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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二十多年過去了

  中途,張雨欣偷偷靠近陸海寧,站在他的身邊。


  也不知道是他沒有意識到還是什麽,他沒有動。


  因為是夜晚,月黑風高,張雨欣的膽子更大!在靠近陸海寧時,偷偷用手臂挽住了他的胳膊。


  碰到他的胳膊,她的臉在黑暗中紅得厲害,卻不願意鬆。


  她就想挽著他。


  哪怕是一會兒也行。


  這個舉動對於她而言很膽大,因為她從來沒有對異性這樣過。


  她真得很喜歡他。


  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他沒有往家裏帶回過女朋友,她也沒聽說他有女朋友,也沒有見他給異性買給禮物。


  所以……她偷偷挽他胳膊,應該不會生氣吧?


  盡管如此,她還是第一次跟他這麽親密,心口忐忑不安,如有一隻小兔子,跳個不停。


  張雨欣再無心思看煙火,靠著她,鼻端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她的目光雖然落在遠處,心卻係在他的身上。


  一直到煙火放完,他都沒有什麽反應。


  岸邊人多,熙熙攘攘,特別熱鬧。


  張雨欣也嘰嘰喳喳跟他說著話:“我很喜歡看,以後我們經常來好不好?”


  “看我時間。”


  “那你要跟我去看電影嗎?”張雨欣得寸進尺地問。


  “以後再說。”


  “哎呀,還得以後再說啊,你看看,你今晚上有空,我也有空,不如現在就去。”


  “不是說好了,再去看音樂噴泉?”陸海寧低頭看向她。


  明晰的燈光下,她的長睫毛閃動著希望和美好。


  眼中,盡是期待。


  “看完音樂噴泉再去啊。”張雨欣不依不饒。


  “很晚了,看完得十點。”


  “才十點,不晚,去嘛,好不好?”她站在他的麵前,活脫脫像個跟老公撒嬌的小媳婦。


  陸海寧低頭看著她,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這樣子的張雨欣,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沒說話,隻是勾唇看著她,眼底是蘊藏的深沉。


  張雨欣以為他不肯,忍不住著急道:“昨天上映了一部電影很好看,我同學都去看了,他們都說好看,都很喜歡。”


  “……”


  見他還是不開口,張雨欣越發著急:“真得很好看!不騙你!我不騙人的!”


  電影好不好看她其實並不知道,她隻想跟他在一塊兒呆著。


  “不好看怎麽說。”陸海寧彎唇,灼灼目光看向她。


  “不好看……”張雨欣著急地撓了撓小腦袋,“要是不好看的話……”


  不好看怎麽辦?

  可以怎麽辦?

  “要是不好看的話,我給你洗衣服吧!”張雨欣也想不出什麽承諾。


  陸海寧笑了:“看來這電影是必須好看了,走吧。”


  說完,他轉過頭。


  “等等我,你同意了是不是?”


  “嗯。”


  陸海寧走在前麵,張雨欣跟在後麵,像隻快樂的小兔子。


  她真得很開心!


  一路上跟陸海寧說說笑笑,大部分時間是在她在說,他在聽。


  沒辦法啊,她就是個話嘮啊。


  隻要他不嫌吵,她可以一直說啊說。


  他似乎也沒嫌她吵過,她就更加肆無忌憚!


  夏天的夜晚,很多人在外納涼。

  路上到處都是人,熙熙攘攘。


  張雨欣走在陸海寧的身邊,就喜歡說個不停,從學校說到陸宅,從老師說到同學。


  路過冰激淩店的時候,陸海寧給她買了一隻抹茶甜筒。


  店麵老板娘笑嘻嘻:“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嗎?帥啊。”


  “帥吧,嘿嘿。”張雨欣感覺特別開心,一不小心就占了陸海寧的便宜。


  陸海寧:“……”


  陸海寧接過甜筒,遞到她的手裏。


  張雨欣更加開心,她早上說的話,他還記著呢!


  張雨欣一邊吃甜筒,一邊和陸海寧走出店麵。


  路很長,人很多。


  那時,她總是想,如果可以一直重複快樂的時光,多好。


  這男人真得很帥,走在路上,頻頻有女孩子回頭。


  一有人回頭,她就瞪人家一眼,不許看!!


