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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沒想到……他自殺了

  昨天聽趙美幽說這些的時候,情緒比較激動。


  今天再次聽到她的聲音,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女人的聲音還是一慣的溫柔,但字字句句透著陰冷。


  張雨欣的脊背冒了一層冷汗。


  一字一句聽下來,張雨欣後知後覺地在發抖。


  背後、手心都是汗。


  聽了幾段,她竟膽小地不敢聽下去。


  可是又特別好奇……


  這矛盾的感覺特別磨人,就像一隻手在她的心口撓啊撓。


  張雨欣按下關機鍵,無法,隻好穿著拖鞋踩著地毯往樓上跑去。


  她像一隻小兔子,跑得飛快,拿著錄音器的手還在抖。


  陸海寧剛換上一身寬鬆的睡袍,準備洗個澡,就聽到敲門聲。


  眉頭微微一蹙。


  傭人是不敢敲門的,除了張雨欣和陸虎隆,也沒有別人了。


  他打開門,微微抱臂倚在門口。


  寬鬆的灰色睡袍下,陸海寧性感的鎖骨和胸肌若隱若現,目光有些慵懶。


  張雨欣揚了揚錄音器:“我不敢一個人聽。”


  陸海寧笑了:“昨天跟她們在公園對峙的時候,也沒見你膽子這麽小。”


  “那時候小隆隆在啊,我要是嚇得跑了,多沒麵子。”


  “進來吧。”陸海寧無奈。


  張雨欣點頭,進了他的臥室。


  這是一間新收拾出來的房間,很是寬敞,窗簾拉著,屋內開了壁燈。


  牆上是裝飾的油畫,線條簡單而精致。


  “你準備洗澡?”張雨欣問。


  “嗯,昨天一夜沒睡。”


  “那你去洗澡吧,我坐沙發上就好。”


  有人在,她就不怕了。


  一個人在房間裏聽這些,著實嚇人。


  “有事叫我。”陸海寧也沒有跟她太多糾纏,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走。


  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張雨欣再次打開錄音器。


  有人在,確實沒那麽害怕。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將錄音器放在手邊。


  裏麵有雜音,但很清晰。


  昨天在公園裏的全部對話都被錄了下來,還有在財產公證處的對話。


  張雨欣皺了皺眉頭。


  原來陸海寧真得早就發現了趙美幽的別有用心,所以召來蕭紫演一出戲?


  看來他沒有騙她,蕭紫是他下屬,不是會所陪酒的,也不是小隆隆的媽媽。


  中途,錄音器裏的聲音停了很久。


  就在張雨欣以為結束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魏寶龍的聲音!

  她對魏寶龍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清朗中帶著陰鷙——


  “李浩傑?真巧,你和陸爺回來了?”


  “是沒有想到我和陸爺會活著回來?”


  “能回來,是福氣。”


  “魏寶龍,來這兒是準備把陸爺的東西都拿走?不過很可惜,你手裏的鑰匙,一點用沒有。”


  張雨欣睜大眼睛,這是什麽時候?

  手裏的鑰匙,一點用沒有?難道他們昨天在公證處取的鑰匙也是假的?

  張雨欣迷迷糊糊往下聽,越聽下去心口越是難以平靜!

  “魏寶龍,陸爺從倫敦回來後,坐在輪椅上,離開陸宅,已經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你們一馬。可你們不知悔改,依舊步步算計,在陸爺去T市的方向盤上動手腳,想置陸爺於死地。既然如此,也怨不得陸爺出手。”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沒什麽好說的。”


  “魏寶龍,你枉為醫生。醫者仁心,而你,蛇蠍心腸。”


  “我是醫生,可我這輩子隻想做美幽一個人的醫生。她的心病,我負責醫治,她想要什麽,我都會給。隻要她幸福,我就是最成功的醫生。不對嗎?”


  張雨欣捂住嘴巴。


  原來……陸海寧什麽都知道。


  原來,魏寶龍和趙美幽對陸海寧起了殺心,又覬覦陸海寧和童智力的家產。


  張雨欣手心出了一層汗。


  趙美幽,遠比她想象中可怕。


  她繼續往下聽……


  “自己撒過的謊,自己都記不住了。趙美幽根本沒有心髒病,但她十幾歲的時候卻查出了心肌病,如果沒說錯,是你動的全部手腳吧?那時候趙美幽愛陸爺,卻苦於找不到借口,你就幫她偽造了全部。”


  什麽?趙美幽根本沒有心髒病?


