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是張雨欣的老公
國人的飯局上多是以喝酒來聯絡感情。
這一頓飯,也不例外。
張雨欣算是明白為什麽以前每次陸海寧應酬完回家時,都會很餓,有時候她給她做夜宵,比如湯圓,他也會吃掉,因為這種飯局除了喝酒還是喝酒。
她酒量不好不壞,喝多了會難受,少喝點倒沒什麽關係。
隻是,喝了酒就不能給小柚子喂奶了。
包間裏的燈光是昏黃的色調,大概是女人不多的緣故,男人抽煙抽得肆無忌憚。
整個包間裏都是煙味和酒味,還有喧嚷的聲音。
張雨欣大多數時候是在聽,在看,在學,市場部的經理雖然人很苛刻,但手段很厲害,三言兩語就哄得合作方讓出了2%的利潤。
張雨欣作為同來的,陪著喝了不少酒。
飯局才到一半,她就有些受不住,胃裏翻江倒海。
她很久沒有喝過這麽多酒,懷孕後飲食更是控製得很好。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她站起身,微笑致意。
實在是太難受,她趴在洗手間的水池邊彎下腰吐了好一會兒,吐不出什麽來,但就是很難受。
鏡子裏,她的臉色格外蒼白,沒有血色。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這還沒喝多少就這麽難受,得到什麽時候才能適應。
她洗了一把臉,從包裏拿出化妝品補了個妝。
補完妝,氣色好多了,但胃還是不舒服。
她覺得也不虧,來一趟飯局,單子拿下後,她就有一筆豐厚的提成和獎金,關鍵是開了眼界。
張雨欣看著鏡子,又仔細地用口紅描摹著嘴唇。
補完妝,她小心翼翼將化妝品收進手包裏。
突然,就在她準備轉過身時,身後一雙手摟住她的腰!
沒等她驚喊,身後的男人關上洗手間的門,湊上來:“噓,不要叫。”
鏡子裏,張雨欣看到是Sam集團的一個副總,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放開,把你的手拿開!”張雨欣的酒意醒了一半,伸手去掰男人的手!
她的指甲掐在男人的手上,他吃痛地皺眉,又嘻嘻笑道:“別這樣,都是朋友,我手裏頭還有個單子,你要不要?要的話,我直接跟你們經理說,給你做,提成十分豐厚。”
“我做的是正大光明的工作,你把手放開,不然鬧起來不好看。”
“剛來的吧?我手裏頭這單,我給你5%的提成,也就是將近五十萬啊,不心動?小姑娘。”
男人的手又準備往張雨欣的腰摸過去,張雨欣轉過身,避開,麵對著這個中年男人。
“誰心動你找誰,不好意思,我真不心動。”
“別的人入不了我的眼,唯獨你,我第一眼看到就覺得驚為天人啊,好久沒見過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了。”
“女孩子?很抱歉,我不是什麽女孩子,我已經有孩子了。”
男人稍稍愣了愣,隨後一臉醉意地打量著張雨欣,從頭到腳色眯眯地看。
“少婦?那我更喜歡。”男人笑得賊兮兮,“不會被你老公知道的……”
男人往張雨欣撲過來,狹小的水池邊變得更加緊湊。
張雨欣躲開:“副總,希望你能尊重我,也是尊重你自己。以後都是合作的關係,抬頭不見低頭見,鬧開了誰都不好看。我最多就是丟個飯碗,你呢,你已經坐到這麽高的位置,不想摔下來吧?”
“別裝了,業內潛規則,誰都懂,你新來的不懂事我不怪你,我可以慢慢教你。女人混這個圈子,要想升職,隻有兩個途徑,要不要哥哥教你?”男人色眯眯看著張雨欣,笑得很誇張。
張雨欣被他逼到角落裏,沒敢喘氣,隻是在穩住心緒。
“你喝多了,我們得回包間去,這裏是女洗手間,隨時會有人進來。”張雨欣沒發脾氣,壓住情緒。
以後在圈子裏混,這種事避免不了,她總不至於每一次都跟人鬧翻臉。
“你還沒聽哥哥教你呢,聽好,女人在金融圈混,有兩個途徑。”油膩的中年男人伸出兩隻手指頭,笑得意味深長,“一是上麵有人,二是上麵有人。懂了嗎?小姑娘,跟著哥哥好好學,保你順風順水,少奮鬥很多年。”
張雨欣嗤笑。
“在這裏是不是害羞?”男人又開始動手動腳,“害羞的話,晚上來哥哥房間,就是這個酒店,1389房間,記住了嗎?1389,跟著哥哥,不會讓你吃虧的,保準讓你舒服。”
男人的手摟住張雨欣的肩膀,將她往牆上壓。
“滾!”
