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滿滿一大箱的禮物
小柚子眨著大眼睛看向他，不懂。
陸虎隆望天：“女孩子不要隨隨便便掀衣服，知道了嗎？”
“噢。”小柚子似懂非懂，“那哥哥掀。”
“……”笨蛋。
小柚子吃飽後就在沙發上玩，默默等著陸虎隆吃完。
窗外的世界很熱鬧，車如流水馬如龍。等陸虎隆也吃完，他才站起身，拉過小柚子：“咱們該回去了。”
“明天還出來嗎？”小柚子意猶未盡。
“看情況。”
陸虎隆走到收銀台去結賬，他拿出自己的錢包，掏出銀行卡來。
在吃穿用度上，老陸倒沒有虧待過他，給他的零花錢很多，他有好幾張銀行卡，都是老陸給的。
小柚子跟著陸虎隆，覺得比跟著粑粑麻麻還要好。
等他們出了店，幾個傭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店旁有賣玩具的，小柚子一眼就看到一隻很大的飛機。
她掙脫開陸虎隆的手往店裏跑，陸虎隆趕忙追過去。
她指著大飛機看向店員，仰著頭：“要這個。”
店員見是個小孩子，懶得拿給她：“小妹妹，讓大人過來買哈。”
“要。”小柚子急得跳了起來，但她怎麽都不可能夠得著。
陸虎隆走進店裏：“你要買什麽？”
“這個！”小柚子指著飛機，“買給哥哥。”
陸虎隆哭笑不得：“不用買給我，我現在不玩了。”
小柚子急得搖頭：“要買。”
“小朋友們，這裏是商店，不是遊樂園哈，你們想買的話就喊大人過來買。”店員不耐煩道。
陸虎隆想拉著她走，奈何小柚子賴在地上不肯走，拉也拉不動。
陸虎隆幹脆鬆開手，看著矮矮小小的小丫頭：“你想拿什麽買？有錢嗎？”
小柚子眨了眨眼睛，蹲在地上想了好久，抬起手，把她的小金鐲摘了下來：“這個買！”
“……”陸虎隆無語，“十個老陸都不夠你敗的。”
小柚子還以為哥哥誇她呢，咯咯笑，覺得自己好聰明的！
店員不想跟兩個孩子浪費時間，態度不太好：“你們要是不買就出去，要是買的話就喊大人來。”
“這個多少錢？”陸虎隆問。
“七百。”店員故意報了個高價。
“走了。”陸虎隆拉住小柚子的手，“質量不好，咱們去買更好的。”
“哎，小屁孩，什麽質量不好？你懂什麽，這是最新的飛機模型！”
陸虎隆才不聽她說，拉著小柚子就出去。他抓過她手裏的金鐲子給她戴上，叮囑道：“別隨隨便便摘下來，這是你爸爸媽媽給你的禮物，要珍惜。”
小柚子似懂非懂。
陸虎隆也沒指望她能聽懂：“不用給我買飛機，我現在已經不玩了，如果玩的話我會自己買。”
“小柚子把布娃娃賠你。”
陸虎隆明白了，她是想賠他小飛機呢：“那你回去挑一個最好看的布娃娃給我。”
“好！”小柚子頓時高興起來。
小孩子就是好哄。
陸虎隆帶著她上車，回家。
小柚子高興得很，好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一路上都緊挨著陸虎隆。
那些天，因為小柚子的主動，陸虎隆和小柚子漸漸熟悉起來，他會陪著她玩了，小柚子也會把自己的東西跟陸虎隆分享。
這一天下午。
陸虎隆坐在陽台上看書，小柚子則去了自己的小房間睡午覺。
陽光從窗口照進來，整個陽台上都是一派明亮的光景。
今天天氣很好，風輕輕吹動簾幕。
有時候，陸虎隆會轉過頭看向窗外，看著陸宅裏那充滿綠意的花園，偶爾他也會低頭看看手表。
正是下午一點鍾。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目光鎖在表盤上。
沒有多久，他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陸虎隆抬起頭，看向外麵的大門處。
一輛黑色的車子往車庫開，傭人們恭恭敬敬站在門口，大氣不敢出。
陸虎隆意識到什麽，抿著唇，眼底是淡淡的光澤。
陸宅車庫。
歐凡將車在車位上停好，打開後備箱。
陸海寧先下了車，而後走到另一側，替張雨欣打開車門，扶著她的手下車。
“終於回來了。”張雨欣抓住他的手，“還是國內好。”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裙子邊上有白色的蕾絲繡花，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累了吧？”陸海寧替她撩開耳邊的碎發。
“有點，舟車勞頓。”她靠在陸海寧的身邊。
歐凡拿出所有的東西，交給傭人，並親自提著陸海寧的行李箱：“陸爺，可以了。”
“走吧，回客廳去。”
陸海寧和張雨欣在最前麵走，歐凡和傭人們跟在身後。
走廊上，微風輕輕吹過來，吹起張雨欣的裙擺，她和陸海寧靠得很近，身材嬌小的她幾乎是倚靠在陸海寧的身邊。
“陸爺，這個星期的行程安排，我等會兒發給您。”歐凡道。
“嗯。”
陸海寧和張雨欣進了客廳。
