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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再不舍,也要分別

  九九愛他,他也要愛九九。


  九九保護過他,救過他,他也要保護她。


  小孩子的世界特別簡單,尤其是現在,陸虎隆隻認九九。


  姚芝覺得分外不可思議,一個小孩子怎麽會這麽維護一個陌生女人。


  是她一直都太小看張雨欣了嗎?


  這個學生一樣的女人,居然這麽有心機。


  難怪不要她的學費,原來是打著更久遠的算盤。


  如果能攀上陸爺,何愁沒有錢?

  隻能說,現在的小姑娘心思太不單純。


  “我沒有奶奶。”陸虎隆道,“你不是我奶奶。”


  “以後會是。”姚芝耐心地哄著。


  “以後也不會是。”陸虎隆冷哼一聲,“你為什麽要欺負九九。”


  “沒有,我們隻是在討論一些事情,然後奶奶的聲音大了點,我們隻是在很友好地討論事情。”


  “才不是。”陸虎隆不太相信,因為他感覺到九九不高興了。


  為什麽不高興,肯定是被人欺負了呀。


  “九九是我的,你不可以欺負她,不然……寶寶會討厭你。”陸虎隆緊緊靠著張雨欣。


  張雨欣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隻是抬手落在陸虎隆的小腦袋上。


  陸虎隆任由他家九九摸著,又抱住張雨欣的腿,不肯鬆。


  陸虎隆警惕地看著姚芝,晶亮的大眼睛如葡萄一樣。


  “姚教授,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帶虎隆回家了。晚上涼,你也早點回去。”張雨欣衝姚芝微微一笑。


  不管怎麽樣,都隻是才見過三次麵的陌生人。


  該有的禮貌起碼都得有。


  這些,是媽媽教她的。


  “嗯嗯嗯,回家。”陸虎隆連連點頭,將零錢包塞進張雨欣的包裏,“九九走吧,你看看寶寶買的小金魚。”


  “很可愛呀。”


  “你說會不會被小乖偷吃了?它要是偷吃,那怎麽辦,又不能打它。”


  “小乖很聽話,不會吃的。”


  “那好,九九,等寶寶走了,小金魚給你養好不好。”


  “好,九九會把它們養得活蹦亂跳。”


  “好呢!”


  張雨欣和陸虎隆並肩走,一大一小,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人群的聲音漸漸消失,張雨欣和陸虎隆走著,把一切煩惱拋在腦後。


  當然,也把姚芝拋在了腦後。


  倒是姚芝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陸爺的兒子怎麽會喜歡張雨欣,分明就是這個女人動了手段。


  而且雨柔說,陸虎隆在倫敦,為什麽會出現在芝加哥?


  這其中,很是蹊蹺。


  張雨欣不太喜歡記不高興的事,尤其是換了一座城市後。


  因而,今天晚上見到姚芝的事,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


  倒是小家夥耿耿於懷,一路上不停道:“九九,剛剛那個老奶奶是不是欺負你了?寶寶看你不高興。”


  “沒有,隻是跟她隨口說了兩句話。”


  張雨欣沒忍住笑,老奶奶?

  姚芝保養得很好,看上去跟三十多歲的女人差不多,除了眼角有些皺紋。


  陸虎隆小家夥是怎麽想到“老奶奶”這個詞的?

  “凶巴巴的,不喜歡。”陸虎隆癟起嘴巴。

  他一手牽著張雨欣,一手提著小金魚,快快樂樂回家。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自從去倫敦,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學習,沒有周末,沒有好玩的。


  可是在九九身邊不一樣,他可以跟她逛遊樂場,可以跟她吃飯飯,還可以買小金魚。


  一切都不一樣了!


  舍不得走。


  張雨欣何嚐不是,她緊緊牽住陸虎隆的小手,不願意鬆開。


  小家夥的手軟綿綿的,牽著很舒服。


  陸虎隆一開始是拎著小金魚盒,後來又改成抱著。


  路燈下,張雨欣有時會低頭衝小家夥笑一下。


  小家夥發現了,也會衝她笑。


  張雨欣忽然覺得,姚芝說的也不錯,她和陸虎隆的衣服,確實像親子裝。


  隻可惜,陸虎隆不是她兒子。


  ……


  那幾天,陸虎隆陪著張雨欣度過了快樂的生日假期。


  而張雨欣也臨近開學。


  臨走時,張雨欣一直將他和蕭紫送到飛機場。


  她滿眼裏都是依依不舍,抱著小虎隆不肯放。


  “雨欣,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他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不會帶他去酒吧和夜場的。”蕭紫笑了。


