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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5 章 第 305 章(捉蟲)

  305

  「啊啊啊——!」被燒成了一個火把的諾爾澤拉姆慘叫著。它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當一切結束,它依然動都不能動的被定在那。

  格嘰格嘰的「研究員」們來來去去,如果不是有幾個人在路過的時候向它投來了好奇的視線,它會以為自己已經被關進了沒人能看見它的精神空間。

  當然,它也逃跑過。不過看它還在這就知道,必然是沒成功的。

  「今天又是您嗎?」諾爾澤拉姆溫和的看著推著餐車走進來的女性,它從餐車上看到了什麼,立刻驚喜的彎起了眼睛,「您帶了書來!啊……」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無比誠摯的眼神注視著對方。

  米布也對它回以笑容:「我不知道您喜歡看什麼書,所以各個類型的都找了一點,如果有特別喜歡的,您可以告訴我。」

  米布剛要去把放在推車二層的書拿出來,諾爾澤拉姆已經先動了:「《塔拉的草莓》《基礎物理(一)》《帝國崛起》《曾經是農民》」它抱起這些書,坐在床上,看著題目每一本都會翻過兩頁。

  諾爾澤拉姆沒有隱藏自己對於每本書的態度,申請看書是借口,是試探,但也是它在給自己在這個無聊的地方找點樂子。

  第一本的圖畫很好看,但它更想要撕碎那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第二本只看了半頁就讓他無聊得想要把書燒光;第三本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喝多了夢幻藥劑的傢伙寫的,滿篇都是可笑的囈語;第四本的敘事風格有點怪,而且什麼農民發現寶物覺醒了超凡,一巴掌打死了來收賬的騎士?它是一個惡魔,但也知道「農民」這個階層,曾經超凡的血脈已經極其稀薄,他們即使覺醒,也必然是可笑的最弱者,不過……除了可笑之外,這本竟然有點好看?

  今天的食物是香嫩的肉排,諾爾澤拉姆不知道是什麼肉,但汁水濃郁肉質緊密。

  小女孩的肉有如此美味嗎?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美味,或許小女孩也……不,如果小女孩的肉可以經過這樣的烹飪,才是無上的美味。

  諾爾澤拉姆看了一眼米布,視線的深處隱藏著一絲遺憾——格嘰格嘰即使變得和人類的外形相似,但本質上依然是純粹的魔法生物,它無法品嘗到他們的味道,如果他們是真的人,那麼這樣的少女必定十分的可口多汁。它還是沒忍住舔了一下嘴唇,但它相信面前這個單純的女孩根本不可能看到它的貪婪。

  米布也確實「沒看出來」,她很開心的對著諾爾澤拉姆微笑:「太好了,你很喜歡吃。」她注意到了諾爾澤拉姆的舔嘴唇,但以為他是在回味肉排的美味。

  「當然。」諾爾澤拉姆溫和的笑了笑,「你們格嘰格嘰有著讓人驚嘆的廚藝。但是,我想請問,難道只讓我住在這就好了嗎?你們的領主把我帶到這,可不是讓我來享受的。」

  「這點不用擔心,我們的研究已經開始了。」米布將諾爾澤拉姆進食結束后的餐具收了起來,準備推走餐車。

  「米布小姐!」諾爾澤拉姆叫了一聲。

  「還有事嗎?」

  「今天的髮型非常的適合您,真的,非常的適合……」

  「我知道,謝謝。」米布點頭致謝,繼續推車離開了。

  諾爾澤拉姆挑了挑眉,對方的回答是它沒想到的,難道不應該羞澀,或者至少高興一下嗎?她也太理所應當了。這個小姑娘看來並非是它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另外,研究已經開始是什麼意思?

  研究……諾爾澤拉姆看著那些書:所以,當我在觀察你們的時候,你們也在觀察我嗎?

  諾爾澤拉姆笑了:但是觀察我又怎麼樣呢?你們能得到什麼呢?還真有點好奇。

  它沒有做出任何遮掩的行為,因為它也很好奇,這些格嘰格嘰能從它這裡得到什麼。戰勝惡魔的方法嗎?

  又過了大概半個月,諾爾澤拉姆無奈的確定,看起來只是個純純小姑娘的米布,徹底無視了它的魅力。不止這個小姑娘,這個大樓里它所有能到達的區域接觸到了研究員,它全部都勾引失敗了。

  這些格嘰格嘰的精神攻擊免疫天賦可實在是太讓惡魔討厭了!

