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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章 第 180 章(捉蟲)

  180

  「他也是君主吧?既然是君主,就該是太陽主君的掌控之下!」

  「但太陽主君對於現實的君主,是沒有實際管轄權的,太陽主君不是君主。」昆茨掃了其他三位眷者一眼,「他與其他主神是平等的,而並非其他主神的帝王。大地上的君主崇拜他,也並非將他視為帝王之上的主君,他只是守護神。就如背嬰女士,農人信仰祂,但祂是農人嗎?」

  別的事情可以暫時低頭,虛與委蛇,但這件事,昆茨只要低頭,始皇帝一巴掌把他拍死都沒人給他說情的,所以他必須拒絕。

  如果那位真的是始皇本人,其實還是有可能說服他答應的。畢竟始皇一統六合前,也曾被壓制過,曾低過頭,始皇並非只知進而不知退的莽夫。但那是始皇信仰的聚合體,那就沒那個可能了。

  酒客搖晃酒杯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律者的手指在桌面上點著,老騎士笑得咧開了嘴,他們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尤其老騎士,之前明明是他先來的,結果權杖卻後來居上,現在好了!

  昆茨已經做好權杖暴怒的準備,權杖看著他,前一秒還一臉陰沉,后一秒他突然笑了:「您真是一位詭辯者。」他的綠眼睛掃過其他三位眷者,尤其在老騎士身上多停頓了幾秒,「但,讓祂承認我主的權柄,其實是我在幫助那個小朋友。否則,您認為在我主的注視之下,一個拒絕我主,卻又碰觸帝王權柄的英雄,真的能夠降生嗎?」

  「您是在威脅嗎?」

  「不,不是威脅,只是事實。就像是一個過河的人,他站在唯一的橋樑上,卻又否認那座橋的存在,您覺得會發生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始皇自己的選擇。但是,說實話,您作為太陽主君的眷者,可是真的不夠大氣啊。從與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您就總是糾結於一些小問題。但作為至高統治者,您的關注點,不是應該在宏觀的大勢上嗎?比如,讓各國君主和皇室,對於裂縫崩潰這件事做出準備。當然,裂縫徹底崩潰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這種統治基礎的改變,從多早做準備都不算早,您說是嗎?」

  就像種花家的官方,一個五年計劃又一個五年計劃,然而實際上,領袖們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所以很多事情,十幾年前普通人不理解,甚至有部分人私下裡咒罵的舉動,到現在都變成了利國利民的好事。

  所有今天的人,都在吃昨天的紅利。而帶路人,已經帶著大家為明天的紅利鋪路了。

  但歇爾弗帝國的皇室……呵呵。

  「我一直在等歇爾弗帝國皇室,或者其他國家的領袖派出的使者。」唯一一個算是官方勢力的,就是曼托恩家族的族長,「但到目前為止,我一個人都沒見過,是我太過驕傲了?他們太過短視了?還是您做了什麼?」

  「騎士公國大公的弟弟,貝林漢姆諾頓正在外邊,等待著您的接見,蒙羅非男爵。」老騎士立刻插嘴。

  這句話是指責權杖,又何嘗不是在暗指他們?

  酒客和律者斜眼看他,說好的正直騎士呢?讓一位大公的弟弟接受一個男爵的「接見」?

  「艾德蒙巴戴克,也在等著與您見面,男爵。」權杖也說出了讓人意外的話。

  「孔雀大公本人?」

  「對。」

  還是個大奴隸販子,說實話,昆茨不是很想跟這種人見面,但他本身是帝國的一大勢力,現在還代表了權杖的太陽主君教會。蒙羅非也正缺少人口。

  「我很高興能與兩位客人見面。」不過,隊長沒說過巴戴克家是親皇黨,「巴戴克大公是代表皇室前來嗎?」

  權杖的表情變得微妙,笑容更微妙:「當然不是,他只是以為我們教會向您推薦的合作貴族而已。如果您的戰士想要對外擴張,那巴戴克家是最適合的人選,他們有著歇爾弗帝國內最豐富的遠距離運輸人口的技術。」

  「……」不代表皇室,只是教會推薦的人,教會這是真的想另起爐灶了?還是拿不準蒙羅非的情況,先拿一個家族來試水?