  “還是舍不得。”張雨欣抱著小家夥。


  小家夥趴在張雨欣的肩膀上,緊緊摟住張雨欣的脖子。


  小手撓的張雨欣的脖子癢癢的,很有觸感。


  他也舍不得九九,一來到機場後就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舍不得。”陸虎隆接著張雨欣的話說道。


  “雨欣,隻要不被陸爺發現,我盡量經常帶他過來……”蕭紫平靜道,“我看的出來,小家夥也很想你。”


  張雨欣萬般無奈。


  再不舍,也要分別。


  她的眼中布滿失望和不舍的光澤,一點一點,如水墨浸染。


  蕭紫也很無奈:“雨欣,我該帶他走了,時間不早了。”


  “不要……”陸虎隆摟住張雨欣的脖子,眼淚汪汪,眼睛通紅,委屈地要哭出來。


  不要帶他走,他要跟九九在一起。


  張雨欣千般不舍,也隻好將小家夥放下來:“乖,聽蕭紫阿姨的話,有時間,九九去看你。”


  “我不想要爸爸了,我隻想要九九,可不可以不去倫敦,我要留在這裏。”陸虎隆哭了,“爸爸打我,也不要跟九九分開。”


  哽咽的聲音聽得張雨欣心口一抽。


  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哪裏舍得讓小家夥哭,一個勁兒替他擦淚水:“不哭了,乖,要聽話,以後還會跟九九見麵的。”


  張雨欣隻有這樣安慰她。


  “九九,可以不走嗎?”


  “不可以。”張雨欣替他擦幹淚水,“不聽話的孩子九九不喜歡。”


  “唔。”


  陸虎隆哭得很傷心,可是他又不想做不聽話的孩子,因為九九不喜歡。


  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忍不住又親了張雨欣幾下。


  一旁的蕭紫看得很是動容,沒有再催促。


  張雨欣也是有分寸的人,她知道要是被陸海寧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


  她隻好眼睜睜送小家夥走。


  秋雨寒涼。


  陸虎隆走後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場雨。

  雨後空氣清新,但溫度連降不少。


  樹梢頭的樹葉還是那樣綠意盎然,蔥翠蓊鬱,一陣風吹過,時不時會吹落幾片葉子。


  生活又回歸平靜,張雨欣開始了白天上課,晚上、周末兼職的生活。


  陸虎隆走了,小乖暴躁了幾天。


  起初那幾天,小乖一直在公寓裏轉,去陸虎隆喜歡呆的地方看。


  可是看來看去都沒有看到小屁孩。


  他去哪裏了呀?


  去哪裏了呀?


  幾天後,小乖終於確定,小屁孩走了,隻留下兩隻醜醜的小金魚。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他。


  小乖也蔫了幾天,悶悶不樂。


  張雨欣無奈,隻好在最安靜、最獨孤的時候抱著小乖,和它說說話,看看電視。


  開學第一天的上午是一場隆重的開學典禮。


  張雨欣作為今年入學總分第一名,需要上台做演講。


  頭一天晚上,她一直抱著小乖在準備演講稿,背得滾瓜爛熟。


  她還買了一件漂亮的紫粉色小禮服連衣裙,準備演講的時候穿。


  禮服不貴,但異常得體、文靜。


  也許正如姚芝所說,她什麽都沒有,但她可以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她做不到別人的最好,可她能做到自己的最好。


