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 第 303 章（捉蟲）
303
諾爾澤拉姆伸手掐住了那個高大的惡魔督軍的脖子,它的眼睛對著對方的眼睛，直接從它的腦子裡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它們確實進攻了，但更快的是左右兩邊的格嘰格嘰,無數的格嘰格嘰直接從城牆上跳下來,一頭扎進惡魔懷裡,然後自爆！即使是記憶中的場景也讓諾爾澤拉姆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那過分耀眼的金紅色,簡直如一顆太陽墜落在了惡魔中。
漫山遍野的惡魔,轉瞬間化為了一片破碎的血肉。
諾爾澤拉姆扔掉了惡魔督軍——這傢伙的腦子化成了血水,正在從鼻子眼睛和耳朵里流淌出來,立刻有小劣魔和哥布林撲到它的屍體上,一邊怪叫一邊啃咬著。
它的眼珠轉了轉：「放棄這座要塞！我們繞路！」
大地很廣闊,不像是地下的洞窟,只有幾條安全的隧道,必須爭奪某一個交通點。只要繞開他們,一切都沒有問題。
或者……這些傢伙也可以追出來。
惡魔與地上種族的戰鬥經驗四：如果在城市裡很難擊敗他們,那就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
城市是個神奇的存在，能讓弱小的生命擁有遠超於他自身價值的能力，並且一座城市能夠為城市的主人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
但是，只要將城市中的主要戰鬥力量引出來，讓他們失去了城牆上的防禦工事，失去了後方的物資補給,那麼惡魔就能幹掉他們！反過來，一旦這些人死去，城市也就成為了失去爪牙的野獸——那不再是野獸，而只是一盤肥美的肉。
當然，其實還有經驗五：如果不能戰勝一座城市,那就讓他們自己戰勝自己。地上的生靈們在內鬥，而惡魔在唱歌。
可是看看格嘰格嘰剛才的情況……諾爾澤拉姆明智的選擇了放棄這一條。對，就跟放棄前面三條一樣！(╯‵□′)╯︵┻━┻
「卧槽！它們繞路了！」「怎麼辦？」「看總指揮！」
「岳家軍來了！！！」「岳家軍啊啊啊啊！！！！」「別在營火點擋著！」
加入各軍隊的玩家並沒有被派遣到確切的要塞防守，而是成為了在重要時刻才會投入使用的利劍，在需要的時候才通過營火點集體傳送——他們每個人都將每一處營火點都登記過了。
玩家們先是把非岳家軍的剛傳送過來的玩家拽開，接著自覺的讓開了前往城門的一條路。
「讓開南門！」「讓開南門！」
「殺虜！」「殺虜！！！」
城門，開了……
岳家軍軍陣技能，疾如風！
他們化作了一道風，迅捷又無形，卻並非無聲，從他們離開的地方開始，大地被風之利爪狠狠的撕裂開。
而這道恐怖之風吹拂的方向，就是惡魔大軍的最前方，惡魔的先頭部隊瞬間化為了滲入大地裂痕中的肉泥。
惡魔是兇悍的種族，它們沒有畏懼，而是在岳家軍露出身形后，第一時間對他們發動了進攻。
「轟！」雷霆炸響，反應迅速的惡魔沒拿到格嘰格嘰的人頭，反而被粗壯的雷霆穿成了焦糊的肉串——動如雷。
「轟轟轟轟！」這個炸響不是岳家軍弄出來的動靜，而是惡魔們已經熟悉的，來自要塞的未知名武器的進攻。
「守如山！」巨山籠罩在岳家軍的外圍，即使是高位惡魔短時間內也難以突破，而來自要塞內的武器正在一寸一寸的犁地。
——這東西剛才的攻擊範圍沒有這麼遠啊！
惡魔們準備後退，脫離對方的武器。但是，那支現在唯一出城的格嘰格嘰兵團動了，他們又化為了風，遠離的惡魔的路線被攔住了，惡魔們只能向另外的方向跑，於是就一頭扎進了炮火里。
三輪炮火犁地后，玩家已經踩著最後一輪炮火的彈幕，直接沖入了惡魔中！
每一個玩家都眼神發亮，鬥志昂揚，經歷過污染BOSS的洗禮，這些惡魔只是小傢伙而已。
諾爾澤拉姆看來，它率領的惡魔，竟然變成了愚蠢的鹿群，那些本該被他們狩獵的格嘰格嘰，卻變成了兇狠的餓狼，它們被格嘰格嘰驅趕著，一點一點的狩獵殆盡——這是諾爾澤拉姆不能忍受的，它是惡魔，但它也有惡魔的尊嚴。
所以……它跑了。
諾爾澤拉姆是惡魔，魅魔，並非腦子一根筋不會退讓的傻瓜。它這個惡魔最高的尊嚴就是活下去。諾爾澤拉姆率領來到帕拉丁的，也並不是它勢力下全部的惡魔，只要過上兩三年，大地上豐厚的資源，就能讓它擁有更多的惡魔。