  諾爾澤拉姆必須得承認,它有些焦躁了,它討厭這種一無所獲的生活。而格嘰格嘰對待它的方式,更是讓它想起人類飼養的牲畜。

  不過,今天終於有些變動了。米布在它吃完之後並沒有離開,她從餐車下面拿出了一把摺疊椅,坐在了諾爾澤拉姆的對面:「您好,魅魔領主,諾爾澤拉姆。」她又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拿出來了一個天秤,「我們來做一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

  「我來提問,您來回答,如果您做了誠實的回答,那麼我們就可以讓您挑選一件傢具。」

  「就只是傢具?」諾爾澤拉姆看著那個天秤,這應該是某一件神術道具,對方就是靠著它來保證答案的誠實與否,「不如將獎品該為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女人,怎麼樣?」

  米布客氣的笑了笑,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就那麼推著所有的東西離開了。

  這時候,諾爾澤拉姆還沒將它的離開放在心上,直到它發現,窗戶打不開了,毫無疑問的門也無法打開了,它出不去了。雖然接下來它依然可以得到食物,但米布不再面對面的給它送飯,每次食物都是從門口被推進來,只有夾著肉與菜葉子的麵包,這裡叫它「漢堡」。

  而過去它能聽到的隔壁其它惡魔的咆哮與咒罵聲它也聽不到了,這裡變得無比的安靜。

  即使被封印在深淵裡,那也是整個族群被封印的狀態。雖然它們能從深淵得到的物資少得可憐,但高位惡魔依然能夠從無數低位惡魔的身上取樂。諾爾澤拉姆漫長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體會到孤單的滋味,這是第一次……

  後來給它食物的時間,也從標準的一日三餐開始變得沒有規律,有時候給餐的時間間隔極短,有時候又極其的漫長,這讓諾爾澤拉姆漸漸失去了時間的觀念,而這孤單的日子好像越發的漫長了——就像那些高階的超凡者,諾爾澤拉姆也不需要進食了,食物對它來說更多的是一種享受,它渴望它們,渴望的也不是食物本身,而是食物帶來的愉悅滋味。

  但是,諾爾澤拉姆發現,它又開始渴望食物了……

  「它又在砸牆了。」「惡魔是群體生物,很難忍受孤獨。」

  「即使高等惡魔也依然暴躁易怒,難以自控。」

  「應該說,至少從諾爾澤拉姆看,這位高等惡魔的自控性反而比部分低等惡魔還要差。」

  「它的生命至少超過一萬年了,但感覺上,依然缺少歲月積澱的沉穩。」

  「要和它再次進行交流嗎?」「不,還沒到時候。」

  研究院已經對惡魔進行了諸多的研究,有著眾多種類的惡魔卻有著幾乎相同的性格特點,暴躁易怒,嗜血兇殘,難以自控,集群性很強,卻又缺少合作精神,服從強者,極端的自私。

  更糟糕的是,這些都是先天的特性。格嘰格嘰也弄到了許多惡魔的幼崽進行培養,但它們無一例外都會從成長為自己父母的模樣。

  這是生理性的,只能對惡魔的腦子繼續進行研究。也有研究小組給惡魔服用在藍星給精神病人服用的藥物,不過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研究成果。

  在諾爾澤拉姆來到蒙羅非「做客」的第二年,又有三處金階裂縫,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接連破裂。這是在沒有被外力影響的情況下,發生的自然破裂。

  僅剩的裂縫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這一天,正在如日常一般工作的昆茨忽然抬起了頭,因為……舞者的劇院炸了。掀翻房頂的那種炸,但沒有誰受傷,因為很快就有超凡的力量束縛住了亂飛的碎石瓦片。居住在蒙羅非的眷者們陸續從劇院的殘骸中飛了出來,各個教會的教皇、教宗,總之是教會裡只在眷者之下的二把手們,也跟著飛了出來。

  ——隨著魔網的鋪開,權能陣營的神與天秤陣營的眾神快速的重修舊好,但是酒客他們並沒有來到蒙羅非,倒是這些二把手們來了不少,當然,他們都是縮著脖子的。

  他們在天上對峙了幾分鐘后,眷者們大多離開了,只有律者和漁夫帶著那些二把手們,來到了行政大樓,求見昆茨。

  昆茨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他在一號大會議室接接見了他們。

  「金階裂縫的失效已經是必然,而一旦金階裂縫失效,接下來黑階裂縫就會以極快的速度緊跟著失效。惡魔大君將會降臨……但趁著現在,我們還有辦法將黑階裂縫進行轉移,轉移到一個遠離大地,並且能夠抗衡惡魔大君的所在……」

