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系統崩潰
其實葉凌想問的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關於路家、關於路齊風, 她心裡還有一些疑問亟待解決。
喵系統倒是很積極：【主人, 你說。】
葉凌：【你幫我查一下路家還有路齊風的所有詳細資料, 越詳細越好，最好包括他們家的住址。】
她對於路齊風的身份實在是很好奇, 可是她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哪裡得罪過他。
都已經逼得她要解約了, 路齊風究竟還想怎樣呢？
葉凌之前在維基百科上也不是沒有搜索過路家的信息, 可是百科和新聞里透露出的有用訊息寥寥無幾, 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沒什麼用。
喵系統很快便把所有資料都提供給了葉凌, 大屏幕上顯示了三個大字：【請查閱】。
葉凌點開之後, 便順手把那些有用的資料全都拍了下來。
待葉凌翻到最後一張資料的時候，喵系統突然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音：【喵，喵喵喵……喵喵！】
這幾聲「喵」叫聲忽高忽低, 葉凌心裡生出了幾分緊張情緒，但是考慮到江語冰還在卧室睡覺，她壓低聲音問：【喵咪，你這是怎麼了？】
【主人，快拍。】喵系統有氣無力地對她說。
葉凌連忙把最後一張帶字的資料拍了下來，她把手機收起來, 對喵系統說：【拍完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那陣貓叫聲, 她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這叫聲實在是太怪異了, 喵系統以前從來都沒這樣過, 頂多是「喵喵」的叫兩下跟她賣個萌。
可是就在剛剛……
喵系統沉默了一陣后, 才用一種極虛弱的聲音緩緩對葉凌道：【主人，就在剛才，我的中心程序已經崩潰了，我對不起你……】
葉凌皺了皺眉，緊張地問：【這是什麼意思？】中心程序？崩潰了？那會怎麼樣？
喵系統耐心地向她解釋道：【作為一個系統，裡面的中心程序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現在的中心程序崩潰了，那就說明我已經缺少了最主要的功能。】
果然她的預感沒錯，葉凌狠狠揉了兩下太陽穴：【比如說？】
喵系統：【不用比如了，以後我只能用來完成任務，既查不到在別人身上發生的既定事實，也很難察覺到主人你的想法。】
系統那麼脆弱的嗎？葉凌有些難以置信，喵系統不是第三代嗎？怎麼還會這樣？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桌子：【那你還能恢復嗎？】
喵系統絕望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不能……】它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它前面那兩個姐妹都會被淘汰了，系統的架構不行，同時運行多個程序就會中病毒。
儘管它是3.0，可還是逃不過中心程序崩潰的宿命。
算了算了，喵系統想：可能這就是命吧，它逃也逃不掉的。
葉凌抿了抿唇，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貓咪，別難過了，你現在的功能也夠我用的。】
她已經想清楚了，雖然有喵系統在的日子裡，的確方便了不少——
想查誰的信息都可以查到，而且那些訊息還大都是準確無誤的。
但是她也不能一直依賴系統，畢竟把這個世界上原本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聯繫起來的紐帶從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想明白以後，葉凌心裡輕快了不少。喵系統現在程序崩潰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於她來說，並非沒有任何積極影響。
這次的崩潰事件起碼讓葉凌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不能一直依靠系統，要靠著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
系統又不可能陪她一輩子，只有不斷提升自身的能力，她才能夠獨立解決問題。
對於現在的葉凌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喵系統吸了吸鼻涕，又打了個哭嗝，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謝謝主人。】
【謝我什麼？別哭別哭，你已經夠好了。】葉凌安慰它道。
喵系統：【主人，你是要出去嗎？】
葉凌緩了緩神，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你不是說已經不知道我的情況了嗎？】
喵系統聲音依舊帶著哭腔：【我猜的。】
葉凌「嗯」了一聲，而後道：【別擔心我，還有，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重生的機會，更謝謝你這些天以來一直在我的身邊陪著我，而且還給我提供了最重要的「情報線索」。
喵系統「喵喵」叫了兩聲：【主人，你說這話就有點見外了。】
葉凌換上一雙白色運動鞋：【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辦。】
她要去一趟路家。
葉凌仔細看過了路齊風的資料——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也是孤兒。
而且據詳細資料顯示，十八年前，也就是在葉凌五歲的時候，這個世界的路齊風才剛剛被路家收養。