  後來看的人越來越多,她瞪的眼睛疼,隻好作罷。


  真是,沒事長這麽好看幹嘛。


  倒是一路上,陸海寧都沒有說太多話。


  他一慣這樣,張雨欣已經很習慣。


  往音樂噴泉走的一路,張雨欣蹦蹦跳跳:“我們玩個遊戲吧!”


  “……”


  “很簡單,就是我問你問題,你回答,隻準回答‘是’。”張雨欣高聲道。


  “……”幼稚的套路,陸海寧很是不屑。


  “你默認了,那就開始。”張雨欣很開心。


  “……”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男的。”


  “……”


  張雨欣見他不怎麽配合,不高興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長路漫漫,玩個遊戲就不無聊了,對吧?配合下。”


  “是。”


  “對對,就是這樣玩,很簡單,你要快速做出回答。”


  “我是不是很漂亮。”


  “是。”


  “我是不是很可愛。”


  “是。”


  “我是不是很聰明。”


  “……”陸海寧嘴角一抽,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是。”


  “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


  張雨欣拍手笑:“上當了吧!”


  “……”


  “emmmm……”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張雨欣心裏頭更加開心,雖然這個答案是自己騙來的,“走咯,去看音樂噴泉,以後不騙你了,原來你也沒比我聰明。”


  她吃著抹茶味兒的甜筒,下意識地挽住陸海寧的胳膊,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眉梢、眼角、唇邊都是天真爛漫的笑容,活潑純真。


  這一路,陸海寧竟沒有拒絕,任由她挽著。


  她就那樣挽著他走了一路,沒鬆手。


  並肩走,雙影長。


  一路風景好,一夏一雙人。


  夏日路漫漫,風悠悠,空氣裏都是年少最青澀的回憶。


  這沉浸在風中的,是吟唱的歌謠,耐聽、繞梁,久久不絕……


  張雨欣托著腮看向窗外,一不小心,記憶就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


  窗外雨水綿綿,她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年紀。


  她伸出手,輕輕擦著玻璃上的水霧。


  但,不管怎麽擦,她還是看不到窗外的風景。


  外麵雨很大,窗戶早已模糊一片。


  這應該是她在天海市看到的最後一場雨。

  暴雨如注,白晝如夜。


  七月下旬的清晨,她帶著她的行李箱踏上機場。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飛機起飛的時間,一個人默默來到機場。


  清晨的風中帶著絲絲甜味兒,像是露珠的氣息。


  深呼吸一口,都是青草和綠樹的香氣。


  這是夏天特有的氣息,深深鐫刻在腦海裏,如刀刻一般,無法抹去。


  這幾天都沒有再下雨,外麵特別悶熱。


  張雨欣穿著一身紫粉色的及膝連衣裙,用發圈將不長的頭發紮起,看上去十分清爽。


  她沒有化妝,瘦弱的手裏拖著一隻沉重的行李箱。


  來天海市時她一無所有,離開時,也是孑然一身。


  她害怕別離,所以她沒有告訴寧安和胡鵬亦,她走了。


  等到他們發現,她已經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她給寧安留了紙條,她希望安安能幸福。


  張雨欣下了出租車後,迎著太陽提著沉重的行李往機場走。


  “哎……”


  一不小心,張雨欣走路沒看好,被台階絆了一下,跌倒在地!

  手上蹭破了一塊皮,張雨欣從地上站起來,心疼地吹了吹。


  真疼啊。


  膝蓋也蹭破了一塊。


  有血流了出來,張雨欣咬咬牙,低頭簡單處理傷口。


  “有需要幫忙的嗎?”機場服務人員走了過來。


  “有醫務室嗎?”


  “有,隨我過來。”


  “好。”


  張雨欣扶著行李箱,踉踉蹌蹌跟在工作人員身後。


  挺狼狽,走個路都能摔倒。


  膝蓋蹭破了皮,還挺疼。


  太陽烤著她的頭頂,有一層層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流下。


  張雨欣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茂密的香樟樹下。


  副駕駛位上的男人臉色沉峻,目光幽邃,一雙淩厲的眸子裏透著不明的光芒,如深潭水,幽不見底。


  他看到張雨欣拖著行李箱走下出租車,他看到張雨欣摔倒。


  良久,他點了一支煙。


  尼古丁的氣息能刺激神經。


  煙味兒在車裏擴散開來。


  “爺。”駕駛位上的李浩傑轉頭看了他一眼,雙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回去嗎?”


