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雨欣，你是我太太
別人說是一回事，他親口說……就是另外一回事。
張雨欣的心口堵得慌，連帶著喘息都有些困難，心口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攥著，勒住。
她緊緊關上房門，跑到窗戶邊，伸手推開窗戶。
清新的空氣從窗口飄進來，可她覺得不夠……這種窒息的感覺就像是得不到水的魚，沒有了翅膀的鳥兒。
張雨欣的眼中是恍惚和迷離的光澤，眼眸子如被水霧蒙住，模模糊糊看不清麵前的風景。
陸海寧一路追了來。
“砰砰砰”——緊急的敲門聲。
“雨欣，雨欣，開門，把門打開……”
張雨欣捂住耳朵，她不想聽，什麽都不要聽。
她真得不知道陸海寧還能這麽欺負她，欺負到這種份上。
大概是顧及到小柚子在陸宅，陸海寧沒有再敲下去，他找來了鑰匙。
門打開。
“雨欣。”他跑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站在窗邊的張雨欣，臉上是慌亂的神色，整顆心都是亂的，“對不起，我沒有那麽想，我也不可能那麽想。是我說錯了，我不反駁，你打我好嗎？”
張雨欣拚命反抗，試圖掙脫開他的懷抱。
可是陸海寧不放，他抓起她的手：“打我吧，不管能不能泄憤，打一頓心裏會舒服很多……雨欣，你是我太太，你對我做什麽我都不反抗，但別把話憋心裏，更別把氣憋心裏，打我……”
陸海寧真得很害怕，很慌亂。
可張雨欣不從，她縮回手：“陸海寧，我真得很討厭你，真的。”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雨欣，你如果再離開我一次，我會瘋。”陸海寧的情緒比張雨欣還失控，“因為我喜歡你，愛你，所以我向來潔身自好，我沒有碰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之前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雨欣，不要生氣，也別難過，我心會痛。”陸海寧緊緊摟住她，情之所動時，他的眼裏閃爍著粼粼淚花。
“雨欣，我會把我所有的缺點都改掉，你不喜歡的我都改了，直到你能滿意。在我改掉之前，答應我不要跟自己生氣，也不要對我失去所有的信心，我會讓你喜歡的……”
“陸海寧，你出去，出去啊！”
“雨欣……好……我出去……”
陸海寧妥協，鬆開手。
他慢慢退出了房間。
他一走，張雨欣就趴在窗戶上難過地哭了起來，沒有眼淚，隻是哽咽。
那一晚。
張雨欣沒有下樓吃飯，一個人趴在窗台上，默默看著外麵的星辰，眼睛紅紅的，喉嚨啞著。
星辰璀璨，流光皎潔，綠色的樹葉上都是一層白色的光華，如霧似紗，透著安寧和祥和的美。
窗外安安靜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隻有草叢中偶爾會傳來蟲子的鳴叫，細細碎碎。
張雨欣歪著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她明亮的瞳孔裏是美麗的風景，臉上是平靜的神色。
她很安靜，安靜極了，什麽都沒想，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趴在窗邊，靜默地看著外麵的世界。
大概是覺得跟陸海寧這種低情商的單細胞生物也沒什麽好置氣的，正如他所說，如果生氣了，傷得還是她自己。
這樣一想，她後來就沒哭了，一個人看著星空，漸漸沉入夢鄉。
夢裏有星光，有繁花，有飛鳥……什麽都是美好的。
“麻麻……麻麻……”
小家夥委屈巴巴地在外麵喊。
張雨欣模模糊糊醒了，她對小柚子的聲音比較敏感。
外麵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麻麻不理小柚子。”
“你再喊一喊，她可能睡著了。”
“麻麻……”小柚子又喊。
張雨欣終於開門，她舍不得讓自己的小寶貝一直在外麵喊。
矮矮小小的小丫頭站在外麵，小手被陸海寧牽著，看上去已經洗過澡，換了一件很漂亮的粉紅色睡衣。
小丫頭甩開陸海寧的手，撲到張雨欣的腿邊，抱住：“麻麻不要小柚子了……”
“沒有啊，媽媽怎麽會不要你。”張雨欣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女兒很可愛，她終究舍不得。
“麻麻，給。”小柚子抱起一隻小木碗，雙手端住，送到張雨欣的手裏來。
張雨欣仔細一看，是很可愛的小點心，各種各樣的模型，有兔子頭，有小豬佩奇，也有花瓣……顏色也是五彩繽紛。
“小柚子做的？”