此刻，諾爾澤拉姆感到了後悔，它應該在當年殺了那位年輕的領主的。想到這，它停了下來，或許現在也能繼續去試試？這些格嘰格嘰就是他的召喚物，他死了，一切都會結束。
「但他現在的聲望可是越來越高了，雖然可能還比不上那些舊神，但也絕對不是當年的小傢伙了。啊……如果他能接受我的示愛就好了，可惜那是一個已經有了真愛的傢伙，我的魅力對他不起作用。還是有點想去試試啊。」
諾爾澤拉姆停了下來，冒險的衝動和畏懼，讓它猶豫不決：「或許我該找別的魔來幫個忙……」
它換了一個方向，消失了身影。
成功阻擋了這一次的惡魔入侵，玩家們嗷嗷的歡呼著，但是，玩家指揮官們有點失望。
「讓它跑了。」又一次把惡魔的屍體看過來了一遍，他們無奈的確定，這其中沒有諾爾澤拉姆。
「它回到惡魔的駐地去了？」
「你有別的想法？」
「我在想它會不會繞過我們進入人類的世界？」
「只有它一個，繞過去沒太大用處吧？」
「不能用我們的想法思考惡魔，以防萬一，還是通知一下各國吧。」
不過，通知各國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在場的官方指揮官把眾人的推測、戰鬥過程、殺魔數量、繳獲、自身損害等等一起寫成報告，交了上去。
軍部的隊長和外交部商量之後，也是懷著以防萬一的心態通知給了各國的使者，不過隊長叮囑了一聲：「可能會有麻煩。」
於是，幾個小時之後，昆茨就迎來麻煩了。
那片區域的幾國使者涌到了行政大樓，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吵嚷著要見他。
「您竟然讓一位可怕的魅魔領主越過了防線？！」「您一定要制裁瀆職者！」
「無能的軍隊！」「這將會帶來可怕的損失！」
昆茨雖然在他們出門時，就知道這些傢伙是來幹什麼的了，但還是為他們的吵嚷而驚訝。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在別人聽來只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卻讓這些吵嚷的使者們大叫著捂住了耳朵，他們剛才彷彿聽見巨獸在耳中嚎叫。
世界安靜了。
「我……」昆茨開口，所有人都顫抖了一下，使者們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恭敬的戰好，昆茨笑了，「你們和你們的前任，都有著善忘的毛病。但我早就發現了治療你們的良藥，就是適當的一巴掌。」
他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篤篤的聲音再次讓使者們顫抖了起來：「我知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如果你們不滿意，那很好，蒙羅非明天就會從前線撤軍。」
「不不不！太陽領主！發發慈悲吧！」一位使者立刻撲了過來，他趴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著，「求求您，發發慈悲！」
其他使者也跪了下來，只是相比起來更矜持一點。
帶頭的應該是來自於緊鄰前線的國家，其他使者國家的位置相比起來更遠一些。
「滾。」
他們立刻滾了，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畏威而不懷德。」昆茨搖了搖頭，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他剛剛在兩頁文件上籤下了名字，就放下了握筆的手，重新按住耳朵。
那些剛剛離開的使者們，竟然在樓下就竊竊私語起來了，更煩人的是，他們依然只說著一些沒什麼內涵的嘮叨。至少你們說出些有意思的陰謀詭計來啊。
昆茨又打了個響指。
「啊啊啊！」行政大樓的門口，一群各國的使者一邊慘叫，一邊行禮，站立不穩的從大門裡跑了出來。
在門口進出的蒙羅非官員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一群傻瓜。
使者們不敢再說什麼，他們各自坐上自己的魔能車，一個勁的吆喝著司機離開——對，他們不敢多說什麼了，就像是他們的國家不敢多說什麼一樣。
就算敢，他們又能說些很么呢？不過是一群無恥貪婪的蟲子。
