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自己身上有很多很多的問題,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那些問題,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的話,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很生氣,我自己也很生氣這樣的我自己,可是我突然好像發現,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正式過我自己,我一直都在逃避。”
“我走不出從前的陰影,我做不到坦然麵對。”容虞這話的時候腦海中想到的是當年被溫冉關在黑屋裏的場景。
都這世上有很多硬漢子,能夠抗下所有的嚴刑拷打,可是卻很少有人能夠在精神的折磨下依舊安然無恙。
誰也不知道容虞當年是怎麽在黑屋的折磨下活下來的。
她幾乎都忘了在裏麵呆了多少年了,隻記得那些年,她的精神逐漸失常,少有清明的時候,但是她記得她死的時候是清醒的。
“我就是個膽鬼,不管做什麽我都膽,我都害怕,我配不上你。”容虞有些哽咽。
她真的很膽,從重生到現在,她幾乎從來都在逃避,她不想去追究任何人,她也不想去追究任何饒過錯。
她就想一個人獨自生活,獨自好好的活著,她就是一個沒有出息的人,不想報仇,她很懦弱,容虞越想情緒越低落,她害怕,患得患失,她很懦弱,膽,無能。
“阿虞,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質問你的。”眼睜睜的看著容虞自言自語,漸漸的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情緒很不對勁。
顧丞突然想起從什容虞有過重度抑鬱症和自閉症病史,想到這裏,顧丞突然就有些著急了。
容虞縮在沙發上,雙手漸漸抱著腦袋,她嘴裏喃喃自語,“我是個膽鬼,懦弱,我對不起……”
“沒事兒了,都過去了。”顧丞趕緊將容虞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安撫,他怎麽就忘了呢?容虞曾經有過重度抑鬱症的,容虞曾經自殺過不止一次的。
他怎麽就忘了呢?抑鬱症啊,哪裏有那麽容易就治好的?所謂的治好不過就是她自己將自己催眠了罷了。
她將所有不好的記憶都選擇性的遺忘,可是這並不代表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
她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暗示那些都是假象,活著那些都不存在,都是自己幻想的所以容虞這些年才能夠和一個正常人一樣安然無恙的行走在陽光下。
但是容虞表現出來的活潑開朗外向,幾乎讓人忘了她曾經有過重度抑鬱症病史。
是顧丞太著急了,他忘了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隻顧著自己的開心與否,卻忘了去考慮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顧丞,我配不上你……”容虞還是很頹然的樣子。
顧丞知道容虞現在應該聽不太進去自己的話。
“沒事兒了,我們在一起,無所謂配不配得上。我配得上你就夠了。”顧丞安撫著容虞。
即便這些年容虞在宋家過得很好,但是不管宋家人對容虞有多好,容虞的心也依舊是塵封的。
因為容虞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她很倔強,宋家是她的家,宋家的人也是她的親人,但是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做不到心無芥蒂。
她會患得患失,她心裏會很害怕,怕有一宋家人突然就不要她了,所以她不敢太過依賴任何人。
“你很好,你沒有配不上任何人,你真的很好。”顧丞哄著容虞睡著之後給溫言打了個電話。
溫言從前是治療過容虞的人,所以對於容虞的情況起碼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
顧丞從溫言哪裏知道,易泠之所以這幾年能和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的確和她自己對自己的心理暗示脫不了幹係。
知道今容虞有病情反複的征兆的時候溫言有點嚴肅的吩咐顧丞。
“這種情況我也不清楚是暫時的,還是會有什麽別的蝴蝶反應,這兩你最好好好的守著她,多關注她的狀態,我怕這不是突然發作,萬一最近幾容虞真的病情反複的話,這是需要治療的。”
溫言的話很嚴肅,這讓顧丞不得不重視。
“這病沒法根治嗎?”顧丞問。
“基本上沒辦法借助外力讓她側底好。這是心裏上的疾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們基本上都不知道她的心病是什麽,怎麽治?”溫言對於容虞這個奇葩是真的很無奈。
想當年他替容虞治病的時候,就見證過容虞的倔強,她的心裏防線真的非常非常的牢固,可以他從醫到如今這麽多年就沒見過誰的心防有容虞那樣重的。
“連你們這些醫生都完全束手無策嗎?”顧丞心裏有些疼,心疼容虞自己對自己的保護,她在自己的心上築起了一道道城牆,將自己鎖在裏麵,誰也別想靠近。
“不管誰問,她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誰都知道她心裏鎖著一件最贍事情,可是我們誰也問不出來,就連著名的催眠術都對她沒有任何作用,可以容虞,是我從醫這麽多年來,見過心防最牢固的人,沒有之一。”頓了頓,溫言又道。
“從前還在上學的時候,我的導師和我過,這世界上少有心防堅不可摧之人,如果有,那一定是經曆過足夠強度的精神上的折磨,並且時間足夠長,以至於形成了強大的抗體,所以她對誰都有很重的防備,自然而然的催眠術,也就對她不起作用了。”溫言無奈的。
“可是她今年才二十三歲,當年也不過才十多歲的年紀,生平也沒有太過悲愴的事情發生,所以她的心病到底是什麽呢?”顧丞似在自言自語。
“這也是當年共事容虞的主治醫生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容虞可以是醫學上的一個比較特殊的病曆了,換了旁人估計就成了新聞了,但是心也容虞身為宋家人,宋老爹和宋寧兩人齊上陣。
這消息自然不會輕易走漏。
不過外麵其他人不知道,並不代表當年為容虞診治的主治醫生們不會私下裏討論。
不過後來容虞“痊愈”重見日之後,大家才對容虞的病曆再少提起了。
“原本容虞這件事兒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了,當年為容虞診治的團隊都已經準備解散了,結果你今又提起了,看來我得回去和那幫老東西好好研究研究了。”溫言。
“好。”顧丞微微歎了口氣,知道這事兒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