張雨欣忽然用力抬腳,踢了他的膝蓋骨,猛地推開他,直往洗手間外跑!
洗手間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光線暗淡。
地上鋪著地毯,張雨欣跑出去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
男人哪肯善罷甘休,不僅沒有罷休,反而惱羞成怒。
他飛跑出來,趁著酒勁,從身後一把拉住跑出去的張雨欣,將她壓到牆角就開始扯她的衣服。
張雨欣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薄毛衣,拉扯之間,白皙的肩膀露了出來!
“放開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在這就上了你!”男人膽子很大,對這種事手到擒來,大手用力扯張雨欣的衣服,嘴上還罵罵咧咧,“裝什麽清高,一次不熟,兩次就老實了,又不是處,還裝貞潔烈女,心裏頭不知道有多想老子上你。老子給你的好處不讓你動心?五十萬上你一晚你還嫌少呢?呸,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氣,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放開我,我喊人了。”
“喊,你就是告到警察局去老子都不怕你!裝什麽裝,上一次又不會死。”男人臉色不好看,用手扯著張雨欣的毛衣,罵罵咧咧。
她的衣服七零八落。
張雨欣眼前一片昏黑,零零星星的影子飄忽不定。
雙手被這男人舉著,整個人都壓在牆邊。
張雨欣的耳邊都是酒氣,她掙紮著,蜷縮起膝蓋,有些聽不清男人罵罵咧咧的話,耳中都是“嗡嗡嗡”的聲響。
“嘶”——
黑色一步裙撕開的聲音。
張雨欣的膝蓋被男人用腿壓住,無法動彈。
突然,就在她的裙子被解開時,一雙大手從側麵伸過來,用力甩開這醉醺醺的男人。
中年男人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啪”一聲摔在地毯上,摔得鼻青臉腫。
但他迅速爬起來,臉色陰沉,雙眼瞪著突然過來的年輕男人!
“你他媽誰啊,不懂江湖規矩嗎?壞了老子的好事!”男人罵著就要衝上來跟他幹架。
張雨欣扣好衣服,抬起頭,愣住。
眼底是微茫而錯亂的神色,猶如深深的沼澤,黯淡而幽深,一望無際。
張雨欣抿緊雙唇,來不及打理淩亂的頭發,沉沉看向他高大的身軀和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龐。
“老子找小姐,你也要管?!老子打野戰,你他媽摻和什麽!”中年男人一副打架的架勢,氣勢洶洶。
陸海寧的眼底風卷雲湧,男人撲過來時,他扣住他的手腕,抬腳踢向他的襠部,毫不留情!
一個反手,陸海寧把人摜倒在地,黑色的皮鞋踩在他的肩胛骨位置,用力一碾。
昏暗的走廊角落,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一慣的冷漠。
“啊……”中年男人嚎叫,哪裏禁得住這樣的摧殘。
陸海寧練過的,下手一慣比較狠。
沒幾秒,男人就撐不住了,開始求饒:“你、你高抬貴腳,放、放了我,這、這小姐送你,給你玩。”
“你叫她什麽。”陸海寧終於開口,嗓音低沉,晦暗的眸光看向地上求饒的男人。
“小……不是,張小姐……我們是合作夥伴……您誤會了……”地上的男人不知道陸海寧是誰,但好漢不吃眼前虧。
“哪隻手碰她的,還是兩隻手都碰了。”
“沒,沒……我們就是開玩笑,同事之間正常的玩笑。”男人嬉皮笑臉。
陸海寧一腳踩下去,隻聽到“嘎吱”的聲響,男人的肩胛骨碎裂!
觸目驚心!