讓玩家們前往前線要塞，保護的也不是這些貴族王族，而是保護的那些雖然愚昧，但大體上還是好人的人——就像曾經的昆茨自己那樣。
「ε=(?ο｀*)))唉……有點想隊長。」
【-。-去找他？】
【QAQ不，作為領主我得以身作則。】
【沒人要求你。】
【更得以身作則。】
【行吧，那你就慢慢想吧。】
【嚶QAQ】
J管家懶得理這傢伙了，甚至有時候，J管家會懷疑，昆茨到底是真的想他家隊長了，還是在向著他這個唯一的聽眾散播著狗糧——畢竟作為太陽領主，他在別人那都得保持威儀。
關於惡魔過境的傳聞，在各國鬧了一陣，很快好消息就傳來了。
沒說錯，就是好消息。在明白格嘰格嘰這個強大的種族也不是那麼強大，他們依然會遺漏惡魔的時候，那些距離要塞的國家終於有了實質的動靜了。
部分領主貴族直接帶著財物和家人滾蛋了，這當然是最壞的一種。有人開始收縮防禦，將領地內的騎士與民兵召集進了城堡，這種的聽起來還可以，可是實際上他們在這麼干之前，必定把農民搶劫一空，將大多數老弱奴隸從城堡里趕了出去，只比最壞的那種稍微好一點。
除此之外，就是向強國或者直接向蒙羅非投誠的，願意貢獻出財物以及全部土地，只換取一處安全的住所。
昆茨來者不拒，他只要土地上的人——蒙羅非已經漸漸周轉開了，但他也沒有拒絕這些貴族送出來的土地和財富，這些可以轉手送給他們的鄰國，以換取糧食與物質，便宜一點也沒關係。
【昆茨，有玩家見到了諾爾澤拉姆，它朝著樊瓦蒂納去了！】
【！！！】
聖騎在彈琴，尤利爾在他旁邊一邊吃甜品一邊吐槽：「您失戀了嗎，聖騎冕下？您的琴聲讓最甜美的果醬都只能吃出苦味。」
「沒有。」聖騎頭都沒抬的回答，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根本沒說話，那聲音只是幻覺。
尤利爾又吃下一塊奶油小蛋糕：「您失戀了嗎，聖騎冕下？您的琴聲讓最甜美的奶油都只能吃出苦味。」
「……」聖騎終於抬頭了，他嘆了一聲，「您沒什麼病嗎，曼托恩閣下？」
「當然沒有，我很健康。但這難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嗎？」
「哈哈！唔！」笑著又憋住的傢伙，不是尤利爾，而是酒館里的觀眾。畢竟那些玩家、精靈和土著的侍者，那些跑來看熱鬧的眷者，還有同樣跑來看熱鬧的玩家們。
尤利爾吃下一顆用蜂蜜腌制的櫻桃，他把櫻桃梗也吞進了嘴巴里，片刻后，吐出來了一個打了結的櫻桃梗：「看，各方面都很靈活健康，所以……要試試嗎？」
聖騎的表情變得古怪，然後他說：「好啊。」
「什麼？！」作為先撩者的尤利爾驚了。
「什麼？！」看熱鬧的舞者也驚了。
「喲哦哦哦~~~恭喜恭喜！」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玩家們開始熱烈鼓掌。
「所以，今天晚上要到我的房間過夜嗎？」聖騎專心彈琴的手忽然改變了這段時間以來的風格，他一下一下的撥弄著琴弦，黑眼睛專註的看著尤利爾。
玩家、精靈和土著們都閉嘴了，總覺得……聖騎的手不是在撥弄著琴弦，而是在撥弄他們的心。
尤利爾：「……」
很顯然，這位大貴族真的就是口花花而已，畢竟誰都知道，聖騎其實根本不會答應他人的示愛。他自己曾經說過，如果是太陽領主或隊長，他會考慮一下。但他的宣言，只要是蒙羅非人就知道，這並非出於狂妄，反而是一種變向的拒絕，畢竟，那兩位的感情之間容不下別人的一根頭髮絲。
除了依舊沉迷在聖騎聲音里不可自拔的人外，其他人都在看著尤利爾。這位總愛到處撩的大貴族，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他現在到底是在找一個台階好走下去，還算是找一個地洞想鑽進去呢？
突然，很多玩家都是一怔，其中一個玩家最先大叫起來：「魅魔領主去樊瓦蒂納了！太陽領主已經先趕過去了！」
其他玩家先是一驚，接著又有些遺憾的看向尤利爾——華麗的貴族先生，你的台階到了。
本地的土著包括精靈們則是警惕戒備了起來，他們可沒有玩家們那麼輕鬆。
眷者們，更是直接消失了蹤影。
「咳！」尤利爾咳嗽一聲，舉著他的大托盤上樓去了。聖騎不在，但這裡也有必要的布置，那些侍者們，可不是真的純粹的侍者。
昆茨已經跨越了大半個國家的距離，即將到達樊瓦蒂納，這個他多次從不同的人那裡聽說、看見，但沒有到過的地方。上一個這樣的城市，還是那座美麗的精靈城市蘇爾比娜。但蘇爾比娜比傳聞中更美，樊瓦蒂納則是一座淹沒在黑霧中的廢墟。