  張雨欣再一次震驚。


  原先她以為趙美幽有心髒病,不能懷孕,還曾經同情過她。


  現在……張雨欣覺得,跟趙美幽比,她自愧不如。


  這種彌天大謊,都能撒得出來。


  而魏寶龍作為一個醫生,居然在偽造證據,幫助趙美幽撒謊。


  瞞過了陸海寧,瞞過了童智力。


  所以,她的心髒配型和趙美幽一樣,也是他們製造的一個謊言?


  原來如此。


  她當初還真以為她的配型和趙美幽一樣,陸海寧養她,隻是為了有朝一日用到她。


  原來都是趙美幽和魏寶龍的謀算。


  “魏寶龍,你智商超群,可你選錯了報複對象,也錯付了愛情,並不值得同情。沒有誰的愛情會像你這樣,明知是錯,還步步往前走。這不叫愛情,這叫害人。”


  “你憑什麽質疑我的愛情?李浩傑,你愛過人嗎?既然沒愛過,就不要大放厥詞!”


  張雨欣忽然聽到魏寶龍動怒的聲音。


  這個男人喜歡趙美幽啊……


  愛得深沉,愛得隱忍,愛得包容,愛得肆無忌憚。


  愛情,能衝昏人的頭腦,讓人喪失全部理智。


  而魏寶龍,何止是喪失了理智,還喪失了人性和做人的底線。


  張雨欣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魏寶龍的那張臉——


  年輕,帶著幾分稚氣。


  有著同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張雨欣微微閉了閉眼睛,長長的睫毛低垂。


  魏寶龍和趙美幽……都很年輕。


  再往下聽,張雨欣聽到了陸海寧的聲音。


  他們……像是在一條安靜的通道裏,四周隻有他們的聲音,沒有任何雜音。


  甚至還有回聲。


  魏寶龍是激動的,李浩傑是平靜的,陸海寧是沉穩的。


  “陸海寧,我不認為我錯了,可能我的堅持在你們眼裏很可笑,但事到如今,我依然不覺得我是錯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這麽做。美幽要什麽,我給什麽,就算是我的命。”


  張雨欣無奈笑了。


  事到如今,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聽到這些真相,張雨欣的心口回旋蕩漾,如有一塊石子投入其中,激起陣陣漣漪。


  久久無法平靜。


  她的眼底也覆蓋了一層淺淺的水汽,有失望,也有惋惜。


  張雨欣聽得很慢,幾乎是聽一會兒關一會兒。

  她的腦子裏被各種信息填塞,難以消化。


  她的心口是說不出的滋味,眼中也滿是迷茫……


  人性是個很複雜的東西,她沒有研究過,但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趙美幽和魏寶龍,算是極端。


  關掉錄音器時,臥室裏就會變得很安靜,隻聽得到浴室裏的水響。


  窗簾關著,橘黃色的壁燈安安靜靜照在灰白色的牆麵上。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


  一顆心還在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光線從頭頂傾瀉,她的臉上覆蓋著淡淡的顏色。


  長睫毛在眼底投下兩圈黑色的陰影,如蝶翼,如薄片。


  張雨欣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詫異和錯愕,她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中,無法回神。


  陸海寧赤腳踩著地毯走出來時,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傻傻的,愣愣的。


  陸海寧用毛巾擦著濕頭發,銳利的眸子看向她。


  他的腳上是潮濕的水珠,腳踝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性感而誘人。


  寬鬆的睡袍下裹著他精壯的身軀,鎖骨裸露在外,腹肌若隱若現。


  有水滴落在他的喉結處,更給這男人添了無數妖冶。


  他若無其事擦著頭發,臉龐平靜,散發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矜貴,沉著,穩重。


  地毯很軟,踩在上麵毫無聲音。


  陸海寧走到她身邊時,張雨欣還毫無反應。


  一雙大眼睛看著前麵的牆,在發呆。


  “聽完了?”他沉沉開口。


  “啊?”張雨欣回過神,點頭,“聽完了,不敢相信。”


  她聞到陸海寧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氣,下意識躲了躲。


  “別想了,事情過去了。”陸海寧站到她身邊。


  張雨欣抬頭,正好看到他半裸在空氣中的胸膛。


  臉一紅。


  “那現在魏寶龍人呢?他開槍自殺了?”張雨欣問。


  錄音最後是陸海寧喊“120”的聲音,其後,戛然而止。


  “嗯,自殺,在醫院動手術。”


