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在這兒爭風吃醋
氣氛,一下子陷入僵硬。
“別吵了。”老板也帶了幾分怨氣,“人我帶走,今天晚上誰也不陪,不必傷了大家的和氣。”
“何必呢。”蕭紫淡漠地挑眉,“你要帶走?帶哪去呀?隨你帶哪,我今天晚上都要定了。”
“老板啊,我付了錢了,你該不會忘了吧?收了我的錢,現在跟我說把人帶走?這未免很不講信用啊。”吳姐也嗤笑。
“……”一時間,酒吧老板又陷入兩難。
“蕭紫,我看你是不敢跟我玩錢,知道我今天晚上出了多少錢嗎?這個數。”吳姐豎起五個手指頭,“五萬塊。一晚上五萬塊,你出嗎?”
吳姐知道蕭紫就是平常來玩玩,根本玩不起大的。
酒吧的人之所以對蕭紫不錯,完全是因為蕭紫為人仗義,人又直爽。
可行走社會,沒錢怎麽玩啊。
吳姐嗤笑,嘴角邊都是不屑的弧度。
“說到信用,老板,你前兩天的時候就答應了我,他來的第一晚陪我。”蕭紫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孩子,“要是不給我也沒關係,老板你隻要敢在酒吧裏大聲說一句‘我失信了’,我就不計較。”
蕭紫已經算客氣。
畢竟,她常來這兒玩,這裏離她的小公寓又近。
要是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她也不想鬧。
“生意場上,講什麽信用。”吳姐不屑,“老板,別聽她的,失去這麽一個窮酸的客戶,不還有我嗎?我一個,還不夠你賺的?”
“要不這樣,讓他來說,想跟誰走。”蕭紫指著男孩子。
男孩本來聽著他們爭吵就很害怕,聽蕭紫這麽一說,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第一天來,為什麽就會碰上這種事?
那豈不是以後都別想在倫敦混了?
他隻是想混口飯吃,為什麽要這樣。
他怎麽敢選,選誰都是得罪人。
“我,我,我……”男孩吞吞吐吐起來,目光躲閃,臉色蒼白。
橘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得他年輕俊朗。
蕭紫眯起眼睛,還真是不錯——
皮膚白皙,雙眼皮,高鼻梁。
而且呀,她喜歡這種斯斯文文、會害羞的男孩子,特別好玩兒。
“兩位姑奶奶,非要杠上嗎?給我點麵子行不行,今天晚上這事兒就作罷,我有補償,酒水全免。另外每人附贈三個帥哥,怎麽樣?這事兒,咱們就不計較了吧?”老板快急死了。
“不行。”蕭紫和吳姐都不同意。
其實也不是非要這個男孩子不可,更多的就是爭口氣。
誰喜歡低聲下氣呀,誰喜歡被人壓一頭。
老板急得團團轉,這事兒還怨他。
原以為蕭紫脾氣好,不會計較,沒想到,也是個不好惹的祖宗。
他腸子都悔青了,根本不好收場。
這兩個女人,他一個都惹不起。
他急得抓耳撓腮:“那兩位商量商量?”
“沒什麽好商量的,想跟我商量,那就得動手了。”蕭紫淡漠道,“我是個沒原則的人,我喜歡打女人哦。”
說完,她瞄了吳姐一眼。
“你!”吳姐臉色一沉。
她當然知道蕭紫是個沒原則的人,這萬一要是動手,吃虧的肯定是她。
她出來玩,是不會帶保鏢的。
這老板的保鏢,還不知道偏向誰,厲害不厲害。
“吳姐,讓一讓唄,你看你這麽有錢,還缺這麽一個小鮮肉嗎?老板,你把五萬塊退給吳姐怎麽樣。”蕭紫倚靠牆壁,風情一笑。
她本就生得妖嬈,在昏暗的燈光下,更加顯得嫵媚多姿。
樓下時不時傳來音樂聲,紙醉金迷。
“退,當然可以退。”老板笑。
“我缺這五萬塊嗎?啊?!”吳姐炸毛,“我說了不讓就是不讓!”