  陸海寧抽了一口煙,淡淡道:“走吧。”


  李浩傑點點頭,調轉車頭。


  車子如一隻黑色的利箭,很快消失在了機場清晨的朝陽下。


  李浩傑將車開上高速:“爺,去集團嗎?”


  “去墓園。”


  李浩傑的手微微一頓,心口不可遏製地沉了沉。


  墓園……


  路上,在花店裏,陸海寧買了一束白菊。


  李浩傑知道,這個日子,離滅門案發生的日期沒有幾天,陸海寧去墓園……也是情有可原。


  李浩傑的心還是沉了下去。


  墓園裏葬著童曉麗,還有那場事故中喪生的陸宅的人。


  包括李浩傑的父親。


  時隔多年,李浩傑的心裏已經沒有太多波瀾,畢竟二十多年已經過去。


  他和陸爺都已經從不足十歲的孩子,長成了三十而立的男人。


  該承受的都已經承受過,誰還能一輩子活在陰影裏。


  李浩傑也買給父親買了白菊,陪同陸海寧一起去墓園。

  天氣晴好,萬裏無雲,灼熱的陽光從天空傾瀉而下。


  墓地和外麵是不同的景象,沉重、肅穆。


  陸海寧將白菊放在童曉麗的墓前,深深鞠了一躬。


  李浩傑也看望了自己的父親和曾經那些陸宅的人。


  天空蔚藍,墓園很是安靜,沒有雜亂的聲音。


  陸海寧佇立墓碑前,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默地看著碑文。


  童曉麗沒有跟陸林斌合葬,她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童曉麗的墓地是獨立的,四周很幹淨,早已修葺整改過。


  墓碑上有童曉麗生前的照片。


  陸海寧目光落在照片上,沉默不語。


  年輕時的童曉麗很漂亮,性子又特別要強,執著、倔強、義無反顧。


  被陸林斌背叛後,她一個人撐起陸家。


  卻沒想到在年輕的時候遭遇一場滅門慘案。


  陸、向兩家在天海市爭奪一塊黃金地皮,童曉麗和向少光都很有商業眼光,紛紛看中那塊價值連城的地。


  那時候的房地產業還沒有發展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但童曉麗和向少光都看到了先機。


  童曉麗年紀不大,比向少光幾乎小了一輩。


  向少光從來沒把這種沒有競爭力的晚輩放在眼裏,更何況還是個女流之輩。


  但向少光沒有想到,童曉麗雖然年輕,但厚積薄發,從小就跟著父親童智力進入商界。


  在爭奪那塊黃金地皮的時候,童曉麗和向少光都用盡辦法。


  但最終因為向少光太過輕敵,太小看童曉麗,甚至根本沒把童曉麗放在眼裏,一路敗北,丟失了地皮。


  那塊地成功被童曉麗拿下。


  那時候那地皮看上去還很平常,但二十年後,那兒已經成了天海市最繁華的地段!

  後來陸海寧的陸氏集團大樓也安安靜靜地矗立的那塊地上,成了天海市的地標之一。


  童曉麗年輕氣盛,拿下那塊地後一鼓作氣,又合並了幾家公司。


  一路高歌猛進,勢頭極猛。


  天海市的小企業戰戰兢兢,生怕破產。


  那時候的向少光還是一城霸主,在商界有很強大的發言權。


  被一個年輕的女人壓下,他自然是各種不服。


  這口氣,向少光沒法咽下。


  明麵上,他找童曉麗聊過幾次,希望各自管好各自的生意,手不要伸太長。


  暗地裏,他使了各種手段,想要逼迫童曉麗退出商界。


  比如在童曉麗的貨物裏放入違,禁,品,比如找人尋滋生事。


  那時候的童曉麗年輕,脾氣又倔。


  她在婚姻上受過挫折,全部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事業上。


  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鬆手!

  她靠著強大的頭腦和精明的手腕,在商界立足,勢頭直逼向少光。


  童曉麗的優勢是,她年輕有創新,不安於現狀,懂得變通。


  而向少光年紀大了,在這方麵顯然不是童曉麗的對手。


  很快,童曉麗憑借著獨特的優勢和閃光點,順利拿下一個又一個項目。


  就這樣,向少光的公司在童曉麗的一步步壓迫下,居然有日薄西山的趨勢,節節敗退。


  童曉麗從來不針對誰,她也從來沒有針對過向少光。


  隻是在商界角逐中,勢必會有人起,有人落。


  她跟向少光的交集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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