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
陸海寧顯然被氣到，隨即掛上電話跟張雨欣解釋：“你別聽他的，我他媽有沒有能力，他怎麽會知道？他在背後就是這麽造謠我的？”
陸海寧沒想到還有這茬事。
“也……也沒有，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那你當真沒有？”陸海寧緊盯著她看，他要的是她的態度。
她是當了真，他就百口莫辯了。
“我？我無所謂啊，我都有寶寶了。”張雨欣拍拍肚子。
“什麽叫無所謂？這種事能無所謂嗎？要我去醫院開證明給你看嗎？”
“……”張雨欣被他給嚇到，“於助也是好意。”
張雨欣把於康跟她說的事都給陸海寧說了，她要是不說，於康得恨死她。
“操。”陸海寧罵了髒話，“我又不是寂寞到是個女人都上的地步，於康真特麽活的不耐煩了。”
“你、你、你別這麽生氣，我信你，不信他。”
“你是不是顧忌這事呢？所以一直不答應做我女朋友？”陸海寧認真看向她。
“沒啊，我怎麽會顧忌這種事。”張雨欣臉紅了紅。
“那你不顧忌？”
“不顧忌啊。”
“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
“……”
“算了，你還是顧忌。”陸海寧的眼底是憂傷的光澤，整個人像一隻被傷害、被拋棄的流浪狗。
他幽沉沉的目光看向窗外，視線落在一望無際的馬路線上，慢慢延長開去。
清新、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幽邃的棱角上，那眼神中，半是落寞半是傷。
這是件很傷男人自尊的事，可他還沒法去證明。
胸中如有海浪翻滾。
“我……”張雨欣小心翼翼，“我、我沒顧忌，真沒顧忌。好了，我答應做你女朋友，你別在意了，別這麽……傷感。”
“能不傷感嗎？”他瞥了她一眼。
張雨欣無言以對。
“算了。”他重新在駕駛位上坐好，啟動車子。
張雨欣一路上都沒敢怎麽說話，生怕說錯一個字又傷到他的自尊。
車子拐進小區，張雨欣給張管家發了短信後，就跟著陸海寧下車，從電梯一直往上。
公寓裏，陸海寧的行李確實還沒收拾。
她換了拖鞋，拉開窗簾：“你今天怎麽在超市裏找到我的？”
“這還不簡單，我在你手機那頭聽到了報價和銷售的聲音，我猜你也不會走太遠，就在附近兩家超市找了找。”陸海寧道，“你這麽漂亮，一眼就在人群裏看到了你。”
張雨欣臉一紅。
一言不合就用甜言蜜語哄她。
很早很早以前，他也說過，他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割裂不斷的緣分。
“別用甜言蜜語哄我。”張雨欣不屑道，“我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實話也不讓說了？”
“做飯去。”張雨欣道，“還有，行李箱別指望我幫你收拾，我沒法收。把你電腦給我，我做方案。”
“行。”陸海寧倒很順從。
他幫張雨欣把外套掛起來，又給她倒了熱茶，拿了點心和零食。
陸海寧低下頭，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蹭了蹭：“坐沙發上，還是坐床上？要看電視嗎？”
他呼出的熱氣撩在她的耳邊，張雨欣有些耐不住，咬住嘴唇，輕輕側過頭去。
近距離地看張雨欣，陸海寧連她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粉潤的紅唇，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鎖骨。
無一不挑起他身體裏的火。
“別鬧。”她推開他，“我坐陽台上就好，你去整理屋子。”
他的手擱在她的腰上，手掌心的溫度隔著衣料熨著她的皮膚，張雨欣心口錯亂一拍。
“好，我幫你把陽台收拾一下。”
陸海寧這才放開她。
走到陽台，他細心地在躺椅上鋪了軟綿綿的毯子，拉開窗簾，讓陽光灑在陽台上，但留給張雨欣坐的地方又不會太曬、太刺眼。
他把筆記本給了張雨欣。
直到扶著張雨欣坐好，給她蓋上毛毯，他才放心。
“喝點什麽？”
“白開水就好。”
“嗯。”陸海寧替她倒了一杯熱茶。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張雨欣一直看著他。