  昆茨擺手,沒給律者說完的機會:「我拒絕。」

  律者點點頭,恭敬的退了下去:「遵從您的意願。」

  弔兒郎當的漁夫聳肩吆喝著:「好吧,我們該走了。」

  「太陽領主,您的信徒們都在傳頌,說您是一位善良、仁慈的神祇。」

  「我不是。」昆茨繼續打斷了這位站出來的教宗或者教皇,「血腥騎士教會的?別過多的稱讚我,你要知道,我既然是神,那我和你們的神在性格上其實有很多的共通之處。別把我想得太好,多想想祂會怎麼干。」

  「如果是我主,祂當然會毫不猶豫的……」

  「那讓祂自己來,我很願意和祂換一換。你們所有的神,都可以這麼問祂們。」

  「神的權能是能夠隨便更換的嗎?」又有一個主教咆哮起來。

  「身為凡人,你在質疑一個神不了解神的權能?」昆茨冷笑,「蒙羅非將永遠的驅逐你!」

  那位雖然不知道確切的侍奉哪位神祇,但也必然是萬人之上的主教,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他將會被拋出蒙羅非的領土,不止如此,驟降的神力驅逐會作用在他的靈魂與身體上,這巨大的壓力……他應該還活著但必然不會好受。

  「以為我只是一個被天秤女士推出來的傀儡,或者被權能之主隨手拉出來的替罪羊?認為蒙羅非這塊神之地,我只是名義上的領主?我放任了你們,不是我畏懼於你們背後的力量,只是你們對蒙羅非沒什麼影響。」昆茨看向律者,「你知道你們違背了什麼法律吧?」

  「是的,我們在鬧市中使用超凡力量進行爭鬥,毀壞建築驚嚇路人。」

  昆茨點點頭:「帶著他們自己去自首吧。賠償、拘留、社會活動,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遵從您的意願。」律者行禮,帶著這群人離開了。他要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漁夫沒走。兩位眷者對視,漁夫一邊笑,一邊對他揮手。

  「首先,我之前來是因為恰好有事,順便來看看熱鬧,我和那些傢伙並不是一夥的,請您不要誤會。然後,我親愛的太陽領主,您要去海洋嗎?海洋生靈的繁衍,同樣需要太陽的光芒。而在海洋里,那些傢伙的觸手可是遠得多。」

  「感謝吹螺女的邀請,但是,蒙羅非在陸地上。」

  「那麼來開闢一座城市,沒問題吧?」漁夫微笑,「如果您大地上的城市出了問題,他們可以躲藏都海洋中來。」

  「……謝謝,我很快就會與其他人商量,然後給您一個答案。不過,您現在已經開始考慮蒙羅非『遺產』的問題了嗎?」昆茨笑問。

  「也可以這麼說。」漁夫笑了笑,他做在那很坦然,「您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太樂觀啊。根據從我主那得到的情況,這次的事情還是權能之主首先提出來的,天秤女士祂們是拒絕的。但是……這次和上次的神戰不同,幾乎所有的次神都站在了權能之主那一邊。天秤女神祂們的從神們雖然沒有開口,但看情況也是贊同的。

  律者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和其他人以及逼迫您,只是不想那些傢伙說出太難聽或冒犯的話。畢竟,不把那個巨大的負擔扔到某個倒霉鬼身上,那未來就需要祂們一起承擔。十二主神很大概率是沒事的,可祂們那些小神會不會隕落就不好說了……」

  昆茨這時候忍不住在想……那位權能之主在放棄太陽權能的時候,是不是把這一點也想到了?可能這是把祂想得太可怕了,但也不能徹底把一切都想成巧合。那位曾經的皇權之神,還沒成神就泡在爭權奪利的大染缸里了。

  「……您要注意安全,賽爾菲也要小心。」

  因為走神,昆茨漏聽了幾句話,但那不影響他理解漁夫的話:「祂們是不是認為我很軟?」

  「嗯?」

  「惡魔大君不儘快解決會給祂們帶去危險,而我呢?即使我到最後一刻也沒有答應,那祂們認為自己需要面對的也依然至少是惡魔大君的麻煩,對嗎?就像那個傢伙說的,『太陽領主是一位仁慈、善良的神祇』。」

  「……」漁夫覺得喉嚨一陣乾澀,面對著這位確實是以仁慈、善良諸城的神,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如果他說錯了話,一定會有極其危險的情況發生。

  「我確實不會像我的前任那樣,讓太陽砸向大地。」昆茨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的前任即使那麼幹了,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不是嗎?但是,我這次確實,十分的生氣。」