這要是讓了,以後她吳姐還要不要麵子了?一個個的,不都得歧視她?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再說,她缺五萬塊錢?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吳姐一生氣,臉色通紅,直勾勾地瞪著蕭紫。
“不讓啊,那我直接搶人了啊。”蕭紫才不喜歡費嘴皮子功夫,她直接往男孩子走去。
男孩有點怕,烏黑的眼睛裏是惶恐不安。
蕭紫笑道:“你不用怕我,我不嚇人,也沒有那些特殊的嗜好。”
男孩確實被嚇到了,在蕭紫進來之前,這個吳姐差點、差點讓他做那些事。
相比於吳姐,蕭紫確實耐看多了,長相好,性格……看上去還好。
男孩猶猶豫豫,怕得罪人,沒敢動。
就在蕭紫往他走去的時候,吳姐伸出腳,使了個絆!
吳姐這招很陰,要是常人,肯定摔了個四腳朝天。
但蕭紫不一樣,蕭紫身手好,她腳步一滑,又穩穩站住。
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慌亂,隻是冷冷地轉頭瞪了吳姐一眼。
眼神中,滿是警告。
她最討厭這種陰險的女人,明的不來,來暗的。
心理陰暗。
“走了,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蕭紫伸出手,走到男孩子身邊。
男孩還是怕,不敢動,怯怯地看著蕭紫。
“蕭紫,姑奶奶的話你不放耳朵裏是不是?”吳姐生氣了,這不是明著來她地盤搶人,“今天隻要我在這裏,你就別想把他帶走!”
“你想怎麽著啊?”蕭紫不屑。
吳姐站到她的麵前,擋住她的路。
“讓開。”蕭紫冷睨了她一眼。
“讓什麽讓,真當我是軟柿子?”吳姐推了蕭紫一把,怒眼圓睜,食指指著蕭紫,“還沒有人敢教訓我,你他媽算那根蔥?跟姑奶奶搶人,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帶人抄了你的家?”
蕭紫知道這個吳姐在國內有錢有勢,可沒想到在國外也敢這麽囂張。
蕭紫冷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抄我家?那你也得有那個命去抄。”
蕭紫在倫敦跟著陸爺殺過人,她不介意把吳姐打一頓。
她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蕭紫用了三分力。
吳姐立馬就吃不消了,麵目猙獰,害怕地尖叫:“愣著幹什麽,把她拖走啊!”
老板先是一愣,隨即對身後的保鏢道:“趕緊趕緊。”
要是有人受傷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間,氣溫驟降,氣氛緊張。
頭頂上的水晶燈忽明忽暗,散發出冰寒的光。
所有人屏住呼吸,包廂裏傳來打鬥聲和茶幾落地的“哐當”聲!
李浩傑進來的時候,入眼處就是一片狼藉的場景!
蕭紫在這種事情上向來不會吃虧,但也防不住有人背地裏暗算。
李浩傑一進來,吳姐就掏出一把匕首,從蕭紫的背後刺過去。
李浩傑眸色一凜,臉上生出無限寒意!
他一個箭步向前,猛地一腳,踢飛了吳姐手上的匕首。
他對女人一向不會太計較,但這一刻,他臉色極度難看,生出森冷的意味。
吳姐摔倒在地,李浩傑一腳踹了過去!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寒光四起。
鋒利的刀刃雪白明亮,閃爍著讓人害怕的光。
沙發上的男孩子畏畏縮縮,嚇得躲到了沙發最裏邊,顫抖著抱著抱枕。
他的兩隻眼睛裏都是恐慌,嚇得不敢動,不敢說話。
不就出來做個生意,差點把命都搭上。
男孩哆哆嗦嗦。
蕭紫收拾了兩個保鏢,收手,淡漠地睨了李浩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
她鄙夷地看向地上的吳姐:“暗算我?膽子真大啊。”
吳姐被李浩傑踹了一腳,手腕也被蕭紫掰疼了。
“哎呦”“哎呦”,她躺在地上沒法動彈,臉色蒼白如紙,疼得隻哼哼,眉頭都皺了起來。
疼,疼死了。
“蕭紫,為了一個男人在這兒爭風吃醋,你還真是丟我師父的臉。”李浩傑冷眼看向蕭紫,眼底淬了冰。
蕭紫笑了,看向李浩傑:“不然呢?我覺得有意義就好。師父都不管,你管什麽?嗯?”