“和粑粑一起做的，給麻麻。”小柚子撲閃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寶寶很棒，寶寶真厲害。”張雨欣誇她，“做得很好看，聰明哦。”
“吃，吃。”小家夥著急道。
“嗯，媽媽會全部吃完的。”
小柚子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不停點頭，看得出來，小家夥很高興。
至始至終，張雨欣都沒看陸海寧一眼。
她拿了一塊點心，不同的顏色是不同的果味，黃色的兔子頭是菠蘿味的，紅色的小豬佩奇是草莓味的，橙色的花瓣是桔子味的……點心甜而不膩，也不會過分得甜，而是有一種回味無窮的甜意。
張雨欣坐在椅子上吃點心的時候，小柚子就坐在她的懷裏。
有時，張雨欣會掰一小塊喂她吃，她就高高興興吃掉。
這大概是小柚子親手給她做的第一份點心，張雨欣吃得格外滿足。
陸海寧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喝點水，會幹。”
張雨欣吃東西的時候，他就癡癡看著張雨欣的臉龐，臉上都是滿足和寵溺，他喜歡她的一顰一笑，舉止投足。
張雨欣不習慣被人盯著，她淡淡道：“我想和小柚子單獨呆著。”
陸海寧還沒開口，小柚子眉頭皺起來，拉過陸海寧的手：“不可以。”
“小柚子，媽媽隻想跟你呆著。”
“粑粑很好的，寶寶喜歡他。”小柚子依依不舍地靠著陸海寧的胳膊。
“不要趕粑粑走……”
“不要……”
小柚子開始可憐巴巴地撒嬌，大眼睛都快擠出眼淚來了。
張雨欣再怎麽鐵石心腸，麵對小柚子都強硬不起來，她隻好作罷。
“雨欣，晚上一起睡吧，和小柚子一起。你答應她的，還沒兌現。”
“是的哦。”小柚子蹭著張雨欣的懷抱，“要粑粑、麻麻抱著睡……”
“媽媽隻能跟小柚子睡，不能再多了。”張雨欣道，“媽媽不喜歡三個人睡。”
“隻是睡個覺，滿足一下她的願望。”陸海寧看向她，“小柚子晚上還說，要睡中間，因為她既喜歡我也喜歡你。這樣醒過來的時候，不是看到媽媽，就是看到爸爸，很幸福，不是嗎？”
小柚子點頭。
“小孩子根本不會懂這麽多。”張雨欣不信陸海寧的話。
“小柚子很聰明，不是嗎？”
“小柚子聰明！”小丫頭附和。
張雨欣每次聽到女兒暖暖糯糯的聲音，心都化了。
“麻麻和粑粑一起講故事。”小柚子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張雨欣。
張雨欣的心跳停一拍，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一些疼痛、錯亂的情緒在胸腔裏蔓延。
她和陸海寧都是單親長大的家庭，她從小跟著媽媽，陸海寧從小也是跟著媽媽。
他們在小時候都沒有體會過和父母在一起是什麽感覺，而且這一生都不可能體會到了。
麵對小柚子天真無邪的提議，她竟沒有忍心拒絕。
不管她再怎麽討厭、反感陸海寧，他都是小柚子的親生父親，這是誰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而小柚子黏他……也是事實。
……
陸海寧終於把張雨欣騙上了床。
雖然大部分是女兒的功勞，但他已經很滿足。
小柚子穿著可愛的睡衣坐在他們中間，雙手托著腮，乖巧而耐心地坐著。
陸海寧的手上拿著一本花花綠綠的故事書，一段一段地念著書上的故事，他的聲音醇厚、低沉而耐聽，雖然講故事的時候沒什麽感情，但勝在聲音好聽，小柚子喜歡得不得了。
張雨欣陪小柚子坐著，打著嗬欠托著頭，昏昏欲睡。
小柚子聽得津津有味。
臥室的燈光溫馨而恬淡，簡約的裝飾風格裏充滿著溫情。
陸海寧的床很大，哪怕是一家三口睡在一起都不會擁擠。
臥室裏很安靜，張雨欣很少會開口說話，隻有陸海寧的聲音一直在空氣中回旋，偶爾夾雜著小柚子問問題的聲音。
“粑粑，小狐狸四不四小壞蛋。”小柚子聽到小狐狸把貓咪的午飯給騙走了。
“嗯，它是騙子。”陸海寧回答。
“它的粑粑麻麻也是騙子嗎？”
“書裏沒講啊，可能小狐狸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陸海寧哄道。
“那小狐狸也可憐的。”
“是有點。”陸海寧順著小丫頭的話道。
“你給小狐狸當粑粑。”小柚子壞壞地笑。
張雨欣“撲哧”笑出聲來，實在沒忍住，在陸海寧硬著頭皮、費力地回答問題時，她就想笑了，這會兒實在沒忍住。
“你爸他就是老狐狸。”張雨欣揶揄道。
“小柚子不是小狐狸。”小丫頭一本正經。
“可愛的小柚子當然不是，你是媽咪生的小貓咪，又乖又可愛。”
小柚子若有所思。
陸海寧被排外了……
他接著給小柚子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