幾大教會聯手，壓制住了黑霧的蔓延，但也僅此而已了。
這些黑霧是比諾爾澤拉姆這種領主級別的惡魔更高一個位階的大領主才能擁有的天賦，這是惡毒的霧氣，嗅聞到它的普通生靈會被吸引出內心深處的罪惡，會變得暴躁易怒，甚至嗜血嗜殺，會與所有活動的生物搏鬥，直到力竭而死。即便是超凡者，如果長期吸入這種霧氣，也會被罪惡吸引而墮落。
黑霧的範圍內，正常的植物已經枯萎了，但一些黑色枯藤，或者紫色的肉瘤，卻長在已經死去並腐爛的植物中，吞吐著黑霧。降下速度觀察周圍的昆茨，看見一隻紫色的肉瘤爆開，裡邊鑽出了一隻長著螳螂雙刀的蜘蛛。這拳頭大的東西，在看見昆茨后立刻彈起來，沖向了昆茨的臉，然後就在空中爆開了，比那隻肉瘤爆炸得還要徹底，不留一點皮肉。
【……比起破壞人的神志，這其實才是這種黑霧最可怕的地方。它能夠改變生態。讓周圍變成最適合惡魔的生存環境。相比之下，過去那些火焰邪魔建立的岩漿地獄，還有什麼冰系惡魔弄出來的冰凍煉獄，都還能算是正常的生態，只是有點極端而已。】
【不過，惡魔的分階也實在是太混亂了。】
【惡魔本身就不是有規則的生物，它們的大君也有著各自不同的稱呼，甚至有的大君自稱自己為『團長』之類的。你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就夠了。】
【確實……呃、我忽然發現我們一直忽略了一些問題。J管家，惡魔的大君，就是惡魔的神？】
【對。】
【那麼，惡魔的神，也是信仰之神，對吧？如果在它們脫離封印前，我們能夠將惡魔降低到一定數量之下，那麼，惡魔大君是否就也就沒那麼危險了？】
【不，你想得太輕鬆了。作為負面的惡魔大君，它們說吸收的並非有指向性的信仰力，而是一切生靈的痛苦、怯懦、貪婪、憎恨等等這些負面的情緒。完全不需要生靈們念誦這些惡魔的名，甚至，不需要產出這些念頭的是智慧生靈。一頭鹿在被狼咬住喉嚨時對死亡的恐懼；一隻青蛙在蛇的胃部融化時感受到的痛苦與絕望；一隻飛蟲被蛛網纏繞住時的惶恐。甚至是你現在，對於是否能戰神惡魔大君產生的不確定，都會成為它們的力量。】
【所以，戰勝它們，需要愛的力量？】
【愛的力量，並非惡之力量的天敵。】
【我知道。】昆茨嘆了一聲，剛才雀躍的心情已經消失不見【我只是揶揄一下，如果真是那樣，那現在在這拯救世界的，就是巴啦啦小魔仙了。可除此之外，我們能如何戰勝它們呢？】
【……誠實的說，惡魔不會毀滅整個世界。托星的生靈，最多回到曾經的崩亂紀元。更大的可能是惡魔將會所有生靈共存。】
【啊……是的，毀滅世界的，不是惡魔，是裂縫。】J管家的任務，一直都是拯救世界，而不是讓世界變得更好，後者是智慧生靈自己的事情【謝謝。】
【嗯？】說出剛才那些話后，J管家是忐忑的，如果昆茨和他大吵一架，他一定乖乖聽著，他不想和昆茨鬧翻。昆茨……不只是他的宿主，還是他系統生命中的第一位朋友。他很珍惜這段感情，但卻得到了一個感謝，這簡直太意外了。
【謝謝，你一直在幫助我們。很抱歉，我過去對你予取予求，甚至漸漸把你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J管家現在終於了解了那種被過分稱讚，以至於臉紅時，是什麼感覺了【咳！世界如果更好，我也是有加分的。我……】他不知道說什麼了，越解釋那種灼熱的感覺越嚴重，真糟糕他沒有臉沒法散熱【眾神建立了地府，可以試著讓惡魔大君進入地府。】
【不，地府主宰著生靈的死亡，那裡更需要嚴謹的規則，那些靈魂接受懲罰，也是因為他們就該受到懲罰。可一旦惡魔掌握那裡的權勢，你覺得到底是公正的審判讓它們得到的更多，還是冤屈者得到的更多呢？】
【確實……但我很誠懇的告訴你，惡魔這個種族可以毀滅，但惡魔大君無法毀滅，最多將它們擊潰，讓它們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但只要那些負面的情緒仍舊在，它們就會蘇醒。】
【我理解，惡魔大君已經徹底本土化了。唉……黑階裂縫還遙遠著，先處理眼前的東西吧。】他找到諾爾澤拉姆了。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又是想念隊長的一天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