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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以後要一直這樣嗎?

  男人就是這樣,對有些事情會特別執著。


  容錦承的手指頭輕輕摩挲著韓雨柔的下巴,逼視著她的眼睛。


  “嗯。”韓雨柔應了一聲。


  “什麽?小爺沒聽清。厲害還是不厲害?”


  韓雨柔的臉色拉了下來,推開他的手,不怎麽高興地走出廚房。


  “養了個臉皮薄的女人,別的女人見了我,恨不得把我誇上天,你倒好,哄著你都不說。”容錦承冷哼一聲。


  韓雨柔也走不到哪裏去,整個錦園都是容錦承的。


  她隻是淡漠地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抱著手臂,默默看向外麵的風景。她雖然穿著寬鬆的睡衣,但身材姣好,玲瓏有致。


  這兩年,她一直在給容錦承做秘書。


  一開始的時候,他怎麽都不準她出去找工作,後來他知道,她也是留過學的人,怎麽可能願意被禁錮在錦園裏,就同意她來做他的秘書。


  說得好聽點叫做秘書,說得難聽點,不過就是一個隨叫隨到的情人。


  兩年前,她脾氣大,經常把他惹毛,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後來她學會了收斂,不再跟他對著幹,日子果然好過很多。


  他不再為難她的家裏人,也不會在辦公室裏隨時上她,人前也會給她一點尊嚴。


  隻要女人順著他,他對女人一向還不壞,會買花,會買禮物,會陪著逛街。


  她學會了收斂,也學會了溫順,在床上也不會抓他了。因為她知道,反抗他,除了讓自己受罪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他說過,等他膩了她就會放她走。


  她知道會有那麽一天的。


  他不可能浪蕩一輩子,他總會結婚有家庭,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她自由的時候。


  “在想什麽啊?”容錦承走到她的身後,摟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蹭著。


  “沒。”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什麽?”韓雨柔皺了皺眉頭。


  容錦承的手移到她心髒的位置,揉了揉:“你心裏裝著的那個人,放下了嗎?”


  “你怎麽又說這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能不能別提了?”韓雨柔臉色變了。


  “看看,又把你激怒了,看來也就那個人能讓你有點情緒。”


  “容錦承,你別不可理喻!”


  “我不計較,我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就算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又能怎麽樣呢?你還不照樣在我懷裏。”容錦承將她往懷中拉了一把,緊緊摟住。


  韓雨柔掙脫不得,也不掙紮了,任由他抱著。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天空蔚藍,天地廣袤,鳥兒是自由的。


  “我要告訴你的事是,他沒死。”


  這句話說出口,容錦承果然感受到了韓雨柔身體的顫抖。


  “跟我無關。”她淡淡道。


  “哦,我也覺得跟你沒什麽關係,他現在挺落魄的,混得並不好。自從陸氏破產後,他就一無所有了。人也沒以前驕傲了,我剛剛去看了他,你猜他在幹什麽?在花園裏種花拔草。”


  容錦承附在她的耳邊,呼出的熱氣撩動她的發絲。

  韓雨柔被他弄得很不自在,掙紮:“你放開我吧,我想喝水。”


  “他現在這麽落魄,什麽都沒有,要是給你選,你選他還是選我啊?”容錦承不懷好意地笑。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容錦承,你別無理取鬧。”


  “我不鬧,我講理。我隻是告訴你一些實情而已,他現在過得好像很不好,聽他們家傭人說,他前些天還發了一場高燒,精神也有點恍惚,像是受過什麽刺激。哦,聽說他還出過車禍,可能腦子也壞掉了。”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韓雨柔推開他,往茶幾走去。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麵目寡淡。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純淨水,麵無表情地喝著。


  容錦承走過來,扣住她的手腕,喂她喝了一口水,又恬不知恥地拿著她喝過的杯子,故意在她唇印的地方喝了一口。


  韓雨柔的眼底是冷漠的光澤,她盯著他看。


  “這個男人心裏頭有女人,他現在一心就想找回自己的女人,很可惜,韓雨柔,那個女人不是你。”


  “容錦承,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和陸爺根本就沒有開始過,你胡說什麽?”