可是葉凌仔細回想了一下，對於小時候的路齊風，她並沒有什麼記憶。
不知道是因為她當時年齡太小不記得了，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意外，以至於她那部分記憶已經被自主抹去。
葉凌心裡很清楚，人向來是趨利避害的生物，若是此前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很多人都會選擇不去提起或是強迫自己忘記。
先不管這些了，她現在要先探探路老爺子的口風才行。
喵系統已經崩潰，所以，葉凌必須得先找路老爺子確定一下那些資料的準確性。
她現在已經知道，路齊風並非路家的親兒子，當時路家父母之所以去福利院收.養.孩.子，就是因為他們沒有生育能力。
然而就在他們收養路齊風的第二年，也就是路齊風九歲那年，路太太竟然生了一個兒子。
還給他取名為路一延。
葉凌扯了扯唇角，根據喵系統之前提供的可靠消息——路一延是試管嬰兒。
聽說路家父母特別寵溺他們這個二兒子，葉凌心下思忖著，估計也有這個原因在。
而且「路一延」這名字其實就已經表明了路家對他的態度。
想必路家夫婦打心眼兒里覺得，只有家裡這個二少爺才是他們路家唯一的血脈延續吧。
若是這麼想來，葉凌就特別能理解路齊風雷厲風行的做派了，也許他這麼努力地工作，就是想讓路老爺子高看他一眼。
然而他的「努力」，卻沒用在正道上。
葉凌嗤笑一聲，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她按照喵系統給的地址來到了路家老宅。
這裡算是郊區，空氣清新，一幢清新淡雅的藍色小別墅佇立在此，格外引人矚目。
葉凌按了門鈴，管家很快來到門前。
老管家沒有開門，卻很有針對性地率先向她發問：「您好，請問您是？」
葉凌唇角微勾，禮貌性地對他鞠了一躬，才道：「請問路叔叔在嗎？我是你們大少爺的朋友，」她輕輕朝他揮了一下手裡的東西，「喏，您看，這些都是他讓我帶過來的。」
既然說是來看望路老爺子的，她就肯定不能空著手來。
不過這禮盒裡頭的東西，雖不是路齊風讓她送來的，但和他本人也脫不了干係。
老管家順著她的動作望去，經過包裝的禮盒模樣的確精緻可觀，裡面盛放的也確實像是補品一類的東西。
他見過的此類禮物不勝枚舉，自然能夠認得出。
雖然管家不認識葉凌，但他瞧著這女孩兒還挺漂亮的，應該不會騙人。
而且聽她這無比自然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經過一陣思想掙扎之後，管家最終決定放她進去，畢竟他也考慮到——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肯定也做不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老管家用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顫顫巍巍地打開門：「進來吧。」
「謝謝伯伯！」葉凌滿臉笑意，又對他鞠了一躬。
就這樣，葉凌跟著管家順利地進入了這幢小別墅內部。
室內裝潢簡約而大氣，客廳內還專門設有擺放古玩、瓷器一類的架子。
葉凌雖然不懂古玩，但是猜也能猜到——想必那些東西一件的價值都夠在三線小城市買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了吧。
不過說葉凌不懂這一行她的確是不懂，她不知道的是——這些老古董有價無市，它們極具收藏價值，但是只要能把它們拿到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而像路老爺子這種非一般的人，絕對不會再把它們轉手賣掉。
他們這類人玩收藏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和癖好。
路父正在書房把玩著手上那枚翠綠色大扳指的時候，老管家突然敲門進來，向他報告說有客人來了。
路老爺子一開始並沒有準備出去迎客，直到管家說這位客人是大少爺的朋友時，他才緩緩起身。
葉凌在客廳端坐著，看到他來了便立刻站起問好。
兩個人談到興起處，路父竟然邀請葉凌去他的書房參觀一番。
葉凌面露喜悅，小心翼翼地問：「我……真的可以嗎？」她此時的心情倒不是裝出來的。
客廳內的監控探頭雖然裝得很隱蔽，但也被她察覺到了。這種事情估計也只有路齊風才幹得出來。
至於書房，那是路老爺子的私人空間，興許路齊風覺得沒什麼必要裝監控。
因此葉凌很清楚，只有到了書房，她才有可能把盒子里的東西轉交給路父。
禮盒裡面的東西，是一沓路齊風和不同女人幽會的照片。
葉凌不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過分的，若是真要雞蛋裡面挑骨頭的話，她唯一後悔的是為什麼自己現在才想到這個主意。
就憑路齊風禍害了這麼多姑娘，她早就不該讓他繼續逍遙快活的過日子。
可是這還只是些照片，如果，如果她能找到證人就再好不過了。
那些作為當事人的女孩子，一般都收了路齊風的好處，可也不排除有那麼一兩個是被迷暈之後，又被人拖入虎口的。
葉凌拳頭攥得更緊，她一定會讓路齊風為他所有的不正當行為付出代價。
「來，小葉，你來看看這個。」路父摸了摸他書桌上的硯台，對葉凌招了招手。
葉凌垂眸，盯著它看了幾秒后，才道：「做工真精緻，想必價格不菲吧。」
「誒，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什麼都不懂。你這話可就大錯特錯咯，這東西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呢？」路老爺子朝葉凌瞥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視線，繼續觀摩他那些無價之寶去了。
葉凌掃視四周后，發現書房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更沒有她預想到的監控探頭，才道：「路叔叔，我今天來這裡，其實是有特別重要的事兒要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