  「那麼接下來就是小傢伙們的交易了。」酒客站了起來,「有人要與我一起去找個喝酒的好地方嗎?」

  權杖和老騎士站了起來,他們倆的視線直接略過對方,只是對酒客點了點頭。這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的三個人離開了。

  現在就只剩下律者了,這位最深沉的主神眷者。

  「我觀看了您上次的審判,很精彩。每個人的判罰,都嚴格依照法律,無論身份,無論地位。很高興看到,您這裡的律法又有增添。」他從書堆里,拿出了一本蒙羅非律法一

  「謝謝誇獎。」

  「未來隨著城市擴大,不可能所有違反法律的行為,都由您自己來判罰。您是否會像其它城市那樣,設立司法官?」

  這個世界上是有司法官的,他們代行領主的審判調解職能,是領主的親信,但有鑒於各地法律的混亂與模糊,這些司法官基本上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行事。

  「會的。」這當然是會的,昆茨畢竟不是正經的法學系畢業,以後這地方大概會是種花家法學系學生最好的實習場所。當然,也會培養出蒙羅非自己的法學人才。他也知道律者要說的是什麼了,「蒙羅非司法體系的人員,可以有宗教信仰,但必須是自己的信仰,不能強制規定。」

  換言之,不可能把蒙羅非的司法官外包給天秤女士的教會。

  「我們尊奉天秤女士,天秤女士也注視著我們,我們會是律法最堅定的擁護者與執行者。」律者緊盯著昆茨。

  「這點我毫不否認,但司法權該屬於蒙羅非,而不該屬於天秤女士。這是基本的權責問題,是蒙羅非秩序的基礎。身為天秤女士的眷者,您該明白秩序之基是如何的重要。我們都希望未來的蒙羅非是一個法制的國度,那從我們開始,就要遵守法律。」

  「規則本身也該遵守規則嗎?」

  「當然。」

  律者閉了一下眼睛,將頭低下:「您說得對,秩序就是秩序,不該有高處秩序之上的。不過,蒙羅非憲法的第一句話里,您可是掌握有蒙羅非絕對的至高權力呢。」

  「這不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您的律法上可沒有說神祇的權力呢。所以,您認為神祇也是您領地上普通領民的一員,該遵守蒙羅非的規則,該遵守您這位領主的規則?」

  一邊站著的萬一點都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這是魔法世界最麻煩的事情。

  「神祇生活於神的世界,不在任何地上之人的管轄之內。但是,神的傳道者,卻應該遵守每一個地上世界的規則。畢竟這世界的規則,本來就是眾神所守護的。簡單來說,就是當權者制定的法律,當權者更應該遵守,否則這法律就是一個笑話。」

  昆茨不像他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定,但他在這件事上不能模糊處理。模糊處理就等同於讓步,讓步就等於眷者和神權勢力的逼近,等於蒙羅非將一點點的被從他手中剝奪。

  這麼硬氣?小心他們翻臉。j管家都忍不住出聲警告了。

  必須硬氣。

  你的底線……有時候放寬一點比較好。他所知道的懦弱的人,總會放寬底線,誰想到他這位宿主,明明初見面表現得那麼慫的一個人,底線卻這麼高。

  「您可真是一位大膽的人。」

  律者微笑:「法律當然應該被遵守,但如果一部法律管轄所有人,那制定法律的人,是否偷懶了呢?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應該有不同的法律。」

  「您的意思是,特權嗎?貴族與神職者可以殺戮和平民,而平民必須勞作生產,供養貴族和神職者?」

  「您的這些話說得可是真難聽,但,沒錯。」

  昆茨這一刻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對律者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遵紀守法的人總歸不會是太壞的人。但他的這種想法,比權杖的想法更讓他噁心。

  「天秤女士也是這麼想的嗎?那麼,我們是否可以換一種說法。」

  「我之想法,便是神之所想。」律者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換一種說法就是,你覺得那種情況,才能能展現您的威儀?對上鬆散,對下嚴苛的法律?那麼占人數最大的民眾對這樣的法律是有畏,但是否有敬呢?還是一部管束住所有人的法律?窮苦人將會對您既畏懼又敬愛,您是他們最後的依靠,您是他們的威嚴的父與慈愛的母。權力者將對您充滿敬畏,謹慎者在行惡事之前,會幾番思考到您。肆無忌憚者,在行惡事之後,終將獲得法律的制裁。」

  律者的眉頭一動:「您這樣的話說出來是很好,我也想到過,但是有一個問題。既然您拒絕了與我們教會的合作,那作出審判的,與執行審判的,都是人,前者必然是學者,後者至少也需要晉階的騎士。這些人必然都與貴族家族,與富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要由他們執行,您認為法律會有必然的公正嗎?