認真做事的男人很有魅力，而認真又耐心的男人，溫柔起來時，就是致命的。
明知道他有利爪，會咬人，可她又忍不住貪戀他的好。
“在想什麽。”陸海寧揉了揉她的頭發。
陽光落在她的發絲上，她那烏黑的頭發閃爍著瑩瑩光澤，格外漂亮。
“在想……你這麽好的男人，什麽時候會被人搶走。”
“隻要我不願意，可沒人能搶得走我。”陸海寧彎了彎唇角。
“可男人很善變。”
“那我們可以試試，十年，二十年，你看我的心變沒變。”陸海寧臉色平靜，堅毅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有這個膽子跟我試嗎？”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我連寶寶都有了。”
“有寶寶了不起？”陸海寧瞪她一眼。
“對啊，對啊，有寶寶就是了不起。”張雨欣眯起眼睛衝他吐舌頭，“你就沒有，略略略。”
“……”嘚瑟。
陸海寧使勁揉了揉她的頭發，彎下腰，對準她的耳垂咬了一口：“你，還有你肚子裏的小東西，都是我的。”
說完，他站起身，腹黑地看了她一眼後，往臥室走去。
張雨欣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肚子。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有一種想讓他照顧的感覺。
她還沒有享受過他的照顧，尤其是懷孕後。
而如今，寶寶快生了，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他照顧人會是什麽樣？張雨欣也想象不出來，她隻知道，他挺會使喚人。
這兒不比陸宅，可沒有那麽多能使喚的傭人。
從陽台上可以看到整個公寓裏和公寓外的情形，陽光一瀉千裏，她舒服地坐在椅子上。
陸海寧在公寓裏收拾他那一堆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行李。
張雨欣偶爾會說他兩句：“那衣服不能直接掛，會皺！”
“還有那兩件衣服不能放在一起。”
“沒來得及洗的衣服分開丟洗衣機！”
有時候她恨不得去幫他收拾。
好在，陸海寧比較聽她的話，不會反駁。
這一點倒讓張雨欣省了不少心。
等他把行李都整理好後，他就自己去了洗手間洗衣服。
“總裁，你家阿姨呢？”
“請假。”
“又請假？”張雨欣嘀咕。
她打開陸海寧的筆記本，調出計劃方案，一份一份查看。
裏頭還有陸海寧最新的調研書，原來他這段時間時不時就會去場地看看，基本都是天還沒亮或者晚上下班的時候去。
陽光穿過玻璃照在桌子上，桌上的玻璃杯被折射出斑斕的顏色。
張雨欣翻了翻陸海寧的筆記本，看到幾個加密的文件夾。
她輸入幾個數字，都不對，放棄。
她舒服地倚靠在抱枕上，一邊做企劃案，一邊喝著白開水。
不一會兒，陸海寧給她榨了一杯鮮橙汁。
他把橙汁放在桌子上，繞到她的身邊，低頭看著筆記本屏幕：“在看什麽呢？”
“你的調研書啊。”
“還有一份數據報告，我調給你，你看看。”陸海寧在觸摸板上移動幾下，調出一份表格來，“需要一起看才行，難度有點大，看不懂找我。”
陸海寧毛衣袖口卷在手肘處，身上帶著古龍水和水果混合的清香。
他靠近張雨欣時，張雨欣嗅到滿滿的荷爾蒙氣息。
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勾人的。
“聽到我說的沒有？”陸海寧忍不住皺眉。
“啊，哦，聽到了，有不懂的問你。”
“嗯，那你看到現在看到什麽不懂的沒？”
“看到了。”
“嗯？”陸海寧低頭，挑眉看向她。
“我大概明白你為什麽那麽招女人喜歡了。”
“什麽跟什麽。”陸海寧睨了她一眼，“沒心思工作的話就站起來走走，你這個狀態，是幹不好工作的！”
“又訓人。”
“這不叫訓，這是工作態度問題，我在認認真真跟你說工作，你心不在焉開小差，我以後還敢讓你做事嗎？”陸海寧看向她，“你幫我做事可以懶散，但你以後總歸要回歸公司，遇到別的上司！”
“你這話說的不對。”
“又怎麽不對了？”陸海寧有點被她氣到，還沒法發脾氣。
“我為什麽會遇到別的上司，你不可以繼續當我上司嗎？”
“你別忘了你已經辭職了！”
“那你離開James啊。”