  一大早,開學典禮。


  禮堂。


  這間禮堂特別大,聽說了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厚重古老。


  禮堂能容納千餘人,台下密密麻麻坐著許多學生和一些社會人士。


  人很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黑壓壓。


  張雨欣還是頭一次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下發表演講,而且,這麽多人。


  出國前,她的學習成績不上不下,演講這種事是輪不到她的。


  當然,她也怯場、自卑,就算有這樣的機會,她也會找借口推脫。


  比如身體不好,比如家裏有事……


  多好的機會,就這麽一次次浪費了。


  既然出了國,她不會再逃避。


  張雨欣坐在最前方的位置,認真看著台上,灼灼目光中是期待和希望。


  那眸光,猶如星子般璀璨,又如一團烈火,劃亮她的心田。


  整個禮堂都很安靜,隻聽得到演講人的聲音,而沒有雜音。


  所有人都很遵守秩序,鴉雀無聲。


  “Ihavefinishedmyspeech.Pleasewelemissye.”台上的副校長發言完畢。


  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張雨欣知道,到她了。


  她已經將內容銘記在心,但多多少少還是很緊張。


  手心出了一層汗。


  她踩著白色高跟鞋,微笑著走上台。


  頭發還沒有長長,差不多才到肩膀上麵一點,但她的頭發烏黑亮澤,格外漂亮。


  張雨欣白皙的手指緊握話筒。


  台上,她緊張地笑;台下,鴉雀無聲。


  上千雙眼睛盯著她看,萬眾矚目。


  張雨欣真是緊張地不行,身後出了一層薄汗,還好早有準備。


  從自己談到對手,從個人談到社會。


  她沒有太多這方麵的經驗,她不知道自己的演講大家會不會喜歡,但她盡力去做好。

  她的演講時間是八分鍾。


  張雨欣著實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下演講,努力平靜,但免不了緊張。


  八分鍾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起初的一分鍾特別緊張,漸漸兒,她心情舒緩許多。


  明亮的雙眸看向台下,唇角邊是淺淺的微笑,一對酒窩若隱若現。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向台下的時候,她的心莫名就沒有那麽緊張了。


  總覺得,台下有一雙熟悉的眸子在看著她。


  然而,她一抬頭,看到的隻有黑壓壓的人群,男女老少。


  她找不到那眸光的來源,但每次看向台下,心口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感覺十分強烈。


  八分鍾左右,張雨欣做完自己的開學典禮演講。


  至始至終,她的臉上都帶著淺淡的笑意,如昭昭朗月,如徐徐清風,明媚亮麗。


  正當她準備離開演講台時,台下一個小女孩跑上來,送給她一捧美麗的花束!


  捧花格外漂亮,有滿天星和香水百合,顏色雅致,香味襲人。


  張雨欣彎下腰,驚喜地接過花束。


  “送給張姐姐。”好看的小丫頭踮起腳尖,將花遞給她。


  台下一片掌聲,閃光燈亮起。


  “謝謝你。”張雨欣笑著蹲下身子。


  小丫頭肉乎乎的,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大眼睛,紅嘴唇,頭上紮著精致的小辮子。


  她摟了張雨欣一下,張雨欣親了她一口。


  張雨欣挺驚喜的,沒想到還有小孩子送花呀。


  而且還是個可愛的小丫頭。


  小丫頭咯咯笑了兩聲,趁著摟住張雨欣的時候,偷偷在她耳邊道:“大哥哥送你的。”


  嗯???

  張雨欣剛想再開口,小丫頭已經跑下台。


  等她再回過神來,手上隻有一捧鮮妍的花,嬌柔欲滴,香氣撲鼻。


  大哥哥?哪個大哥哥?


  張雨欣看向台下,然而人太多,什麽都看不清。


  台下有同年級的新生站起來提問:“張小姐,請問你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芝加哥大學,有沒有一些人或事,對你幫助很大?”


  張雨欣捧著花,想了想。


  她笑道:“可能從小就喜歡追著一個人的腳步走,後來就算他走遠了,自己再也追不上,也養成了去追逐的習慣。可以不優秀,但不可以放棄。”


  有人嗅出八卦的味道,立馬問:“那個人是前任嗎?”


  張雨欣笑著搖搖頭,落落大方,輕描淡寫:“是哥哥。”


  說完,張雨欣將話筒給了主持人,下台,回到自己的位置。


  私心裏,她還願意將他當哥哥,隻是她知道,他是不認的。


  哪有滅自己滿門的妹妹,哪有讓他背負血債的妹妹……


  她對向家一無所知,可她知道,血海深仇是一種什麽樣的仇恨。


  一個學長上了台,他在台上講了一些祝福和鼓勵的話。


  張雨欣捧著花,神思有幾分縹緲。


  花香浮動在鼻端,她靜靜聽著學長講話,目光落在台上。


  禮堂燈光明亮璀璨,古老的建築裏洋溢著青春和生機。


  張雨欣喜歡這樣的生活,就像是久在籠子裏的鳥兒,忽然獲得新生,飛向廣袤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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