和陽光的味道。
穿過玻璃房,她來到另一處大廳,正中央擺著一架白色鋼琴,四周牆上掛著名貴畫作,華麗的壁爐旁擺著一圈歐式沙發。
而顧爵風就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她。
“少爺,江小姐帶到。”管家恭敬道。
顧爵風點點頭,輕輕揮手,管家立即轉身離去,並關上了大廳的門。
“哇,你家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江雲舒看著四周,一臉羨慕。
“找我有事嗎?”顧爵風問,語氣不帶一絲情感。
江雲舒點點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他:“我太餓了,能不能在你家蹭頓飯吃?”
顧爵風聞言,眼神更加陰沉,放在扶手上的手攥緊拳頭。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吃飯?”
他感覺這個女人在戲弄她。
江雲舒調皮的眨眨眼:“不然呢?反正我以後嫁定你了,提前過來吃頓飯有什麽不行?”
顧爵風倏地站起身,一臉鐵青的走到牆邊,指著一副掛畫說:“知道畫像上的女人是誰嗎?”
是一副油畫像呢,江雲舒一臉困惑的看著上麵的貴婦人,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曆史上哪個著名人物嗎?”
顧爵風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是我的母親!”
江雲舒心裏咯噔一下,表情變得沉重起來,她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
雖然事故發生以後,江雲舒和家人早已受盡各種懲罰,但在這一刻當著江母的畫像,被她兒子這般恨恨的盯著,她還是感到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