李浩傑一來,蕭紫頓時覺得什麽都沒有意思了。
就連看向小鮮肉,都沒有太多興趣。
連帶著收拾吳姐、和老板吵架,都覺得很沒意思。
一下子,她眼中的光澤悉數褪去,又變得清冷、淡漠。
“我不管你,誰管你。”李浩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邊來,他的目光鎖定她的臉龐。
“李浩傑,這世上能管我的也就師父,明白?你算什麽。”蕭紫很直白地看著他,語氣如冰。
李浩傑看向蕭紫,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孩,冷笑一聲:“這種你也看得上?遇事隻會躲,看到刀就抖得跟篩子似的,你也看得上?出息呢?”
蕭紫氣笑了:“對,我就看得上,我就喜歡人家年輕、帥氣,摸起來臉上全是膠原蛋白,又白又嫩。遇事愛躲怎麽了,我就喜歡保護人家。李浩傑,你意見很大嘛。”
“再年輕也有老的時候,你打算一天換一個?”李浩傑確實意見很大,很不滿。
“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一來,每天還有新鮮感。李師兄,你很聰明哦。”蕭紫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李浩傑十分生氣,而蕭紫卻在缺心眼地笑。
於是,李浩傑意見更大。
“跟我回去。”他拽住蕭紫的手腕。
他不想跟她在這種地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討論這些問題。
一來,她要麵子,二來,他也要麵子。
“跟你回哪去啊?”蕭紫笑,“我在包廂裏點的酒還還沒喝,好貴呢!”
蕭紫看向男人。
她不知道他怎麽會來倫敦,男人一身挺括的墨色襯衣、黑色西褲,看上去沉穩、冷峻,卻也不近人情,就像這窗外的冷雨一樣。
她也不知道外麵還下不下雨。
李浩傑能找到night來,也是挺有本事。
哦,她怎麽忘了,他一向很有本事。
他和陸爺同是師父的得意門生,這些年跟著陸爺,他也是風光無限。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找她,費什麽事。
“你在倫敦,天天出來喝酒嗎?蕭紫,你怎麽沒把自己喝死!”李浩傑拖著她就往外走。
包間裏的人也不敢攔,任由李浩傑把蕭紫帶走。
地上的吳姐哼哼唧唧,疼得動彈不得。
蕭紫扶著牆不肯走:“你放手,我把我的人帶走。”
她看向沙發上的男孩子,不行,她得帶走。
“你的人?見一麵就成你的人了,那認識十幾年的算什麽?”李浩傑怎麽肯依,掰開她的手指頭,就把她拖走。
蕭紫伸出腿,勾了他一下。
然而,這些招數在李浩傑這兒完全沒有一點用。
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李浩傑自然熟悉她的一招一式。
更何況,李浩傑的本事本來就比她大。
蕭紫打不過他,更加不高興。
“你來倫敦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得回我包廂……”蕭紫拳打腳踢,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了。
反正她的路數他都熟悉,她幹脆不按路數來。
她塗了指甲油的手指在李浩傑的臉上撓了一下!
“嘶——”
李浩傑吃痛,眉頭皺緊,冷冷看著她。
蕭紫也盯著他看。
“看我幹什麽?想帶我走,就去把酒水錢付了啊,不然我可不跟你走。”蕭紫淡漠道。
“你在倫敦天天就過這種生活?喝酒抽煙泡男人?”
“是不是羨慕我?這樣的日子,真得很自在,怎麽都不厭倦。一天一包不同的煙,一天一個不同的男人,要不要我教你玩?”蕭紫看向他,“不過呢,李師兄這麽悶的人,大概也玩不來。我也不愛跟你玩。”
“你當自己七八歲,還玩?”李浩傑冷著臉,“蕭紫,你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想年紀輕輕,早點死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很大,語氣很重,帶著一股子怨氣。
李浩傑的眼底是痛心疾首的眸光,這光亮閃爍著,猶如流星劃過。
蕭紫頓了一下。
她茫茫然的眼睛看向他,良久才緩緩開口。
“我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像我五年前是不會抽煙,也不會喝酒。哦,對,還沒跟男人上過床。可是李師兄,是你教的我啊,怎麽怪起我來了,你不覺得這樣很無理取鬧嗎?”
蕭紫笑著,說出口的話沒有任何溫度,不責備,也不埋怨。
隻是像輕描淡寫地說著一件往事。
“不過,我很感謝你,教了我這麽多。”蕭紫纖長、白皙的手撫摸著李浩傑的襯衣。
手指一滑,就落在了他的領口上。
他的身上還是清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