  實際上,審判者也需要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否則只是抓住他們的家人,並對之施加威脅,就足夠讓他們放棄公正了。」

  「目前蒙羅非的審判我自己還忙的過來,我的召喚物格嘰格嘰也可以承擔這一份職責。至於未來……我們會培養出屬於自己的有能力的,公正的審判者與執法者的。」一步一步來,不著急,貴精不貴多,只要在他死去之前,能在他的統轄範圍內,留下一隊合格的法律工作者就夠了,「我們會在法院門口樹立天秤女士的雕像,不過,不知道可否為天秤女士增加一點裝扮?」

  「是什麼?」

  「蒙住女神的眼睛,因為法律與秩序的公正,不需要看到對象。」

  「我……」律者突然頓住了,雙眼變得無焦距,整個人也卸了力,幾分鐘后,律者終於回過了神,他站了起來,「女神很滿意,對您做的一切。」

  昆茨也趕緊站起來,對著律者行禮:「願法律可以深入人心,願人們都能遵守規則。」

  「那麼,看來也到了我去外邊仔細參觀一下蒙羅非的時候了。」律者笑著站了起來,行禮之後,離開了。

  門關上的一瞬間,昆茨一屁股跌坐在了座位上,汗水湧出來讓他渾身濕透。

  昆茨……萬一點看他這樣子有點心疼,但又擔心他這樣子被那些眷者知道,前功盡棄。

  「別擔心,這房間現在是安全的。」昆茨捂著胸口,憋氣得難受,「看來眷者們說他們是神的眼,代行神的職責,也不一定。律者剛才不就是……不對,他那是演戲,還是真的?」

  那麼明顯的告訴他,地上的神職者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動?

  都有。雖然代行神之職責,但畢竟他們是活在人世間的,那就會做出一些為自己和自己做出的團體爭取利益的事情,這是不可避免的。

  昆茨覺得胸更悶了:「大家就不能真實一點嗎?真真假假太複雜了,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j管家……你家主神那裡真的沒有一個調整難度的按鈕嗎?總覺得我這是困難難度,但我只是個新手。昆茨覺得目前的情況,說噩夢難度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但絕對是困難了我寧願面對直接開打的敵人。

  那些西幻基建文不都是直接開打的嗎?先是周邊的其他貴族,然後是大貴族,接著是帝國。他這倒是沒開打,鄰居直接開門送到家了,另外一邊臨近的大貴族小小找了他個麻煩后就沒影了,如今沒人和他開打,但總覺得更痛哭了。

  放鬆,你做得很好,非常好。萬一點笑嘻嘻的誇獎昆茨有些應對,我們這些老油條都不一定能想到。

  開窗的聲音突然響起,剛才幾個端東西進來的熊貓立刻激活了各自的天賦,但進來那道只瞬間就在昆茨面前展露了真面目。

  「隊長!」昆茨的急迫和煩躁瞬間消失了。

  「對不起。」隊長走過來兩步,「沒事吧?」

  昆茨特別想保住隊長,但他忍住了,畢竟好多人還在呢。

  這也是個誤會,官方以為隊長知道昆茨這邊和十二主神的眷者會面的事,隊長臨走又對昆茨說了不讓他去,昆茨也以為官方至少會通知一聲,而隊長這段時間心情有些亂,也想通過專註研究沉澱一下,所以就把對昆茨的關注稍微放鬆了一點點從每時每刻都關注著,變成了一種激髮狀態,昆茨心情發生劇烈動蕩,他才會感覺到。

  結果就是一直到剛才,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外邊看見了幾個熟人,你沒事吧?」隊長又問了一遍。

  「我沒事。」昆茨站了起來,轉了一圈,「挺好的。隊長,不用擔心我,你回去繼續研究吧。」

  隊長嘆氣,嘴上是說沒事,但明明那雙藍眼睛是那麼迫切的看著他,就像是求表揚,求撫摸的狗狗,好想摸摸他……

  隊長雖然比昆茨肆無忌憚多了,但這個場合,他也忍住了:「請讓我留下來輔助你把,領主大人。我相信我,在稍後進來的客人身上,我會為您起到必要的作用的。」

  「好。」隊長既然都這麼說了,那看來他是真心不回去研究了。

  「您在這裡與諸位眷者會面,那就不能繼續在這裡接見那些客人,我們得換個地方。」

  昆茨現在的身份也是很複雜的,他能和眷者們平起平坐,卻只是個小男爵子爵的冊封到現在還沒到呢。外邊那些,身份倒是有比他低的,是無爵位的商人,但實際權力比昆茨大得多,屬於領地伯爵見到也都要親自見客,禮貌以對的。但他們當然不能和眷者相提並論,由此可以推論,昆茨可以俯視他們。