客廳比外麵涼快許多，小柚子的玩具已經被傭人整理好，堆在一邊，但同客廳的整體風格還是很不協調，看上去花花綠綠。
換下高跟鞋，張雨欣挽著陸海寧的胳膊坐在沙發上。
“把行李送上樓去，把禮物丟下。”陸海寧吩咐。
“好。”歐凡應了。
滿滿一大箱的禮物。
陸海寧給張雨欣倒了一杯茶，抓起沙發上的一隻阿狸玩偶：“到處亂丟。”
張雨欣笑：“不都是你慣的，在村裏的時候，我不準她亂丟東西。”
陸海寧又看向一旁的傭人，問道：“小小姐呢？”
“在睡午覺。”
“我上樓去看看。”張雨欣站起身，“我會小點聲的。”
她太想小柚子了，雖然經常打電話、視頻，但那又有什麽用，她當然最想把小家夥抱在懷裏。
張雨欣真得就輕手輕腳地上樓去了，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往三樓上走。
陸海寧又問道：“小少爺呢？”
“在陽台上。”傭人指了指。
“他在幹什麽？”
“應該是在看書。”
“哦。”陸海寧沉思片刻，手指頭輕輕敲在茶幾上。
良久，他站起身，往陽台走去。
他修長的身影落在地板上，直到打開陽台的門。
陸虎隆正坐在窗台邊看書，碎碎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和頭發上，他小小的影子被陽光拉長。
陸海寧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倚靠在門邊，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默默看著這個兒子。
兩年多了。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陸虎隆變化真大，小孩子就是這樣，一年一個樣。
如今的陸虎隆有點小少年的模樣，臉蛋幹淨，皮膚白皙，睫毛纖長，倒很像他年少的時候，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陸虎隆聽到動靜，轉過頭。
剛轉過頭來他就愣住了，忘記了眨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陸海寧。
門口的老陸還是老樣子，不怎麽愛笑，永遠喜歡穿幹淨筆挺的襯衫，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眉眼裏還是寡淡的冷意，讓人親近不起來。
陸虎隆也不知道他看了老陸多久，看過之後，就又轉過頭，繼續看他手裏的書。
隻是，剛剛還覺得很有意思的推理小說，這會兒卻有點看不進去。
陸海寧眉頭微蹙。
見他實在沒有打招呼的意思，陸海寧開了口：“不認得我了？”
“認得。”陸虎隆淡淡道，沒有什麽感情。
陸海寧關上門，邁開長腿走過來，徑直走到陸虎隆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父子倆麵對麵。
陸虎隆還在看書，陸海寧就盯著他看。
八歲小孩子的耐力自然不比老狐狸，不一會兒，陸虎隆放下了書，也盯著陸海寧看。
四目相對。
陸虎隆的大眼睛清澈明亮，陸海寧的一雙眼睛裏則帶著深意。
“你不打算叫我？”陸海寧臉色深沉，就一直看著麵前的小人兒。
陸虎隆動了動嘴唇，沒叫。
“今天，我們好好談談。”陸海寧主動道。
“沒有什麽好談的。”陸虎隆的脾氣還是很倔。
“學校看過了？喜歡嗎？”
“鍾管家不是都告訴你了。”
“那你呢，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陸海寧嗓音低沉。
“我不習慣這裏，我想回英國。”陸虎隆直言。
“那你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就行了，為什麽要等我回來告訴我。”
四目相對，目光中迸濺出無數火花。
“鍾管家不帶我走，我有什麽辦法！”陸虎隆被陸海寧的態度激到，“他非要我見到你再說，好了，今天見到你了，我明天就走。”
“他非要你見到我？”陸海寧哂笑，“看來，他如果不留你，你是一點都不想見我。”
“是的，我一點都不想見你。”
“理由。”
“你這麽聰明，還跟我要什麽理由。”陸虎隆有被氣到，兩眼紅通通的。
“可以，很會頂嘴了。”
“我沒跟你頂嘴，如果我明天走，你不會攔的是不是？”
“我為什麽要攔你，你是一個獨立的個人，雖然沒成年，但你需要對自己的言行舉止有認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有自己的看法。你既然想走，那就走，我不會攔你，隻要你覺得你是對的。”
陸虎隆被陸海寧嗆住。
論口才和辯駁能力，他當然遠遠不是老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