“……”
“還有，我為什麽非得回歸公司呢？你要是有本事的話，給我錢，讓我開店玩啊，或者養我啊。”張雨欣伸手，故意道。
陸海寧抓住她的手，一口咬住她的手指頭：“行了，知道了，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張雨欣的手指頭酥酥麻麻。
指頭連心，連帶著心髒都加速跳動起來，身體裏的血液加快逆流。
她連忙抽回手指頭，耳根子還是紅了紅。
陸海寧對她而言早已不是陌生人，但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失憶後變化挺大的他，她總覺得又像是和他走了一程不一樣的路。
現在的他沒有顧忌，沒有憂慮，也沒有要背負的遺願和仇恨，他隻是他，一個從前她不曾見過的、真實的陸海寧。
“臉紅了。”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龐，直起腰來。
張雨欣意識到有被他調戲：“你調戲我？”
“調戲你，天經地義。”說著，陸海寧看了她一眼，眉眼中都是溫潤而腹黑的笑意，“新鮮的橙汁，記得喝掉。”
張雨欣看了看桌子上的玻璃杯：“知道了，你去忙吧，我把數據再看一遍。”
“嗯，聽話，有不懂的問我。”
“知道了，知道了。”
陸海寧揉了她腦袋一下：“沒耐心的家夥。”
說完，他離開陽台，往廚房走去。
張雨欣盯著他修長的背影看了好久，微微失神，這才低頭看筆記本屏幕，看著密密麻麻的數據。
她時而喝一口橙汁，時而敲動鍵盤，幫他做修改。
陽光灑了滿滿一陽台，這是一個秋意正濃，微風正好的天氣。
張雨欣的影子落在地麵上，和家具交疊在一起。
偶爾，陸海寧會過來看一眼，指點她做方案。
兩個人在一起工作，的確比分開來效率更高，有什麽問題都能當麵溝通。
溝通完，張雨欣就能及時改正。
陸海寧的專業素養比她想象要高太多，他的才學、眼光、見解確實不是那些隻會喝酒應酬的男人能比的。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他能在短時間內幫江瑤的分公司扭虧為盈。
也能理解為什麽江瑤會喜歡他。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獨特的魅力，那魅力，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是自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從容、優雅。
陸海寧和她又聊了一會兒工作事宜。
張雨欣指著文檔上一串法文：“為什麽有法文？我看不懂。”
“哄我，我幫你翻譯。”陸海寧挑眉，眯起眼睛看向她。
“幼稚不幼稚，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不哄。”
“那就不告訴你。”
張雨欣：“……”
幼稚鬼。
工作時的陸海寧和工作後的陸海寧，判若兩人。
“你要是不告訴我，午飯我就不吃了。”張雨欣威脅他。
果然，男人眼眸裏閃爍著沉沉光澤，他彎了彎唇角：“行，你贏了。”
張雨欣衝他笑了笑。
陸海寧指著屏幕上的法文：“聽好了，這段話的意思是‘快節奏的時尚感和沉重的複古感，並不適用於孩童世界’，明白了嗎？”
“噢。”張雨欣似懂非懂點點頭。
“你不需要懂這個，這個涉及到更專業的設計領域延伸，不是你該觸及的。”陸海寧道，“好了，休息會，看會電視？”
“你陪我看嗎？”
“可以。”
張雨欣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去，和陸海寧並肩坐在一起。
她調了一個愛看的綜藝，一邊看一邊吃果脯。
看到好玩的地方，她會“咯咯”笑，陸海寧則會鄙視地轉頭瞄她一眼，一臉不解，笑點低成這樣。
累的時候，她就會枕在陸海寧寬厚的肩膀上。
從前在陸宅，他都會和她刻意保持距離，不會太親近，畢竟他喜歡把“男女有別”掛在嘴邊。
如今，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靠著他，占有他。
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