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對自己有信心點
Sam的人離開後，ZR的人也相繼去了停車場取車，寒暄幾句，前前後後離開。
張雨欣走出KTV，打了個嗬欠，眯起眼睛抬頭看著天空中升起的朝陽。
冬天的早晨白霧籠罩，格外冷，雲層很厚，太陽光線穿透白雲，金色的光線很快就將萬物染上了一層金子的顏色。
太陽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
四周，風一吹，霧氣飄散開，在城市上空晃晃悠悠。
張雨欣站在風裏沒幾分鍾，額發就被霧氣打濕，貼在前額上。
她裹緊圍巾，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
街頭的人還不多，但KTV裏倒是時不時有不少人出來，都是玩通宵的。
張雨欣眼睛有些浮腫，睜不開，她很久沒有通宵，終歸不太適應，不停打嗬欠。
卓遠航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這樣的早晨，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霧氣中，他點了一支煙。
香煙和白霧混雜在一起，籠罩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
“冷嗎？”他低頭看了看張雨欣。
張雨欣搖頭：“不冷，包廂裏很熱。”
“回去後睡一覺，今天可以不用上班，老錢那兒我打個招呼就好。”
“可以不用上班？謝謝卓總。”
“這狀態，怎麽上班？嗯？”
“謝謝卓總了。”
張雨欣覺得也是，她一出來就困了，打了好幾個嗬欠，眼睛看東西都是迷迷糊糊的，就這狀態，即使去了公司也是心不在焉。
“又謝。”卓遠航輕笑。
說話間，司機就將車開了過來，停下。
張雨欣坐進卓遠航的車，卓遠航就坐在她的身邊。
卓遠航精力還不錯，上車後就把煙頭掐了，理了理大衣外套，吩咐司機開車。
一個通宵下來，張雨欣實在太困。
上車沒多久，她就靠著抱枕睡著，迅速入眠。
車子穿過白茫茫的霧氣，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KTV距離張雨欣的家很遠，賓利足足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
車子到了，張雨欣還沒醒。
“卓總，車子開不進去。”司機小聲道。
卓遠航一路都在閉目養神，沒有睡著，這會兒睜開眼睛，隔著窗戶看了一眼這片小區。
白色的霧氣下，這片小區格外安靜，這地方有些年頭了。
張雨欣不知道什麽時候倒在了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雙頰通紅，長睫毛低垂著，一動不動。
卓遠航轉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動作很輕地拿過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張雨欣還是沒醒。
卓遠航知道通宵很累人，但他也看得出來，張雨欣今晚上心情是不錯。
司機得不到指示，不敢擅自妄為，靜靜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場上。
張雨欣的頭還靠在卓遠航的肩膀上，她一直沒動，卓遠航也就沒動。
他也有些累，幹脆沒開口，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車子裏暖意盎然，宛如春天，和車外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車玻璃上早就籠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很快，太陽照過來，水霧匯聚成水流，一條條順著玻璃紋路流下。
八、九點鍾時，張雨欣動了動身子，呢喃一聲“小柚子”，雙手抓住卓遠航的胳膊。
卓遠航醒了，睜開眼睛。
張雨欣也在這一刹醒來，迷迷糊糊抬頭，正好對上卓遠航的雙眸。
她先是一陣剛睡醒的茫然，隨即鬆開手，臉紅了一半：“對不起，卓總，我睡著了……”
“沒關係，可以再睡會。”
“我耽誤你時間了吧？我怎麽睡著了。”張雨欣有些自責。
“要我送你上樓嗎？你們小區車子開不進去。”