張雨欣皺緊眉頭,沒有說話。
但,此時此刻她心裏頭很不舒服,空氣中渾濁的氣息又激起了她壓下去的酒意,她再一次想吐。
“她不是你該碰的,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對她動手動腳,我廢了你!”
“您誤會了,真得誤會了,我們隻是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到了飯局上,我們還都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男人開始耍賴,他懷疑這個男人是張雨欣的老公。
不然,哪來這麽大火氣。
撞槍口上了,他隻能自認倒黴。
有夫之婦不是那麽好玩的。
張雨欣抬了抬眼皮子,眼底是淡漠的痕跡:“放他走吧。”
說完,她轉身往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打開門,趴在水池邊。
她沒吐,隻是開著水龍頭,讓清涼的水珠子迸濺到她的臉上,這種冬天的刺激感會讓她清醒許多。
她趴在水池邊,靜默地閉上眼。
水珠子不停地蹦到她的臉上、眉眼上,心口在無規律地跳動。
耳邊,隻剩下“嘩嘩”水聲,綿綿不息。
閉上眼,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張雨欣的臉上無悲無喜,甚至,沒有一點表情。
安安靜靜,像一個布娃娃。
她就這樣在水池邊衝著水,門外是什麽動靜,她聽不見。
有水珠跳到她的長睫毛上,睫羽微微一動,水珠就滾落在水池裏。
剛剛補好的妝又花了,她的一顆心一直在無規律地用力跳動,好幾次都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胃裏翻湧的感覺壓了下去,好了點。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又迅速從裏麵反鎖。
張雨欣一驚,抬起頭就從鏡子裏看到了陸海寧的身影。
他的西裝起了褶皺,領帶也歪了,隻有冷峻、內斂的臉色絲毫沒變。
陸海寧往她靠近兩步,冰涼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背上,比水龍頭裏的水還要涼。
張雨欣伸手關上水龍頭,撐在水池邊,沉默。
她沒想到會碰見他,在這種狼狽的時候,而他衣著光鮮,高高在上。
張雨欣淡漠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低下頭,從包裏翻出化妝品,重新補妝。
陸海寧走到她的身邊,視線落在她胸口的工作牌上。
一時間,洗手間裏十分安靜。
“認不得我了?怎麽不說話。”陸海寧抬頭,看向她,薄唇抿著。
“陸總,這裏是女士洗手間。”
話音剛落,陸海寧抓住她纖細的胳膊,用手一拉,將她拽到自己跟前來,與自己正麵相對。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陸海寧能看見她睫毛上的水珠。
“我早就跟你說過,金融圈爾虞我詐,肮髒無比,為了錢不擇手段,你還往裏麵鑽!”陸海寧看著她,眼底是氤氳的陰沉和翻滾的不悅。
ZR集團,芝加哥老牌金融集團。
前幾年資金鏈斷裂,一度不景氣,甚至瀕臨破產,這幾年才重新起死回生。
這種起死回生的企業最需要的就是手段和城府,才能立足。
張雨欣的手臂被他緊緊攥著,拽的生疼。
她皺眉,掙紮:“你鬆手,我不過就是養家糊口找一份工作而已,你有什麽資格給我上綱上線。”
“一份工作而已?天底下那麽多工作,那麽多適合女人做的工作,你不去做,非要往金融圈鑽?嗯?”
“金融圈沒女人嗎?她們能做,我為什麽就不能做?陸海寧,你沒資格管我,我們不過就是認識幾個月而已,你也別忘了,你快結婚了。我說過,離我遠點,不要讓你未婚妻因為你再來傷害我。”
“你倒是不服管,你要是再在這個圈子混下去,你遲早有一天會墮落到爬男人的床!”說著,陸海寧緊握住她纖細的胳膊!
“先不說我會不會墮落,我就算是墮落了,跟你有什麽關係?隻要沒爬你的床就好了,不是嗎?你放心,我不會當小三的,就算是爬男人的床,那也是挑單身、喪偶的下手,總裁你這種我是不會要的。”
“張雨欣,你真墮落!”
“陸海寧,你也沒資格跟我說這些,你剛剛就不該救我,或者,你可以看著別的男人上我。”
“你瘋了!”
“我沒瘋,我隻是沒心了。”張雨欣掙紮著手臂,“你把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