  當然不能真的俯視,但也絕對不能在這繼續會見了。

  昆茨根本沒想到,他以為就在這等著下一波人進來。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新的房間。萬一點沒有任何意外的直接點頭。

  所有人都看著昆茨,等著他換地方,昆茨臉上微熱,趕緊站起來:「你們說,我聽著。」

  不過,他比剛剛放鬆了很多,因為隊長來了,也因為官方比他懂,他感覺背後的靠山頓時堅實了許多。

  新換的會客室小了很多,這地方的布置也很有意思,上頭一張華麗的大椅子,不用問就是昆茨的作為,正對著椅子的是直通門口的一條走道,走到的左右擺著一排排的椅子。

  您坐。萬一點說。

  昆茨坐下,隊長站在他的側後方,左手按劍,右手看似隨意的搭在大椅子的椅背上,整個人看似隨意,其實呈現出的是保護的姿態。

  雷蒙多出去了一會,回來了,他站在門口,神情既激動又嚴肅:「天秤女士教會,戒律商團商人莫可比堪薩瓦爾覲見蒙羅非男爵大人!」

  教會商團,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商人團體,這種商人的領隊是沒有任何財產的,他們的全部身家都獻給了神,做出的每一筆交易,都是以神為名的。

  莫可比堪薩瓦爾穿著一身明顯的舊衣,他有一張乾瘦的長臉,並不像和氣生財的商人,倒像是個嚴肅的老學者:「您好,尊敬的蒙羅非男爵,第一次來到您的領地,感謝您允許我覲見。」

  他遞上一份禮單,一位熊貓格嘰格嘰接過,轉交給了昆茨。昆茨看了一眼,十匹布、一袋鹽、兩條熏豬腿。

  「這是我的商隊帶來的貨物,我們願意按照您的意願交出足夠的賦稅。」

  前面是按照不成為的規定,給當地領主的見面禮,並不算在賦稅里。

  昆茨快速瀏覽了一下貨物單,是麥子、布、鹽、奴隸這些,他遞給了一邊的萬一點:「關於稅收,不同商品有不同的稅收。但你還沒有在蒙羅非進行買賣,所以還無需交稅。稍後會有專門的商業官員和您細說交稅的事情。」

  「聽從您的命令。」莫可比躬身,他拿出了第三份單據,「這是我們贈送給您的禮物,希望您能夠喜歡。」

  又是一份禮物單,這上面的物品,比他們帶來的貨物單還要多一倍,另外還多了一箱黃金、一對美麗的雙胞胎這樣的商品。

  昆茨必須得收,這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交禮物」,拒絕友誼等於拒絕禮物。昆茨把這份禮單直接給了隊長。隊長把這份禮單也給了萬一點,萬一點看著那一對努力,表情稍微怪了一下,但還是沉默的把禮單收了下來。

  「我方希望你能夠在蒙羅非建立神殿,並進行傳教。」天秤女士的傳教場所看來就比較正常了,就是神殿。

  「當然。」昆茨點頭,「另外,請問您的教會,是否提供有一定效力的護符?或者裝備賜福?」

  「天秤女士教會有秩序效力不等的護符,不過很昂貴,我們沒有裝備賜福。」

  「已經很好了,非常感謝。請您稍等,蒙羅非已經準備好了聖殿區域,稍後還需要諸位到齊之後,一起商量。」

  「好的。」

  昆茨還擔心這位會生氣,畢竟這裡的「等待席」看起來不過就是條凳,但莫可比很坦然的坐在了左手第一個位置上。

  他坐下來了,雷蒙多繼續唱名:「狂舞之女教會,狂舞流浪雜耍團團長莫妮卡倪謝爾覲見蒙羅非男爵大人!」

  第二位進來的是一位身著華麗舞衣的紅髮女性,她的上身是繁複的蕾絲與厚重的金線刺繡,裙子卻是層層疊疊的薄紗,她赤著腳,左腳的腳踝上纏繞著金色的絲帶,右腳的腳踝系著鈴鐺,但在她走動中,卻聽不到鈴鐺的叮咚聲。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qaq隊長蹭蹭

  隊長: ̄3e ̄小太陽貼貼

  驚!我記得我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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