張雨欣搖搖頭：“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昨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頭痛嗎？”
“還好，能適應。”
“那就好，回去吧，再回去睡一覺，通宵傷人。”
“謝謝你，卓總，昨晚上玩得很開心，謝謝你送我回來。”
卓遠航勾了勾唇角，沒有多言。
張雨欣係好圍巾，理了理頭發，這才打開車門，同卓遠航告別。
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她有幾分恍恍惚惚，眼底是暈眩的神色，腳步不穩，她隻好踩著高跟鞋扶著牆壁往前走。
“噠噠”的聲音在路上回旋，寒風吹在她的臉上，迷迷糊糊的張雨欣循著路一直走。
陽光很好。
走到半路時，她仰起頭，眯起眼睛看向這絢爛刺眼的陽光。
她伸出手掌，讓掌心對著太陽。
陽光就這樣順著她掌心的紋路蔓延開來，宛如淙淙流水，不急不緩。
手掌心頓時很暖和。
這個舉動讓張雨欣心裏頭雀躍不已。
她喜歡溫暖，喜歡這平凡而熱鬧的世俗。
她舉著手掌，在陽光下站了很久。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轉身上樓，回家。
小柚子在睡覺，張雨欣洗了個澡，低頭親了親女兒。
嬰兒床裏的小家夥粉妝玉琢，很是可愛，張雨欣把她的小手塞進被子裏，這才安心地爬上自己的床補眠。
這一覺，她睡得很舒服，也很踏實，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踏實、安穩過了。
張管家沒有打擾她，小柚子醒的時候也悄悄抱走小柚子，沒有驚醒張雨欣。
張管家抱著小柚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家夥懷裏是一隻小兔子，她抱著小兔子，玩得不亦樂乎。
張雨欣睡了大半天。
下午兩三點時，她才醒過來。
她將頭發紮起，穿著厚實的睡衣走出臥室。
小柚子在小推車裏坐著，自己玩自己的。
張雨欣笑眯眯走過去，從小推車中抱起她：“小柚子，想媽媽沒有？媽媽想你。”
張管家在一旁收拾桌子：“張小姐，小柚子很聽話，現在不怎麽哭，喜歡一個人自己玩。”
“小區裏小孩子很多，可以帶她出去跟別的寶寶玩玩。”
“嗯，不過她喜歡欺負人家小孩子，還搶人家玩具。”
“是嗎？壞蛋，這可不行，咱們對好朋友要友好。”張雨欣捏了捏她的小手。
“張小姐，工作累嗎？不要太辛苦了，小柚子很好養的，不費錢。”
“新工作挺好，我很喜歡，同事和上司都挺好。”
“那就好。”張管家放心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都很關照我。”
“周末要加班嗎？一起帶小柚子出去走走。”
“好呀，去公園吧，公園裏小孩子多，她會很喜歡的，我這個周末不用加班。”張雨欣抱著女兒，很歡喜。
小柚子也很喜歡被媽媽抱著，小腦袋一直往張雨欣的懷裏鑽。
張雨欣陪小柚子看了會兒電視，又喂她喝了奶粉。
張雨欣很喜歡現在這樣充實的生活，她抱著小柚子玩了會兒就開始在家工作。
寫方案，做策劃，她的工作很多，也很忙，但特別有成就感。
小柚子軟軟糯糯的窩在她的懷裏，很乖，也不打擾她工作，特別懂事。
小家夥越來越漂亮了，長睫毛彎彎翹翹，鼻梁高挺，皮膚白白淨淨，五官也愈發秀氣。
抱著小柚子的時候，張雨欣覺得再多的累都是值得的。
……
和Sam集團的合作並購案拿下後，張雨欣作為參與的一員，順利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提成和獎金。
原本三個月的試用期，也提前到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HR就給她辦理了轉正手續。
這一天，張雨欣拿著文件去HR那裏報道。
沒想到錢經理先一步走過來：“張雨欣，過來，有話跟你說。”
說著，錢經理帶她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去。
張雨欣抱著文件，笑道：“經理，有什麽事嗎？”
“來公司表現不錯，對工資和獎金還算滿意吧？”
“滿意，很滿意，我會更努力工作的。”
“嗯，卓總那裏缺個秘書，他覺得與其招新人，不如從公司裏調個人上去，他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當他的秘書？”
“秘書？卓總嗎？”張雨欣很詫異。
那一晚KTV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麵，算起來，他們總共也就見了兩次麵而已。