  「您、您要做什麼?」

  昆茨站起來走向窗戶,他拉開了窗帘:「是不是所有人都認為,無論做了什麼,太陽都會照常升起?」

  漁夫發誓,太陽暗了一瞬!不是有雲層飛過,是太陽本身暗了!他被嚇得站了起來,那無所謂的態度也收斂了起來,畢恭畢敬的站在那。

  看,我也不過如此。漁夫在心裡嘲諷著自己:我也同樣沒有對這位依然留在大地上的神祇保持足夠的敬畏,我甚至常常與祂正常的對視,同樣和那些蠢貨一樣將這位神祇的善良與溫柔視為了軟弱。同樣……也是如此愚蠢。

  「幫我帶個話。除了律者外,我要今天來找我的那些大主教或教皇的腦袋。並且,那些腦袋送來的方式,既要有足夠的誠意,又不能嚇壞我的臣民。如果那些傢伙的主覺得不滿意,那我歡迎祂們親自來找我。我還沒有和神打過神戰呢,我想試試。」

  「遵從您的意願。」漁夫行禮,他的腿有些發抖。

  昆茨打了個響指:「您沒忘了什麼嗎?」

  「啊?哦!」漁夫雙手捧上一個小光團,「海洋已經為蒙羅非海城準備好了一片富饒的領土,傳送門已經建立起來,歡迎您和您的信徒們隨時駕臨。」

  「嗯。」昆茨點頭,他接過了那個小光團——就猜到海洋邀請蒙羅非入住,應該是已經準備好了前期工作,這個小光團就是空間門的定位,「謝謝。」

  「不敢。」漁夫恭敬的退了出去。

  當把消息送到該送的人與神那之後,漁夫去了聖騎的小酒館。

  門被封住了,他在外邊大喊大叫了半天,聖騎才對他敞開了小酒館的大門。

  「我是我們這邊的。」走進去后,他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舞者、農婦、夫人,哦,還有盾衛。

  舞者瞥了他一眼:「誰和你是『我們』?」

  「你們真應該看看,我跟那些傢伙說出太陽主君的旨意時,他們是怎麼樣一個表情的。竟然有蠢貨破口大罵,當然,他們立刻就閉上了嘴,看來他們的神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漁夫很開心的說著,但發現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怎麼了?」

  「不是他們的神知道分寸。」夫人說,「現在除了蒙羅非、精靈帝國,巴特斯瓦爾公國(藝術之國,狂舞之女的眷屬國),金麥穗公國……等少數國家外,別的區域全部陷入了黑暗。」

  昆茨·蒙羅非雖然也是一位很有名的人,但他在別國的名聲,都因為他是蒙羅非之主。至於他的另外一個更尊貴的身份,一位真神太陽領主,這個卻反而不那麼出名了。他很少做出「神該做的事」,既不索要供物,也不要求信仰,他就靜靜的在蒙羅非待著。

  他太溫和太親民了,甚至關於「蒙羅非的領主是一個吃小孩的邪神」這樣的傳言,都比「蒙羅非的領主是太陽神」更出名。

  善良者是沒有威脅的,沒有威脅是可以不去重視的,是可以被忽略的。

  人這麼認為,神也這麼認為。

  這一次的行為,是從眾神那下達的旨意,代行神之事的教會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言反對。然後……那位溫柔之神,對著他們的臉狠狠的抽了一下子。

  「活該。」漁夫在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笑了起來,他重複了一次,「他們活該,自找的。太陽賜予了他們光芒,然後他們就把那當成理所應當了嗎?」

  聖騎波動了豎琴的琴弦,露出笑容:「這一曲獻給你,漁夫。因為你的話真動聽。清晨的太陽啊,你來得太早,讓我無法好好安眠。正午的太陽啊,你又熱又烈,讓我又飢又渴。下午的太陽啊,你落得怎麼這麼早,我的工作還沒做完。

  太陽啊,太陽啊,太陽啊,你總是那麼不合時宜。

  春天的太陽啊,你為何如此的稀薄,積雪融化得太慢。夏天的太陽啊,你為何如此的灼熱,汗水流淌得太快。秋天的太陽啊,你為何如此的無能,我沒還未來得及採摘果實就被你照射得從枝頭掉落。冬天的太陽啊,你怎麼那麼無用,我們更願靠著壁爐傳唱你的無能。

  太陽啊太陽,你怎麼又從東方升起?

  太陽啊太陽,你竟然沒從東方升起!

  當世界一片黑暗,看那些哭泣的人,他們就像是嚇壞了的孩子。

  當世界一片黑暗,每個人都在哀求著無能又無用的太陽。

  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聖騎:來吧~~唱歌吧~~~

  _(:з」∠)_我忘記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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