  “韓雨柔,我有過那麽多女朋友,你覺得我懂不懂女人的心思?嗯?”容錦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韓雨柔不知道他抽什麽風,這兩年,他已經不在她的麵前提陸海寧,她也早就把陸海寧放下去了,不知道容錦承今天又抽什麽風。


  他不笑還好,他一笑,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容錦承放下水杯,手掌心按住她心口的位置:“在你心裏頭,最好把我裝在第一位,不然,我會不高興。明白嗎?”


  他的掌心帶著滾熱的溫度。


  韓雨柔很不自在,她皺緊眉頭:“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比起去公司,我現在更想跟你上床。”他熾熱的目光盯著她看。


  韓雨柔退後兩步,緊盯著他:“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裏不舒服啊?”


  “你別無理取鬧好嗎?我是真得有點不舒服,你去找別的女人解決吧。”韓雨柔轉過頭去,直接往樓上走。


  容錦承凝視著她的背影,嘴角邊是一抹上揚的弧度。


  他的心裏頭可以裝很多女人,但跟著他的女人,心裏頭隻能裝他一個男人,這就是他的哲學。


  不過這女人跟了他兩年了,似乎還是不懂他的心思,討好他的本事是一樣都沒有。


  她難道不知道,隻有討好他,讓他舒服了,他才會對她和她家裏人好一點嗎?


  不然,她憑什麽覺得他會派人照顧韓運那個畜生?

  那個畜生,他可是恨不得拔掉他的氧氣管。


  可他,暫時又不想這麽做。


  對於韓雨柔,看來還是他調教得不夠,他可不喜歡她這高高在上的姿態,他要她臣服於她、仰慕他、非他不可。


  容錦承走到窗口,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看向窗外。


  窗外並沒有什麽好看的,他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麽總是喜歡看外麵。


  事實上,他和這個女人之間的代溝還挺大。


  她喜歡看書,喜歡安安靜靜坐著,喜歡彈鋼琴,喜歡所有能讓她安心的東西。可他不一樣,他喜歡玩,喜歡鬧,喜歡一切轟轟烈烈的東西。

  他們不屬於同一個屬性。


  所以,他覺得挺看不懂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也從未跟他說過什麽心裏話。


  嗬……


  容錦承抽了一口煙,他想什麽呢。


  她愛幹什麽跟他有什麽關係,不過就是他養在錦園裏的一個玩物,用來滿足他欲望的工具,等他哪一天心裏頭對韓運的恨意都消了,他自然會踢走她。


  而現在,他還沒有想放她走,至少這一年,他沒有這個想法。


  他對韓運的恨意也沒有減輕一分。


  有時候夜裏頭做夢,他還會觸碰到到他童年時那段慘不忍睹的記憶,那是埋葬在內心深處的東西,白天不會碰,但到了晚上,都爆發了出來。


  他夢到自己去找母親,結果看到韓運將母親壓在身下,狠狠發`泄的場景。


  那時他還年幼,這一幕都被烙在了心上。


  每當他做這樣的噩夢,他就會冒冷汗,然後醒過來。


  每一次醒來時,如果韓雨柔睡在他的身邊,他就會打開燈,不管她有沒有睡著,都會狠狠要她一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停止做這個噩夢,可能得等韓運死了。


  韓運一死,他就會把韓雨柔踢走,到時候他對韓家的恨意自然會全部消除,他就再也不用麵對韓家人。


  可要韓運死是件很容易的事,他卻一直沒有拔掉他的氧氣管,是想折磨他嗎?