“是，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卓總看了你的工作報告和業績，覺得你比較適合。當然，也離不開我的提攜，我跟卓總說，你工作能力很強，也很認真，肯吃苦，不嬌氣。”錢經理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緩道，“怎麽樣，你考慮考慮，如果考慮清楚了，就給我一個答複。副總秘書職位，多少人眼巴巴看著呢，工資起碼比你現在多兩倍。”
張雨欣躊躇：“那您覺得我合適嗎？我沒有當過私人秘書，隻在秘書部幹過幾個月。”
“你自己有多少能力自己不清楚嗎？還問我這個問題，真是愚蠢。”
“我……”張雨欣被他衝的無話反駁。
“想挑戰，想提高，你就去卓副總那，想按部就班，你就留在市場部，很難選嗎？女人就是麻煩。”
“那我去，我會好好跟著卓總。”張雨欣不再猶豫，應了下來。
“行，決定了是吧？決定的話，我就告訴卓總，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樓上的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
“好好努力，以後待遇不會差。”
“謝謝經理的提攜。”
“謝什麽，以後要是高升了，記得我就好。”
張雨欣從錢經理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她沒想到卓遠航會給她這麽一個很好的機會。
跟著卓遠航，肯定比在市場部裏有前途，也能長見識，開拓眼界。
也正如錢經理所說，這是一個不難選擇的題。
張雨欣沒有猶豫什麽，回到自己辦公室就開始收拾東西。
蕭條的冬季快要結束了，四處已經有了春天回暖的跡象，就連辦公室裏都變得暖洋洋的。
在東西收拾好之前，她打了一個電話給卓遠航。
“卓總。”
“哦，雨欣，我剛開完會。”
“打擾到您了嗎？錢經理都跟我說了，我願意去當您的秘書。”
“他也跟我說了，你願意的話，明天搬來樓上的辦公室，我旁邊那間，都是你的。我之前的秘書離職回了國，不會再回來。辦公室的話，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缺什麽就跟我說。”
“我可能沒什麽經驗，對業務也不熟，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多多指教。”
“跟我不需要這麽客套，有不懂的就問我，我很樂意教。”
“好，我現在就可以搬過去。”
“行，你按自己想的來。”
“卓總，為什麽讓我當您秘書？我不算最好的。”
“我看人不片麵，選你當秘書，是我考慮很久的結果。你學東西很快，又聰明，很適合給我當秘書。”
“我隻是學不務正業的東西比較快。”
卓遠航笑了：“對自己有信心點。”
“不管怎麽說，很謝謝您。”
“不要再跟我這麽客氣，我不喜歡。”卓遠航的語氣難得的肅冷。
“好……卓總。”
掛上電話，張雨欣看了看手裏頭的收納盒。
盒子裏有文具，文件，書本，工作筆記……滿滿當當塞了一盒，還有一些她自己的小玩意，比如貼紙、擺件、小玩偶。
她把這些東西都裝進了收納盒，一樣也舍不得丟。
她去了頂樓。
卓遠航的辦公室就在走廊最裏麵，她的辦公室緊挨著卓遠航。
另外還有幾個副總的辦公室，各自分布在一邊，排列有序。
張雨欣的辦公室果然空空蕩蕩，裏麵除了家具外，確實什麽都沒有。
辦公室裏很暖和，采光也很好，她一拉開窗簾，滿滿的陽光就從窗口滲透進來，流光滿地，整個辦公室裏都是明媚的光線。
頂樓的風景也很好，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街道，看著來來回回穿梭的人群和車輛。
張雨欣很喜歡收拾屋子，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把辦公室重新打掃了一遍。
很快，辦公室裏就充滿了歡快的調調，紅木的辦公桌上擱著一隻哆啦A夢，很是可愛，絲毫沒有違和感。
張雨欣對自己的傑作挺滿意。
這兒什麽都是新的，新的辦公桌椅，新的電腦，新的書架……她很喜歡。
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實木清香，讓人心情舒暢。
書架裏有很多參考書籍和文件，張雨欣布置完辦公室後就隨手拿了一本在看。
陽光鋪滿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