  張雨欣恍惚。


  她沒有想到,魏寶龍這樣的人也會自殺。


  當初在新加坡,他是何等變態。


  她也記得新年第一天,他站在酒店裏跟陸虎隆小家夥說的那些話。


  甚至,她還記得她打了他一巴掌。


  曆曆在目。


  沒想到……他自殺了。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過來,拍打著她的胸口,激蕩回旋,久久無法平靜。


  她雖然不在現場,但錄音器裏那聲槍響,十分清晰。


  魏寶龍很有勇氣,敢衝自己開那麽一槍,他一定是沒有想再活下去。


  她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個人,他比她想象中要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明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做的事,卻是心狠手辣。


  下得了狠手。


  “救得活嗎?”張雨欣看向陸海寧。


  “不知道,等醫院通知。”陸海寧擦著頭發。


  “那你外公也沒死?”


  “嗯,有問題?”


  “沒問題。”張雨欣搖頭,她都聽清楚了,“你很厲害。”


  “哦?”陸海寧尾音輕揚,嘴角邊是上揚的弧度,“你說的是哪方麵?還是說,方方麵麵?”

  張雨欣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睨了一眼淡定而無恥的某人。


  她理了理毛衣,將錄音器放在桌子上。


  “還給你。”


  誰知,陸海寧一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峻冷的眉眼間是寡淡的寒意,宛如覆蓋一層清霜,沒有太多溫度。


  “去哪?”


  “你不是要休息嗎?我不打擾你,我回房間去。”


  實則,因為經曆了昨天的事,她昨晚上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寧安走後,她就在床上輾轉反側。


  怎麽都睡不著。


  他也不接電話,她以為他真出事了。


  小家夥倒是睡得很香,說了一夜的夢話,一會兒喊“媽媽”,一會兒喊“爸爸”。


  現在得知真相,她的一顆心安了下來。


  又看到陸海寧安然無恙,她才放心。


  他瞞著她這些她能理解,畢竟她這人沒法掩飾情緒,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如果提前告訴了她,在她這兒出了什麽差池,他的這盤棋就毀了。


  好在,沒有什麽差池。


  陸海寧沒有鬆手,右手抬起,撫摸她的臉頰。


  “有黑眼圈,昨晚上沒睡好?”


  他一靠近,她就不可避免地聞到了屬於他的氣息。


  “還好,可能有點累。”


  “在我這休息,陪我一起。”


  “你又不是小隆隆,不陪。”張雨欣果斷拒絕。


  “嗯?”陸海寧一個用力,將她拽到懷裏,不容她反抗,打橫抱起她就往床鋪走。


  他的床也異常柔軟,上麵鋪了一層細膩的灰色毛毯。


  他將她放在床上,雙臂環住,不讓她跑。


  “陪我睡。”語氣也是異常霸道。


  他呼出的熱氣撓在她的脖頸間,酥酥麻麻。


  張雨欣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圈進懷中。


  陸海寧將她的小腦袋按在懷裏,緊貼他的胸膛,不容她有一分一毫的拒絕。


  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他的一顆心才完完全全放下。


  她的身上是他喜歡的花香,清雅淺淡。


  他嗅了嗅她發間的香氣,舍不得放手。


  “九九,我臨走前說的事,你考慮清楚沒有。”他問。


  “記不得了。”張雨欣反抗不了,幹脆閉上眼睛。


  “什麽記不得了?”陸海寧很是生氣,“張雨欣,那麽重要的事,你就輕描淡寫回我一句‘記不得了’?嗯?”


  “你到底睡不睡啊?你不睡的話,我睡了,好累。”


  剛剛倒沒有這麽困,這會兒躺在床上,困意襲來。


  陸海寧抬起她的左手,摩挲無名指上那精致的藍色妖姬戒指。


  守護。


  張雨欣的小手就這樣被擱在他的大掌裏,軟綿綿的。


  張雨欣的掌心傳來癢癢的感覺,腦子一下子空白。


  他走的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


  徹夜難眠的時候,她有在想他臨走時說的話。


  至於他,她做過最大膽的事隻有兩件——


  一件是十八歲那年跟他表白;還有一件則是二十歲那年喝醉了跟他上了床。


  表白是鼓足了很大勇氣的,在表白前她其實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因為,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表白,隻是為了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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