  容錦承吸了一口煙,轉過頭,冷漠地看著樓上房間的位置。


  她又把自己鎖在家裏頭了。


  他派了人監控她在錦園的一舉一動,但傭人跟他的匯報無非就是,韓小姐不會跟朋友打電話,也很少給家裏打電話,也不喜歡跟外界聯係,要麽在房間裏睡覺,要麽發呆、看書、曬太陽,越來越不喜歡說話,連女人都喜歡的逛街、看電影,她似乎也沒有任何興趣。


  她常年就是那幾件普通的衣服,除了上班外,她連妝都懶得化。


  後來容錦承也不大監控她了,去國外出差有時候也會帶著她一起。


  但到了國外,她也還是這樣,除非他拉著她出門,不然她能在酒店呆一整天。


  容錦承實在不知道這女人想什麽。


  毛病。


  他又抽了幾口煙,扔掉煙蒂。


  ……


  夜晚。


  陸宅。


  月明星稀,陸海寧坐在陽台寬大的沙發上,目光一直看著窗外的星空。這樣的夜晚很美,初夏到了,空氣稀薄,星空會越來越美。


  他記得,她很愛看星空。


  他默不作聲地看著星空,他不知道他在看著星空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在看著。


  如果是,她會想他嗎?

  認識二十年了,她可以輕而易舉把他忘掉嗎?


  他連失憶了都忘不掉她,都能愛上她,她會忘掉他嗎?


  但忘不忘得掉是一回事,愛不愛卻是另外一回事。


  他真得很想她。


  迷迷糊糊中,陸海寧倚靠在沙發上睡著。


  這段時間他的睡眠很不好,每天很晚才能入睡,夜裏頭也經常醒過來,雖然他很少再抽煙喝酒,但身體也一直沒有能康複過來,頭也還是會痛。

  夜裏,他被電話吵醒。


  “陸爺,查到線索。”


  “她在哪。”陸海寧的一顆心忽然迅速跳動起來,眼中布滿光澤。


  “榕城人民醫院,查到張小姐的就醫記錄,名字和照片都對的上。”


  榕城,榕城……


  這個名字就像是晨鍾,敲在陸海寧的心口上。他怎麽把這個地方給忘了……是因為潛意識裏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去這個地方嗎?


  是啊,這個地方太容易被找到,又是天海市腳下。


  他沒想到她會回國,更沒想到她會回榕城。


  嗬嗬……


  而如今,她真得是在榕城,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開車過去,不過兩個小時。


  原來他們隔得這麽近,這麽近……


  可她就是寧願這麽躲著他嗎?她怎麽也不回陸宅來看看。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她怎麽也不回來看看,她知道他想她嗎?


  雨欣,不要他,也不要陸宅了嗎?


  這裏有很多他們共同的回憶,她怎麽都不要了……


  “陸爺,陸爺……”那頭聽不到回應,連忙喊道,“要繼續查嗎?”


  “她去醫院,是怎麽回事。”


  “小腿被尖銳的東西劃傷,醫生是這麽說的。張小姐住了三天院就回去了,當時是一個年輕男人一直陪著她,照顧她。”


  年輕男人?


  她有心上人了?


  那他怎麽辦……


  他說他可以同意離婚,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哪一天她愛上了別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他沒有想過,因為不敢想。


  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想見她。


  他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見到她了,他還有很多錯沒有彌補,她不給他機會了嗎?

  這些年本就是聚少離多,他不知道再這樣分別下去,他和她之間還剩多少時間和感情。


  他覺得自己已經耗不起了,他太想她了。


  “陸爺……”那頭又喊了一聲,“需要繼續查嗎?”


  “不用了,剩下來的,我自己查。”


  自己的路,總得自己去走,該還的,他也得一點點去還。


  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她,她如果不要他了,他是舔著臉繼續糾纏,還是成全?

  他知道她厭惡糾纏,而且她說過,她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那……隻能成全和放手嗎?他怎麽能做到以後一輩子自己一個人過?

  以後要一直這樣嗎?

  掛斷電話後,他的臉上始終籠罩著一層憂傷,眼底是望不見底的暗澤。心口那悸動也平靜了下來,睡意全無,他就默默看著星空。


  淩晨的星空更加璀璨、明亮,這裏生態環境很好,隻是這偌大的陸宅,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而她,就在榕城,那個他觸手可及的小縣城。


  他去過一次。


  去過之後心情就一直沉著,也是那次他知道,她是向少光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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